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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借用


  鸡爪鬼抓住了林悦的影子之后开始扯拽,那在煤油灯光照明下产生的影子居然真的被拽动了!后面的叶阳茜在情急之下终于甩开了莫妮的包,此时的手上正握着一块木片,上面用朱砂画符,只听叶阳茜对着鸡爪鬼大喝一声:“司命阴阳,辟鬼斩妖,急急如律令!”

  随即,桃木符上的朱砂在叶阳茜的念咒声中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鸡爪鬼的眼睛似乎会闪到了,它闭上眼睛抓着林悦的影子向后飘去。

  叶阳茜紧握手中桃木符,眼看林悦的影子被鸡爪鬼死死拽在手中被越拉越长的时候,北宫律的声音突然从符光的对面响起:“元亨利贞,纯阳之政,以治诸咎!”

  声音那边突然亮如白昼,鸡爪鬼在前后符光的夹击之中发出了嘶哑的惨叫声,车厢中符光刺目,逼得肉眼不能张开,最后才是周泊唯的声音:“乾坤在握天下式,妖邪皆纳手中器!”

  寒意消散,似乎是鸡爪鬼已经离去,两种符光先后散去,当叶阳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车厢内的灯光又恢复如初,列车缓缓启动,旅途继续。

  前一秒还定在原地的林悦忽然向后倒去,叶阳茜敏捷地抱住了她,问:“魂魄还在吧?”

  “还在……”林悦无力地靠着身后的叶阳茜,说,“就是浑身发麻。”

  “没事,那是正常反应。”北宫律坐在走廊那边,他面前的地面上是用鲜血画成的符文,再看他右手食指似乎还在流血,应该是刚才情急之下咬破的。

  周泊唯站在北宫律的身旁,刚刚把拿着东西的手插入口袋中,冰冷而有礼地说:“鸡爪鬼已经收伏,谢谢各位了。”

  “谢你大爷,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叶阳茜听着周泊唯的语气就觉得不对,气不打一处来地吼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没有啊,”周泊唯毫不生动地解释道,“巧合而已,她刚刚还阳,阴气还比较重,比较容易吸引鬼差,你们就不一样了。”

  叶阳茜听了这话更生气了,骂道:“你当我白痴啊!今天你不跟我解释清楚,我把你从火车上扔下去!”

  “茜……”北宫律撑着膝盖吃力地站了起来,看着鸡爪鬼刚才消失的地方说,“你们都没受伤吧?”

  叶阳茜看看林悦和自己之后,说:“没呀!”

  “那这是谁的血?”所有人的视线都顺着北宫律的目光过去了,鸡爪鬼消失的地面上有一滴乌红的血迹,看上去并不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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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北宫季恒说完了昨天的事情之后,澹台涉半天说不出话来。

  莫妮似乎早就能预料到澹台涉会是这种情况,安慰道:“你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哼!”北宫季恒忍不住翻了白眼,说,“丫头,你这话说得太轻巧了!”

  “我……”莫妮迎着北宫季恒的目光有些愧然,不知如何接话。就在此时,漆黑的车厢中又明亮了起来,火车缓缓启动,看上去是恢复正常了。

  “看上去是搞定了。”北宫季恒环视明亮的车厢之后又对澹台涉说,“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再缠着我侄女,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姓‘澹台’了!”

  说罢,北宫季恒便离开了这里,澹台涉若有所思地看着此人离去,罕见地不予反驳,随后他又望着对面的莫妮说:“扑死鬼的事情,你不是忘记告诉我了吧?”

  莫妮终于说了实话:“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悦儿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况且悦儿也不会为这事怪你,但是我知道你会为了这事自责,所以才想着要不过段时间再跟你讲,先让你也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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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酒店之后,照例,还是三个女生一间房,北宫叔侄俩一间房。本来在整理叶阳茜一想到刚才在火车站里周泊唯毫无诚意的解释就愤愤不平地将手里的枕头摔在床上,说:“靠,什么玩意,分明就是周泊唯故意的!”

  莫妮细心地把大家的行李放好在衣柜里,担忧地问:“为什么周泊唯要故意这么做呢?”

  林悦却看似不在意地将叶阳茜甩在床上的枕头放回床头,说:“也许真的是巧合,别想太多了,我不是没事吗?”

  坐在床上的叶阳茜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严肃地说:“感觉咱们就是被骗过来的,他们不是说要帮忙看看你的固魂情况吗?怎么突然来这么一下?”

  莫妮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觉得当时情况挺危险的,万一鬼差把悦儿的魂魄勾走了,那不是适得其反吗?”

  “好啦,”林悦轻快地劝说两人,“别想那么多了,哪有那么复杂,我现在可是好好的呢!天大的事都有我姨父在,安啦!”

