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一间小咖啡屋最偏僻靠墙角的一桌。浓郁的咖啡香气飘来，正是萧芷珂点的浓甜口味的“法国香草”。

　　“说吧，为什么我需要知道你的隐私？我需要跟你去一个什么地方？”萧芷珂直接拣重点谈。

　　“我说的地方不远，好多同学也去游玩过，从我们学校打车四十分钟就到，是一座小山。”费廷筠点的是杯冰咖啡，看到萧芷珂如约而至，他也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你说的是HF山？”萧芷珂从小在N市长大，对N市各景点了如指掌。

　　“嗯，”费廷筠点头，不自禁地又流露出欣赏的眼神：“我经常听周围同学说你聪明，实际上你在学校名声也不小，是生物科学系学神级人物。可我原来设定的目标并不是想找个聪明的女伴，只是想找个适合我的女伴，陪我一起去探险。”

　　“你说的探险，莫非和HF山有关？”萧芷珂直接略过费廷筠的赞美之词，直奔主题发问。

　　“不错。事情是这样，我有个业余爱好，就是hiking，大约一年前有一回我去爬HF山时，竟然在山中迷路了。”

　　“HF山海拔不到200米，沿着官道上下山两个小时就足够了，在这么小的山里你竟然也会迷路？”萧芷珂惊讶了。

　　“当时我并没有沿着官道走，而是选择路程最陡的一条小径。但在我进入一小片树林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像怎么都走不出一个怪圈似的，总是会回到一个原点。然后我就在这个原点四处查看，发现一处树枝遮盖的狭小洞口，拨开树枝杂草发现那竟是一个山洞的入口。我就想进山洞看看，说不定山洞那头能找到出路。”说着费廷筠望着萧芷珂，问道：“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萧芷珂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轻敲桌子，道：“不妨试试。说不定山洞里有什么新奇的事物。”

　　费廷筠不禁赞叹道：“和我想的一样，你果然是我的知音。”

　　萧芷珂又用手指节敲敲桌子，不过这次是重重地，“说重点，山洞里你发现了什么？”

　　“你绝对想不到，”费廷筠的声音中含着一丝神秘：“山洞里别有洞天，比外面看着大多了，而且，洞壁上嵌着一艘飞船！”

　　“哦？”萧芷珂心中一动，这个话题显然触动了她某根神经：“什么样子的飞船？”

　　费廷筠的神情也变得饶有趣味起来：“这么说，你相信我的话？知道吗，我跟那些女伴也谈过这件事，但几乎每个人听到这里的反应都是觉得我在讲故事，说笑话，天方夜谭。”

　　萧芷珂嘴角微撇，“并不十分相信，所以在问你飞船的样子。你的回答决定了这件事的可信度。”

　　“至少，你的反应和其他人不一样！”费廷筠眯起眼睛，笑了满脸，不得不承认他的笑相当吸引人。“我有种相恨见晚的感觉，萧萧！”看到萧芷珂对他改了称呼表示出不屑，费廷筠又道：“若是我喊你萧萧你觉得不爽，可以喊回我廷廷。”

　　“得，我只想叫你费费，浪费时间，浪费口水。”萧芷珂说罢皱皱鼻子，表情相当可爱。

　　看到她这个表情，费廷筠心里怦然一动，脱口道：“萧萧，我有种强烈的预感，你就是飞船要找的女孩。”

　　萧芷珂奇道：“飞船要找的女孩？你把这艘飞船说得像人类一样有感情似的。”

　　“嗯，”费廷筠脸上涌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那是一艘很神秘又很神奇的飞船，有着你难以想象的高智能。我这一年被分手了那么多次，都是因为它！”

　　“难道说你分手的那些女友们…”

　　“都是被它淘汰的！”说着费廷筠沮丧起来：“再找不到合适的女伴，我也得被淘汰了！”

　　“怎么个淘汰法？”萧芷珂兴味盎然，眼睛发亮。

　　“不如这样，明天就是周末，我们一起去HF山，你就可以在飞船里亲自体验它的神奇之处了，怎样？”虽然是在问她，但已经是满满笃定的口气。

　　萧芷珂两手臂交叉于胸前，用审视的眼光瞧着费廷筠，就见他的眼睛里含着欣赏、兴奋、期盼的神色，却没有一丝心虚和慌张。终于，她向他伸出右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费廷筠郑重地握住那只柔软白皙的手，神色也变严肃了。

