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衣服
回到别墅的方宁远枕着左手郁闷地躺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用另一只手玩弄着手机。心里在想着:我可不能答应你考一个大学,木姐在哪里,我才考哪里的。看来只能牺牲了大海的愿望去实现你的了,不过,大海能考得上吗?唉,对大海来说是有2年的时间,加把劲,考个美术专业的应该没有问题。
方晔看到方宁远已经回来,来到他身边坐下,亲切问道:“小远怎么闷闷不乐啊?”
“没有啊,爷爷。就是想着大海怎样能考个好大学。”方宁远收起手机,回答道。
“呵呵,你还挺关心朋友的呢,大海有他自己的优势,只要利用好,也是能考上好大学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你呢?我给你整理的资料,学的怎么样了?有什么疑问吗?”方晔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方宁远的学业。
“唉,这周末光忙着磊哥的事情,准备的疑问都没带来,下周一起吧!”
“你也不要太心急,学的东西不消化,等于白学了,千万别做无用功!”退休的方晔还是没丢掉教师老生常谈的思想工作。
“您放心!我的习惯您还不知吗?”
“行,那晚上回家,准备好下周的资料。”
“嗯。”方宁远刚回答完,何木就进来了。
何木恭敬地问好:“方爷爷好。”
“小木啊,来来!好久没来看看爷爷了。”慈眉善目的方晔向何木招着手,一副心疼孙媳妇的模样。
“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情,倒是没来得及看您,您老身体还好吧!”走到方晔旁边的何木关心道。
“呵呵,好着呢!以后没有事情,可以经常和小远一起回来。”
“好的,方爷爷。”何木本能地乖巧地点头道。
“也行,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明早都还有事情。”方晔看看时间说道。
“爷爷,那我们先走了。”方宁远起身和何木一同离开。
刚到走到门口!正下楼的刘芳手臂挂着几件方宁远的衣服,追喊着:“小远!给你洗的衣服,别落下了。”
方宁远和何木站住,回身等着刘芳,只见那件非常醒目的大红色球服,□□裸地搭在刘芳的手臂上。
“我着急没找到袋子,你先抱着吧!反正有车。”刘芳一股脑都塞给了方宁远。
何木直勾勾瞅着方宁远怀中的衣物,最外面的正是那件红色的球服,好生的面熟。
方宁远急忙抱在怀里,给刘芳打着招呼:“奶奶,那我和木姐先走了。”
“小木,开车要慢点!”刘芳特意嘱咐着。
“嗯,放心吧,方奶奶。”何木笑着答应着。
等两人上了车,何木在前面,方宁远在后面。
何木专心开着车,无意地问着:“什么时候你穿了件红色的球服?”
“那个,是,我和大海一起买的!”方宁远犹豫了下,还是有些拐弯弯角地回答着。
“难道是你们昨天一起买的?”何木继续聊着。
“嗨,木姐,你知道,我喜欢红色的吗!”方宁远答非所问。
“好像妍儿也喜欢红色。”何木努力笑道。
“嗨,她也弄了件。其实她喜欢大海。”方宁远决定还是告诉何木,免得误会。
“她不是喜欢你吗?”何木不自觉地减缓了车速,小心问着。
“啊?”方宁远满脸的疑问。
“你们不是都在讨论要不要考同一所大学吗?”何木顺势说道。
“大海要与我考一所大学!她害羞没敢说,非得让我答应考她将来上的大学。”方宁远慌张地解释着。
“所以你们不是在谈恋爱?”何木僵硬地问着。
“怎么可能!我一直在帮她和大海。”
“大海不是和你那个叫李萌的同学吗?”何木开出了自行车的速度,好奇地确认着。
“怎么说呢,这大海女人缘很好,可就是不开窍!我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喜欢男的。”方宁远对庞大海的不开窍也是语无伦次了。
“噗哧……你是说,你们?”何木忍不住笑道。
“这大海真是白瞎了他这风流倜傥的姿色!”方宁远白眼道。
言归正传的何木,教诲道:“人家大海是好学生,不像你只想着谈情说爱。”
“我倒是能和谁谈情,和谁说爱?”抱着衣服的方宁远挑着眉梢看向何木。
“那你不是和赵……算了,不说了!爱怎么怎样,关我什么事情?”何木察觉自己有些过头了,为自己圆场。
“那木姐的意思,不反对我谈恋爱了?”方宁远故意问道。
“不行!”何木不假思索地否定。
“为什么?”方宁远笑了。
“你才多大,还在上学呢!怎么能想着谈恋爱。”何木严肃地讲着。
“那就是说,等我考上大学了,就同意我谈恋爱了?”方宁远继续追问。
“那也不行!”
