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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男疾


  “徐子毓,你给朕滚起来。”

  徐澈踹开门直接吼出这么一句话。寝殿里面黑漆漆的,沈镜月出去时故意吹灭所有的宫灯,为的就是徐子毓半睡半醒之间,看不清房间里的任何事物。

  此时门突然被踹开,里面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跟随的侍卫手里虽然有火把,却没敢往里走,都在华硕宫外候着,跪在外面的宫女见状,赶紧起身从正殿内提了一盏灯笼过来。

  “徐子毓,他人呢!”

  徐澈见寝殿床榻上空空荡荡,咄咄逼人的神色扭头看向沈镜月,沈镜月微福了个礼,轻声回道:“回皇上,镜月出去时,王爷的确睡着了,想是见我不在,出去寻找了吧?”

  徐澈闻言,又冲宫女发威:“翎王何时出的寝殿,从实招来。”

  两个守夜宫女因为徐澈吼出来的话吓的不轻,身体一哆嗦双双跪倒在地,俯身趴在地上,瑟瑟回道:“回皇上,奴婢二人一直守在寝殿外,不曾见翎王殿下出去,奴婢实在不知王爷怎么就消失不见了。”

  “是的,皇上,奴婢们确实寸步不离的守在寝殿外,并未见王爷出门。”

  两个宫女的回答,让徐澈的脸色更加难看。沈镜月偷偷瞄了一眼徐澈神色。心说难道徐子毓真的去御花园和展云素会面了?只是恰巧有个御医在湖边吹风,他并未露面而已。若刚才湖边之事他尽收眼底,他肯定知道皇上会来治他的罪,难道不敢回来逃跑了。

  她心里这样想着,便稍稍侧转了一下头看向了寝殿左边的侧房,侧房内有一扇窗,推窗便可跳出去,只要沿着后面小花园一直走,就能到达御花园。

  徐澈几乎和她同时看向侧房门口,没做半分犹豫大踏步直奔而去,沈镜月浑身直冒虚汗,便也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前去查看,身后宫女手中的灯笼之光虽弱,却无需近前,一眼便能看出那窗户是半开状态。

  “他果然不负朕之所望,竟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哼!看朕怎么收拾他?”

  徐澈愤怒转身差点儿跟沈镜月撞个满怀,她慌乱之余赶紧侧身,身体“哐”的一声竟撞到侧房门框上。后背传来隐隐疼痛,还没来得及皱眉,便听床榻上竟传来一声睡意蒙蒙的叹息。

  “喂!我说镜儿,深更半夜你干嘛闹如此大的动静,难道房间里有老鼠,你才有觉不睡,爬起来是在捉老鼠吗?”

  徐子毓在床上?沈镜月听到徐子毓玩笑似的声音。竟没顾得后背疼痛,带着几分惊喜的喊了一声:“王爷!”

  华硕宫的床榻有点儿大,床榻上还吊挂着一拢浅青色的薄纱幔帐,由于天气有些闷热,幔帐前端并未散落,而靠墙处的幔帐却是落下来状态。

  徐子毓穿的本来就是白色寝衣,不知怎的睡着睡着就钻到靠墙的幔帐里面去了。浅色跟浅色混在一起,徐澈和沈镜月进来后,由于寝殿内光线不好,并未发现徐子毓藏在幔帐后面嗜睡。

  此时徐子毓睡意蒙蒙的从幔帐后探出脑袋来,简直让沈镜月哭笑不得。她感觉心里压着的大石头突地就没了,只是下一刻徐澈气急败坏的走到床边,手指懒散着还没醒明白的徐子毓怒吼道:“徐子毓,你给朕滚出来。”

  徐子毓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皇…皇兄,你怎的跑我梦里来了?还…还这么凶?”

  “徐子毓,你给朕滚起来?”

  徐澈再次怒吼,震得徐子毓耳膜都有些疼,此时他才彻底清醒,赶紧从幔帐后面爬了出来。

  “皇兄,到底发生何事,深更半夜竟让你如此恼怒?”

  徐子毓十分听话的滚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赶紧给徐澈施礼,可他身体没来得弯上一弯,胸前衣服已经被徐澈给揪住了:“皇后在御花园湖边苦苦等你,你真的好意思在这儿呼呼大睡?要不要朕把皇后请来,然后亲眼看着你们如何恩爱?”

  近距离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仿佛下一秒要把他撕碎了一般。显然徐子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徐澈这暴跳如雷的讽刺加质问,徐子毓冲他眨眨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皇兄,说的什么话?臣弟根本听不懂?皇嫂她…她跑湖边去干嘛?这和臣弟又有何关系?”

