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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误会


  “你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青谙轻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见对方回神过来才重新坐下。

  易鹤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把话题重新转回来,问道“小姐,要留着她吗?”

  她冷了神色,捻起了被风吹落后飘在膝盖上的新叶,似乎手里的这片新叶就是喜塔腊氏一样。

  “当然要留着。”她丢掉了新叶,春花快意枝叶繁,少了这片新叶似乎也看不出整片花丛中遗漏了什么,“喜塔腊氏她是个狠的,说不定要和我同归于尽。”

  按照来保的手段,说不定也会顺藤摸瓜查到乌雅府里,青谙面色不显,心里却算计了无数遍,她不想拉阿玛下水。

  只能放长线钓大鱼,让喜塔腊氏先出手。

  “让我再想想。”青谙摆手,没了心思应付易鹤安,打算他先下去。

  易鹤安虽然不知道她与喜塔腊氏的宫女有什么仇,以至于让她一有了依靠便要倾巢而出所有力量去对付她,但他知道,青谙一定会出手。

  “小姐,要在她羽翼未丰满时,折断了她的翅膀,才是最稳妥的。”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开始劝告。

  青谙苦笑,掩着双眼没有再看易鹤安,只是融进了短暂的黑暗中,她朱唇微启“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一个失忆的孤女,偷偷爱慕着满京闻名多少贵女都求嫁的少爷,有一年少爷成亲了,带回来一位美貌的夫人。”

  “少爷喜欢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被当今圣上看上,夫人善妒,一直害怕丢了夫人的位置而惶惶不安,孤女有一日得了机会整理少爷的书房,找到了一个荷包,这时夫人闯进来了。”

  “孤女知道这肯定是少爷的心爱之物,不然不会落在床边,便拼了命的掩饰这一切,所以夫人便割烂了她的脸,拔掉了她双手的指甲,再把满族女人最心爱的长发剪下,缝进了她的脸中。”

  易鹤安听了,下意识往青谙的脸上看去,她的脸光滑细腻如牛奶,看不见一点儿伤痕,双手指尖也只见被红渠精心描好的水红色指甲,娇嫩得如同从未受过伤的样子。

  “再后来,夫人寻了借口,把她丢出了府,好心的少爷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又一次引起了夫人的妒忌,在她出嫁之日……”

  青谙顿了顿,从回忆里恢复了清醒,瞧见易鹤安被她的话所吸引的样子,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

  “后来那个孤女怎么样了?”

  易鹤安神色有些惶惶,对孤女的未来抱有了仅有的那么一丝期望。

  她垂下眉眼,双手冰冷,回想起了昏暗的暗娼馆中的拳打脚踢与谩骂。

  “孤女最后被卖进了暗娼馆中,永不见天日。”

  “这只是故事不是吗?”青谙收了表情,重新戴上了微笑的面具,“现在你能理解我为什么犹豫吗。”

  虽然很多时间都对不上,但易鹤安直觉让他知道这个故事与她脱不了关系。

  因着刚才站起来又坐下,她的裙子有些随意的散开,淡粉色的衬裙露了出来,仔细一看夕阳的金黄色也融入了这景色之中,肆意地融合又洒开在绿地之中。

  “属下知道。”他低头行礼,告别后快步地走出了院子。

  临了到院门又回头,他再看看方才两人交谈的地方,已经不剩任何一人。

  傅恒在天将黑之时出了午门,回富察府必经之路上有一家开没几年的珍宝阁,里面经常会有出自大家之手的首饰,因此惹了不少高门贵女也要争相购买。

  他本来也是不屑于这些的,但心中有一个小姑娘后,也忍不住为她留意这些。

  “我物归原主,刚刚的那句话我也还给你,你认真考虑一下。”

  她那日含着眼泪把玉佩递给自己,让人不知如何开口,他一直不是善于表达内心的人,但是她这样无情,毫不犹豫就把象征他身份的玉佩给还了回来。

  傅恒喜欢青谙吗?

  喜欢的。

  他一向自诩高傲,却不料独独在她这摔了跟头,要说为什么会这样,就连傅恒自己也不懂。

  在她入了他眼中的第一次瞬间,他好像就牢牢记住了这个姑娘。

  就这么想着,珍宝阁的老板也招呼着他进了店里。

  “傅恒大人,今个儿得空了啊。”老板年过四十,有些发福,脑门被擦得噌亮,“大人来得巧,正来了一批好货。”

  傅恒点点头,走到柜台前,等待老板从背后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的木盒精致地雕刻着花草纹,打开盒子一只海棠簪子映入眼帘。

  雕刻出整体花枝的主体用金料制成,再用琉璃烧制西府海棠的粉白色花瓣,花蕊被匠人精巧的融上了铜丝卷起,末了还在枝条上挂上几簇白蝶贝米珠流苏。

  “您给掌掌眼。”老板把发簪取出端到傅恒眼前,“这簪子风格本是在江南地区盛行的,今年荣幸让贵人们喜欢的了。”

  傅恒单手拿起簪子,想起青谙的模样,两月未见,不知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前两日常山大人府上的大小姐还想买呢,我想着大人要小的留货,说什么也没肯卖。”老板拍了拍脑门,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小声说道,“若是大人要赠与永安格格,那这只簪子是真的很合适的了。”

  他来了兴趣,放下簪子问道“何解?”

