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太古混沌拳 下
古川缓缓地说道：“把你的剑给我。”
“我的剑？”李长生听了，却是顿时迟疑了一下。
古川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一笑，说道：“我差点忘了，学剑之人，又怎么会轻易让自己的剑落在他人的手中。”
话一说完，古川却是转身走到一棵大树边上，用手折下了一根长长的树枝。
李长生说道：“你要干什么？”
古川说道：“我只演示一遍，你要看好。”
“你……”李长生眉头一皱，说道：“你也会用剑？”
古川点了点头，说道：“天下大道，殊途同归，武道，剑道，说到底终究还是一家。”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顿时动了起来。
只看见古川此时手上那一条长长的树枝，就像是化作了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
剑光像是划破了苍穹，带着一股坚韧不拔的气势，一道道寒光在高空之中落下，仿佛无人可挡。
那一道道剑气，随着他手中树枝的摆动，纵横四溢，如同肆虐着大地的恶魔，在这一瞬间突然出现在了李长生的面前。
李长生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身子不禁向后退去。
蓦然之间，只看见寒光落下，如同惊雷乍现一般，所有的剑气在高空之中凝聚而起，如同海纳百川，最终汇集成一条巨大的苍龙，发出了傲视天下的气势。
狂涌而起的剑意，在古川不断舞动的身法之中，显露得越来越清晰。
一道道剑痕，留在了大地之上，留在了四周的大树之上。
寒光像是化作了璀璨的光芒，变得耀眼，那刺破虚空的光华，隐隐有风雷之声，狂乱之中，刚猛异常。
“轰”的一声。
一道巨大的光芒随即而落，在那大地之上，砸起一个巨大的深坑。
李长生早已经面容失色，呆呆而立：“这……这……剑意……这剑法的精髓，超脱人世。”
随着古川手中树枝的挥舞，他整个人的身形像是与那寒光融为一体，所有的剑意此时都像是从他身体之中所发散出来的一样。
他手中的树枝，看上去，还是那树枝，但他整个人，此时却已经像是一把剑，一把锋利无比的剑，一把能够刺破万物生机的剑。
所有的剑势，都像是蕴藏在他的一招一式之中。
古川整个人，像是变得璀璨耀眼，光芒四射而开，那苍穹仿若也发出了“轰隆隆”沉闷的声响，如同要从那凝聚的黑云之中，吞吐出一道巨大的光雷。
所有的招式，如同浑然天成一般，似是在远古之前，就存在于天地之间，印刻在大道之上一样。
李长生此时整个人已经看呆，身子都已经变得僵硬，只剩下那一双瞳孔之中，还闪露着光芒。
来了。
随着古川的身姿再次动起，果然那黑云之上，降下一道惊雷。
电光像是一下子凝结在了一起，汇集到了古川的身上。
他手中的树枝，不断挥动着，看似轻盈无力，实则变化万千，杀势汹涌。
云动，则风动。
风动，则人动。
人动，则剑动。
剑动，则万物大道，随心而动。
大地都在颤动着，所有的剑意像是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神魔一般，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和嘶吼，带着死亡的气息，狂浪而起。
空气，每一寸都像是变得具有深深的杀意，能够破万千万法，能够御百万雄师。
一剑纵玄黄内外，寒上青天下九幽。
剑气贯长虹而出，隐风雨雷电于其间，荡千万里山与河，溢煌煌之威。
古川此时整个人，已经没入了光雾之中，所有的光华闪现像是将他整个人影都已经吞没。
但李长生却是已经看得出神，他却能在那光雾之中，看到古川那不断舞动的身姿。
古川所有的剑意，疯狂肆虐着这片大地，像是铺天盖地而来滔天的江河水，带着阵阵咆哮，将大地吞没，昏黄的江河将大地变成了浑黄的色彩。
那剑光，不再是最初那样圣洁，不再发散着银白色的寒光。
苍茫的大地，不断颤动着。
无匹的剑气，像是呼啸而过的疾风，卷起巨大的漩涡，透着黑色的煞气。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
蓦的，剑意退去，剑气消失。
所有肆虐的风，都停了下来。
……
古川整个人，站立在那里，他的手中，只握着一根细长的树枝。
他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还在呆呆而立的李长生。
“你可看懂？”
古川问道。
李长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顿时回过神来，看着古川，说道：“太难了……太难了……”
古川笑道：“不难，一点也不难。”
李长生说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古川说道：“无技巧尔，剑随心动罢了。”
李长生一怔，说道：“剑随心动？”
古川点了点头，说道：“剑道，也是天地大道之一，初学者，身随剑动，以招式化杀机，杀人于剑锋之上，窥得剑道者，心随剑动，剑起，而剑意生，可杀人于十里之外，而剑道大成者，却是剑随心动，人剑合一，心动，则剑动，瞬息之间，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州。”
李长生听完，却是呆立着，半天没有说话。
古川淡淡一笑，说道：“我走了，你好好想想。”
话一说完，转身便走。
待他的身影，渐渐走远，直至消失。
李长生依旧还是呆立在那里，不断思索着。
蓦然之间，他身子一颤，眼睛之中，闪过一丝光芒。
只见他快步走到古川留下的剑痕边上，伸出手，缓缓触摸着那些烙印下来的剑痕。
淡淡的大道之势，像是隐藏在了这些剑痕之中。
李长生皱了皱眉头，又呆立在那里，像是个傻子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恍然，仰天大笑起来。
攥紧了拳头，身子却是不停颤抖着。
他背上剑鞘之中的长剑，也不停颤动着，发出了“叮叮”的剑吟之声。
只看见李长生突然拔剑而起，一剑刺出。
光芒乍现，一道惊雷从天而降。
他的身姿，瞬间被电光所淹没……
那一刻，恍若天神下凡，恍如梦境之中。
什么凛冬的大雪，什么盎然的春季，什么炙热的炎夏，什么金黄的深秋，都像是化作剑锋之上，那一丁点的寒光。
他的身姿，在光雾之中，渐渐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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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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