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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昨晚路遇那个色胆包天的男人再现身,他就可以直接一剑了结此事。

  素卿局促不安的看了看他,压着声音道,这怎么行,这岂不是太委屈公子了。

  她咬了咬唇,目光先往香气流荡的床幔那边探了探,才转落他身上,试探的看着他,公子不如莫云起皱眉,一个冷眼如利箭般急急杀了过来,她连忙苦笑道,公子别误会,我只是想说,你辛苦在此守着理应休息舒坦些才是,我在帘子后面随便打个地铺就行。

  反正我身量小,躲在帘子后面也看不出什么。

  莫云起想了想,然后坚决摇头,你睡吧,我熬得住。他躲在帘子后,可不仅仅是为了躲藏保护她,更重要的是要趁来人不察,一旦出手务必求一击即中。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人认出他的身份,更不能冒险跪下来。

  只得露出一副为难面孔,声声哀求道,小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能做到的一定照办。

  我的要求简单,大总管你一定能做到。莫云起凑近过来,咬着声音低低道,下次出宫的时候,先去倚香楼一趟,告诉那的妈妈你不再圈养素卿,并且让素卿自行赎身走路。

  你你方同瞪大眼珠露出惊慌又不忿之色,小哥,你爹难道没告诉过你,抢别人口中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吗?

  莫云起哼了哼,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冰冷,大总管说这句话之前,应该先摸摸胸口问问自己,你所谓的口中东西真是你的吗?

  方同看着他嘴角那讥讽弧度,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怨毒,小哥原来是为佳人而来。

  莫云起没兴趣跟他打哈哈,直接点头道,不错,我今天在这会会大总管,可不是因为对你好奇。

  一句话,刚才我说的事,你到底办得到办不到?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翻着手掌将掌心那碧翠流烟的东西对着方同晃了晃。

  方同压下心头怨毒,努力挤出几分讨好笑容来,小哥如此懂得怜香惜玉,我岂有不成全之理,不过他眼睛瞟了瞟莫云起掌心,嘿嘿笑了笑,却不往下说了。

  莫云起不屑地掠他一眼,方大总管只管放心,只要素卿自由了,这东西我立刻还给大总管。

  未了,他眯眼斜着方同,又冷冷添了一句,毕竟,这宫禁御用之物,可不是人人都享用得起的。

  方同噎了噎,压下心头恼怒,对他作了作揖,那就拜托小哥暂时替我保管。

  莫云起挑了挑眉,扯着嘴角不再说话,只是对他亮了亮掌心里碧翠流烟的东西,然后调头转身就走。

  方同在后面眯着眼睛怨毒的盯着他背影,半晌才扯着嘴角冷冷笑了笑,然后往皇宫那边而去。

  这天夜里,素卿自外面推门而进,正准备进去闺房就寝时,一进门就被门后伸出来的带着淡淡尿骚味的手扼住了咽喉。

  她大惊方要张嘴,身后立时传来了阴恻恻的压得极低仍透着尖锐沙利的声音,威胁道,别喊,是我。

  素卿听闻这让人心头发毛的声音,怔了怔,随即浑身都软了下来。

  不过身后那人并没有立即松手,而是继续站在后面扼着她咽喉,低声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勾引了一个冰山小白脸?

  素卿想摇头,可咽喉被人牢牢扼着,她连咽口水都困难,又怎能做得到摇头。

  只能忍着恐惧,努力发出声音,没有,现在我可是方爷你的人,我身心都是属于你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身后那人就阴恻恻地冷声笑了笑,另外一只手,突然狠狠的往她胸前最娇嫩柔软处使劲一拧。

  素卿当即痛得脸色发白,可她只能拼命咬着嘴唇将痛陈与恶心压下去。

  因为她表现得越害怕越痛苦,他就会折腾得越欢。

  她暗中咬了咬牙,告诫自己一定千万要忍耐住,这种日子,她很快就不用再忍受了。

  然而她的隐忍与极力压抑的平静,并不能让身后那人满意,他似是皱了皱眉,一手仍旧扼着她咽喉;另一只手倒是松开了一下,不过下一瞬却立即又覆上了素卿另外的绵软丰满,这回他用力不是拧,而是残忍的一下比一下用力往外拉扯。

  素卿甚至能感觉她自己身体的皮肉血管,都随着他凶残的动作渐渐脱离自己身体。

  她闭上眼睛,木然承受着那只令人恶心的透着尿骚味的手凶残折磨,钻心的疼痛到了极点,她就可以麻木当作不痛了。

  那凶残要命的拉扯动作仍旧一下一下持续着,直到慢慢有血滴从衣衫渗出往下滴落,他才冷笑着住了手。

  这个时候,素卿甚至连一丝痛苦害怕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默默吸口气,努力做出平常的姿态,方爷你就是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方妈妈吗?

