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短暂跑腿血泪史
顾彦诺用手背擦擦泛红的眼角，哼唧两声，他在原地慢慢看着车身驶远，背影孤寂地回到了家里。
轻轻关上家门，他靠着墙愣了一会儿，慢慢的嘴角上扬，翘起一个弧度，突然“嘿嘿”地笑了两声。
看着手上的一套衣服，颇有一种奸计得逞，得意洋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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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b城时，已是正午，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两人都不禁因为这天气而有些沉闷，顾源看着他大哥一直专心于开车，颇有些尴尬地开口问到。
“大哥……你在城是做什么的？单单一个商业唱见也会去争夺签约什么的吗？你的男身身份别人可知道？”
顾临没有答话。
顾源试探地问，“大哥，你……还没有消气吗？”
“嗯。”顾临终于回答了一声。
“……”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
顾临没有把车开回家，而是载着顾源到了一栋大厦前。
顾源看着车窗外规模宏伟的大厦，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大哥，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乖乖的，原来这么多年大哥已经混得这样风生水起了，留他在家里省吃俭用照顾小弟。
顾临把车开到了停车场，带着顾源到了地下停车场，乘着电梯直接上七楼，走出电梯口，所有的人看到他，都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临轻轻地点了下头。
他们又瞬间转过头去忙自己的了。
他向左拐开了一间办公室，顾源进门前抬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边，赫然挂着，“顾临”两个大字。
顾源走进去，站在办公室外边的助理已经端上了茶水，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待吩咐，这一派作风就和顾临他人一样，干净利落。
但是听到他们对他的称呼，似乎职位也没有多大，顾临只是把他当做普通职员看待。
“萧笙，把我们最近要准备的事物跟他交代一遍。”
那名被唤作萧笙的女助理转向他，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让顾源不由得呆了一下，萧笙微微笑着声音清越，语调却平板得好似机器。
“最近我们着手准备的有笑笑的三场live邀请，楚南的唱片的录制及发行准备，《哥哥别走》的完工及发行……还有boss的大任务，初步实验已经完成了……”
这句话倒使顾临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红唇一张一合，整个人散发着异样的光彩，吸引着顾源盯着她看，声音窜进顾源耳朵里又漏出来。
等到她终于说完，顾源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顾临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伸手扔过去一个靠枕。
靠枕砸上顾源的脑袋，这才将他砸醒，抬头一看就见顾临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走神了，轻咳一声，对着萧笙歉意地笑。
“抱歉啊抱歉。”
“萧笙，再说一遍。”
萧笙又开始她平板无波的背工作日程。
顾临看着他这个弟弟努力不去看女助理萧笙，脸色有些不好。
萧笙本来就是助理中最脱颖而出的，常常派去签理各种最难签订的业务，她是乍一看并不觉得有多出众，但仔细看时，瞬间为此着迷。合作方常常光是看着她就已经脑中一昏，轻而易举就已经成功定约。
他们公司的人都把萧笙捧到天上，却也对她那种奇怪的能力感到手足无措，作为公司里除了boss也就只有他能对这种能力有所抑制。萧笙是生得极其好的，举手投足都能让人丢了魂。
他常常带着萧笙混迹各种场合，看着他人为她失神，但是看到自己弟弟这样盯着她，心中总能感到一丝异样。
等到萧笙汇报完毕，顾临才不咸不淡地说，“萧笙，你把工作任务的监督交接给他，再去告诉大家，公司新来了个跑腿的，请各位随意使唤。”
！
“我果真是来跑腿的吗？”顾源有些欲哭无泪。
“不然？你女装？”顾临冷冷地瞥他一眼。
“不不不，我很乐意接受，在这样的大公司里定然能学到很多的。”顾源连忙大声说到，“请各位随意地使唤我吧。”
顾临看他半响，“那我当你欣然接受了。”抽出一张便签，写下一串数字，交给萧笙。“写到公布栏去。”
顾源一眼瞟过，上方的数字赫然是他的电话号码。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电话响个不停，有些人打得快打不通，就直接给他发来一条短信，消息响个不停。
