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晨律一早去敲襄清唯的门，有人拍他的肩膀。
襄清唯穿了一件白色背心，紧身裤，头发绑了个马尾，脸颊上的发丝微湿，贴在皮肤上。
晨律转过身就看到这样的襄清唯，她说话的时候胸腔起伏，看起来像刚刚跑步回来。
“你干嘛呢？”襄清唯两手叉在腰上，喘着气问他。
晨律说：“我今天没有安排，你也没有戏了，咱们一起出去玩玩吧，我知道好几个好玩的地方。”
襄清唯抬头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安排。
“行，我洗个澡，等我一会儿。”襄清唯说。
“我去租个车，等会儿我过来叫你。”
襄清唯没想到晨律说的好玩儿的就是海里。
晨律把车停在海边，租了一个游艇。
“上来吧。”晨律站在甲板上。
襄清唯看着在海水中摇晃的游艇，得亏他站的稳。
“掉不下去吧？”襄清唯问。
晨律看着她，笑了：“你不会游泳吗？你要是掉下去的话我就下去救你。”
她穿了件宽松的裙子，空荡荡的，风把裙摆吹起来，好像风大一些她就能被吹走一样。
襄清唯踩上甲板。
“开船喽！”晨律把绳子解开，没等襄清唯坐下，他猛地加速。襄清唯惊叫一声，身子往后倒，一只手臂突然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
晨律手一收，人就到了他眼前。
襄清唯惊魂未定，紧接着瞪眼看他：“吓死了！掉海里怎么办！”
晨律乐不可支：“我说了你掉下去我救你啊，再说了，这里水这么浅，就是躺着海浪也能把你卷到岸上去。”
襄清唯觉出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来：“松手。”
手上的触感很不错，晨律松开她，然后说：“腰真细。”
襄清唯本来要坐下，听了这话忍不了：“你的粉丝知道你这么不正经吗？啊？”
晨律耸耸肩。
打人啊……
襄清唯眯着眼看他：“皮痒了吗？”
晨律作势要加速，襄清唯忙扶住旁边的把手。
晨律坏笑着看她。
“等会儿下了船收拾你。”襄清唯见他没加速，于是找个稳当的地方坐下。
近海人多，晨律把游艇往外围开。
海浪在船尾炸开成白色的浪，陆地离得渐渐远了。
海面水光粼粼，这边的海水很清澈，甚至能看到海底。
远处有游轮，更远的是平阔的海平线。
襄清唯到甲板上坐着，风把她头发顺到耳后去。
远处的海平线绵延无边，海天辽阔，这时候飘在海上的人就看着特别小了。襄清唯伸出一只手去。
但其实抓也抓不住。
身边一暗，晨律在她旁边坐下来。
襄清唯偏头看他，他看着远处的海，侧脸很好看。
襄清唯想，这就是青春的气息，不曾经历过很难过很伤心的事情，朝气蓬勃的。
“觉得我帅就直说好了。”晨律转过头来，接上她的目光，笑意盈盈的。
襄清唯干脆转过头去。
“海真大。”襄清唯干干地转移话题。
“是啊，我们真小。”晨律接话。
吹了一会儿海风，襄清唯和晨律都没有说话，游艇随着海浪一上一下的起伏，心莫名就安了。
襄清唯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做演员会做什么？”
晨律说：“没想过，可能会去做个模特吧，或者当个潜水教练。”
“我说正经的。”
“那你呢，你想干什么？”晨律问。
襄清唯想了想：“我可能会开个花店。”
晨律说：“你要是开花店，我就每天去买束玫瑰。”
“不卖给你。”
“这么不给面子啊，我这可是免费给你代言。”
襄清唯看着远处的海，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来我免费送你。”
晨律顿了会，突然笑：“你要这么说肯定没戏了。”
襄清唯也不解释，岔开话题：“有什么别的项目吗？”
“有，”晨律凑到她耳边，“咱们去潜水。”
“我不太会。”襄清唯说。
“有我呢。”
襄清唯觉得他说话弄得自己耳朵痒，一把推开他：“严肃点。”
晨律顺势一躺：“哎呀！被推倒了。”
襄清唯忍不住想打他，又觉得他无赖的有点儿可爱。
“你起不起？”
晨律一张脸看着人畜无害的，说出的话却很欠扁：“要小姐姐亲亲才能起来。”
说完还眨眨眼。
眨什么眨，就你睫毛长啊。
襄清唯一手压住他不让他起来另一只手挠他痒，晨律往一边躲，躲不开。
“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哈哈……别挠了我最怕别人挠我哈哈……”
不挠？当然不。
晨律左躲右躲笑得起不来，襄清唯不让步，他索性手一拦把襄清唯揽住，腿借栏杆的力，一个翻身把襄清唯压在了身下。
两个人都喘着气。
襄清唯被他压在身下。
……
四目相对。
晨律压的她喘不过气，她眼神凶狠地威胁“起来”。
晨律低头，在她唇上快速啄了一下：“你故意的。”
然后又眨了眨眼，一脸很无辜的样子。
这怎么能是她故意的？襄清唯一时忘记了重点，她手放在晨律腰窝：“你起不起？”
不起还挠。
晨律：“你还摸我。”
襄清唯手一抖“吧唧”掉到甲板上。
晨律拾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坏笑着：“摸吧摸吧，免费的，别人摸我还不给呢。”
襄清唯恨得牙痒痒。
你再不起我咬人了。