  “海望大人前些日子购入了一大批西府海棠花种,听说专门是为了永安格格种的。”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傅恒想到这眉眼柔和下来,眼边的泪痣也显得格外多情,点点头,让掌柜的打包,想来用这名贵的西府海棠配她,也是极好的。

  小厮在珍宝阁外候了许久,没等出来自家少爷,倒是看到了一姿色貌美的女孩儿,大约十五六岁,做着丫鬟模样,大约是哪家小姐的丫鬟被派出来跑腿罢。

  哪曾料想她也在珍宝阁门口停下,正好傅恒从里面出来。

  “傅恒大人!”红渠喊道。

  傅恒本准备带着小厮打道回府,没想到被路边的侍女喊住。

  “你……”

  “奴婢是乌雅府上的。”

  听到这,傅恒才彻底回过身看着红渠,姿色不错,可惜这双杏眼里带了太多欲望。

  “怎么了。”

  “小姐要我把这封信,务必交到大人手上。”

  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信,信上还带着幽幽的沉木香气。

  傅恒不动声色地接过,点头道“回去向你家小姐复命去吧。”

  “是。”

  傅恒骑马回府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小厮没有发现,只是觉得今日他脚下的马似乎跑得比平时要慢上一些了……不然怎么会追不上少爷呢。

  信封的沉木香淡了许多,傅恒轻笑,怎么如花般的小姑娘就爱上如此沉稳的熏香。

  听说最近苦练书法,连书斋的怀玉先生都开口夸奖,看来没少下功夫,难怪隔了这么久才写信给他。

  封口的蜡封看起来有些匆忙地封上的,有些融掉的蜡还洒落了在信封的其他边缘,傅恒也没在意,拿出拆信的剪刀小心地打开了封口。

  信上寥寥两句,皆是熟练的瘦金体,乍一看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叫生死作相思。

  傅恒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这就是你隔了这么久专门派丫鬟来传的话吗,可真是绝情。

  乌雅府夜深,海棠花苞似乎也不急着绽放,在夜里静静地待着。

  青谙不习惯有人守夜,早早让嬷嬷带着丹南和红渠回到房间,这才得了清闲。

  她坐在书案前散着脑后的披发,只穿着白色的暗纹衬衣,盘扣开了两颗为了消散方才的沐浴时的热气,这会儿也不觉得寒冷。

  前两日怀玉先生顺手带来的话本还没看完,青谙想着看完这两页再去歇息,这些民间人写的故事着实有趣极了。

  窗外突地有了动静,青谙把目光从书上挪开,揣着书打开窗户没见到仆人的身影,应该是野猫窜了院子。

  院子中寂静得出奇,她连自己的呼吸都能清晰的听到,风虽不大但三月的京城还是有些刺骨。

  再回到房中,还未等到她反应过来,一袭黑影也跟着进了屋。

  “谁!”青谙心一惊,以为是和泰贼心不死派来的杀手。

  “是我!”他从阴影里走出,头上冒着细汗,神色冷淡。

  青谙重生后,还未见过傅恒这样的表情,如同海东青看到了猎物。

  “你怎么突然来了……”话说了一半,她的脸色变得血红,看来是红渠送去的信他确实收到了。

  傅恒当时在气头上,后来冷静想一想这信来得不合理,他的语气很慢,却听得出压着怒气“你的信。”

  青谙愣了愣,也跟着冷淡下来,接过他递的信“安得与君相决绝……”

  “这……”她不可置信,道,“这确实是我写的……但……”

  “这就是你深思熟虑的后果吗?”他的怒火在胸中翻涌着,如同炉上的药罐,一直往外冒着蒸汽,盖子都快要压不住。

  “我……”青谙哑了声,“这不是我寄的那封。”

  青谙放下被揣得有些皱的纸,想起刚才脸红的自己就和个傻子似的,她看着傅恒“腰中双绮带,梦为同心结。”

  傅恒知道这句的含义,他知道刚才的话已经伤了她,心中万般懊悔却像个毛头小子不知所措。

  “常恐所思露,瑶华未忍折。”她只念了最后的两段,眼里带这些无奈,“傅恒,你这样怒气冲冲,在这段感情中,你当真是不相信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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