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圣在眼前
“妙雪，这整间房间，都是你的？”
孙浩怔怔然询问一句，似乎也震惊于面前这名不过是十七岁出头的少女，在东华大学这等著名学府，还能够拥有这样大的地位？
他们三人前来的地方，自然是东华大学图书馆的“绘画室”！
四年大学，今日想来，当真是恍若隔世！
孙浩当年学习平平，所上的学校，也不过是本省的一座二流本科大学，即便是如此，孙浩在其中，也基本属于全程打酱油的学渣存在。
三年英语考试，要不是有旁边的女生，分享了试卷，孙浩自知，自己大学毕业，拿到学位证的概率，估计是不怎么高！
这等完全属于学神的待遇，孙浩别说是没遇到，就算是连听，都没有听到过。
“你当真了不起！”
孙浩这一句话，完全是发自内心深处，携带着浓浓的敬佩叹服味道！
这无关乎实力修为，仅仅是经历的问题，孙浩也曾经在同样的起跑线冲刺过，可惜他得到的成就，远远及不上少女！
以他此时的心境，嫉妒羡慕之类的情绪，都已经极为淡漠了，然而这学校中的种种，却勾起自己记忆中，往日的美好回忆……
他们两人，当真是天壤云泥之别！
“孙叔叔你过奖了！”林妙雪俏脸微红，羞涩应了下来。
身边之人的称赞，她经历的太多，已然完全不将之放在心上了！
孙浩苦笑道：“若然是没有……我这样的人，只怕是连为妙雪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呸，谁要你来提鞋了？”
郝晴雯骤然闪身在孙浩面前，语带不屑的道：“妙雪，这家伙究竟是什么地方蹦出来的？”
“这家伙？”
林妙雪青涩道：“孙叔叔是天易帝国东华市分部，珠玉集团掌舵人，同时是我爷爷的忘年之交……”
“孙浩的弟弟，孙明！”
见到林妙雪没有为自己隐瞒的意思，孙浩慌忙开口，补上了一句！
“切，本小姐生平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依靠长辈作威作福的家伙，有能耐靠自己的双手，自己打拼一座家业出来啊！”
郝晴雯以为，孙浩仅仅是倚仗自己那一名所谓的牛叉大哥罢了，不由生出几分不屑！
林妙雪反应过来，一时间为之一愕。
“学姐你找我，是因为什么事？”孙浩紧接着询问道。
称呼也特地改了过来，要不然，顶着一个女神叔叔的称谓，在整个东华大学，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林妙雪眨眨眼，有些迟疑问道：“那一卷万古皆梦，叔……孙明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万古皆梦？”
孙浩笑道：“喜欢吗？我猜想你这样的女孩子，并不喜欢那什么金银翡翠，这件东西，可是花了我大心血！”
“切，你这家伙预谋多久了？连妙雪的喜好，都了解的这么透彻！”
郝晴雯忍不住插进嘴来！
孙浩无语道：“我只是猜想！”
“切，谁相信！”
“孙明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林妙雪却是完全无视了两人的调笑之语！
孙浩犹疑道：“这只是我随意勾画的，不值一提！”
他当日为少女准备礼物，对于这种玩意儿，也没有什么经验，有心购买一件，又担忧买到了赝品，平白做了冤大头！
想到“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典故，因此也顾不得自身手段低劣，径直按照自己记忆，以及一知半解的绘画技巧，勾勒了一副前世之梦！
他自己以为鄙陋不堪，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堂堂天尊，千万年修行，是何等心境，大道到了最后，大都是殊途同归，他心灵上的境界，早就到了万灵交泰，天心合一，大道同游的地步！
一生手段，只怕就算是传说中的画圣来到自己面前，也要以后辈末学自称，所谓的技巧学识，在他的面前，不过都是小道罢了！
“你画的？！”
林妙雪一双美眸闪烁，一张小嘴张圆，震惊不已，似乎是被这个结果吓到了。
郝晴雯却是嗤笑一声，不屑道：“孙明同学，你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连这么拙劣的笑话都讲的出来，还敢说不是对我们家妙雪有意思！”
