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癫狂
“老东西，别以为你装聋作哑，可以躲开本王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顺王的心情实在算不是好，在老者这里受挫，他哪里还憋得住，立马跳着脚，指着老者的鼻子骂了起来。
白天在宫宴时，得知天元帝要给太子赐下四位家世显赫的嫡女当侧妃；回到府里，顺王妃又接近不了那个卫清茶，现在要药，结果人家对他爱搭理。
他可是王爷，堂堂王爷，天底下最尊贵的王爷，要是再过个几年，说不定整个天荣国都会落在他的手里，
不过是一个受制于人的老家伙，凭什么看不起他？凭什么看不起他？
怒向胆边生，顺王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扬起手，狠狠的给了老者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偌大的空间响起，而老者，则被这一巴掌打得脸直接侧向一边，嘴角溢出一丝腥红的血液。
站在顺王身后的年轻男人见状，下意识地想扑过去救人，可是他忍住了，硬生生的忍住了，而且还故意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微微掀起眼皮，鄙夷地看了老者一眼。
然而，他藏在袖的双手却是狠狠的握了起来，越握越紧，连手背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老者用手背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慢慢扳正脑袋，倏地睁开双眼，定定地望着面前的顺王。
之前他闭着眼睛，是因为他的眼睛已经失去视物的功能，但双眼被毁掉之前，他可一直是个正常人，早习惯了用眼睛去看人，哪怕过了十几年，这个习惯仍然保留了下来。
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眼睛的形状基本保持完整，只是那双瞳孔已然变成了漆黑一片，根本分不出哪里是眼仁，哪里是眼白。
老者的眼睛睁得越大，露出的黑色便越多，猛的一眼看去，仿佛是无底的深渊，幽深、阴冷，还带着不知名的危险。
再加地底药房昏暗的灯光，莫名的带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让顺王倒吸一口凉气，觉得面前的老者如同索命的厉鬼，下一刻会把他的魂魄勾走。
顺王脸色微变，却不愿在老者面前示弱，强装镇定地背过身，对着小容子道：“胆敢无视本王，小容子，掌嘴！”
“是！”小容子也被老者的模样骇得不轻，可顺王已经下了命令，他再怕也得硬着头皮啊。
战战兢兢的走到老者面前，鼓起勇气对着老者的脸是啪啪啪一顿打。
十几个耳光下来，老者双颊红肿，嘴角的血也流得更多了。
可他毫不示弱，依旧不愿松口。
在年轻男人快要忍不住，想要出手救人时，顺王率先让小容子停了手：“够了，先饶了他的狗命。”
不停不行啊，老者被关了十几年，身体本虚弱，又被强制提炼毒药，身子也早被亏空，要是他把人折磨得彻底没了命，以后还有谁来帮他制作毒药啊？
小小的惩戒一番算啦，要人命不必了。
小容子为了讨好顺王，可是下足了力气扇人耳光的，听到顺王喊停，他气喘吁吁地点头，退到一旁。
顺王踱步走到老者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怎么样，是不是还想试试这个滋味？”
老者再次闭双眼，毫不在意的轻嗤：“这么多年了，老夫什么样的滋味没受过？”意思是说，你的威胁早不够看了，而他也根本不在意。
“也是……”顺王下下看了老者一眼，蓦然转身望着那个男子。“去，把那个死人给本王拖出来！”
“你敢？”听到顺王要动自己最在意的人，老者终于急了，失去刚才的镇定，双手捏着轮椅的把手，想扑向顺王。“不许你碰她！”
顺王一脚把他踹回轮椅，冷笑道：“本王怎么不敢了？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咳咳咳……”老者倒在轮椅，捂着被踹的胸口拼命咳嗽，急促地骂道。“你……你……也……只能……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了……”
“哈，下作又如何，管用行。”顺王仰头哈了一声，再次走近老者，阴测测地笑着。“这么多年来，你不是吃这一套吗？”
“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老者怨恨的瞪着顺王，哪怕他没有眼睛，可是他周身的气息无不向顺王传达着他内心的想法。
顺王却根本不当一回事：“放心，在那之前，本王一定会先把你给弄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啊”了一声。“还有你爱之入骨的那个死人。”
“她不是死人，她还活着！”
“嘁，本王说她是死人，她是死人，也是你还当她是宝了。”话是这么说，顺王却在心里感激着那个“死人”，如果没有她，他还没办法控制住这个死老头，让老头甘心情愿地为他卖命呢。
算老头经常会生起反抗之心，那又如何，反正最终他都会达成所愿，得到他想要的，那够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你不能这么说，她是活的，活的……”老者似乎陷入癫狂的状态，哪怕是坐在轮椅，也用力挥舞着双手，狰狞着一张脸，目眦欲裂的想再次扑到顺王身，同顺王拼命。
男子见状，急步前按住老者的双肩，不让老者再扑过去，免得再次遭到顺王的脚踹。
老者的身体不好，刚才已经在顺王的手底下吃尽了苦头，要是再踹多几下，他可不敢保证老者能承受得住。
看到老者痛苦而癫狂的模样，顺王的心气稍稍顺一些，放话道：“如果你不想她死，赶紧给本王把天下至毒给研究出来，记住，要没有解药的那种……”他不信那个卫清茶什么毒都能解得开，不试到最后，他绝不放弃。
丢下这句话后，顺王便带着小容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完全不管老者的癫狂要怎么办，年轻男子又该如何收场。
顺王走得这么快，也是不想把老者逼急了，毕竟他还要依赖老者这身制毒的天赋，不然等老者真的完蛋了，以后可没人帮他制作解毒药，然后制作一些怪怪的毒药。
顺王一离开，药房便安静下来，只剩下老者癫狂的吼叫声，在药房空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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