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信任危机
黑暗星云，死歌书院。
空中悬挂着的那张狰狞的面孔，几乎占了黑暗星云的大半个灰暗的天空，卡尔和斯诺站在书院前的台阶上，在它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这位大人，这些灵魂，可还满意？”卡尔与这张巨脸交谈的时候，显得格外恭敬。
“充满绝望与不甘，甚是不错，但数量还远远不够。”那张巨脸发出声音，嗓音浑浊不清。
“这位大人，这几万年来我游走各个星系，再加上如今地球文明的灵魂，怎么会还不够呢？”
“哦？你的意思是我贪得无厌想要反悔？”那张巨脸质问道。
“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而已。”卡尔露出那标志性的交际笑容。
“之前被你拿去实验而死亡的生灵，他们的灵魂我根本无法获得，你我的交易直到现在才成立，而地球的生灵还远远不够。”
“这……”卡尔表情僵了一下，看上去有些不快，但也不打算表达出来。
“虚空世界向来和主世界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却对我们充满恐惧，想要打开虚空时代的大门，你自然要找点像样的筹码。”
说完这张巨脸消失在空中，化为虚无。
“唉。”卡尔甚是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这每个文明的人都把死亡当坏事，有几个愿意涉足虚空？如今地球这个羸弱的文明也被超神学院保护起来，这灵魂的收集是越来越困难了。
“我神卡尔。”斯诺恭敬地来到卡尔身边，脸上也是同样的忧虑。“虚空时代迟早会来临，您不必如此焦急。”
“我如何能不焦急……？！”卡尔面对斯诺的劝说无动于衷。
斯诺也当然理解卡尔的心情，他跟随了卡尔几万年，也看他为了进入虚空世界尝试了几万年。
卡尔原来并不被别人称为死神，他原来的称号虽听起来并不那么高尚，但也与死亡无关。
为了虚空，他把自己的名誉地位全都置之度外，为什么如此执着，也只有斯诺一人知道。
“我神卡尔，艾尔莎大人如果知道您如此呕心沥血，她会作何感受啊？！”这个名字，斯诺其实是轻易不提的。
“呵……”卡尔听完竟苦笑一声，从死神脸上看到绝望，又是怎样的意境。
“已经过了几万年，您如今即便打开虚空之门，真的能找到艾尔莎大人的数据并复原吗？”
“斯诺，你真的以为我只是为了她吗？”卡尔语气平静下来，摇了摇头。
“那是……”
“斯诺，我们主生物界根本没有所谓的永恒，那只不过是凯莎用来维持她神权统治的借口！你也看到了，神，在艾弗里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我们神根本抵抗不了虚空之力，又谈何永恒？！”
斯诺不语，即便是神，神河文明，还不是被虚空之力摧毁了。化为虚无。
“什么造物主，光明之神，太阳神，根本抵抗不了他已经运用自如的虚空之力，唯有打开虚空时代，才有真正的永恒……”
“我神卡尔……您一片苦心，可却没有人理解啊……”斯诺为卡尔感到痛心。
“就算世人憎我恶我欺我怕我，那又如何！至少，我不能让她白白牺牲……”卡尔不知不觉，已经握紧了拳头。
“丁格黑一开始创造了艾弗里就是个错误，但也划开了一个时代，我们现在就要找出来，打开虚空时代的真正办法。”
今日的天使之城似乎格外耀眼。
天使舒早已在城门前等待，满是期待地看着天空。很快，五个金色的光球降落在城门前，光芒散去，化作五个人形。
为首的是烈阳星的守护者，潘震将军，身后分别是烈阳星四大守卫——玄坤、渊离、雷炎和羽虚。
舒立马将笑容摆在脸上，踏着高贵的步伐迎了上去，走到面前，学着烈阳星的礼节，对五人抱拳。
“欢迎烈阳族，来到我天使之城。”
潘震抱拳回礼。“舒统领，好久不见了。”
两人都表现得很客气，似乎是老相识了。
“潘将军，你家陛下近日可好？”舒问道。
“舒统领放心，我家陛下安好。”潘震回道，似乎早已料到舒会这么问，事实上，每隔一段时间舒就会派几个小天使去烈阳星探望烈阳王，顺便再送点东西，潘震早已习惯，只是这每次烈阳王的神情都有点奇怪，有些尴尬，但东西他却又收下了。
舒听完后放心地笑了笑，眼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但她又不敢表现的过于关心，以免遭人闲话。
现在烈阳星也来了，凭自己与烈阳星的交情，到时候王的选举应该会对自己有利不少，舒想道。
“诶？潘震叔叔。”
舒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好的预感。
回头一看，竟是那小子，前些日子才与他争执过，现在看见他不免有些尴尬与不快。
可是小伦却像没看见舒一样，上前来和潘震打招呼。“潘叔叔，你怎么来了啊。”
“哦？这不是，银河之力？”潘震也没显得多意外，朝小伦招手道。
“嘿嘿。”小伦虽然已经听习惯了这个称号，但还是表现的有些谦虚。
这小子居然看起来跟潘震还挺熟，舒心下对小伦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潘叔叔，还是叫我小伦吧。”
