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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兄长


  郝眉不怎么好说出口的是,他们郝家目前能够跟阿史那□□一命换一命的只有他们俩个。大哥走了,爹又在床上躺着,郝家的担子基本上都落在二哥身上;三哥是个医生,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四哥五哥两个人还在外面没有赶回来;六哥倒是成年了也武艺精湛,但他镇守着大军粮草,离了他不行。去跟阿史那□□拼命的只能是他们两个,因为他们,怎么说呢,死不足惜?

  郝三哥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一层?但是想到了又能够怎么样呢?想到了就能够阻止郝家人为了战争填命进去?不能。与其说阴山是大周的天然屏障,倒不如说郝家才是大周江山的血肉长城。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三哥沉默。

  “这事我们都做不了主,还是等二哥回来了再从长计议。”

  郝眉点了点头,郝斯年张口欲言,还是没有说。屋子里只剩下女人们隐忍却使人肝肠寸断的哭声。郝斯年呆不下去,他没经历过这样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为家人消除忧愁,只好站起来:“我出去透透气。”郝眉紧紧地地跟着他:“我跟阿彻一起。”

  他们在院子里面乱转,临走前院子里茂盛的花花草草死的死败的败,这样凋敝的景象,郝眉也没了欣赏的念头。她找了个台阶,拿手绢在地上垫了一下,就坐在台阶上发呆。郝斯年走过来抓着她的手:“阿蔓,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

  郝眉点点头:“你讲。”

  郝斯年看着她:“我后悔带你回来了,我应该把你放在长生身边,这里太危险了。”

  郝眉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低下头笑了:“这有什么,我愿意跟阿彻死在一起是我的事,跟阿彻没有关系。”

  郝斯年去捂她的嘴:“别把这些死啊活的挂在嘴边,都是说不定的事,讲不定也许我们就赢了呢?”

  郝眉又点了点头,把脑袋搁在郝斯年肩膀上。“嗯,郝家一定能活下来的。”

  郝斯年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是十分的没底。他从来没有跟那个叫阿史那□□的人打过,那人既然能够将大哥斩于马下将阿爹重伤,定是武艺卓绝。他真的能够战胜对方吗?

  郝眉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心中的所思所想:“我跟阿彻说说阿史那□□?”郝斯年点点头。

  郝眉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道来。

  阿史那□□是突厥可汗阿史那土门的第七个儿子,骁勇善战,据说三岁就能举鼎,允文允武。这个人的确智勇双全,但他还是有一个最大的软肋,这个软肋出自他体弱多病的弟弟身上。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名为吉士,也是天赋异禀,从小就能吟诗作对。因为他们的母妃去世的早,□□既为长兄,就肩负起抚养弱弟的责任来。吉士生的玉雪可爱聪明伶俐,□□时常疼惜他少而失母,所以总是对他过分溺爱。这就使吉士养成了一个目中无人骄傲自满的性格。

  郝斯年听到这里不知怎么的竟然笑了。郝眉问他笑什么,郝斯年说:“你说,那个□□跟吉士,像不像我们俩个?”

  郝斯年伸出双手跟郝眉比划:“我记事比你早,小时候的事情我尚且还能记得一些。那时候你就这么一点点大,阿娘把你抱给我看,我嫌弃你长得丑,不愿意亲近你。阿娘跟我说,阿彻,这是你妹妹,你不疼她你疼哪个呢?”

  “于是我又看了看你,觉得你的脸皱巴巴的,还红得像猴子屁股那样,可丑了。我想,你长得这么丑,万一我不喜欢你了,还有谁喜欢你呢?”

  郝眉听他说得,心里十分难过。她回忆自己的童年,到处都是郝斯年的影子,因为在燕北她失去了他,所以上辈子她不愿意回到这个伤心地。她讲不清楚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但她心中隐隐约约觉得,只要她不回来,郝斯年就好像能够接着在这个地方活下去。

  她捂住脸哭了起来,她好不容易同他再次相逢,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从那一天起,我到哪里去都愿意带着你。阿娘身体不好,除了乳娘,就是我带你时间长。你三四岁的时候非常黏人,非要跟我在一起。一把你从我怀里放下来,你就哭。武师傅教我武功的时候,我都不能把你放在一边玩。我就拿了一条结实的绳子,把你紧紧地捆在我得背上,这样的话你就不会哭,我也能练武。”

  郝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郝斯年也有些哽咽,但他还是借着说下去:“阿蔓,你是我好不容易才养大的,你不要死好不好?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郝眉拼命地摇头,她眼里的泪水就好像短线的珠子一样,一大颗一大颗砸下来:“不要……我不要,阿彻……”

  “你死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阿蔓,你明白吗?”