  “你还敢在朕面前装蒜,你跟皇后之间那点儿破事儿,当朕是傻子吗?当朕是瞎子吗?上次你们在湖边苟且,早有人密报给朕了,你还好意思在朕面前装傻充愣。”

  徐澈揪着徐子毓的手又加大力气,弄的徐子毓喘息声都跟着不稳起来。徐澈的话让沈镜月心里一惊,上次在湖边之事,难道还有别人在场不成?糟糕,徐子毓一定认为是她出卖了他。果然,徐子毓眼角余光带着质问神色朝她瞟来。

  徐澈脸上青筋暴跳,朦胧光线中,他脸上竟有汗光微微闪烁,抓着徐子毓衣服的手猛的一推,徐子毓脚下不稳,身体硬生生撞到床帮上。

  徐子毓站直身体后,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眉微微一皱,便面无表情的跪到地上,头微低,轻垂眸,后淡声道:“原来皇兄已知湖边之事,既如此,臣弟既无话可说,请皇兄治罪吧!”

  徐澈瞅准桌上茶具横臂狠狠的一扫,“啪啦”几声脆响,茶壶茶碗粉身碎骨之余,水渍还溅了满地。

  有水渍溅到跪地的徐子毓身上,他依然面无表情未动声色,徐澈又怒气冲冲伸手指向他:“你承认的到是痛快,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朕?”

  徐子毓闻言,又微微皱眉,一脸坦然的抬头,对视上徐澈怒光四射的眼睛:“臣弟并未做过对不起皇兄之事,跟皇嫂更不曾开始过?若皇兄非要治罪,臣弟亦无话说。臣弟只想让皇兄记住,臣弟从小到大,都没做过对不起皇兄之事。”

  “狡辩!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果真是朕惯坏了你,做出如此乱伦之事来,你竟然能表现的心不虚气不喘,如此坐怀不乱之行径,果然能成大事,可惜,这次你便没机会去做别的了。想和那贱人密谋杀了朕,然后取而代之,你果然是朕的好弟弟,朕今日不杀你,简直天理难容。”

  徐澈负着手气的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突然停下脚步,就开始打量寝宫摆设,看他情形,好像是要在寝宫内找个什么武器,直接结果徐子毓一般。可惜,华硕宫久久无人居住简单的很,陈设中除了桌椅板凳以及花瓶摆设,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徐澈并未死心,而是把愤怒的眼神儿直直的锁定在边角处一个窄几的略大细瓷花瓶上。他大踏步走过去,把花瓶中插的鲜花抽出来狠狠甩到地上,双手拿起花瓶转身直奔徐子毓,沈镜月被吓了一跳,就想跪地求情。可她跪到地上求情的话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徐澈已经怒冲冲把花瓶举起来了。这花瓶可是厚瓷花瓶,粗如人腿,高过手臂,若用力的砸到人头上,必是头破血流的下场。

  徐澈怒冲冲举起花瓶,还没来得及往下砸。徐子毓抬头时那澄澈满是无辜的眼神儿,和焦急喊出的一声“皇兄”,让徐澈竟愣住了。

  他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徐子毓,咬牙质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皇兄,”徐子毓轻轻喊了声皇兄,竟略带失望的撤回眼神,俯身跪与地上。他额头点地,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失望:“皇兄可以杀了臣弟,可却不能冤枉臣弟染指皇兄的女人。臣弟自幼体弱多病,皇兄难道忘了?若非宫中御医尽心竭力的用尽各种药物。怕臣弟早就命归黄泉了。臣弟身体有疾,也只有臣弟自知。皇兄如若不信,可当场让皇后来对质,她…虽对臣弟试图…拉拢,可臣弟并未应允,更不可能与其有染。”

  徐澈听的云里雾里,抓着花瓶的手不由加大的力气。就算是狡辩,他也想听听他如何狡辩法,听闻他身体有疾,更是听不懂他话中含义,长眉一挑,又怒声质问道:“说,你身体何疾?”

  徐子毓俯跪与地淡声回答:“男疾。”

  淡淡的两个字,别说是徐澈,就是沈镜月也被吓了一跳。甚至连两个待命宫女都低着头互递了一下神色。

  徐澈手中花瓶,稍稍松了一些。就听跪在地上的徐子毓又不急不缓道:“臣弟有疾,十四岁便离开皇宫自立府邸,又怎么可能与皇后有染?皇兄若是不信皇后所言,天亮后可命人把翎王府中的凌晨雪几人叫来审问,皇兄赐予臣弟的妃子,臣弟都不曾碰过,不然那楚莲本是第一个入王府的侧妃,又怎会对我恨之入骨,还对我下毒。”

  徐子毓说到这儿,稍作停顿,缓缓抬头,看向跪在徐澈身后的沈镜月,沈镜月眼睛原本是看向他的,接触到他投过来的眼神,缓缓垂眸,躲开直视。

  徐子毓叹了口气,又说:“皇上亲封的翎王正妃也在此,她便也是最好的见证。试问臣弟这样的身体,以后亦不可能有子嗣,弑君□□何用?做翎王已是逍遥,野心勃勃的想要杀兄称帝,难道就是为了图个万年被人唾骂的臭名声吗?”

  沈镜月闻言,心说,真是伴君如伴虎,在徐澈这种连自己亲兄弟都不肯放过的皇帝面前,他为了保命,纵使美女在侧,他竟如此能忍,其实,这一世的他着实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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