  莫妮点了点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看看手机,神色渐渐有点不一样了,她忽然说:“肚子好饿呀,我看到楼下有卖宵夜的地方,你们要不要吃什么,我帮你们带点上来?”

  “只要不是凤爪就行!”想着方才鸡爪鬼的模样,叶阳茜困扰地抱头道,“天哪,以后还让我怎么正视泡椒凤爪!”

  很快,莫妮便提着打包盒蹑手蹑脚地进了澹台涉在楼下的房间,澹台涉关好房门之后马上关心地问:“林悦还好吧?被吓着了没?”

  “挺好的,放心吧!”莫妮随手把打包盒放在桌上,说,“你吃过了没?”

  “林悦现在还是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短息,”澹台涉抓着手机没有理会莫妮的问题,而是焦躁不安地说,“她不会拉我进黑名单了吧?”

  “这个……”莫妮想了想,有点尴尬地说,“不太好说。”

  一想到这里,澹台涉便急不可耐地说:“不行,我还是要当面跟她解释清楚。”

  “你不会想现在见她吧?万一她现在不想见你怎么办?”莫妮问完话之后便无奈地看着他。

  “我不见她怎么跟她说清楚?你不是说过要帮我的?”此时此刻,澹台涉急得坐立不安。

  莫妮柔声相劝:“当然要帮你,但是你需要一个合适的时间呀!”

  “现在还不合适吗?她还没冷静下来?”澹台涉六神无主地问。

  莫妮不得不低声说:“不管是我们谁提你的名字,她马上就会说她不想提你。”

  这情况严重到超乎澹台涉的想象,他忧心忡忡地说:“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莫妮苦心劝道:“这事急不来的,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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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宫律洗完澡从浴室里面出来之后发现北宫季恒正在抽烟,便径直走到窗边开窗透气。

  “诶,”北宫季恒马上抗议道,“开空调呢,你开窗户?”

  北宫律颇为嫌弃地看着自己的叔叔,说:“空调房里你还抽烟!”

  北宫季恒带点歉意,掐熄了烟头说:“你跟悦儿说的时候,悦儿没有怀疑吧?”

  “我跟她说的是公西家想帮忙看看紫金八宝锭的固魂效果,过来的时候她确实没有生疑,”北宫律很是不满地说,“但是让周泊唯这么一闹……”

  提到这里,北宫季恒便有些懊悔地摸了摸脑袋说:“是呀,这点我怎么没想到,我当时怎么就答应地那么快?真是误事!”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别想那么多了,只是到了明天,公西师叔一旦用了阴阳镜就会发现悦儿……”说到最后,谨慎的北宫律已经不愿再往下说了。

  北宫季恒毫无压力地摆手说道:“不用担心,公西文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说出来的。”

  北宫律犹疑不决地说:“你怎么这么确定?”

  “不是我确定,是钟离和渊确定。公西文宁愿保持现状也不愿冒险打破平衡。他可是宁愿杀死自己女儿也不愿意冒险的人呀!”语毕之后,北宫季恒有些感慨,又不自觉地拿起了手边的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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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锅吃完了之后,天色已晚,钟离和渊跟公西文依旧在那凉亭里面对面坐着,此处清风不断,钟离和渊正仰首望月,好生惬意。

  直到公西文的电话铃声响起时,静默多时的席坐间终于有了人声,是公西文听完了周泊唯的话之后所说:“鬼差勾魂?你确定?”

  对面的钟离和渊依旧无所事事地坐在原位,直到公西文挂了电话,他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神情看着钟离和渊并说:“鬼差确实可以勾取林悦的魂魄,说明林悦的名字还在生死薄上,但是鬼王为什么说他在生死薄上看不到林悦的名字?”

  钟离和渊故作一脸讶异地对着公西文耸耸肩,说:“是吗?真是奇怪呀!”

  公西文看着钟离和渊那张貌似不知情的脸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奇怪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还有什么事?”钟离和渊双手搁在了桌上,上身前倾好奇地说,“说来听听!”

  “跟我回去见那只鸡爪鬼,还有……一滴血!”

  .

  那是一所私立学校,在偏僻的重庆市郊,名为:“酆都玄学院”。

  深夜,校长办公室里的灯不知何时又幽然亮起。

  校长办公桌的后面没有安置座椅的必要,因为这里的校长走到哪里都离不开他的轮椅,没错,他就是公西文。

  红木长桌上的正中位置摆放着一张姜黄纸,裁剪为长方形,刚好是一张符纸的大小,但是上面没有朱砂,只有一滴血迹,血色乌红甚至有些泛黑,好似放置了许久。

  此时公西文、周泊唯以及钟离和渊都围在桌边,看着桌上沾了血迹的姜黄纸,神色严肃。

  钟离和渊想再跟周泊唯确认一次,便问:“你的意思是,当时叶阳茜手上的桃木符加上北宫律血引的纯阳咒,两力作用之下才制服了鸡爪鬼?”