  郝斯年看着自己的手,光滑细腻,这是在京城下人拿着上好的膏脂慢慢揉搓得来的。他手上的老茧不美观,一点点磨掉。身上习武而留下的伤痕,一点点涂抹药膏去除。就连身上生出的毫毛,都一根根拔除,再用药使其不再生出。就连跟隐秘的地方都被人“整理”过。他已经不再是郝家的生龙活虎的小马驹了,他是个男宠,以色侍人的男宠。即便他自己知道自己还是郝斯年,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他一辈子都摆脱不掉这个身份。

  郝眉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得这样一场大病,为什么自己不立时就死了呢,为什么自己要把郝斯年害成这个样子?她哭到不能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所以死死地用手捂住,不让郝斯年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郝斯年长出一口气,好像刚才那几句话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拍了拍郝眉的脑袋,笑嘻嘻地说:“爱哭鬼阿蔓!”他说了这句,就站起来走了,留下郝眉一个人在院子里痛哭流涕。

  说起来十分好笑,在郝家人面前侃侃而谈的郝眉,此刻竟然无话可说。郝斯年言尽于此,她这条命是郝斯年牺牲了一切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她甚至没有自由决定生死的权利。要是她明天死了,那郝斯年的牺牲算什么呢?

  她对于郝斯年来说是高于他自己生命的存在,郝斯年对于她也一样。她怎么能够让郝斯年一个人呢?她已经抛下了郝斯年一次,难道还有眼睁睁看他死第二次吗?

  她扬起自己被泪水鼻涕糊烂的脸,四下张望,好像这样就能够在这个绝境里面找到一条生路。她抽泣着再次低下头去,没有,哪里都没有。到处都黑黢黢的,老天一条生路都没有给他们郝家留,更没有给郝斯年留。

  晚间郝二哥从军营里回来了,郝斯年平静地跟他说清楚了自己的打算:跟阿史那□□以命换命。郝二哥一开始事勃然大怒死活不愿意答应,郝斯年跟他磨了半天,权衡利弊之下,郝二哥,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忍不住伏在案上嚎啕大哭。今日有一个阿史那□□,明日呢?难道来了一个突厥大将就要那一个郝家人的命填进去吗?朝廷迟迟没有援军消息,只下来一道圣旨叫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燕北。郝家进到如此绝境,而大周却丝毫不在意他们的死活,怎么不让他心寒,怎么不让他痛苦?他毁家纾难保全的江山,并不记得他们付出的巨大代价。

  但燕北不守不行,一旦燕北破了,下面万里平川,以大周的兵力,根本拦不住突厥的铁骑。大周亡了没什么,但百姓呢?

  兴,百姓尚且苦难。亡,更民不聊生!

  第二日,郝斯年果然一身银色盔甲,手提□□腰佩名剑前去突厥阵前叫阵。

  郝眉实在不能留在城里,她悄悄换上士兵的军衣,手执长弓,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若是郝斯年有难,她也好从旁相助。

  郝斯年骑在马上,盔甲显得他身形并不瘦小。但突厥那里一人骑着马缓缓而来,只见他身穿红衣,批黑甲,一手握缰绳,一手执一杆偃月刀。那人不怒自威,他朗声笑骂:“呵,哪里来的毛都没长齐的小鬼!”

  郝斯年并不为他的挑衅而愤怒,冷静地回道:“我乃燕北郝斯年,前来讨教将军的武功!”

  “郝斯年?你算什么东西!要孤出手,叫你们将军出来,方能配得上与孤一战!”

  郝斯年仰着头:“大将军所言极是,我的确不是什么东西,但即便是这样,我也配得上与将军较一较高低了!”

  谁知那人听了也不恼:“孤看你这小子,这么点大这么点高,若孤真的与你交手,天下人岂不耻笑孤以大欺小?”

  郝眉一听有戏,连忙从阵中出列,她转身像坐镇阵中的郝大哥请示:“小将军既有心与敌方一战,我愿助小将军一臂之力!”

  郝大哥见了她,吓了一跳,这个死丫头怎么躲到这里来了!还没等他开口,郝眉抢了一人的战矛,飞也似地窜至阵前,装模作样地给□□行了一礼:“□□将军,我乃郝家军中一名小小士卒。您既然说年纪比小将军大,与小将军过招是在以大欺小,那么我与小将军二人加在一起与您过招,就不算以大欺小了吧!”

  郝斯年认出了郝眉:“你!”

  郝眉急急地打断他:“□□将军,您意下如何?”

  阿史那□□一眼就看出来郝眉是个女扮男装的丫头,见对面一个屁点大小子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自作聪明地跟他耍心眼,也起了戏弄之心:“好,孤就陪你们俩个小鬼头玩上一局!”说着,提刀便向郝斯年砍去。

  郝斯年来不及将郝眉拉上马,连忙提枪挡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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