第九章 回派
“师兄！西谦师兄！你快醒醒，快醒醒啊…”木无欺已是急得哭出来，“都是无欺不好，你别吓我啊……”
木无欺哭得惨烈，连边上何时多出了个人都不知道，草地沙沙一响，她才后知后觉地提剑：“谁？”
“我若想要你的命，你早就死了。”来人一袭黑衣，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就连脸上也蒙了黑纱，见不得人一般，只是那低沉的嗓音，木无欺却觉得哪里听过似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你能不能帮帮我，救救我师兄？我们侠派一定会报答你的！”木无欺脑门上全是冷汗，毫无防备地报出家门。
“侠派？你不会是在那里待了几年，就真把自己当剑客了吧？”那黑衣女子嘲弄地笑了，“教主大抵是瞎了眼，挑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去扶仙山偷天行剑谱。”
一听教主，木无欺停止了抽泣，警觉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日后自会知道。”黑衣女子俯身，在木无欺的耳边轻声道，“只是，你可别忘了自己是谁的女儿，去扶仙山又应该干些什么。”
“刚才的暗箭是你放的？”木无欺扭头问到。
“呵，是我放的又怎样？”黑衣女子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睛冷冷地看着地上躺着的西谦：“侠派的人，尤其是受重视的，能除一个是一个，省的到时候开战我们魔教费心费力。你只管回去告诉扶仙山的那一众老头，你师兄剑术不精，被那妖兽就地正法了，是过路人救了你便可。”
木无欺还没反应过来那扶仙山的一众老头说的就是那一派师尊，黑衣女子已经如一阵风一般不见了踪影。
她低头看着西谦师兄，始终狠不下这颗心来。
“木无欺！”远远的，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木无欺回过头，那两个身影，不是前不久结识的启然和启桑又是谁？
“启然！启桑！”木无欺惊叫出声，是不是师兄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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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无欺和启桑待在一边，背后是除了上衣的西谦和正在为他扎针的启然。
“好在我们来得及时，否则你师兄可真是要没命了。”启桑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拉着木无欺坐在边上的草地上。
“是好在我会救命的针法好吧？”启然手上扎针，嘴也不停。
“就你稀罕，老爹也不把比丝针传授给我，真是气人。”启桑瞅见木无欺在一旁闷闷不乐，闲扯话题。
木无欺把头低地快到地上去了，抽噎着说：“都怪我，要不是我贪玩非要跟来这龙盘山，也不会碰上这怪物，师兄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这不是没事了吗，小伤而已，修养一两个星期就好了。”启桑说这话明显有点底气不足，毕竟刚才西谦还差点连鼻息都探不出，她回过头看看她哥哥，后者凝重地点点头。
“修养一两个星期还是小伤吗？师尊们非得关我一辈子禁足不可。”木无欺无意识地把着面前的草，不一会儿地上就秃了一片。
“你想啊，”启桑也是费尽心思地开导这位新朋友，“你不来，就不会遇上…这个…苍梧，对，不会遇上苍梧了，也不会捡到这把西江月，说到底都是命中注定嘛。”
“要是这样，我宁可不要这把破剑。”木无欺话音刚落，本来一旁安安静静躺着的苍梧突然怒吼，把边上的几个人吓了一跳，木无欺睨了苍梧一眼，脑袋里不断回荡黑衣女子的话，竟然一个没忍住，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你你你，哎呀你看看你，把你家主人都吓哭了，你这算哪门子剑灵啊。”启桑白了苍梧一眼，“别哭了，哭也没用，还妨碍我哥扎针，不许哭。”
“是啊，你哭得我头都大了，我头一大手就不知道往哪里放，这还怎么扎针？”启然附和到。
木无欺信了他们兄妹俩的话，渐渐止住哭声。
“这才乖。”兄妹俩异口同声。
“我这是……怎么了？”冷不丁，传来西谦的声音。
“师兄！”木无欺惊喜地回过头，然后又飞快地转回来，“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太好了，师兄你醒了，刚才真是吓死无欺了。”
“是你们救了我？西谦感激不尽。”他本想爬起来，奈何身上扎满了针，一时也不敢乱动。
“不必言谢，”启然伸手制止，“遇见即是缘分，既然你醒了，我们也就该告辞了，毕竟我们此番出来也是有任务在身，不便久留，以后有缘自会再见的。”
说完便帮西谦撤了针，同启桑一起离开了。
“师兄，你还好吗？伤口还疼吗？”两人走后，木无欺扶起西谦，“都是无欺不对，不该来龙盘给你捣乱。你还能走吗？我们快去找其他师兄一起回扶仙山吧。”
“无妨了，你扶我一把。”西谦撑着地，站了起来。
两人没走多远，便碰上了中慧和南勤，听木无欺用哽咽的声音讲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中慧和南勤看向西谦的面色都有些凝重。
“不说了，先回去吧。”良久，中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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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扶仙山后，西谦和木无欺回到西半天，独孤不苟听说了西谦的经历之后，面色如墨。
“罢了，”沉默良久，独孤不苟对着木无欺和西谦说到，“你们下山这一趟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是。”西谦和木无欺行礼。
“等等，无欺。”独孤不苟叫住她，“你手上这把剑…是哪里来的？”
“是徒儿在龙盘山捡到的。”木无欺双手奉上，“据说是叫西江月呢。”
“西江月？”独孤不苟的表情在听到剑名的那一刻有些震惊，但立刻又恢复了平静，“那么看来，传言是真的了。”
“嗯？什么传言？”木无欺看着师傅拿过西江月，静静打量，仿佛他很久以前就见过一般。
“你捡到它时，可有什么异常？”独孤不苟看向木无欺，眼中竟是有一丝泪光闪动。
“嗯…手差点拿不下来算吗？就是有一种被吸住了的感觉。”木无欺站在一旁，心中有一丝不安，回来之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苍梧回到剑里，本来剑灵应该是很听主人的话不是吗？可是这只灰毛大怪物好像有点特立独行，木无欺反过来求了它半天它才哼哼着消失不见，如今师傅这般，是认识这庞然大物的样子？
“那就是了。”独孤不苟抚摸着西江月的剑身，“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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