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车里放着钢琴曲，襄清唯坐在副驾驶，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窗外。
卓牧哲的房车虽不是顶级款，但绝对比她以前开过的要好，舒适且大，设施也齐全，襄清唯很想开一开试试，虽然现在是卓牧哲开车，他总会有要休息的时候。
“中途有想去的地方吗，从这里到西藏要两天，中途我们要轮流开车。”卓牧哲说。
没有当导演时候的凌厉，只是一个旅行者的姿态，襄清唯决定把他当个普通搭伙的驴友。
“没问题。你开到几点？我来换班。”襄清唯问。
“现在，换你来开。”卓牧哲把车开到路边的临时停车道踩下刹车。
虽然有艾阳作保，但卓牧哲想探探底，另外他有点累，昨天熬夜了，处理了手上比较急的几件事，加上收拾东西，基本没合眼。
“累了么，你到后面睡一会儿吧。”襄清唯说。
“顺着导航走就行了。”卓牧哲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看得出没休息好。
“嗯。”卓牧哲点点头。
重新上路，驾驶室没有了卓牧哲襄清唯觉得轻松了很多，卓牧哲在她总觉得总有一道审视的目光。花了一点时间熟悉车，卓牧哲的车虽然看起来低调但是配置真是一点都不低调，触感也很不错，开起来很带劲，马力很足。
好车。襄清唯整个人心情都轻快起来，换了一首比较轻快的钢琴曲，她不禁轻轻跟着音乐点头。
卓牧哲看着驾驶室里中因为他不在而突然自在起来的女人挑了挑眉，看来不需要考察了，看这样子，熟练地很呢。
可以好好休息了。到这时他才觉得饿了，早上他只喝了一杯咖啡提神。打开冰箱，他取出新鲜的三明治，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上了沪宁高速，襄清唯痛快地踩下油门，这么溜的车当然要好好跑一下，襄清唯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自信。过了几个收费站后车多了，时间将近中午，快到南京了，在收费站口等缴费的时候襄清唯给徐洛发了条短信。
“到南京了。”
宣传的时候来过南京，但是行程匆忙没有多做逗留，如果有时间襄清唯倒是想看看南京的老建筑。
“笃笃笃！”卓牧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车外，敲着副驾的门。
襄清唯开了门让他上来。
“到南京了。”襄清唯说。
“你去车厢休息吧，冰箱里有吃的，这里下高速再上来费时间，就不下去吃饭了。”卓牧哲像是习惯了一样。
“晚上不休息一直赶路吗？”襄清唯问。
“嗯。”卓牧哲回答。
“为什么这么急？”襄清唯不由得多问了句。
“因为有想立刻见到的人。”
想立刻见到的人，想必是很重要的人吧。
“我来吧，你晚上开。”襄清唯道。
晚上疲劳驾驶很不安全，卓牧哲不再坚持。
出了收费站，襄清唯再次加速。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卓牧哲问。
“什么？”襄清唯从后视镜里快速看了一眼卓牧哲。
“这种旅行的生活。”
“四年了吧，之前出去都是跟朋友，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渐渐开始自己租车出去玩，有喜欢的地方就多待一阵。你呢，你会自己自驾游吗？”
“我，”卓牧哲抿了抿嘴唇，“我一般都会带助理到西藏，到了西藏再自己出去。”
“助理主要是帮你开车吧。”襄清唯突然明白了。
“算是。”卓牧哲点头。
又开了一阵，襄清唯专注开车，卓牧哲则盯着自己手上的天珠手链出神。
那个人送的么？襄清唯没有问出口，因为卓牧哲看起来，好像，有点悲伤……
看来也是有故事的人，难道是爱人？想来卓牧哲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绯闻，或许早就结婚了也不一定，越想越乱了，襄清唯晃晃头。
“有时候离开可能会被视为逃避，但是离开或许是为了更好地回来。时间和距离会冲淡很多事情，再相遇也许就没那么难过了。”襄清唯缓缓说。
卓牧哲扯了扯嘴角：“说什么呢……”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太容易让人有保护欲了。”襄清唯开玩笑道。
卓牧哲收起手链：“难道我会需要你的保护？”
“说不定哦，我的野外求生技巧以及急救可是很不错的。”襄清唯打住话。
“什么？”
“卓导你得信我呀。”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襄清唯叫卓导他都觉得自己被讽刺。
