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证据确凿
上午九点整，国土局大厅内的时钟发出报时的声响，陆琳绝望地嚎了一声。
秦悦悦劝她：“没关系，八点半早过去了，你早迟到了。”
这时候了陆琳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不一样，我比较美，可以九点打卡。”
“嘿！丫头片子，打电话叫你们局长出来。”忽然身边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跳。
陆琳皱起她刚做不久的雾眉：“什么局长，我也是办事来的。”
“尽胡说！昨天明明见你站在里头吆五喝六的。”那人根本就不信，其他人也不信。
可能是陆琳平时在局里风风火火的太出挑了，旁边许多人也对她印象深刻，指着鼻子要她把局长喊出来，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见势头不好，大厅内的安保人员想把陆琳解救出来，可又不敢把护栏打开，怕这些人直接冲进来捣乱。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站了出来，神奇的是他一出声，场面就得到了控制。
他说：“大家稍安勿躁，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举行示威活动完全是为了讨公道，相信不出几天就能将媒体惊动，到时候局长再没办法躲着我们了。但在此之前我们不要做过界的事，否则到时候追究起责任来，就是我们理亏了。”
一番话说得挺有道理，重点是这群人也很听他的话，渐渐就消停下来。
“那大家把这两人放进去吧，她们没什么用处。”他又发话了。
“……”秦悦悦和陆琳听着这话总感觉哪里不对。
人们迟疑了一下，有的心不甘情不愿，有的一脸茫然，但还是很有共识地让开了一条道。
两人赶紧相互拽着往里走，陆琳巴不得立即远离这个是非地，进入安全地带以后拉着秦悦悦就是一阵小跑。
秦悦悦临走时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就和戴鸭舌帽的男人目光对上。虽然只是一眼，但也从那人眼中读到了和她相同的疑惑。
而秦悦悦实在记不起他是什么人，或许只是曾在世界某处见过的一个脸熟路人吧。
她没再去多想，跟着陆琳跑进办公室。
进了门，陆琳大喘了几口气，走到饮水机边上咕噜咕噜灌下一大杯凉水。
“少喝点凉的，下次例假来了又哭天喊地的。”秦悦悦忍不住提醒她一遍，声音还是很沙哑，她揉了揉嗓子，把之前打包好的包子递到陆琳手里。
陆琳眼睛都亮了：“哇，果然还是你比较疼我！我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过早饭了。”
打开盒子咬了一口，陆琳就露出幸福的表情：“这包子味道太好了。”说完埋头继续吃，头上扎着的半丸子头跟着动作一颤一颤的。
秦悦悦就在边上盯着她的吃相看，半响终于忍不住了，问：“你都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
“嗨。”陆琳口齿不清地说，“你们公司不是想投标吗，你来掺和一脚不是很正常。”
看来消息还是挺灵通的，秦悦悦点点头：“就冲你这尊大佛杵在这，我怎么着也要赶来拜拜啊。”
“不不，拜我没用，我现在就是一尊泥菩萨。”她毫无形象地塞下最后半个包子，鼓着腮帮子说，“你是不知道，局里那些个老不死的是怎么在背后怎么挤兑我的，说我仗着后台硬，当上这科长之后长期玩票，无所作为。”
秦悦悦疑惑地想，难道说得不对吗？
“特别是隔壁老王，好像我偷了他家大白菜似的，变着法的跟局长哭惨，说拆迁工作太难办了，自家派到上山的专员三张嘴应付不来，请求支援。于是这事就落在我头上了。”
陆琳就一个劲地吐槽，吐完才忽然意识到什么，激动地拍着秦悦悦的肩膀：“那照这么说，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老实说秦悦悦也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这叫什么，天助我也？居然这么顺利就能涉入搬迁工作。
陆琳完全沉浸在了喜悦中：“这下心里舒服多了，正好我这一个助手也没有，你就偷偷地帮我，咱们明天就上山！”
秦悦悦点点头，一方面希望陆琳不要三分钟热情，毕竟山上都是妇孺，搬迁的思想工作确实不好做。
总听说山里人对大山的感情很深，对家园有着一种城市人群不能理解的情结，特别是老年人，执念更重。
那就趁热打铁吧。
秦悦悦问她：“明天什么时候上山？”
“嗯……中午吧，要是去太早村民没起床，那对谁做工作去。”陆琳自认为计划得妥当，舒服地在沙发上躺下了。
秦悦悦怼她：“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啊，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办事要趁早，就按着上班时间去吧。”
陆琳嘟囔起嘴：“好吧，就听你的。”
于是，两个什么都不懂得老姑娘没做任何规划，就这么唐突地把行程定下来了。
陆琳随即开启闲聊模式：“诶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中降头了吗，今天好了？”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还用不用我带你去看半仙啊？”
