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刀剑相惜 兵府问刀
水清涟的行踪当然瞒不住严文轩，有人向其禀报后，严文轩怒气冲天！“水清涟！你对我爱搭不理的？对别人却是有说有笑！带我过去！”严文轩非是恶人，只是对水清涟倾心不已！
吃完饭，刘天武被水清涟拉着闲逛，成了免费劳力！
“水姐姐，你不是有储物之器么？为什么还要我拿着……”
水清涟准备再给爆栗，刘天武这次早有防备躲得远远的～“你懂什么？女人逛街把东西全放起来，谁看得见？”
刘天武看着身上几十件东西，一时无语！
正当水清涟逛得高兴时，后面传来声音，“清涟，出来买东西怎么不喊我啊？”
水清涟眉头紧锁，“又是这只苍蝇～”严文轩摇着扇子踏步赶上，看着刘天武，“这位公子是？”
刘天武刚想回答，水清涟则是提前回到，“他是谁关你什么事？严文轩你别老缠着我？”
严文轩怒火压抑不住，声音低沉，“小子，快给我滚！”水清涟收起所买物品，搂着刘天武胳膊，“你快走吧！别打扰我们！”
严文轩妒火中烧就要动手，想起身在砺城，手中折扇拍拍，“小子，可敢与我一上擂台！”
刘天武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和你上擂台？水姐姐，我们走吧！”
“若是我输了，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清涟面前！你输了的话同样！”严文轩开出一个很有诱惑的条件！水清涟知晓一些刘天武得情况，怒道：“严文轩，你要不要脸？”
刘天武却道：“好，我答应你！”
水清涟一愣，“你疯了？”砺城中比武之约极为庄重，水清涟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水姐姐，你放心吧！”刘天武鏖战狂血霸熊后，自信已立！凝视严文轩“天色尚早，不如现在？”
“好！随我来～”
几人来到附近的一处擂台，上面已经有人比斗，严文轩走过去咳嗽两声。台上人看见来人，不想得罪退下来台去。严文轩跃上擂台，“请吧！”
刘天武慢慢走上擂台，拿出浮沉刀。
“报出名字吧，说不定以后没机会开口了！”严文轩言语轻蔑！
“念纪！”刘天武举起浮沉刀，发现刀身隐隐有了不少裂缝！“今日可算‘第一次’与人对决！”半先天之体，还未展锋露芒！
严文轩青锋显现，“你应该打听打听我是谁！”长剑平指，“霜痕请招！”
“浮沉应战！”刘天武右手反握浮沉，迈步而出。严文轩功催五成，霜痕剑硬拼！刀剑交击，竟是严文轩倒退一步！
“力道真不小，是我小觑了！”严文轩功催八成，全身真气流转刚劲外放，霜痕剑疾风骤雨而来！
刘天武一心想试试半先天之体，招式不出浮沉随心而动！只觉得身躯随心毫无迟滞！刀剑交击数十下，霜痕虽是暴雨之势，但浮沉却是滴水不漏！
严文轩轻呵一声，“倒是小看你了！”剑法再催，一改暴雨之势，不缓不慢如山如岳，威压而来！刘天武手中浮沉由繁入简，如海如渊，起伏以应！
山海碰撞，有天崩地裂之像！严文轩见剑式再变仍不能压住刀式，心中也是佩服！朗声道：“接我苍宇七诀！”心念动剑招出，“苍音浩渺！”霜痕剑飞扬，宛如万物之音融浩渺之宇！
棋逢对手，刘天武战意高涨！“好招！”赞赏一声，浮沉起刀幕～“秋色一抹！”招式再会，刘天武震退一步！脚尖发力，刀招再出，浮沉刀化作绵密溪流，“涓流无尽！”
严文轩也是越打越畅快，“好刀，苍风寻隙！”苍宇之风，无孔不入！刘天武的刀流被寻隙压制！严文轩再振剑，“苍浪怒潮！”霜痕掀地，卷风浪如潮！
刘天武虽处劣势，但却不动用玲珑晶心，手上浮沉锋芒再现，“浮光刀影！”刀影不敌巨浪，刘天武再退一步！心知对手剑招威力，自身以无招可对，刘天武却丝毫不惧！