“不用叫我卓导，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游客。”
“卓老？”
“你以为我是有多老，再者，我是以身份压人的人么？”
“可是他们都说……”襄清唯话到一般停住了。
卓牧哲眯起眼睛。
“卓导当然不老，像您这种多金又有才的黄金单身汉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呢。”襄清唯决定绕开话题。
“了解我多少，就喊着嫁给我给我生……”卓牧哲的话刚说出口，突然发现谈话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襄清唯目视前方继续开车。
卓牧哲从后视镜看到她眼里跑出来的笑，眼睛眯了眯。
“卓导咱来聊聊天。”襄清唯道。
“说了不要叫我卓导。”
小性子，襄清唯这么想着转头去看卓牧哲，转头却跟卓牧哲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襄清唯愣了愣，干巴巴的收回目光，气氛突然尴尬起来，似乎还带着一点点暧昧。想到这里襄清唯猛地打了个激灵，虽然这卓牧哲一直看着正经无比，但是谁能保证卓牧哲就是个正人君子？万一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呢？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虽然她练了点皮毛拳击，这种时候还真的不能保证自己安全，虽然这卓牧哲长得还可以，没准很多人还想主动投怀送抱，但是襄清唯真不想把自己赔在这里了。襄清唯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没看到身旁的人一直未收回的目光。卓牧哲看着她精彩的脸色变化，突然笑出声来。
他的笑是无奈的，但是听到高度紧张的襄清唯耳朵里可就成了恶霸调戏良家妇女时必备的坏笑。
襄清唯正想自己的随身小刀放在哪里，脑袋上冷不丁被弹了个爆栗。
“哎呦！”襄清唯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捂着被敲的地方，转头看卓牧哲，“你干嘛？！”
“胡思乱想些什么。”卓牧哲完全没有悔过的自觉。
襄清唯看卓牧哲一脸无欲无求的神色，心下松了口气。
“你不胡思乱想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襄清唯道。
“有这些心思还不如好好想想这几天吃什么玩什么，你们女人出来旅游不就是吃吃喝喝拍拍照么。”卓牧哲不为所动。
“癌症晚期。”襄清唯冷不丁回一句。
“你说什么？”
“我说你直男癌晚期。”襄清唯一字一顿。
卓牧哲觉得自己太阳穴的血管跳了一下，他顿了顿，觉得自己被气笑了：“那你倒是说什么才不是直男癌晚期，我听听看。”
襄清唯对他嫣然一笑：“我偏不告诉你。”
卓牧哲倒不生气，皮笑肉不笑的看她一会儿，又开始看前方。
这个男人太假，襄清唯想，生气就生气，懊恼就懊恼，这种情绪不干净不利落，她突然觉得烦，想到接下来的两周还得跟这个人一起度过，她觉得心里有点儿别扭。另外这个人总是忽冷忽热的，她很是吃不透他的情绪。
前方暮色四合，太阳正掉下山头。外面的风更大了，远处的树枝被吹得左右摇摆，但是车厢里暖气很足，襄清唯只需要穿一件毛衣就足够。果然车好怎么都舒服。
襄清唯跟卓牧哲换了位置，襄清唯到后车厢休息。虽然颠簸了一天，但卓牧哲并没有多疲累，精神很好。
刚到傍晚，襄清唯休息了一会儿睡不着，趁卓牧哲停车加油的时候又回到驾驶室。
“怎么不睡一觉。”卓牧哲加完油回来，看到襄清唯在副驾驶上看手机。
“有点累，但是睡不着，可能是太兴奋了，”襄清唯想也不想的回答，注意力还在手机上，“说起来已经很多年没去西藏了。”
卓牧哲上车关门。其实车上有准备汽油，以备车没油的状况，但是还没到荒郊野外，能在加油站加油就不浪费气力用备用汽油了。
天越来越黑了，卓牧哲打开驾驶室的灯，专心开车。
“我饿了，”襄清唯说，“既然到这里了，稍微吃个饭再走吧，在车上草草解决对胃不好，花不了太多时间。”
“嗯。”卓牧哲淡淡应了一声。
卓牧哲离开了摄像机没了那么强的气场，说到底也是他要求太严格，守着摄像机的时候总会有点严肃，还有些不近人情，虽然不至于发火，但是一张脸冷厉到比发火更甚。此刻，襄清唯看着这个专心开车的卓牧哲，倒觉得他凌厉的眉眼有点温和了，路灯交替，光影在卓牧哲脸上交错，听着音乐，襄清唯有种在看文艺电影的感觉。感受到右侧的视线，卓牧哲抬眼看了看后视镜，襄清唯恰巧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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