按说要紧的事不可能有这么多，那些人打来电话，张口就是，“腿哥儿，姐姐我渴了，去给我买一份加冰不要果粒要椰条的草莓味奶茶，包装要用上次那个高端大气奢华的，不要用普通的塑料杯……”
他一边跑，一边记着对面各种奇怪的需求。
还有一回，同事打来电话，“腿哥儿，我孩子还在家没喂奶呢，我这心里闷得慌，眼皮一直跳，这是不是心理感应？你去我家看看他是不是在哭？还是哪疼啊？保姆有不给他奶吃吗？”
他去了她家，只见孩子欢欢喜喜地趴在床上玩，保姆把孩子拿给他抱，去给孩子扔尿不湿，顾源仔细看他脸上也没有泪痕，而那孩子嘿嘿地笑着，只是抱着奶瓶欢快地抬起小脚踹他的脸。
一次临到上班时间，公司有同事没来，打电话一直响也不接，顾源被派来打探情况，怀疑那同事可能生病在家没人照顾，连病假也没请。
他在门外敲门，一边给那同事打电话。大概电话的铃声关了，却有手机的振动声在门内响起，一直没人接他有些着急。在门外边拍门，边大声唤那同事的名字。
“李哥！李哥你在家吗？李哥！你在吗……”
过了好久，只听得里面嘟囔一声，有人骂骂咧咧的汲着拖鞋走过来开门，看到他眼睛一瞪，“咋啦，大周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要钱到别处要去，别扰我清净！”
“大……大哥……今天周三，你……你该上班啊！”感情这大哥还活在梦里呢，白让他在门口担心地身心俱疲。
他正准备走，那同事拉开杂乱无章的房门，“来了就坐一会嘛，快进啦快进来。”
房间里太乱太脏了，顾源被硬拉进来，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无从下脚。
同事，斜斜瞟他一眼，“嘿嘿”两声，“你看你来了，站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帮我搞下卫生吧，我还赶着去上班呢。”
迅速洗漱完，扔下他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臭烘烘的房间里。
顾临拿着刚刚拍得有些红肿的手，默默无言地慢慢开始收捡乱扔在地上的东西，把书本堆好，脏衣物都分批次地丢进洗衣机里，扫地拖地，仔仔细细地抹家具。
最后看着清清爽爽的家，呼出一口气，带着一大包垃圾走下楼去。
手机上又传来短信，他失踪了一上午，萧笙在催他准备去笑笑的live做工作人员。
他骑上自己的小电瓶车，边走边想。
他没怎么看到他大哥了，想来回到公司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天天跑进跑出，想到那日萧笙给他的工作安排，那么繁琐，应该都是他平日里要做的事情。
转过街角，正碰上红绿灯。他叹口气，向旁边看去，正看到顾临从咖啡厅里走出来，给身后的人开门，后方的女子看不见容貌，比他矮了个头，身材也是极好的，他能看见大哥嘴边挂着浅笑。
而他大哥抬头向着他在的方向看来，顾源心中一跳，立即转头，正看到灯闪，他急忙开动电瓶，极速向前驶去。
顾临刚刚似有感应一般，回头看来，却只看见川流不息的车辆，他看了一会儿没看到什么奇怪，身后的女子露出头来，捶了他一拳。
“顾临你小子看什么呢？我和你说话呢。”那女人开口，发出的却是男人低哑的声线。
“您老继续说吧，我在听着呢。”
“为了恭喜我们签约成功，想来你一定不关注这些东西。”
那人神秘地一笑，向他挤眉弄眼地说到。
“我就告诉你个消息吧。你猜，我今天在热排行榜上看见谁了？”
“谁啊？”顾临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人一挑眉，掏出手机给他找视频，视频放出来，里面的人立即就将顾临的注意力全数吸引了过去。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弟弟？虽说只有几分像，但我这种火眼金睛，看到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人扬唇一笑。
“是不是很惊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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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源边骑着车，一边骂骂咧咧地念叨着。
“好你个顾临，我在这辛辛苦苦接应你的工作，还去做跑腿的，你清闲了就到处撩妹子，正是上班的时间不去好好上班，跑到这种地方和别人卿卿我我的，你对得起我……咳……对得起不辞辛苦的我吗？”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导航，他离公司已经很近了。心下有些急躁，他突然不想回去，不想再被人使唤来使唤去，他突然一踩刹车，电瓶车在一个转弯处调头。
他大喊一声，“小爷我不干了！乐得逍遥自在去的我！”
他头也不回地向另一条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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