“再来！”严文轩剑式不停，“苍云雷动！”霜痕剑如白云苍狗无相无迹，隐有闷雷之声！见对手剑招无迹可寻，刘天武闭眼用心！心眼动浮沉，霜痕难临身！
水清涟严文轩以及在场众人无不惊愕，“武道心眼！”严文轩震惊之余更是赞赏不以！“好久没这么酣畅了！”弃招不用，严文轩手握霜痕，剑式追源求本，钩、挂、点、挑、剌、撩、劈、扎、刺！最普通的剑法，却透露出返璞归真之意！
心眼感应，刘天武觉得对手并未赞招反而一改剑式，浮沉刀收发由心，刀中八法一会剑式！
两人越打越高兴，各自对刀剑得领悟逐渐增加！越打越觉得想见恨晚！一场比武，两人由怨恨转为惺惺相惜！
刀来剑往，两人已然忘记将时间！
夜晚临近，两人依然不停！借着星光月光，刘天武严文轩已入忘我之境！都没注意到有人来到！水清涟更是无聊至极，不知道从哪找来椅子坐着看～
红日东升，两人相视一笑！“胜负了！”严文轩擦擦汗，刘天武点点头，“来吧！”眼中唯有彼此，严文轩提剑凝气极招出，“苍海明玦！”剑如沧海，我心明玦！浩瀚剑威，决绝之心！
经此一战，刘天武对刀领悟颇多，浮沉映心，新招顿出！“平峰裂岳引江流！”横扫平峰，力劈裂岳，拨引江流！
终招对决，各自震退！竟是不相伯仲，两人体力耗尽，纷纷倒地继而哈哈大笑！
水清涟见两人终于打完，这个看看那个瞧瞧，见都没受伤才放下心来～
擂台下传来声音，“贤弟，你真是进步神速啊！”刘天武一看，原来是残刀刀忘心和一名消瘦的中年剑客，忙坐起来，“刀前辈！”
“嗯？又喊前辈？算了随你吧～”
“多谢，刀前辈！”刘天武勉力站起，“想不到在砺城又见面了！”一旁严文轩看到两人，也起身行礼，“师父，刀师叔！”
剑客点点头，“文轩，此战你要好好消化，你明日带他们一起去兵府吧！”刀忘心也道，“贤弟，兵府再见！”两人转身离开！
刘天武严文轩两人对视，双拳一抵会心一笑！
严文轩开口道，“清涟，眼光不错！你比我强，以后清涟交给你了～我不会再纠缠她！但你要是有负于她！”刘天武忙道，“严兄弟，其实我和……”话到一半，手臂一痛！水清涟手指揪着刘天武胳膊，示意他别说话！
严文轩又道：“虽是初见初战，但我却有相见恨晚之感！不知兄台是否愿意弃怨相交！”刘天武自是乐意，“我亦深有此感！如蒙不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哈，求之不得！是我这个便宜大哥沾光了～”严文轩哈哈一笑，“走，一起喝酒去！”
水清涟困的不行，“我回去睡觉了～你们俩悠着点！”
严文轩领着刘天武来到自己住处，自酒窖搬出两坛，一拍泥封，“兄弟，给你！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
刘天武灌了一大口，“醇馥幽郁！好酒！”严文轩喝了一口，咧嘴道：“可惜啊！弟妹的千草酿我都没喝过……”
“噗！”刘天武酒到口中全被吓了出来～严文轩抹了下脸，“不就想要壶千草酿嘛……”
“严大哥，是我喝快了～”刘天武不想违了水清涟意思，“下次肯定给大哥留一坛！”
“说好了啊！”严文轩再灌一口，“不知兄弟这次来砺城所为何事？”
“我想去兵府请教‘刀’！”
“哦，那正好！明日我们一同前往！来，干了这坛！”不过严文轩酒量确实不咋滴，半坛就醉倒了！
两人休息一天，体力尽复。翌日一早，两人连同水清涟一起赶往兵府。砺城离兵府很近，大半天功夫就到了！
兵府分内中外三门，前来兵府之人络绎不绝，但大多止于外门！进入中门就必须有相当的兵上造诣，内门更是必须受邀才能入！
刘天武水清涟跟随严文轩来到兵府中门，一路走来兵府果真处处练兵，入眼皆武！
“好浓郁的武学氛围！”水清涟不由赞叹！
严文轩让人通禀后，过了一刻钟，昨日那名剑客来到，“文轩，出剑！”严文轩霜痕出鞘，平持不动！
