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服软
自从那天远远的在网吧看到了程宴后，孟小谷算是知道了到底是何方神圣，收了姜郗的小春心。
这样的男人，颜好手美游戏溜飞起，谁能不爱啊。难怪当时她被自家老爸留在办公室开小灶的时候，她问自家老爸程宴到底怎么样，得到的回答是一抹略有深意的笑。
当时她搞不懂，莫非是因为他这颜值？
这手速估计和管爷都不相上下了吧。虽然隔着的距离有点远，但孟小谷认真地盯了会儿程宴的屏幕，发现他正在打最高段位的排位赛，高端局的画面都和她这种底层玩家不同，屏幕不停地移动，光影特效连环爆炸。
那天他穿了件军绿色的外套，那种类似于迷彩的颜色显得整个人更加的硬气，军绿色实则是一种不太好驾驭的颜色，皮肤黑了穿上去显老，身材瘦了穿上去平庸，但程宴，明显不是前两者。
孟小谷自动在脑海里将他身上的衣服改成烟灰色的连帽衫……
哇，性/冷/淡啊。
孟小谷看着大清早正坐在宿舍床上面，叼着巧克力棒盘着腿，正在剪辑视频的姜郗，她的卷发还未经打理，铺散在背后，深邃的眼窝，这侧颜跟个古希腊女神似的。
“姜郗，你的眼光够毒辣啊。”
姜郗抬起头看向孟小谷，有些懵：“你指的哪方面？”
“男人方面。”孟小谷走到姜郗旁边，一把搂过她瘦弱的肩膀。
“我哪来的男人？”姜郗习惯了孟小谷时不时突然将她拦住的动作，仍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别装傻啊。”孟小谷平时大大咧咧，伸出手指戳了戳姜郗的脸，“就是那个程宴，颜好手美游戏溜飞起的大帅比。”
姜郗听到程宴的名字，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她似乎还可以感受到那天晚上，草莓酸奶的味道。那天她借了点酒意，一边喝一边看着程宴，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一直盯着他看。
后来，程宴起身的时候，朦胧间跟她貌似说了句话。
“妞，盯够了我送你回去。”
她不记得那个时候程宴的表情和语气，可想着那沙沙的有颗粒感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都叫她热血沸腾。
“好啊！吃火锅你都不笑，一说到这俩字你竟然笑了！”孟小谷作势打了一下姜郗的肩膀，装作很气愤的样子，“你这个女人，我算是看透了，遇到对胃口的汉子，你完全控制不住你自己了！”
“有吗？”姜郗歪头问道。
“有！非常有！”孟小谷狂点头。
原本脸上的三分疏离呢？距离感呢？怕是桃色已经爬上了脸庞。
姜郗推开孟小谷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将电脑合上。她今天早上的课请了假，因为下午有别的学校的人来w大考察交流，学校要求几个女生去鲜花，姜郗不知道怎么就被选上了。
白色的衬衫，藏青色的百褶裙，刚好盖过脚踝的白袜，一双款式经典的学生鞋。姜郗穿好后，感觉胸前空荡荡的，又摸出一根深蓝色的细丝带，在胸前系了个简单的蝴蝶结。
她拿大地色的眼影轻轻地扫过整个眼窝，直接跳过睫毛和眼线的部分，在两颊上扫过橘粉色的腮红，配上同色调的唇釉，瞬间提起了气色。
告别孟小谷，姜郗很快就到了集合的地方。
她捧上一大束鲜花，在花的衬托下，显得她更加灵动。她在这些女生当中，算不上是最好看的，却是长得极具特色的，一眼就能让人记住。
“姜郗到了没？”组织的老师问道。
“到了。”
“你就是姜郗啊，这里面可就你一个是理工科的呢。”组织老师扯了句闲话，低头继续看了眼名单，继续开始点名。
姜郗？旁边几个女生听到这个名字，目光立马将姜郗扫了个遍。
这就是那个被简大少从大一追求到大二的姜郗吗？简大少可是校董的儿子，他眼界高自然是不必说的，可这姜郗，看上去也没那么倾国倾城啊……
听说简大少天天在这位姜郗身上碰壁，可能现在的大少爷被人从小殷勤到大，宠惯了，就开始喜欢这种类型的了。
“诶？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一个女同学看着姜郗不禁喃喃自语，脑袋里突然闪过一抹灵光，激动地靠近姜郗，两只手攥在一起，“姜同学……你知道一个美妆博主叫稚仙吗？那个我觉得……”