秦悦悦白她一眼：“你就只会笑，要不是被糊涂了我会那样说？不过最近真是挺玄乎的。”
说到这里秦悦悦不禁愁闷起来，想起林轩和谭辛姚，也想起最近发生的一桩桩倒霉事情。
“我觉得是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不是说心理暗示最可怕吗，越认为自己倒霉，就会越倒霉。”陆琳正经了一点，开始安慰起她。
秦悦悦却没怎么听进去，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到了镯子，漫不经心地回应：“可能是吧。”
之后又和陆琳聊了会天，看逗留的时间也不短了，她不想陆琳又被说游手好闲在办公室会友，就打算回去。
陆琳送她到门口，莫名其妙地，她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个头戴鸭舌帽的身影。一时间她感觉心里边怪怪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就不想再次跟他碰面。
她转头问陆琳：“你这有后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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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门出了国土局，秦悦悦立马打电话向光头汇报了工作。
言谈之中，光头对秦悦悦顺利打入敌人内部表示很欣慰，也再三交代她一定不能把事情搞砸。
“知道了。”
秦悦悦应和着，挂断电话后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朝国土局门前望了望，由于离得远了，围在门口的人一个也看不到。
那就不思考这些了，今天先放松一天。
她收回目光，正好一辆空出租迎面驶来，被她招手拦下。如果不堵车的话，国土局离她的住所大约二十分钟车程。
等下了车出租，时间也才上午十点多，想起空无一人的屋子，她第一次产生了不想回家的情绪。
在路边发了会愣，她就朝附近的商场走去了。
进了商场，依旧没找到什么存在感，她像只穿着驼色大衣的长发游魂，慢悠悠地从一楼逛到五楼，又从五楼缓缓踱步下来。
游荡的终点是负一楼的超市，看见琳琅满目的商品，她终于找回了点意识，仔细挑选了些生活用品和易存放的食物。
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东西很少，可能因为林轩不在，一个人也消耗不了多少。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正值中午，她顺路走进一家常去的饭馆。坐定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因为以前每次来都是和林轩一起的。
“诶？一个人来啊，男朋友没陪你？”老板对秦悦悦独身一人表示奇怪。
秦悦悦随口回了一句：“是啊，他忙。”
“忙点好啊。”老板递来一杯水，笑嘻嘻地问，“怎么样，昨晚上那烤串，够劲吧？”
“什么烤串？”
“你男朋友昨晚来买的啊，加了我特制的变态小米辣。”
秦悦悦有点懵：“什么小米辣？他吃不了辣的啊。”
“不说是给你带吗，知道你吃辣厉害，我就可劲放。”老板说得眉飞色舞。
“……”秦悦悦瞬间好像了解了什么，默默喝了一口水。
应付肚子一样吃了几口饭，秦悦悦就走了，一路上没闲着，将林轩的各种罪行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慢腾腾地走回家里，可能是天气不好的缘故，屋子里很阴暗。
打开客厅的灯，还是觉得冷清。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本想在沙发上躺一躺，可是临时又想起还有一大堆衣服没有洗。
进洗手间一看，果然记得没错，洗衣篮里的衣服多得都快兜不下了。她一件一件将它们拿出来，分门别类地塞进洗衣机里，塞到一半，发现一件林轩的白衬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进来的。
她想都没想，甩手扔在地上，继续往洗衣机里放自己的衣服。
可是过了几秒，秦悦悦又迟疑了，想起餐馆老板的话，又把衬衣给他捡了起来。
据老板的形容，他应该去给自己买过夜宵，虽然不知道夜宵最后去了哪，但这个举动表示他心里还有自己，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那就好心帮他把衬衣洗了吧，她难得大度一回。
提起衣服仔细翻看了看，发现根本就不脏，也不知穿没穿过。她下意识地把衣服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本想闻闻有没有汗味，却瞬间被一股陌生的香水味刺痛了神经。
脑袋轰地一下，不好的念头全数涌上心头，这些念头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证据确凿，林轩的的确确出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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