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吴皇吴邑
时间是一缕菊花香,闻得到气味,却永远追不上它的步伐。
柔荑轻挑绣帘,向窗外望去,这里是元国的梨安镇,再穿过盐湖山就会达了元国的都城锦绣城,马车外面的阳光好轻柔,像是柔滑的锦缎缓缓地滑过手心,丝丝的直渗心底,可是为什么暮鼓却觉得那么的刺眼,突然间,那双曾经在桃花树下含笑的眼睛好疼,好疼。
“汪汪,汪汪。”呆坐在一旁的元宝冲着暮鼓伸着脖子叫着。
暮鼓放下帘子,抚摸着元宝的脑袋,微微一笑,元宝享受般的乖乖趴在她的脚边,如果这个世界可以变得像元宝这样单纯,这么忠诚,该多好啊,也许母后,也许自己,所有人的境遇就会不一样。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暮鼓轻轻吟诵出声。
桃花树下,一个身穿月牙宫裙的优雅女子,在桃花树下一边含笑的绣着纨扇,一边教着旁边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背诵这篇文章。
“……瓜瓜孤独皆有所养…..”
“那是鳏寡孤独皆有所养,不是瓜瓜孤独,笨啊你。”这是树的另一边走来一个看起来比小女孩大三四岁的男孩佯装大人般的打断了女孩稚嫩的声音。
“哥哥才笨呢,母后,你看看哥哥,老欺负我。”
“我那是帮你背诵文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是狗。”那女孩要哭的摸样。
女子轻拿纨扇,含笑的看着眼前打闹的两个孩子,幸福含笑。
桃花树下有着暮鼓最为温馨也是仅存的一点温流,然后时间流转,她看到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的中宫里,她的母后在哭喊在惨叫,她看到那肮脏无比的天牢里,有宫人正拿着木棍狠狠的敲打她的手臂,她看到那黑暗无边的地道里,她最害怕的蛇虫爬过她的身体。
暮鼓的手渐渐的紧握,仿佛想要将什么东西捏碎在手掌之间。
“汪汪,汪汪。”元宝的叫声,打断了暮鼓的回忆,。
“汪汪。”元宝用嘴咬住暮鼓的裙角,向马车外拖着。
“元宝,是不是又在马车里呆烦了,想出去玩,恩?”暮鼓轻扯元宝的耳朵。元宝“嗯嗯嗯”的轻哼。
“停车。”暮鼓打开车帘,对着旁边的侍卫说,“给我准备一匹马。”
“是。”元宝呼的跳下马车,微微起伏的小山坡绿光遍野,各色小花儿星星点缀,温暖的阳光游走在事视野的各个角落,明亮的天空让人的呼吸都顺畅了好多,元宝高兴地叫着,一道帘子隔断了两个世界,外面的气息是里面的人永远触摸不到的。
不久马就被牵来了,暮鼓淡笑着看着眼前牵马的孟苏尔,又想起了那日。
那日,暮鼓走出李毅将军的军营之后行走在树林间,隐隐的感觉有人一直跟着她,她回过头来,那人竟然笨的不知如何躲藏,仔细一看,竟是那日刺杀顾天成的少年,孟苏尔。
看着那个局促的少年,他因为不安不停地掰着手指,也不敢去直视暮鼓的眼睛,清秀的面容,白嫩的肌肤,样子扭捏的像是个姑娘。
或许说就是个姑娘,当暮鼓看见孟苏尔看着李贾河的眼光的时候就开始怀疑。一个男子不会用那么柔情的眼睛盯着另一个人,就算是断袖,男子与女子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为什么跟着我?”暮鼓含笑的问道。
“我……我想……”孟苏尔一时间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救你乃是无心,我也不需要你报答什么救命之恩,”暮鼓淡淡的说道。
“不,我不能的呆在军营,我是……”
“是什么?”暮鼓问道。
“我是…我……”孟苏尔眼中顿时浸满泪水。“姑娘,我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我要报仇,姑娘单身潜入顾国军营,生擒那狗皇帝,必是有本事之人,孟苏尔…….孟苏尔不仅仅想报答姑娘,也想跟着姑娘,学本事,求姑娘成全,求姑娘成全。”那孟苏尔双膝跪地,狠狠的向着暮鼓磕头,泪水与悲戚,痛苦的凄惨,回响在她的眼睛里。
暮鼓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再逼问她,那日孟苏尔在西营讲起他的身世的时候她也在场,同样是恨,同样有仇,同样孤苦伶仃。
暮鼓静静的看着磕头的孟苏尔说道:“好。”