“为什么?你跑美国上学不就谈了吗?”方宁远涩涩地反问着。
“我不就是个教训!”
“那我这样找不到媳妇,你来当我媳妇?”方宁远靠近了些,责问道。
何木耳边飘过方宁远的责问,全身发痒,猛地刹住车,羞道:“谁要当你媳妇!”
“你又不让我找,你不负责谁负责?”没坐稳的方宁远侧翻在后座,怪笑道。
“我的意思是想说找也得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何木尴尬解释着。
“你不就知根知底吗?”方宁远不依不饶地直言道。
“我?我……那赵妍儿也知根知底!你怎么不说她?”无可争辩的何木拿起赵妍儿挡箭牌,松开刹车快速开了起来。
“赵妍儿?”方宁远哭笑不得,继而解释道:“可是,她不喜欢我啊?”
“那你是喜欢她吗?”何木提问。
“说实话,她挺漂亮的,跟木姐你一样漂亮。”方宁远打趣笑着。
“啊?你喜欢她?”何木第一反应着,没有多想什么。
“我喜欢她笑的时候,和木姐一样美!”方宁远隐晦地回答。
后知后觉的何木有些不知所措,手时而胡乱拍着方向盘,时而抓着根本不用换挡的自动档位。耳边不断回响着方宁远的话语,脸颊飞红。
随着何木的安静,一时之间,车内静了下来。
方宁远在后排毫不避讳地盯着何木,嘴角浅笑,很喜欢看着这样的何木。
本就不远的路程,根本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何木在嘉苑华府里停好车,急忙下车。
方宁远在一旁笑道:“木姐!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妍儿学姐那件球衣是我送给她的!”
“啊?”何木愣神。
“那本来是要给你的!可是被妍儿学姐用来刺激大海了,懂吧?”方宁远解释道。
何木轻轻一声“哦!”快速上楼了。何木今晚回家了,母亲的回来让她很想去陪着,可是当她步入家门,发现空无一人。静静呆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想着方宁远说的最后一句话,本来是给我的?可是给了妍儿?那件红色的球服和大海一起买的?来刺激大海?脑中突然出现在哲瑶看到有些熟悉的背影,再联系上那件红色球服,原来是他们!是方宁远抱着赵妍儿!可是,又能怎么呢?他不是说了妍儿挺漂亮的吗?喜欢她笑的时候。
何木轻轻叹了口气,讽刺着自己:“也许真的把他当成弟弟了!倒有些舍不得他找媳妇了?”
手中的电话想起,吴倩打来告诉她,晚一些回来。
早就习惯一个人的何木,突然很抵触这种孤零零的氛围,她麻木地简单洗漱就睡了,昏睡中的她又进入了那个恶梦……
正是闹市灯红酒绿的时候,某一家茶馆却人烟稀少,角落窗口处,张欣和吴倩对坐着,慢慢品着茶。
“怎么样,心里该想通了吧?”吴倩递上一杯清茶,关心问道。
“呵呵,实话说,我根本就没想过,我是没有资格。”张欣自嘲。
“他是很好,但不是属于你的,与其祝福而释然的爱,要比白白浪费时间去消磨的爱坦诚了许多。”自饮一口清茶的吴倩语重心长劝解。
“我一直找不到顺其自然的方法,或许这会是一个契机。”张欣感慨道。
“那你决定与他合作了?”
“呵呵,保险起见还是定向合作,我只和负责人合作,这个负责人必须是小木!”
“小木?她可以吗?”
“不要小看了你的宝贝女儿,下周我带她去个秀场。”
“唉!本想着让她好好拉琴,看来是不可能了。”
“孩子喜欢什么就让她放手去做,未必这样会比你的琴糟糕!”
“好了不说我了,想开了,不打算找一个?”
