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六章 悲思，救赎
“我是指……像兄长一样。”程诺解释。
“难道你觉得，我的情商有那么低？”高小尘一挑眉，调笑道。
程诺顿了一下，忽而露出一丝苦笑：“说的也是呢。那小尘哥，你之前是个什么样子的？”
高小尘想了一想：“嗯，很普通的一个人，被扔到人群中就消失不见的那种人。”
“可是……距离你现在的样子，差距有些大。”
“当然，苦难往往是男人的催化剂。虽然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这般模样。但是你知道，我已经从鬼门关前走了多少次了么？”高小尘问。
程诺摇了摇头。
“七次。”高小尘缓缓开口。
“这么凶险？”程诺有些惊讶，便连柳非也是露出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从末世至今，才过去了多久？不过五月而已吧！五个月的时间，又能够发生多少事情？还不够一个孩子诞生的时间。
“不相信么。”高小尘轻声问。
“不是……只是这听起来太过耸人听闻了而已。”程诺摇头，像是还没有从这惊骇中回过神来，“能，具体说说么。”
“当然可以。”高小尘耸耸肩，“第一次，当时我还没有异能，胖财还是一条胖到跑不动路的狗。那时候我的朋友们被丧尸围住了，我和它便开着车，把丧尸给移走。那是我们第一次遇到T型丧尸，如果不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家伙不好惹，我们直接便一头撞了上去。”
程诺沉默，未知的往往更加恐怖。在末世初期，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有意识到变异丧尸的可怕而在它们手中丧生。这一次经历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宏大的场面，却是分外凶险。
其后，高小尘便分别将自己引开D1，被抓伤。进入基地，蜘蛛汪洋，被何勇背叛，以及在小镇上遇到小歌笑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当然，他隐藏了小歌笑才是幕后的黑手，只是道那个想要害死他们的人，已经在超市的大火中丧生了。
“未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狼心狗肺，是非不分之徒！”柳非怒喝，重重一拳凌空一砸，竟然是砸出了赫赫的劲风声。
他是听到了何勇的所作所为，才如此愤怒：“且不说贤弟与他本是旧识，单单这救命之恩，这家伙就不该轻言忘却。如此狼心狗肺之徒，就该千刀万剐！”
“安啦安啦。”高小尘轻笑：“其实我不看重过程的，千刀万剐是个死，一刀割喉也是一个死，而且窒息也不是一个愉快的死法，结果都一样。”
“贤弟的这个看法，恕我不能苟同。”柳非说。
“哦？那兄长有何高见？”高小尘试着文绉绉地说出这句话。
“你看呐，一分钟是为了生孩子，一个小时也是为了生孩子。结果都一样，那你是为了追求一分钟还是想要追求一个小时呢？”柳非说。
嗯……
嗯？
这是从一个秀才口中说出的话嘛！
见到场上的气氛忽然尴尬，柳非也打着哈哈：“哈哈，我也就是开了个玩笑。只是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这种死法也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很正常。”高小尘说：“想要别人记住你的好原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想要别人记住你的坏，往往只需要一句话便好了。不仅仅是在现在，柳非，在你们那个时代怕也是如此吧。”
“要叫兄长！”柳非严肃的纠正，随而露出了一丝追思之色，道：“时间太久，我已经忘了。不过对于我而言，贤弟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其实我也觉得贤弟这个称呼实在是太过于矫情，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高小尘说。
这种对话，感觉就像是两只蹦蹦跳跳的青蛙。
“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高小尘看向了程诺：“说说你的感想吧，不少于两百字。”
“额……”三只黑线在程诺的额头滑下。
“难道你没有做过语文的阅读理解么？”高小尘问。
“阅读理解是啥？”柳非有些兴奋地问。
一只青蛙被另外一只青蛙鄙视了。
“首领，这……”程诺扶额。
“真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男人。”高小尘拍拍程诺的肩膀，“你看看你现在胡子拉茬的样子，真是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个好皮相。差不多了就回去吧，好好洗个澡，把自己收拾一下。”
见程诺没有动弹，高小尘又喝了一句：“还不起开！”
“啊……奥……”程诺有些浑浑噩噩，竟然真是准备站起身来。只是跪的时间太久，他的小腿一片酥麻，膝盖尚没有离地，便又跪在了地上。
“那你就在地上休息一下吧。”高小尘说：“别把自己当成什么小说电视里面的主角，情痴这种东西，只有那些十多岁的小丫头片子会喜欢。莫雪是一个坚强的大姑娘，他不会这么幼稚的。”
顿了顿，高小尘继续说着：“以前，我的家里面有人信奉基督教。他们告诉我，善良的人故去后是会上天堂的，在那里会受到耶稣的教诲，是一个美好的地方。于是我就问了，这么美好，那么人们干嘛不自杀呢？他们又告诉我，自杀是一种懦弱的表现。上帝是不会让这些人上天堂的，只会让他们下地狱。所以，你也不防试试这种信仰。”
“信仰……么……”程诺呢喃着。
“是啊，再说你现在这邋遢的样子那什么去见她。”高小尘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去。只是在迈开左脚之前却停了一下：“她一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那么你的余生便只留下她一个女人便好啦，很公平，不是么。”
说完，高小尘便迈步离开了。柳非随而跟在了他的身后，唯有程诺留再地上，小腿的酸麻还没有缓过来。
“是啊，这也很公平。”他忽而一笑，看了看莫雪有些粗糙的墓碑。
“哎哎，我说，基督教是啥啊，耶稣又是谁啊？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哎。”柳非跟在高小尘的身后，兴致勃勃地问道。
一只青蛙又鄙视了另外的一只青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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