一个人可以孤身进入顾国军营,却没有如她般的功力和精心部署,再怎么样会乔装也不会顺利到拿刀走到顾国皇帝的跟前,这个孟苏尔不简单。
竟然要跟着她,那就来吧,明枪总比暗箭好躲些。
暮鼓骑上孟苏尔牵来的马,调转马头。
“吁……暮鼓姑娘请慢。”魏孝堰从队伍的最前面骑马过来。
“魏表哥,在马车里呆的烦了,出来透透气,应该没不符什么规矩吧。反正你们不是也要在前面的驿站休息吗?我们到时再在驿站汇合。”
“这……”看着暮鼓平静的脸,魏孝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不会耽误行程的。”说完调转马头跟着元宝的身影奔去。
魏孝堰刚要再次劝阻,元未诩走了过来。
“不要拦了,让她去吧。”元诩望了一眼暮鼓离去的方向。“我们走吧。”元诩打马离去,只剩下魏孝堰那双担心的眼神。
暮鼓骑着马尽情的飞奔在绿草盈盈的山坡上,好久没有这种自在的感觉了,好像整个被一层厚絮遮住的心房豁然的射进了满壁的阳光,右脸颊的酒窝盈盈的衬托在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
“元宝,元宝。”暮鼓拉住缰绳回过头却没有看见元宝的身影,极目望去,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银银的光。暮鼓无奈的摇摇头,元宝肯定又跑去河边玩水了。
“驾……“暮鼓骑马走到河边,果然看见元宝不停地再用爪子试水,伸进去又害怕的伸回来,暮鼓跳下马来。
“元宝,不许下水,会生病的,元宝。”暮鼓拿手轻拍元宝的脑袋。元宝受到了惩罚,委屈的低头恩恩的叫着。
“大胆,是谁在此处喧哗。”一叠尖细的声音传来。
暮鼓微皱秀眉。这里怎么会有宦官的声音。
“就说你呢,还有那条畜生。”暮鼓最听不得别人叫元宝畜生,她回过头。
“怎么此处写了除了宦官勿入的字号了吗?”暮鼓弯起嘴角,讽刺的说道。
“你……”
“啪。”一声划破水面的声音,打断了那宦官的怒气。暮鼓惊讶的看着从水里钻出来的人。
吴邑单手抹去脸上的水,□□的胸膛雄健有力,在眼光下竟像是从天而降的战神,透着一股英雄男人独有的气息。
“这位姑娘,难道令堂教你这样盯着男人的身体看吗?”吴邑戏谑的笑道。
暮鼓不紧不慢的说道:“难道令尊教你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沐浴吗?”
“元宝。”暮鼓自然地转过身,“我们走。”
“看完了就想走?”本来只是想调戏下这元国女子,没想到这女子竟这样大胆。
“就是。”那宦官一副瞧不起人的摸样,马上附和自己的主子。
暮鼓听见转过身去,直盯着那水中男子,微笑。
被暮鼓紧紧盯着,眼神里平静如水,没有任何的杂物,那男子脸上一变。
“你......”那男子似乎觉得被冒犯,有些微微愠怒。
暮鼓笑道:“现在我可以走了。”浅勾起嘴角,不屑的看着那个男子。
“汪汪,汪汪。”元宝叫着冲那个在岸边的宦官跑去。那宦官惊吓的闪到一边,元宝越过宦官叼起放在树下的衣服跟着暮鼓的马跑去,暮鼓扬起嘴角,眼神无奈的说道:“对不住了,这位兄台,我当然不会看完就走的。”说完转身上马,扬长而去。
“站住,衣服,你知道我们爷是什么人,站住……”那宦官气急败坏的喊道。
吴邑仍然呆在水里,痴痴地看着远去的女子,突然笑了,世界上还有笑容如此美丽的女子。
“主子,这…主子…衣服,奴才无能,主子饶命。”那宦官立马跪倒在地不停的喊着饶命,可是过了很长时间,河里那边似乎没有了动静,那宦官忐忑的微微抬起头。看见水里的主子正直盯着他。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脱衣服,难道让我这么回去吗?”吴邑气的咬牙切齿,母后在自己身边都安排了些什么人那这是,一个个笨的要命,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是是是。”那宦官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
突然吴邑又想起来那张笑脸,一副看着他□□的身体还很无奈的样子,不禁勾起嘴角,这个女子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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