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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


  去么?

  思之再三,答应下来。

  “太常着公服,想必是要进宫见驾?”

  “是,正欲进宫求交趾刺史。”

  “依在下浅见,交趾还是免了。蜀中沃野千里,号称天府之国,且在下粗知天,日前观察天象,见益州分野有天子气,明公岂有意乎?”

  刘焉脸色大变!这话也是能乱说的?

  董扶见他慌乱,却从容笑道:“不妨对君郎公明说,天子顽疾缠身,也就一两年光景。若真有个闪失,皇子皆年幼,必然是太后听政。到时,外戚宦官势同水火,还怕天下不大乱?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明公不早早谋划,更待何时?”

  刘焉无言以对。

  送走董扶后,他便改了主意,并没有立即进宫见驾。将先前与董扶所言,翻天覆地,细细思量,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有理。看来,刘虞就看清了这一点,所以早早跑到幽州去,到时就算洛阳大乱,又干他何事?

  不过,正如董扶所言,刺史权小威轻,即使自己成功求得益州刺史,也不是长久之计,须得……

  数日后,成竹在胸的太常刘君郎,入宫见驾。

  时,天子刘宏卧病,朝政大事多委给“十常侍”或大将军何进之流,普通大臣绝难见到。但刘焉身份不同,刘宏一听是他,即命宣入。

  “臣,太常刘焉,叩见陛下。”

  刘宏拥着一锦被,靠在屏榻上,中常侍张让捧着药碗侍立在他身旁,正好话说尽,求他用药。天子不胜其烦,只顾摇头。劝得急了,一把打翻在地。

  张让瞄一眼刘焉,后者急忙低下头去。

  “太常进宫,所为何事?”

  听天子声音嘶哑,中气大为不足,刘焉只得暂隐了来意,道:“陛下抱病多时,臣忧心如焚,恨不得病在臣身,为陛下分担。”

  这人一病,心绪就和平时大不相同。刘宏听了这话,倒有几分感动,叹道:“朕已病多时,朝中公卿大臣不见来拜问,说到底,还是自家人有情意啊。”说到此处,又想起刘虞在幽州殚精竭虑,努力维持局面,便叫赐了座。

  张让在旁边收拾完毕之后,却不离开,只立在天子屏榻后,想看看刘太常此来到底意欲何为。

  说一阵话,左右不过是臣子关心君上病情之类。

  刘宏毕竟重病在身,精神萎靡,没多久便有些乏了。刘焉见状,心知若再不说,以后怕是没有机会。遂道:“黄巾祸乱荡平以后,天下仍旧纷扰。臣时常在想,天子有德,大臣亦用心,为何乱象不止?究其缘由,都在刺史身上。”

  一听这个,刘宏稍稍恢复精神。这也正是他郁闷之所在,朕这几年已经勤政多了,怎么还到处生事?鲜卑乌丸,不是扰边就是叛乱,西凉更是心腹大患,还有南方,时不时地就有动乱民变之类。

  上个月,黄巾余贼郭太等辈在河东白波谷起事,寇略太原河东。前不久,匈奴又反,连并州刺史张懿也被杀了!

  “都在刺史身上?这从何说起?”

  “陛下,朝廷置刺史,本为监察地方,选贤与能。但一直以来,刺史权小威轻,若遇紧急事态,既无法弹压乱乱,又不能约束郡县官员,如此一来,白白延误了时机,才导致百姓背离朝廷。”

  刘宏听了,微微点头:“卿此议,朕也听说过。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臣认为,还是应该设置州牧,选清廉有名声,且德高望重的大臣担任,授之以军政大权,使其迅速弹压动乱,才能使地方清平。”刘焉终于道出了本意。

  天子一时不应,授之以军政大权?大汉只十数州,若设十余州牧,那还有朕什么事情?前汉时,七王之乱,就是例子。

  刚想到此处,刘焉又道:“自然,州牧权重,若天下十三州皆设州牧,恐威胁朝廷。因此,只在祸乱未平,或备边任重之地设置,一来可以应急,二来,也不至于威胁京师。”

  刘宏心思,若说祸乱未平,或者有备边重任的,也就是幽州、并州、益州、豫州这几个地方。若只在这几个州设置牧伯,倒也不至于威胁到中央。

  想了一阵,脑袋胀得生疼,紧了紧被子,敷衍道:“此事,干系极大,且容朕细细思量。”