  脖子那令人几乎窒息透不过气的困扼一松,素卿立时低下头去,方爷不在的时候,我一向深居简出,若你还怀疑的话,不如现在就找方妈妈问上一问。

  方同拿手帕擦了擦手,这才微微笑着从她身后走到房中桌子旁坐下,我不是不相信,我就是随口问问。

  素卿看见他笑眯眯的样子,心头不禁轻轻颤了颤。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他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手段更令人忍受不了。

  她垂头,对自己身上淌血的疼痛浑然不觉般,殷勤的冲了热茶又吹至温度刚好,才温柔笑着双手递了杯子过去,方爷请用茶。

  方同既不接也不说话,就仰头斜着眼看她,目光从她柔美的脸庞慢慢往下滑,一直到她胸前渗血衣衫处,才打转凝了凝。

  素卿暗下咬了咬牙,将杯子放下,随后跪着将滚烫的茶壶顶在脑袋上。

  含泪低泣,方爷,我没有说谎,我确实没有主动勾引任何男人,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方同眯着眼缝,嘿嘿笑了笑,素卿跪得笔直的身子一动不动,那个断臂小子一天夜里闯入我闺房,非逼我从了他。

  我不从,他就拿剑指着我,方同挑着眉毛,斜来的眼睛冷光闪烁,后来我拼死不从,说我已经是方爷你的人,他恼怒之下还拿剑在我身上划了两剑

  后来他去找了方妈妈要赎我出去,素卿泪眼朦胧,将她柔美的脸蛋衬得越发陈陈可怜,方妈妈自是不肯,他却折回头放言让我等着,说是一定会赎我出去,就肯定说到做到。

  方同握着她葱白的手,缓缓抬了起来,还十分温柔细致的慢慢将她袖子往上捊,你没骗我?

  素卿忍住恐惧,努力做出柔弱可怜姿态,方爷你就是我的再生恩人,你好吃好住的供着我,我干嘛跟他一个冰冷得木头似的小子。

  对呀,你还知道我在你身上砸了大把银子,方同温柔的朝她伤痕累累手臂吹了吹,还露出十分怜惜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拿下她头顶上的滚烫茶壶,却一下一下如同烫贴起皱的衣裳一样,往她无一寸完好肌肤的手臂上很认真的烫来烫去。

  要是让我知道你说的有一个字不实,以后爷我多的是让你享受不尽的乐子。

  他说得温柔,眼神也温柔,手上动作更是轻柔,素卿眼里泪水眨来泛去,硬是忍着不敢落下一滴,牙关紧咬,更是忍着不敢发出一丁点痛苦声音。

  反而还要装出感激涕零的模样,方爷对我的好,素卿一辈子没齿难忘。

  难忘这个魔鬼施在她身上任何一种,不是酷刑却比酷刑更令人觉得恐惧心惊胆颤的乐子,为了他这些费尽心思施用在她身上的乐子,她一定会努力做牛做马报答他。

  那小子可跟你说了什么时候会来?方同可着劲狠狠折磨了一番,见她乖巧懂事,一声不吭受了;心里既觉得快意又觉得无趣,这才将冷掉的茶壶往桌上一搁,他对你这么好,爷总得送份大礼报答他。

  方同没让她起来,素卿只能一直一动不动跪着,后天晚上。

  很好,方同似笑非笑瞟她一眼,给我宽衣吧。

  可以不用跪,素卿却没有松口气,反而觉得心里更加恐惧。

  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而她的折磨也如这无尽头的黑夜一样,刚刚结束一段落,又开始新一轮无休止的接续。

  但在事情未成之前,素卿半点也不敢露出反抗的意思,一旦惹得这个心理扭曲的男人不快,她承受的将会是更痛苦十倍的折磨。

  天亮了又黑了,这一晚,莫云起虽然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不过他还是如常一般趁着夜色疾行往倚香楼而去。