她虽然没有书画方面的爱好，但是，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赖还是分的清的，那幅“万古皆梦”，别说是孙浩这等存在，即便是林妙雪，水平怕也还差点儿！
林妙雪听到郝晴雯的话，也是露出几分犹疑。
孙浩嘴角微微抽搐，上一次，有人类怀疑自己的所言，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孙某一生，顶天立地，还不至于，为了这等小事撒谎！”
名誉问题，代表的便是面子问题，天地至尊，岂能不将之放在心上，容不得外人半点儿轻视！
傲气，扑面而来的傲气！
郝晴雯吃了一惊。
虽然，孙浩这番解释波澜不惊，但是，那种高高在上，毋庸置疑的意味，就如同天帝御书，阎王判命，让她整个人，自心底生出一种渺小卑微的幻觉。
不只是郝晴雯感受到了，林妙雪同样是深有感触。
“这股气质……是了……仅有这样的气质，高高在上，俯视苍生，方才能够写出那横压万古的四个字，仅有这样的心境，超脱红尘，天人交泰，方才能够俯视众生，勾勒众生，将万千梦幻从容纳于笔端，这便是万古皆梦的神韵，这便是梦中仙境的气韵！”
什么人画什么样的话，真正的鉴伪高手，不仅需要准确把握作品神韵，同时，还需要根据作者的生平、时代、经历，体悟作者的心境，正是因为存在“神韵”这样一种事物，方才能够造就众多，“一眼判官”的赫赫威名！
“你们若是不相信，我可以现场再做一幅？”孙浩皱眉沉凝，终究是决定，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林妙雪浅笑道：“孙叔叔不用了，妙雪相信你，这一幅画除了你，这世上只怕再没有什么其他人能够做出同样的一件！”
“妙雪，你……”
郝晴雯欲言又止。
孙浩淡笑道：“还是叫我孙明吧，叫叔叔也未尝不可，前面加上一个小字可否？”
“既然郝小姐不信，孙某还是献丑一番，眼见为实为好！”
“好吧！”林妙雪略带喜悦点头，欢欣道：“妙雪还是第一次见到孙叔叔……呃……孙明你这样的画道高手，正想请益一番！”
孙浩淡然微笑，他骨子里同样不是谦虚的人。
来到画桌前，孙浩提笔蹙眉，他融合千百万年记忆于一体，可书可画的东西，着实是不少！
眼前一亮，孙浩骤然垂笔，没有七彩幻光，没有声光冷暖，仅仅是普通单调的水墨色泽。
然而，身旁二女见识到孙浩的动作，无不震撼失色，两对美眸异彩涟涟，有一种神魂颠倒，仿若进入梦境的感觉。
“怎么可能，仅仅是看到他动作，便被他牵引进自己的神思？”
林妙雪顷刻间便体悟到这种境界的强大，她要是能够触摸到这种境界，一身炉火纯青的技艺，必然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而与此同时，画桌上的水墨，随心泼洒，仿佛并不是随着孙浩的画笔而动作，而是完全被孙浩的心念控制……
什么是“从心所欲，不逾矩”，这便是“从心所欲，不逾矩”……
“孙叔叔，你真了不起！”
等到画卷收起，林妙雪同样发自肺腑的，将孙浩先前的赞叹原原本本的还了回去。
这一次，即便孙浩眼神示意，她也是不愿意，再改变称呼了。
因为，这敬称之中，更掺杂着一股，浓浓的叹服之情！
“不过是业余爱好，也就用来以娱自身罢了，登不得大雅之堂！”孙浩适时谦逊一句！
林妙雪抿嘴微笑，一双秋水神玉一般的眸子，凝视在孙浩身上，悠然道：“妙雪却是今天才知道，孙叔叔你也是这么不老实，我却是不太喜欢与别人客套的，向来便是一便是一，二便是二！”
“孙明你画的这还是梦中仙境吗，这一次，明显小家子气不少，竟然仅仅只是一座小小的岛屿！”
郝晴雯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
林妙雪笑道：“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这一副图画之中的变化，并不比万古皆梦为少，孙叔叔，这座岛……”
“天可触，道可期，圣在眼前，这便是传说中的金鳌岛了！”
孙浩声音悠远，一腔神思，仿若再次飘回远古，习其大道，掌毙妖神，争锋魔尊，傲笑佛祖，统御万神，手握苍生……
“这副画，便唤作‘圣在眼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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