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寻找白云酥之旅 2

　　此刻，吴云开正在一间名为“天下第一酥”的点心店里盯着店里的木制展牌直发愣——有没有搞错？！一块白云酥要一两银子？！黑店！绝对是黑店！！！

　　“哟！客官您是第一次来店里吧。这白云酥可是我们‘天下第一酥’的金字招牌，皮薄馅大老少咸宜！各地的太太小姐们都很喜欢吃，买这个准没错！”一个三十岁左右地女人凑了过来，向吴云开推销产品。

　　“那个......你们这个价格没标错吗？一两银子一个？”吴云开咂舌道。

　　“没有标错呢。”女人仍是面带笑容，可是语气却冷淡了不少。

　　“好吧，谢谢。”吴云开快步逃出点心店。先前一顿饭一两三钱银子已经肉痛地厉害，价格已是外面寻常客栈的十几倍。没想到这个白云酥更厉害，寻常几文钱一个点心居然一两银子一个，身价翻了何止百倍。

　　吴云开在驻足街头看着起早摊的商贩。小紫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真是个不称职的导游。犹豫了好久，他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金色卡片。

　　日升金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吴云开看着金卡上的刻字。出来两个多月，他从未想过使用这玩意，如今只怕想不用都不行了。俗话说得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柯山的消费水平显然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自己身上那几块碎银子吃几顿饭就没了，更别说买课本了。

　　也许在那里能打探到梨花的消息也说不定呢？吴云开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柯山镇不大。转过两个街角，便看到日升金行的招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句话，也刻在日升金行两旁门柱上。门楣上一块不起眼地牌匾上有着“日升金行”四个金色大字，据说是用纯金一次浇灌而成。这便是誉满整个大陆的日升金行，低调而奢华。前厅并不大，只有一个柜台，对面放置着几把椅子。柜台前站着几个人排队，吴云开便拿着金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等。刚坐下，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身穿红袍的精壮汉子。

　　“欢迎大人，请进内堂说话。”他向吴云开鞠了一躬，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用排队？”“当然不用，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带路的汉子轻声答道。

　　日升金行的内堂别有洞天，一共有两层。第一层由五个巨大的房间围城一圈，房间里放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厚重的铁门两旁站着数名黑衣汉子，挺起胸膛目不斜视。第二层数十间小房间围成一圈形成一个圆，每扇门外都有一名黑衣汉子把守。身着旗袍的少女们如蝴蝶般穿梭其中，领着客人前去存取财物。吴云开跟着红衣人上了楼，在正对一楼入口的小房间门口停了下来。“请。”红衣男人拉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吴云开走了进去，只见一位和蔼的老人正聚精会神地坐在桌后翻弄着一沓账本。房间不大，置物也不多——古朴的书架，一张红木长桌外加两把椅子就占去了一半的空间。

　　听到吴云开关门的动静，他抬起了头：“哎呀，贵客来了。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周比利，都古这小子也不叫我一声......快请坐！”“小子吴云开。请老先生能帮我看看这张卡里存了什么。”吴云开将金卡递给比利。“啧啧，最近都没有像您这种身份的人物来这里呢。额，还是先办正事吧...请稍等。”周比利从背后的书架里找出一副眼镜戴上，将金卡平放在桌上一个不起眼的石台上。石台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显现出一些晦涩难懂的字符，比利不知从哪摸出一只缺角的放大镜，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那些字符。“嗯.....让我看看，”周比利站了起来，“一件羽衣，一堆灵叶，我家主人的一个承诺？！还有......嗨！您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周比利音调越提越高，显得十分激动。“那个......里面没有钱吗？”吴云开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激动。“没有！一分也没有！”周比利快速地说，目光转向了吴云开的腰带，“等会，您腰上的这个铃铛可以拿给我看看吗？！”吴云开向后跳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周比利。“咳......这个真的是......不可能......难道......”周比利那喃喃自语着。就在吴云开快要夺门而出的时候，他突然逼了过来，吴云开都没看到他是如何动作的。

　　“把你身上的铃铛给我，我付你五千两银子。”

　　“我拒绝。”

　　“太少了？一万两！”

　　“拒绝。”

　　“啧啧，一万两黄金！”

　　“不。”

　　“果然是识货人。五万两.....不，十万两总够了吧！”

　　“......我走了。”吴云开从桌上拿起金卡。

　　“请客人留步！”比利拦在门口，吴云开心中一凛，难道这誉满天下的日升金行要来强的？“刚是我失礼了。对于您这种级别——能让我家主人欠下一个承诺的客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比利微微弯腰，“那么，请问您需要多少钱，尽管开口。”“额。”“抱歉，我又失礼了。请问您遭遇了什么困扰？方便告诉我吗？”周比利回到桌后掏出纸和笔。“有劳老先生，我需要二十块白云酥和一整套灵术教材的钱。”“两盒白云酥和一整套灵术教材，还有.....没了？”周比利在纸上刷刷地写着，抬头问道。“没了，谢谢老先生。”“好的，请稍等。”比利点点头，将纸卷成一卷封口扔进身旁一个铜制管道里。

　　“恕我多嘴，客人恐怕涉世未深。”周比利拿着一个精致的小茶杯，给吴云开倒茶。他蜻蜓点水般轻瞟了一眼吴云开一眼怀中的小紫，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谢谢。”吴云开轻轻接过茶杯。

　　“有没有兴趣听老儿我废话几句，好久没跟人聊过天了。”“谨听先生教诲。”“有句老话，叫财不外露。世间万物皆有其价值，这铃铛乃是十分稀罕之物。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儿自视清高，况且我们日升金行也有自己的规矩——不然也做不了这么大。可难保有歹人眼红，要加害于你。这东西，最好还是不要放在显眼处的好。万物皆有其价值！任何事物都不例外，比如这个茶杯。”周比利拿起自己的茶杯，“用来喝茶的话，它值不到一两银子。但是，作为水系灵器，它值一百两银子。一件物品在灵术修行方面的价值表达，就叫等价。”只见周比利翻倒茶杯，茶水竟然一滴不漏。“起！”周比利一声轻喝，只见茶水沿着杯口漂浮出来，那茶杯里的茶水竟似无穷无尽一般，绕着桌子与两人环绕一圈而不落，一圈又一圈，吴云开已经看呆了。

　　周比利抿了口茶：“而等值由谁来定，当然是我们日升金行——至少大部分是。至于你的铃铛，拿在你手里它只是一个装饰品，所以你可以大摇大摆肆无忌惮。但在一些灵者之中，特别是木灵猫一族眼中，它是无价之宝——毕竟它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亏你能不缺胳膊少腿大摇大摆闯荡两个月。记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吴云开闻言手一抖将茶水洒了出来。他尽力克制，使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小子受教了，那......请问先生知道这铃铛主人的下落吗？”“不知，不过有一个人应该知道。”“谁？”吴云开急切地问道。“日升金行的主人。我日升金行不但是这天下财富的聚集之处，也是这天下消息汇集之处。如果他也不知道的话，那恐怕也没人知道了。”周比利缓缓地说。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那些环绕在空中的茶水就像受惊地小动物一般，迅速钻进茶杯，一滴不漏。

　　“进来。”比利对门外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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