潘震笑着点点头。“也好，小伦，你可知道彦统领在何处？我有要事找她商量。”
“哦，彦啊，她……应该在自己房间里吧，我路过的时候看她房门也没开，应该还在。”小伦摸着脑袋，边回忆边说。
“多谢。”潘震客气一番之后，吩咐四个守卫回房好好休息，自己去往彦的房间。
这天使舒听闻潘震要去找彦商讨事情，心中更是不爽了，她本想把这股火发到旁边这个傻小子身上，可小伦也不傻，不想跟舒独处，也溜了回去。
他正好也有话想找彦说，于是就向彦的房间走去。
潘震来到彦的房门前只是往里呼唤了几声，彦就让他进来了，倒也不显得多意外，潘震刚见过小伦，自然也是要来找彦看看成果的。
彦把门口两个守卫天使支走后，把门关上。
“你真的已经驾驭了他么？”潘震也不说那么多客套话，直入主题。
“他已经跟我一起回来了，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彦摊手，示意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潘震看得见小伦的想法，也看得见彦的想法，现在的情况还离他所说的“驾驭”差很远。
但他也不生气，平静地说道：“他现在依旧心有旁骛，脑子里满是回地球，我要的是他永久听你差遣，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彦脸上的笑也褪去了，变得有些凝重。“他不过是个孩子，如何能心无旁骛地永远呆在这里，难道你要我给他洗脑么？！”
“彦统领，你应该知道，面对虚空，不能出现任何差池，银河之力是唯一能对抗虚空的力量，如果我们能掌控他，那么我们的胜算将大很多。”
彦对潘震的话表现的有些不齿。“潘将军，他不是个武器！即便我们不插手，他也会为了保护地球与虚空一战。”
潘震听后依旧摇了摇头，背过身去。“几万年来，神河文明，德诺星系，甚至我族的太阳神都被那个虚空来客毁灭了，你当时都没出声，你根本意识不到虚空这个词的含义。”
“潘将军，你应该明白，真正的银河之力是不可能几十年几百年就能长出来的。”
“说到底还是你不愿意逼他，彦统领，你还年轻，有时候喜欢动用私情，甚至无视一些神的规矩，如果这样，我想天使舒比你更适合当这个王。”
彦竟然一时语塞，她虽然很不甘心，但她发现自己的确在小伦这件事上私心太重了，她哪里愿意逼迫小伦做他不愿做的事。
“我会好好和他谈谈的。”彦说。
潘震嗤笑一声，似乎对彦依旧用这种怀柔的手段感到可笑，但他也算是默认了，微微点头，朝门外走去。
打开门，葛小伦居然就在台阶下站着，正在朝这里看。潘震先是吃惊，难道刚才的谈话被他听到了。
“潘震叔叔。”小伦打了个招呼。
潘震打量了他一会儿，看上去不像是听到刚才的谈话了，毕竟小伦看上去很镇定。
他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小伦来到彦的房间，有些痴痴地看着彦。彦的眼神中有一丝躲闪，但她很快调整过来，问：“怎么了？小伦。”
其实潘震走后，小伦脸就变了，所以彦有些担忧。
“他刚才说的驾驭，是指什么？”
彦心中一惊，刚才的话还真就被他听见了，那今天的事，是三言两语蒙混不过去了。
“小伦，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神的秩序么？！彦，虽然你和我的世界不同，但驾驭不管放到哪恐怕都不会是个友好的词。”小伦激动地直接打断了彦。
“这……”彦有些犯难，要和他说实话吗，她怕两人就此决裂，王位丢了倒没什么大不了。
“跟我说实话，彦。”
看着小伦真诚且期待的目光，彦还是妥协了。
她告诉了他回到地球之后的事，和蔷薇一起找蕾娜，最后却找到了守护者潘震，潘震治好了彦的剑伤，并且提出条件，若她能驾驭银河之力，就扶她为王。
说出与潘震的约定的时候，彦的声音小到都快听不见了。小伦听完有些恍惚，合着蔷薇也知道这事，但唯独他这个当事人不知道。难怪蔷薇对他态度这么奇怪，原来她早就知道两人可能以后没多少时间相处了。
“你们就这样把我蒙在鼓里吗？！我可是把你当朋友！”小伦一时抑制不住，喊了出来。
“小伦，我可能是隐瞒你了一些事，但绝没有欺骗。”彦急忙解释。
“是，我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像个傻子一样跟你回到天使之城，然后帮你拿王位，这算是利用吗？！”小伦咆哮着，又走上前了一步。
彦举起手示意小伦冷静。“小伦，我早已立下誓言成为你的守护天使，不论如何我是不可能做出伤害你的事的！”
小伦喘着气，想让自己冷静一些。仔细想想，彦虽然7000岁，但天使之城比她资历大的太多了，一个后辈想稳坐王位相当不容易，怎能不拉点同盟。而彦是自己的守护天使他也是知道的，是自己太激动了吗。
“抱歉，我应该相信你的……”小伦冷静一些后，缓缓说道。
彦表示理解，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我想我有一个主意，能让潘震帮我。”
“是什么？”小伦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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