  素卿的闺房在倚香楼后院,且离其他人的房间有些远,往常莫云起趁夜潜入她闺房,都是直接从倚香楼后面的小巷掠窗而入的。

  他脚步匆匆,很快就来到了倚香楼后面他所熟悉的小巷子。

  这个时候,夜深人静,又是这烟花之地所在的后巷,更加不会有人经过。

  莫云起十分放心的运起功力,正准备一口气掠入院内越窗而入,然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他跃起的瞬间,四周包括头顶会突然有密密乌黑铁网从天而降。

  眨眼就将他整个身躯笼罩其中,就像突然将他关进一个牢不可破的铁网笼子一样。

  莫云起大惊,然而他还来不及拔剑,被铁网骤然逼落地面的他就听闻四面八方都有细微的风声袭过。

  这不同寻常的响声当然引起他警觉,不过他再警觉也没用,因为伴随风声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石灰粉。

  更要命的是,那些刺激腐蚀性粉末还是直逼他双眼洒来。

  此刻,他仅有一只手。是选择护住眼睛?还是先拔剑?

  人的本能下意识第一反应,眼睛受到外来伤害时,肯定会举起手遮挡住眼睛以免受外来物伤害。

  就算莫云起常年习武也一样,右手举起,没有一丝迟疑先挡在了眼睛上。

  然而这个动作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却是致命的。

  几乎在他举手挡住眼睛的同时,四周的铁网无声一收,更有利刃寒光霎时划过,很干脆利落的哧一声,一串惹眼的暗红喷溅而出,随之落地的却是他举起一半还未挡到眼睛的手。

  没有齐肩断,但已经斩掉他过了手肘之处。

  从此之后,莫云起彻底成了废人一个。

  手臂骤断,剧痛已至,然而惨叫尚来得及出口,铁网已呼啦一声撤去,之后有漆黑的皮手恶狠狠捏着莫云起下颌,极端粗鲁地一把塞了几粒药丸进他嘴巴,接着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烈酒进去。

  莫云起顾不上断臂之痛,想挣扎伸腿横扫竖踢,想踢扫所有靠近他身边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影子,形容疯狂得似一头发怒的雄狮想要冲出网圈。

  但是,没有人会给他这个机会。

  对方有备而来伏在此处守候,就为了将他彻底打落泥淖里。

  连番动作根本在眨眼间一气呵成,他用力伸腿横扫,也不过扫出一半,腿脚就疲软无力耷拉下来。

  黑暗中似乎有人发出极刺耳的嘿嘿冷笑声,又似乎只是过往回旋的风在对他嘲讽冷笑。

  莫云起眼皮渐渐沉重的垂了下来,他硬撑着欲打挺而起的身子也同时轰然无声委地。

  之后,有人小心翼翼靠近拿剑尖在他身上翻来翻去,确定他彻底昏迷过去之后,才大胆上前伸手摸入了他衣兜里。

  不一会之后,那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枚碧翠流烟的东西,摊开掌心就着微弱的光线眯眼看了看,确定东西没错之后;又往莫云起身上塞了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然后一声短促低哨,这些融在黑暗中的人影带着那黝黑沉冷的铁网一齐无声撤去。

  附近公鸡打鸣,天际很快透了光亮洒向大地。

  倚香楼附近有路人经过后巷,骤然看见倒在血泊中用断臂抱着一堆姑娘衣裳的血污男子,不禁大惊失色的尖叫起来,啊杀人啦,出人命啦

  这一连串尖叫很快引起其他路人注意,就连倚香楼昨夜卖笑到天明刚刚歇下的姑娘,都被这阵吵嚷声惊醒。无数姑娘顶着一头蓬乱秀发推窗探头往后巷张望,在看到莫云起那恐怖的模样时,又是一阵动荡的尖叫声。

  这事很快惊动到官府,不过官差到了现场,因为莫云起倒在倚香楼后巷,身上除了那堆姑娘衣裳,还有浓烈的烧酒气味,此外还有男女靡艳过后的污浊气息。

  官差根据以上种种证据,立时草草将此事定性为:此子与他人为倚香楼姑娘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结果大败伤身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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