  刘焉闻言,心知急不得,而且张让就在旁边,有些话还不方便明说。遂拜辞出宫,回到家以后,就命准备一份厚礼。此事,成与不成,不在皇帝,而在张让这些人身上。

  幽州,广阳郡,刺史幕府。

  自二张叛乱平定之后,幽州地界仍有零星动乱,且盘踞在太行山中的黑山贼也不时地侵扰地方,刘使君纵然有心还幽州以太平,奈何,无力啊。

  “朱广还没有消息?”堂上,问完公事以后,刘虞忽道。

  这话是问齐周和田畴的,只因此二人与朱广过从甚密,齐周在之前更与朱广同在范阳,共过患难。

  听使君问起,齐士安心头也暗骂,朱广这厮一去数月,音讯全无,倒好似之前出使塞外一般!有这么办事的?是不是想悔婚?

  “朱武猛行事,从来有法,久去不还,必是有因。”田畴虽与朱交相交不久,但也清楚他的为人,因此出言相护。

  “朱从事本是并州人,少年游侠,剽悍勇武。莫非,另有去处?”

  此话一出,齐周怒看过去,见是郡国从事公孙纪,冷笑道:“无论在范阳,在蓟县,朱广从来都是奋起于危难之中。彼时,有性命之虞他尚且临难不顾,如今立有大功,朝廷颁下封赏,反倒改投他处?你怎么想的?”

  公孙纪看他一眼,虽然心知他与朱广即将成为一家人,出言回护不管立场,但对方的话也确实不容反驳,遂闭口不言。

  上头刘虞也道:“朱广不是这样的人,他即使要走,也会对我明说。”

  出了幕府,齐周跨在马背上闷闷不乐,琢磨着这一回去,见了妹妹,指定又要问东问西,到时怎么回答?

  “士安兄。”田畴在后头追上,笑道:“公孙从事随口一说,兄不必在意。”

  “我哪是在意他?我是在意朱广这厮,别是出了什么事?”

  “是啊,此去云中,快马加鞭数日就到。即使南下太原,往返两月足矣。这都快四月了,倒叫人担心。咦?士安兄这是投哪处去?”

  见齐周走的方向不对,田畴问道。

  “我去他家看看,兴许已经回来了呢?”齐周说着话,坐骑却没停。田畴虽笑他大舅哥怕跑了好妹夫,到底还是关切着朱广,左右无事,便随他一道前往。

  行一阵,经过北面城门时,田畴无意识地往城外扫了一眼。

  “士安兄!”

  “何事?”

  齐士安回头见田子泰驻马城门口,停步不前,心中一动,忙调转马头回去。城外,十数骑拥着一支车队正往城中来。那当先一人,不是朱广是谁?

  朱三公子首先发现了田畴,打马上前揖个手:“子泰兄!因何在此?”

  “这不是等你么?说朱广,朱广就到啊。”田畴大笑。

  朱广心知是巧合,也跟他打着哈哈,眼角余光瞥见一人,转头看去,便瞧见大舅哥阴沉的面孔。

  “士安兄!”

  齐周瞪他一眼:“你这一去数月,还以为不回来了呢。怎么着?又有什么故事?”

  听他问起这个,朱广一声苦笑:“说来话长,还是等安顿下来再说不迟。”

  齐田二人这才注意到那,五辆车。齐周心说什么情况?只听说他家是云中巨商,难道这是五车聘礼?长子嫡孙是不一样啊。正美着,却听见那车里有人唤,朱广赶紧过去,说几句话后回来:“我接回了母亲,先安顿下来,得空咱们再细说。”

  齐士安听了,心知朱母这必是为了儿子成亲而来,遂道:“那你先忙,晚上,到我家来。子泰也一起。”

  田畴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到我家,朱从事现在不是不方便么?”

  看着的笑容,齐周恍然大悟。朱广要娶自己妹妹这件事情,现在整个幽州刺史幕府都知道了。如果朱广还和从前一样往自己家里跑,确实是不太方便。

  当下说定,齐田二人自去。

  回到家中,齐士安先安该了妹妹,自己在家中也实在坐不住,便匆匆赶往田畴处。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朱广才姗姗来迟。

  田子泰是右北平人,家本不在此处,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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