　　“不过，尽管我答应你去，但还有一些细节问题我需要弄清楚。”萧芷珂依然冷静，想到了几个关键之处。

　　“当然，我知无不言。”费廷筠点头道。

　　“第一个问题，你第一次见到飞船是在迷路的情况下，那后来你是怎么走出那个怪圈的？”

　　“第一次看到飞船，我以为是某个军事基地处理掉的一个废旧模型，并没有对飞船做过多的探究。我看山洞里并没有其他东西，就从洞口返回原处。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一出来洞口我就听到不远处有人的声音，于是我向着人声走，只走了一小会就看到了官道，看到了人群。”

　　“那后来，你又时什么时候再去的？”

　　“回到学校，我越想这段经历越觉得奇怪，总是对那艘飞船念念不忘。于是没过几天，我就又去了HF山。可是这一次，我怎么找都没再找到我曾经进入的那个怪圈。直到…”

　　“直到你和一个女伴同去？”萧芷珂接道。看到费廷筠惊讶的表情，她笑道：“不难猜啊，你都说飞船把她们淘汰了，肯定是你和你的女伴们一起进去过山洞。”

　　“没错，第二次是我和一个女同学一起爬山的时候，竟又进入了那个怪圈，于是我带她一起进了山洞，还找到机关上了那艘飞船。接着，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飞船给竟给我们来了一番测试，就是类似于回答智商题，加上玩电脑游戏的那类测试。结果我通过了，我的女伴却没通过。但这种测试是需要两个人都通过才可以进入下一个步骤。两个人只要有一个没通过，就必须一起离开飞船。”

　　费廷筠说到这里，萧芷珂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思索道：“我想整理一下线索。看来这艘飞船是有各种设定的，第一，目前必须男女同行，才能进入怪圈，见到飞船；第二，必须男女同伴都通过飞船的测试，才能进行下一个步；第三，”她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再继续道：“你说过时不我待，又说你也快要被淘汰了，也就是说即使是通过测试的那个人，如果一直找不对同伴，也是要被淘汰的。”

　　费廷筠翘起大拇指：“聪明，全中！不过，”他接着叹了口气，道：“我也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次和你再不成功，我就对飞船彻底死心了。”

　　“那么前面你浪费了多少次机会了？”萧芷珂揶揄的口吻：“就光学校贴吧里登出来的新闻，这一年你都分手了七八回了吧。”

　　“哎，实际上是九回，”费廷筠脸上流露出相当羞愧的神情，当萧芷珂以为他终于有了些觉悟时，他却来了下面一句话：“都九回了，还没选到合适的女伴，可见我的眼光大有问题。”

　　这人！“难道你对那些女孩就没什么负疚感吗？说谈就谈，说分就分？那么不负责任。”萧芷珂质问。

　　费筠庭连忙正色道：“我都说了，我没和她们谈恋爱，是她们自己主动找上我。平日我只是和她们喝咖啡吃饭，然后到飞船上做测试，仅此而已。而且，”他苦笑：“通不过测试就得离开我，是她们答应飞船的一个条件。还有一条就是保密条件，让她们答应回来后不能将飞船这件事泄漏出去。”

　　“所以，你们宁可被误传恋爱分手，也要将这件事保密到底？”萧芷珂冷哼了一声：“这艘飞船，还真有点意思。”

　　“是非常有意思！”费廷筠叹道：“不瞒你说，这一年如果非要说我谈恋爱，那恋爱的对象一定就是这艘飞船。我对他几乎到了相思入骨，朝思暮想的地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呵呵！”被费廷筠的形容逗乐，萧芷珂的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听你这么一讲，我更期待明天和它的会面了。”

　　“那么明天，我们不见不散。”

　　“嗯！”两人互拍Five，达成默契。

　　“还有最后一个疑问，”萧芷珂盯着费廷筠，低声道：“你说你昨晚梦见你和我一起…我们，做什么了？”

　　“你以为呢？”费廷筠突然眼神暧昧，将头慢慢靠近她，萧芷珂立刻用手抵住他的额头，不让他继续靠近，脸上却微微发红，露出一丝羞赧之色。觉得这样逗弄她很有意思，费廷筠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随后才悄悄告诉她：“其实昨晚我梦见的场景是和你一起乘坐在那艘奇妙的飞船上，漂浮到一个神秘的地方…”

　　因着他的话，萧芷珂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剧烈地加速，飞船的巨大吸引和诱惑堪比梦中的男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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