“咱俩谁也别担心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
两位老友在这间小茶楼闲聊,有回忆,有牵绊,有遗憾,也有憧憬……
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活继续熬着莘莘学子,学长们熬出的学风渐渐影响了高一的新生。只是军训结束后短短的一个礼拜,就让这些新生长大了般,少了些抱怨知识点的繁多,多了些谅解晚自习的乏味。
方宁远融入了高中的新生活,每天像其他学生一样,正常的上学放学……
吴倩的回来,让方宁远不能时刻看见何木了,何木母女每日晚间都来方磊家坐坐,每次快到方宁远放学的时候,吴倩就拉着何木回去了,何木很顺从地跟着,看不出她会有什么不满,可如果再多呆一会,她也不会拒绝。
晚自习结束的方宁远回到家,宁静和方磊还在看着电影,已经快到结束了,困意渐渐闪现,很明显他们对这片子不是很感兴趣,可身为专业的人士方磊还是坚持去看完,宁静乐意陪着。
方宁远:“磊哥这是困了,还不赶紧上楼睡觉!”方宁远放下背包做到一旁。
方磊:“你木姐刚走,还有一点没有看完,一会就结束了。”
方宁远:“静姐这次回来待多久?”
宁静:“能有半个多月吧!要不等到国庆节,我带着你回去看看你姥爷?”
方宁远:“嗯,到时候再说吧,飞那么远来回都要2天的时间了,姥爷他身体还好吧!”
“嗯,还不错,他老人家倒是很想你了,你就和你爸一起去一趟吧!”
“那行吧,我也挺想姥爷的。”
“还没问你,高中怎么样?习惯吗?”
“还好吧,确实比之前了解的要难的多。”
“有时间把你钢琴考了。”
“算了吧,考不考无所谓,我又不报考这个!”
“那你有打算想学什么?”
“计算机吧!或者摄影!”
方磊好奇插话道:“你小子,怎么想学摄影?”
方宁远:“替你完成你未能完成的梦想啊!”
宁静:“怎么不替我完成啊?我曾经也是弹琴的!你可是个弹琴的好苗子。”
方宁远:“我觉得我不适合做一个演奏家。”
宁静:“为什么?”
方宁远:“我一个大男生还是有很多事情做的,艺术家还是离我太远了。”
宁静:“那你不是还要学摄影,替你爸完成梦想吗?那不也是艺术?”
方宁远:“不,那不是艺术,那是生活!”
方磊:“行了,距离高考还早着呢!赶快洗洗睡吧!”
方宁远离开后,方磊对宁静谈到:“静,你知道吗?小远喜欢何木。”
“这我能不知道?他们从小一起,喜欢很正常啊。”
“小远不只是我们理解的喜欢,他有些迷恋,懂吧?”
“小远他早恋了?还是小木?”
“从他爷爷那得知的,他的跳级和努力都是为了这个!”
“这……不行!我不同意,何木不行!”
“怎么了?你这表现出来的也太反常了吧!”
“他们年龄差距太大,何木也不适合小远。”
“可这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吧。”
“一个陪伴长大的姐姐成为枕边人,想想都不能同意,而且何木也不会同意,小远这是单相思吧!”宁静笃定道。
“小远执意如此,我们怎么去劝解呢?再说何木本就不错,你怎么去辩解?”
“你不了解!你知道她和秦淼的事情吗?”
“知道一点,那小子出轨!”
“你们只会看待表面上的事情,我和吴倩最了解何木,这件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小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给她家的男人,而不是小远这个还是高中生的大男孩。”
“你儿子这么努力,不就是在给她家吗!我是看出来了。”方磊耸了耸肩,满脸无奈。
“可这需要的也太久了吧!4年?至少也要6年,小远能努力6年,小木能等6年吗?你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小木现在和我们住一起也挺好的!这样下去亲上加亲,也不失为是个好办法。”
“不是我不喜欢小木,而是我觉得不合适,她是个烈士之后,坚强是她本能的表现,你看到过她为了秦淼哭过,难过吗?如果被当成儿媳她肯定不会呆在这里,最后难受的只有小远!”
“唉,说这些还是为了小远!”
“小远现在不能早恋,更不能早恋何木!小木需要的是去爱一个人,而不是你们理解的被一个人去爱。这小妮子太要强了,身上全是他爸的影子!”
“唉,我看就是年龄的问题,如果年龄相仿完全可以先试着生活,可小远还是太小了,差了6岁,不是很多可也绝对不能说少。”
“……”夫妻俩为儿子的将来打算着。可他们没有注意到楼梯口,方宁远之前刚上完一半的楼梯,就想给何木发一条短信,正想拿手机,却想起来在背包里,转身的那一刻就听到了方磊和宁静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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