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无尽漂泊
一望无际的海洋，让人望而生畏，望而生绝望。
一个人可以在陆地不停歇的徒步甚至负重十几公里都不会彻底的累瘫，可是在海里呢？
游过泳的都知道游泳有多么累，不说一公里，就现在的一般人体质而言，一百米都已经是手脚酸痛。
厉害一点点的人，在水里游个一千五百米都可以和世界冠军比耐力了。
天空逐渐的放晴了，海浪也悄悄的不见了踪迹。
阳光照耀的海面很美，波光粼粼，涟漪荡漾着，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可是，恰恰是这波光粼粼的涟漪，也是杀人不见血的利器。
它蔚蓝无边，波澜无惊。
陆小凡呆呆的望着海平面，他看不见任何的踪迹。
“逃过了四爷的追杀，逃过了曹家的堵截，逃过了惊天的爆炸，逃过了怒海惊涛，却要死于着看似温柔，波澜无惊的大海了吗？真是一个温柔的杀手。”
陆小凡很不甘，但是却有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不是一个轻易向着命运低头的人，可是面对大海的他，却也是束手无策了。
陆小凡双手扒着圆木，大半的身子都泡在水中，他能看见的地方，尤其是手，都开始泛白浮肿，手纹变得非常的明显。
身体开始疼痛难忍，不是被海水挤压的那种撕裂的感觉。而是来自身上的伤口，海水中含有大量的氯化钠，也就是盐。
在伤口上撒把盐的感觉，相信大家都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没错，是一个杀菌的感觉，感觉就像一个个的蚂蚁顺着伤口钻进了你的身体内。
陆小凡在爆炸中，被炸的遍体鳞伤。在狂风怒浪中，他处于求生的本能，本能的忽略的这些钻心得疼痛，但是当他一旦挺了下来，那就不一样了。那是一股难以令人忘记的难受，疼痛不疼却难忍受。
他将一只手腾出来，开始抓着那些开始奇痒的位置，可是越挠越痒。逐渐的他得皮肤开始泛起一片的红。而那些浮肿的地方，被陆小凡不小心抠破了，身体上就在此多了一片痒的位置。
最令他难以忍受的就是来自交心的那种痒，脚心的位置他还够不着。
……
就这样，他在海上静静的漂浮了一天。
陆小凡的这一天就在挠痒和忍耐中度过。晚上的海里，是冰冷的。在没有阳光的照耀，他被冻得瑟瑟发抖。
寒冷是一点一点的侵蚀着陆小凡的神经，有时候他困极了想睡一下，可是一身海风吹过，鸡皮疙瘩就紧急集合了。
陆小凡只能自己抱着自己，可是被水侵透的衣服，在黑暗中不仅没有一点御寒的作用，反而是寒冷的助推器。
……
又是一天一夜过去了，陆小凡已经不知道自己漂泊向了何方，他像一个迷失的孩子一般，无助和彷徨。
陆小凡饥饿难忍，或许老天不想绝他的命。竟然有鲍鱼吸附在了圆木上。
陆小凡这一天就是在不断的抓着鲍鱼，充饥。
……
已经是第三天了。
陆小凡依旧在海上漂泊着，他的体力已经被严重的透支，他的嘴角已经破裂，是那种严重的破裂，都爆皮了。
陆小凡不断的用舌头，舔着嘴角。可是越舔越干，越干越舔。
这一天，他抓了鲍鱼，就静静的躺在圆木上一动也不动。
不是，他不想动，是他是在没有力气动力。
人的身体，大部分都是由水组成，而陆小凡已经三天没有进水了。他已经开始缺水，如果这样下去，他的身体就是开始脱水。一旦缺水，在海洋中的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
“第五天了。”陆小凡躺在海面上，身下还是那根圆木。
太阳跳出海平面，原本是美丽的一幕。可是陆小凡已经没有办法睁开眼去欣赏这心旷神怡的一幕了。
一个人最多可以七天不喝水，二陆小凡已经有五天都没有喝水了，如果今天他没有喝到水。甚至有可能明天就会死亡。
虽然说可以七天不喝水，但是谁又能保证你在第六天不会死去？
陆小凡已经接近了极限，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
“又过了一天吗？我怎么还没有死？”
陆小凡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祈祷死亡了。
此刻，他觉得应该只有闭上眼才是最美丽的享受吧。
“爷爷，对不起了。我恐怕没有办法继承您的遗愿了，我会在九泉之下向您当面赔罪。”
“小塑，对不起。如果有来生的话，我想我会娶你，哪怕你比我大十岁，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这辈子，欠你的只能下辈子还了。只是，这辈子还欠你两条命……我到下辈子，也只能还你一条。苏四的命，我没办法拿走了。”
“萱萱，露露，米茶，茜妮。对不起，希望来生我们不要认识，我是一个扫把星，自从你们认识我，我就不断的给你们带来麻烦。对不起……”
……
第七天。
陆小凡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沉沉的睡了过去。或许这一睡，就再也无法醒来了吧。
一个黑色影子，逐渐的接近了陆小凡。
它接近的速度有点快，仔细望去露出海面的是一个鲨鱼鳍。
水面下的鲨鱼已经露出狰狞的獠牙，它对着陆小凡张开了嘴巴。
……
第八天，陆小凡悠悠的醒来。
“我已经死了吧。”他这样想着。“原来阴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索菲姐姐，你快来看。小凡哥醒了……”
“这是小忍的声音。”陆小凡想着。
“小凡哥，你醒了？”
“这是索菲的声音，索菲也死了吗？”陆小凡心中多少的有些难受，都死了……都死了。
“小忍，快把水拿过来。”
“哎。”
小忍将水递给索菲。
索菲接过水瓶，这是陆小凡的那半瓶水。此刻已经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了。
小忍和索菲的嘴都已经爆皮了，而且他们的脸也晒伤了，一层层的皮开始脱落，疼痛难忍。
索菲将水导出来一瓶盖，想用有自己原本细嫩的手指蘸着水，轻轻的涂抹在陆小凡的嘴唇上。
有了水的滋润，虽然只有一点点。陆小凡的状态，也逐渐开始变得好了起来。
一瓶盖下去，他已经逐渐的恢复了意识。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明明看见一条大鲨鱼向我游来，我都看到了它的獠牙。”
“小凡哥，你还真是命大。要是我们再晚一秒钟看见你，你就被鲨鱼给吃了。”小忍道。
“小忍这家伙，别看年级小。枪法还挺准，五十米开外直接命中了鲨鱼的脑袋。”
“哎，你们不应该救我的。这样无非是让你们早死几天，我们终究逃不过无尽漂泊的命运。”
陆小凡躺在皮筏艇上，感慨着自己已经成了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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