晨律看出她眼里的狡猾，得意的笑：“你咬我啊！”
襄清唯张嘴，晨律低头猛地吻住她，舌头顺势滑进去跟她的碰到一起，舌尖勾起她的舌头，吮吸着不放开。
“唔……”
他吻了很久。
襄清唯被他吻的缺氧。
他终于停下，也不起身，看着襄清唯:“喜欢我吗？”
襄清唯眼睛湿漉漉的:“……不讨厌……”
晨律开心的笑，露出一排白牙。
“不讨厌就够了，我会让你喜欢我的。我们，有的是时间。”他吻了吻襄清唯的鼻尖。
襄清唯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跟人这么接吻，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脑袋不清楚。
晨律翻个身，躺到甲板上。海风吹到脸颊上，像温柔的抚摸。
躺了一会儿，晨律听到身侧的人说:“我并不是喜欢你……”
晨律打断她:“别急着拒绝。我问你，我可以追你吗？”
襄清唯迟疑了。她并不讨厌晨律，甚至喜欢他偶尔流露出的天真。
晨律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说:“好。”
晨律对着太阳笑起来。
阳光真好。
————
他们没能去潜水，艾阳一个电话打过来，两人匆匆赶回片场。
卓牧哲要求两人补一场戏，之前拍的不够好。
具体原因只有艾阳知道。他今早上告诉卓牧哲，襄清唯和晨律一起坐车出去了。
襄清唯和晨律重新准备。
襄清唯问小邓:“不是拍的挺好的么？”
小邓挠挠后脑勺:“我也不清楚啊，卓导说的。”
襄清唯觉得卓牧哲是在整她。不就是变相拒绝了他么，怎么这么多气生？
艾阳手肘拐拐卓牧哲:“哎，你这就过分了啊，人小唯没做错什么吧？你这是生谁的气呢？”
卓牧哲说:“我在生我自己的气呢。”
明明她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还把他耍了，他却觉得心里有无名火在烧。
如果她真的是她自己说的那种女人，他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烦。
拍完戏，襄清唯到显示器前看回放。艾阳在边儿上喝水。
拍的还可以，不过拍完她有点不在状态。
“怎么了？”艾阳问她。
“哦，没什么。”襄清唯表情有些楞。
艾阳以为她不舒服，探头过来看她的脸。
看了一会儿——不太对劲儿。
“小唯，你这嘴唇——是不是有点儿肿？”话一出口艾阳就觉出不对了，嘴唇肿？！
她跟晨律一起回来的，这？！
襄清唯脸一下子红了:“艾导你说什么呢！”
她扭头走了，她的语气不像是生气更像是被发现的懊恼。
艾阳惊得手里杯子都要拿不稳了。
“这……这……”艾阳戳戳卓牧哲肩膀，“你听到了没？”
没回答。
气压好低……
他还是跑吧。
艾阳心中感叹，襄清唯哟，你这是惹卓导生气了哟。
艾阳以为卓牧哲会再要求重拍，结果没有。
艾阳跑到襄清唯边上。
“小唯咱来聊天儿吧！”
“不要！”
“哎哎，”艾阳凑近了压低声音说，“你们到哪一步了？”
一脸坏笑。
“没有！”
“骗我，没门儿……”艾阳满脸写着得意。
“艾导你怎么这么八卦？！”襄清唯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她不说，艾阳自己猜：“不会已经上垒了吧？”
襄清唯捂着耳朵跑开：“没有没有！”
小邓含着一个棒棒糖路过：“艾导你可是有家室的男人。”
不能这么调戏姑娘的。
“你哪来的糖？”还是棒棒糖。
“喏。”小邓拿棒棒糖一指。
那边，晨律在发糖。
“他这是发什么疯？”
小邓摊手。
——
接下来的两天剧组忙的不可开交，襄清唯补了几次录音，她的小假期就这么结束了。
收工回去已经半夜，襄清唯洗完澡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终于拍完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明天收拾东西，后天飞机飞北京，然后在北京继续拍。
窗户没关，海风吹着窗帘晃动。
襄清唯在床上磨了会儿，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烟。
阳台风大，襄清唯裹了个披肩坐在栏杆上，倚着墙。
她得想清楚几件事。
第一，卓牧哲是不是真的对她有想法。
第二，她这么答应了晨律是不是不负责任。
对卓牧哲，她不太清楚，说讨厌，又觉得这人怪心软，让人恨不起来。
对晨律，就是觉得一起说话闹闹挺开心的，不用端着，很放松，很舒服。
一根烟抽完，襄清唯觉得有底了。
无论是卓牧哲还是晨律，都是好感，不是爱。
卓牧哲那边基本是搞僵了，也不用担心接下来会尴尬，对晨律，她还没准备好开始一段新感情，总这么吊着人家也不是她的作风。
襄清唯摁灭了烟头。
心说，襄清唯，你还真是挺会撩的。
卓牧哲闻到有烟味。
他从躺椅上坐起来。
难得他对一个女人好奇，这个女人还拿他当傻子。
“襄清唯，你是不是想把我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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