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Part94-96
Part 94
——季忘&夏郁——
爱情的瘟疫凭它那股子该死的钻劲，会从缝隙里、空气里穿透进去，她们尽管藏得严严密密，也会失身丧节。世道人心，一年不如一年了。 ——《堂吉诃德》
耳朵里总是响着夏郁那柔软清凉的声音，好像能把整个盛夏冲洗干净。
季忘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夏郁什么，大概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吧。大概是她一身白裙领着夏悠时的从容吧。大概感情就是这么简单。
过几天，再过几天，还是等这段时间过了吧。
季忘所想的过几天就这样一直延续着，时间并非如流水，是细沙，有意义的划过漏斗壁。夏郁做什么事都是有意义的，看书时，写字时，做饭时，哄夏悠午睡时。
都展现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感。
季忘的过几天甚至成了彭勋的笑柄：“我天天给你妈撒谎，你就告诉我过两天？“说完捂着肚子大笑。
季忘也不恼，说过几天就是过几天，延迟两天怎么了？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或许是彭勋的话将季忘刺激到了，他准备在今天午休的时候就去找夏郁。
还是那扇门，敞开着，院子里很干净，像一间齐整的寺院。很肃穆。
季忘站在院中静静的等，正午的烈阳从天上洒下来，照穿季忘的黑发，传导着热量。热浪从发尖传送到身体，好像身体处在蒸笼中。
夏郁刚刚把夏悠哄睡着，正准备去北房冰西瓜，将西瓜浸在冰水里，等夏悠醒来时就是冰凉的。
刚刚从南方出去就看到站在院中的季忘，一身水手蓝的长袖校服，站在正午的烈阳中，被艳阳洗礼。脸上带着视死如归。
她明白他所有的意思，只是不想捅破而已，这样其实不就是挺好的吗？可季忘并不这样认为。
“爱情的瘟疫凭它那股子该死的钻劲，会从缝隙里、空气里穿透进去，她们尽管藏得严严密密，也会失身丧节。世道人心，一年不如一年了。”季忘声音很平静，夏郁能够想到他把这句话练的这样娴熟是花了很大功夫的。
“年轻人的爱情多半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是情.欲。情.欲只求取乐，欢乐之后，欲念消退，所谓爱情也就完了。只有真正的爱情才无限无量。”夏郁也使用《堂吉诃德》中的一句经典回应他。
“试试吧。”季忘看了一眼夏郁的小脸，有点红，不知道究竟是在酷热的庭院中晒红的，还是因为羞涩。不过即使是前者，季忘依然能把它脑补成是因为羞涩而脸红。
夏郁什么也没说，从季忘的身边划过，走向了北房。
“给个回应啊！“季忘喊道。
“笨蛋，默认。“夏郁回过身，忍不住笑出来。
Part 95
——季歌视角——
随波逐流似乎是本能，人类又是一种追随本能的生物，他们跟随着自己的眼睛，却不真正的看看自己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季忘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忍不住流言蜚语，他站起来开始批判媒体。
“季歌，你体验过一个人的感觉吗？那是一种孤独的感觉，好像孤独久了，心眼就小了，就再也容不得别人的批判了。又似乎我是膨胀了，被捧久了，突然被摔下来了，感觉有点不适应吧。”听筒里是季忘自嘲的声音。
我久久没有回应，因为我没有资格。
没有经历过就没有资格来评判一个人的好坏对错，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追逐，又究竟有什么好坏对错呢？
公司里的一名作家单方面毁约，进入了缘溪。
她也没有什么错，只是站在我们的角度上，她是无耻的。
春季是复苏的，同时又是毁灭的。生物们都还稚嫩，一不小心就会被摧毁。我们就正在处在这个春季中，我们为了防止灾害只能给这些柔嫩的生物施肥，待到他们长到挺拔时也就不会被轻易摧毁了。
万芊笑嘻嘻的告诉我，孟寒子又以一个荒唐的理由发了一次奖金。说是今年春天太过干燥，发点奖金给他们买润肤水。
不过人们又会在乎什么理由呢？谁又会和金钱过不去呢？再荒唐的理由在金钱的映照下都是堂皇的。
因为季忘的‘真性情’。我的大多负面影响都被他吸引过去，但仍是有一些阴暗被附在我的身上，好像一滩污渍，洗了很久，但是依旧还有印记留在上面。
所以这个月杂志的封面由公司里的一名画手来做，我主要是为一个文章配图，和参加青荣电影的首映礼增加曝光度，还能体现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满身‘正气’。
首映礼孟寒子并没有去，她和青荣的关系公司里，剧组里人尽皆知但却并没有曝光。
我正在看这次首映礼属于我的‘剧本’。我要一开始假装很敬业的在人群中为台上的导演演员编剧等等人员拍照，等到他们聊到这次的海报时万芊就会很惊奇的把我拉上台，随后就是一段他们对于我的吹捧，以及对这次事件的洗白。
耳边是嗒嗒嗒的高跟鞋碰击楼梯的声音，很乱很没有节奏，我知道这是万芊的脚步声，因为她走路总是蹦蹦跳跳的，好在平常有我拉着她，不然要摔多少次也不知道。
“季歌，你看看我这个表情够不够惊奇？”万芊坐在化妆台前，做了个很好笑的表情。
“平常时的表情就可以，不然别人会觉得你太假了。”她化了妆后显得更是妖艳，好像一个眼神便能勾魂，一个微笑便能索命。
“季歌，我在呢，你别怕。”万芊因为涂了口红，所以就在我的手背吻了一下，便起身上场了。
鼻息喷在手背上，有点痒痒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淡粉色的唇印，其实接吻我也不是太介意呢。
我也拿了相机从后门绕到前门进入，虽是演戏，但仍要做成全套。
看着台上万芊娇艳的样子，内心的那种感觉，我想正是悸动。我拿起相机真正的开始拍照，将她盛放的每一刻记录下来，没有相机的时候就记在心里，永久保存。
万芊装作下台喝水，她轻轻凑到我耳边向我解释了被改动的‘剧本’。接下来她会和我呆一会，等到台上的人寻找她时就会发现她身边的我，此时就能更加圆润的把我推上场。
万芊拉着我的手看那个唇印。
“季歌，为什么不擦掉，不舍得？”语气很是轻佻，我反倒像是被她调.戏了一般。
“不舍得。”我说完后看着她笑眯眯的盯着我，显然，答案很合她的胃口。
我听到导演在叫万芊的声音，而万芊这时候还在我的手上印唇印。无疑的，我成了全场的焦点。
那种目光就像是相机在调焦，而我就是那个焦点。
站在台上好像除了万芊所有人都是虚假的，他们虚假的介绍，虚假的为我洗白，虚假的吹捧。
耳边响着万芊靠在我耳边说的第一句话：“季歌，我对你撒不了谎，所以‘剧本’修改了。”
Part 96
——季歌视角——
好像在一堆虚假中那一抹释然是那样的难见到，而且这份释然告诉你，她只为你一人。
“季歌，我表现好吗？”回到家里万芊又拿出口红，涂好后在我身上慢慢亲吻。
“首映礼还是现在？”万芊双手环着我的脖子，将唇印落在我的颈部，我轻声问她。
“都是。”她的呼吸重了些，呼吸喷在我的颈部，很痒，很热。
“首映礼表现很好。”
“现在呢？”她低低哑哑的声音回应我。
“有待考察。”
热的像是处在烤炉中，她的唇很软又很凉。
好像我正在被一种叫做虚与委蛇的东西加热着，而她又好像一颗冰块，好像她要被我融化掉了，只是，我却再也不能再放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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