“嗯，有进步！跟我来吧！”
“是，师父！”严文轩收回霜痕提在手上，刘天武问到，“大哥，你师父是？”
回答的却是水清涟，“断剑剑无我！可惜兵府四杰只余三人，一人还……哎！”
“还有一人怎么了？”
严文轩摆摆手，“兄弟，这事莫要提起了～兵府之殇啊！”
刘天武水清涟进入内门，发现此处与中、外两门截然不同！此地清净无比，毫无舞兵之声！松竹掩映寒梅绽放，积雪消融溪流涧涧，偶有鸟啼声入耳琴棋声入心！
刘天武赞叹，“好一处世外仙境！”
一行人继续前行，刀忘心已再等候！
“来，入座！”刀忘心早已沏好香茗，“先品茶！”剑无我端起茶杯轻闻，“呵，你还真舍得？松露梅雪烫金菊！”
“正好配我贤弟刀招！”
几人饮完一轮茶，剑无我带着严文轩离开了。刀忘心看向刘天武，“贤弟，你这变化太大了！”
“前辈谬赞了！”刘天武以为在说自己刀法，哪知刀忘心下一句却是，“倾城峰的圣女都被你拐走了～厉害厉害！”
水清涟轻哼一声，“为老不尊！”刘天武忙解释原因。刀忘心听完后，摸摸下巴，“原来是这样！”
“不过水姑娘，我这贤弟人真不错！可以考虑考虑啊……”刀忘心语不惊人死不休！水清涟气愤，一跺脚离开了“嗯，有性格！贤弟加油！”
“……前辈！”刘天武实在很无语，“我是来学刀的！”
刀忘心饮口茶，“你一来，我就猜到了！不过我昨日看你的刀法，颇为不错！而且你没有内力，尽然能连续打斗七八个时辰，也是怪事！”
“借前辈那日吉言，晚辈却有些许奇遇～”
刀忘心点点头，“你非池中之物！说吧，你想学什么？除非涉及兵府机密，不然我一定倾囊相授！”
刘天武持心如一，“我想知道何为刀？”
刀忘心哈哈一笑，“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估计也没人回答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刀的想法，谁又能解你心中疑惑？不过，在你心中什么是刀？”
刘天武拿出浮沉，“刀～单刃有背，一利一钝！杀戮之器，为战而生！刀对我而言，却是立世之器！若无它，我早已无命！”
刀忘心饮完杯中茶水，“贤弟你说得不错，刀确实杀戮之器！但你忽略了，万物皆可成杀戮之器！”
刀忘心站起来负手而立，“杀不在器，而在心！刃击造杀，背击止杀，随心而已！刀是杀戮之器还是救赎之兵，亦由心！贤弟，莫忘本心即可！”
“本心？”刘天武不解，刀忘心则道：“所谓本心，就是你为何挥刀？为己为友？为情为仇？为利为义？为公为私？”
“我……”
刀忘心摆摆手，“你不用急着回答！因为你现在也不确定为何挥刀！”刘天武沉默，刀忘心接着道：“再谈谈刀法，刀法刀法刀中八法！昨日一战，贤弟应该领悟不少？不然也不会施展三法归一之招！”
“前辈见笑了！晚辈不过初窥门径～”刘天武回想起千枫林中刀忘心与段千锋之战，觉得自己还是太弱！
刀忘心走过来拍拍刘天武肩膀，“莫要自谦，我在你这个年纪还不如你了！”刀忘心亦想起往日练刀时光。
“任何刀招都不离刀中八法，待贤弟领悟八法归一之日，则刀法大成！”刀忘心轻叹一口气，“然从三法归一到八法归一，其难度不可谓不大！我停留在七法归一的层次十年了！”
“十年！”刘天武震惊，“以前辈之资竟也被困如此之久！那晚辈更是不知何年何月了？”
“无悔即可，何惧岁月？”刀忘心笑了笑，“何况贤弟天资胜我数倍！”
“前辈过誉了！”
刀忘心拿出一坛酒，“不说这个了！来，在陪我喝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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