“就是我。”姜郗回答得也干脆。
“天！”那个女生看着姜郗的眼神瞬间像是看国家珍稀保护动物一样，“竟然见到网红本人了，还是一个学校的，撞大运了！稚仙大大，我最近买了一个xxx的喷雾，脸上涨了好几颗痘痘，是不是过敏了？”
姜郗看着那个女生已经挥舞起了双手，似乎快要上来把她的皮扒了看她是人是鬼了，姜郗赶紧向后退了半步，清了下嗓子。
“这个喷雾的成分只有水，既然你还能正常生活，对氢元素氧元素应该是不会过敏的，你最近还有没有用什么别的新产品，这个肯定不是过敏源。”
“哦哦哦那我就放心了！”
姜郗受不了除孟小谷以外突然有人这么热情对她，只好礼貌地点点头。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小女生聚在一起，就知道聊化妆品护肤品！”组织的老师已经点完了名。
排好站的位置，献花其实也只是个仪式，走完过场，又将这一大把一大把的花收了回来，老师看这也没地方放，直接就每个献花的学生分一把得了。
姜郗捧着一大束花，也不知道干什么。
她抱着花，跨过操场准备去图书馆借两本书，却看到那群领导正围着图书馆门口。几个领导聚在一起，不一定聊公事，但抽根烟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瞬间，那一片都烟雾缭绕。
“你抱着一大束花干什么。”
熟悉而低沉的音线，像是深海，平稳却微冷。
姜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马上派眼睛去侦察声音的来源，然后……就毫无防备的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狭长的眼型，微微上挑的眼角，在阳光下折射了光。
没等姜郗开口，因为突如其来的一个对视，程宴又看见了姜郗那熏红的脸。
这小姑娘的脸，怎么这么容易红。
但红起来的样子还挺顺眼，比她怀里的那捧花还水灵。
“又脸红了”
“没有，今天腮红擦重了。”姜郗嘴硬，不承认。
程宴也没有戳破，只是眯眼道：“哦？是吗？”
姜郗低下了头，把脸埋到花梨木，没有回话，说多错多，再看程宴一眼她脸部的毛细血管估计都得炸开了。
“我去应付那群老古董。”程宴扔下一句话，就迈开步子走进了那群领导圈子里。
他站在一群平均比他年龄大三十岁的人当中，却丝毫没有一点的拘谨，熟练地将烟点起来，他两只手指夹烟的样子，随意又迷人，像是上世界欧洲小酒馆里的老绅士，又像是在船头向着漂亮姑娘吹口哨的水手。
怎么办，姜郗迈不开步子。
看着程宴对她来说就是很开心的事情了。
程宴站在那群人当中，他的眼神有些凛冽，没有阿谀奉承的笑容，微微颦蹙了眉头。
过了会儿，程宴瞥了一眼，却发现姜郗还在旁边。
他又简叙了几句，将烟头捻灭在瓷砖上，两只手揣兜走向姜郗。
“愣着干什么？”
他的话语，再次把她逼到无法周旋的境地。
“看你。”姜郗再次选择了耿直。
“为什么？”程宴问。
姜郗突然想起了什么，正好找个借口：“你不是说要教我打游戏的吗？”
“改天。”程宴只吐出了两个字。
“……”虽说是借口，可姜郗却仍感到有些失望，她将脑袋埋进面前的捧花中，却走不动一步，距离网吧那天又已经过去了几天，好不容易再见到，多看几眼才不亏。
程宴俯视着姜郗。
白色衬衫配藏青百褶裙，脚尖捧着脚尖，将脑袋埋到花里面，却一步也不走。
她是在无声地……撒娇吗？
今天的天气异常的明媚，阳光照在她栗色的头顶上，有绒毛缀上阳光，在空中飞舞，程宴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姜郗翘起来的睫毛，像是小船，承载着春色。
这小姑娘。
“成年了吗？”
程宴问道。
“嗯。”姜郗微微抬起头，应道。
“想学着打游戏？”
“嗯。”
“网吧可以吗？”
“嗯。”
程宴的声音无甚起伏，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妞，我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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