  周泊唯笔直站在桌边,恭敬地向钟离和渊点头,如实答道:“鬼王所做的桃木符加上北宫律的纯阳咒,威力不小,当时还想着是不是下手重了些,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滴血藏在鸡爪鬼的身体里面。”

  “邪气太重!”公西文盯着姜黄纸上的那滴血迹皱了皱眉头,对周泊唯说,“那么,现在鸡爪鬼应该已经清醒过来了?”

  “清醒了,”周泊唯从口袋里面抽出一根精致的发钗,对公西文说,“放它出来?”

  公西文的视线在周泊唯手中的发钗上停留了一会儿,那是一根银质发钗,上面刻有花鸟纹路,一看就是女孩子的物件,却被握在周泊唯的手上,这位做师父的并不惊异于此,只是寡言地对周泊唯点了点头。

  “三界六道十方无阻,三魂七魄畅行无碍。”

  周泊唯咒声落地之时,一只色白如雾的影子从周泊唯发钗尾部飞了出来,一阵盘旋之后在周泊唯身旁聚成一个只有上半身的鸡爪鬼。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下半身,然后苦哈哈地看向周围的三个人,悲催地说道:“没想到我也有今天,丢人丢人,真丢人!”

  公西文似乎跟这鸡爪鬼很熟,省去了寒暄的套路,直接发问:“怎么回事?”

  “哎——”鸡爪鬼发出一声长叹,用两只鸡爪般的手捂住了自己形状奇异的长脸,说,“别提了!”

  “还是说说看吧,”钟离和渊和善地对鸡爪鬼说,“我们帮你找呀!”

  鸡爪鬼听了钟离和渊的话之后,松开手用圆滚滚的眼睛打量着这个陌生人,直到它看到了钟离和渊手上的血琥珀戒指,才恍然大悟:“六族族长都到了?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魔高一丈?”钟离和渊揣摩着鸡爪鬼的话,不禁扬眉问,“这‘魔’难不成还不怕我的三昧真火?”

  鸡爪鬼盯着自信的钟离和渊,想了许久之后才笃定地说:“我看是不怕!”

  公西文干净利落地逼问:“别废话了,是谁干的?”

  鸡爪鬼漂浮在半空中的身体开始轻微的晃动,他摆手看向别处,说:“罢了、罢了!也只是借去用用罢了,想来也用不了多久,我下去跟阎王请个长假。”

  周泊唯觉得诧异,问:“你还不说?”

  “不说了、不说了!”鸡爪鬼有些恼了,说,“要借就借去用吧,算我倒霉!”

  站在一边的钟离和渊冷不防地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血魔根本就不怕的我三昧真火?”

  “当然不怕!”鸡爪鬼非常激动的脱口而出,“否则当年在他还在镇妖井的时候,你爸爸为什么没让你用三昧真火烧了他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血魔?”若非鸡爪鬼亲口承认,周泊唯是万万不愿意相信这事的,他如临大敌般问道,“你是说血魔来过这里了,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周泊唯的激动让鸡爪鬼意识到是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他埋怨地看着方才故意诈他的钟离和渊。公西文甚至有些愠怒,对鸡爪鬼说:“你不早说血魔出现了?这两年来我们一直都在找他!”

  “你们还找他?”鸡爪鬼冷冷地笑了,很不看好地说,“你们是在找死!四百年前血魔能灭了丹鼎端木氏让你们七族变成六族,四百年后就不能让你们剩下的六族从此以后消失吗?”

  公西文斥责道:“这个时候了,还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所以鸡爪鬼不想继续聊下去了,对公西文说:“既然你不爱听,那我下去了!”

  “稍等、稍等,”钟离和渊赶紧留他,说,“血魔为什么要借你的腿走?”

  “废话!”鸡爪鬼用他迥异的手指着钟离和渊的手脚说,“你不知道我的手脚有多好用吗?愚蠢!”说完最后一句话,鸡爪鬼气恼至极,便噗然一声,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钟离和渊盯着鸡爪鬼消失的地方,细细思量着说:“好用?”

  周泊唯忍不住说道:“堂堂鬼差,居然这么窝囊!”

  “越害怕就越窝囊,”公西文也回忆着方才鸡爪鬼的言行,说,“四百年前血魔灭丹鼎端木氏,横行地府诅咒端木氏族人永世不得超生,从那时起,生死薄上端木氏族人的名字便无人问津。这鸡爪鬼在四百年前一定见识过血魔下地府的景象。”

  “好用?”钟离和渊还在苦思方才鸡爪鬼说的话,然后看向桌面上沾了血迹的姜黄纸,说,“他一滴血就能把千百年的鬼差搞成这样,那么,还要鸡爪鬼的腿用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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