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凌厉一刀
嘶！
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仿佛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身体中作祟，将从头到脚的每根骨头打碎后在恢复原状，每条神经撕裂后在重新接上。
“靠，女人生孩子估计都没这么难受。”凌翔双眼外凸，眼珠被血丝布满，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血红，说出的话，也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
胖子还算冷静，他看着坐在座位上全身都在颤抖的凌翔，一言不发。这个过程没人能够帮助凌翔，一切都只能由他自己来扛。
进化的过程并不是没有风险的，一旦精神承受不住那种痛苦而崩溃，剩下的便只有两种结果，一是当场死亡，二是让服下的魔源重获新生，变成一具崭新的异魔。
汗水，渐渐湿透了凌翔的整个背心，改造的整个过程其实一分钟不到，但他却觉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身体还是适应不了么？”看见凌翔的双目已经开始涣散了，胖子当即抓起了身边的一把西瓜刀，那是凌翔救回宁清慕的时候带回来的。
如果凌翔真的变成了异魔，胖子会毫不犹豫一刀将他的头颅砍下。
这不算残忍，经历了十年的末世洗礼，再残忍的他都见过。如果这一刀不砍下去，那整个套房的人都会在顷刻间覆灭。
砰！
一声巨响！
凌翔的手狠狠砸在了会议桌上面，因为太过于痛苦，巨大的力量竟然将结实的桌子拍出了一丝裂缝。
再次半分钟过去，凌翔的动静终于渐渐变小，而他的双瞳，在彻底失去神采的最后一刻，重新聚拢。
胖子手中的刀，也放了下来。
进化，终究是成功了！
“很难想象，在病毒爆发后的第三天就服用了药剂，所承受的痛苦到底是怎样的。”胖子甩给凌翔一条毛巾，心有余悸道。
刚才的一分钟不只是对凌翔的折磨，也是对他的折磨。
凌翔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汗水，一边有气无力道：“四个字形容，生不如死！”
这种痛，凌翔发誓不想再承受第二遍了，简直要人命啊！
就差那么一点，老子就坚持不下去了。
“不过事实证明，现在服用药剂也是可行的。”凌翔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道。
药剂越早服用，效果越好，对人体的改造也就越全面。在病毒爆发后的第三天就开始进化，凌翔相信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一人了。
“可行是可行，不过你证明这个论点所付出的代价也实在是太大。”胖子苦笑着道。
“没办法，谁让老子当了一个大善人，外面那十几号人可都是我叫来的。”凌翔道。
“休息一下，等体力恢复了再出发吧。”
“恩，你把秦山叫进来吧，那小子意志力比我还强，干脆让他也一起进化了，我一个人可带不了太多的东西。”
“也好。”
······
半小时后，被折腾的像是两具尸体的人终于重新焕发了活力。
秦山进化的时候动静比凌翔小多了，这家伙全程都像是没有痛觉神经一般，在位子上坐了一分钟就挺过去了，要不是最后从口中吐出一口从牙龈渗出的鲜血，凌翔都快以为他是不是异魔所变的了。
两个人，都是服用的敏捷药剂。
此时的凌翔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全力奔跑起来，绝对能比当年的博尔特更快。
有了这层保障，这次行动的成功率提高了至少五成。
“这事儿就我们三个知道就行，你别往外说，我不想让小雪和我爸妈担心。”临出门的时候，凌翔对胖子说道。
胖子拍了拍胸脯：“放心，我知道轻重。”
背着所有人，凌翔轻轻打开了套房的大门，和秦山同时跨出之后，房门悄悄关闭了。当房中传出的烛光随着关闭的房门被湮灭之后，走廊上就只剩下了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暗。
“好像回到了前世啊。”往前走的同时，凌翔说道。
前世，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两个少年，两把长刀，迎着黑暗往前走着，或许前方的路上横亘了无数的异魔，但两人都从未说过怕字。
很快，两人来到了二十层。从这里开始，就是普通人家的住房了，同时也就意味着，楼梯上将会随时有可能出现异魔。
凌翔走在前面，脚尖着地，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那些异魔的听力异常发达，稍有异动，他们承受的便将会是成群的异魔。
再次走下五层，什么事也没发生。
就在凌翔以为这一路将会平安无事的时候，楼梯的拐角后突然传出了一阵沉重的喘气声。
吼！吼！
仿佛野兽的低吼，反正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小心！”凌翔用手势给秦山打了个招呼，然后后背紧紧贴上了墙壁，身后的秦山跟着照做。
两人紧握着手中的西瓜刀，一步一步悄悄往下前行，在抵达拐角处的时候，一股浓烈的恶心臭味也传了过来。
异魔，就在这堵墙的背后！
“速战速决！”凌翔对秦山说道。
这只异魔正好堵在两人的必经楼梯上，要想穿越过去，那就只有先把它宰了。
待秦山点头之后，凌翔瞬间启动。
腿部发力，几乎看不见人影就窜了出去，经受了敏捷的进化，他的速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只见他身形一闪，整个人便出现在了那堵墙的后方，而那只异魔，现在还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异魔此时正趴在地上，啃噬着一具尸体，凌翔刚好能够看见散落一地的肢体和残缺不全的内脏，换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估计能够直接吓吐。
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异魔和腐烂的尸体混合的气味，初一闻见几乎能让人大脑瞬间缺氧。
但凌翔早已对这些恶心的东西免疫了，他的眼神甚至都没能出现一丝一毫的波动，在异魔还未抬起头来时，西瓜刀便划过一条银弧，带着凄冷的光芒，狠狠砍下了异魔的头颅。
噗！
暗黑色的血液，喷洒在了墙壁上，到处都是！
吼！
一只异魔被杀，但这里的动静也是传了出去，霎时间，楼梯下方再次出现了一只异魔。
初期的异魔还没出现变异的功能，除了力量要比普通人大些之外，毫无特别。
这只异魔一抬眼就看见了一个拿着长刀的男子，顿时就像是饿死鬼看见了满汉全席，用尽全力飞扑了上来。
刷！
凌翔正准备举刀还击，不料一道人影从他身边快速掠过。
低头，迅速躲过异魔飞舞的双臂，起身，反手一刀，黑血喷洒的同时，异魔的头颅也滚落到了地上。
整个过程，零点五秒不到！
“漂亮，秦山。”即使现在不适合发出声音，但凌翔也被秦山给惊艳到了。
冷血，凌厉，毫不拖泥带水！
这就是前世凌翔给秦山的评价。
不管面对再多的异魔，秦山的表情都从未有过变化，就像是在看一群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这，就是秦山！
他刚才的那一刀，正好把自身那股冷峻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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