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恨...怎会不恨？
秦羽双痛苦不堪的咆哮道，他的头好疼，他的头好疼，疼的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羽双你冷静一点，你冷静一点！”洛清游一直在旁扶着摇摇欲坠的秦羽双，从云泽的故事说道一半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对劲，这会儿便越发的激动了。
“羽双...”云泽紧张道。
“你别过来！”秦羽双咆哮道，眼神凶厉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了羽双？你这是…”穆阳亦是满脸紧张的看着秦羽双。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头疼的厉害，似乎越是回想这些事情，他的头就越疼！
“不要过来！你们谁也不要回来！”秦羽双又惊又恐的往后退去。
洛清游不知道他怎么了，只能紧紧抱住狂躁不已的他，可他的力气太大了，竟生生拖着她与云泽拉开好一段距离。
“羽双，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云泽虽是心中担忧可又不敢轻易上前的说道，连带着穆阳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别过来！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秦羽双痛苦不堪的说道，从他的神情中都可以看出他此时的状态有多么的糟糕。
“澜儿，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从小护到大的人！”芜云幸灾乐祸的开口道，她似乎十分满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尤其是看到别人痛苦的模样。
云泽不语，眉头紧皱，目光紧盯着远处的秦羽双。
芜云继续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人就是这样的，你全心全意对他，可他未必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啊！”
“看看他的模样，他讨厌你，他不会原谅你的！”芜云还是孜孜不倦的说道，只可惜，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有完没完！给我把嘴闭上！”穆阳终于爆发了，哪怕他能容忍芜云再多的不是与恶习，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连对待云泽都是这样。
芜云震惊道：“你说什么？”
穆阳一不做二不休道：“我说让你把嘴闭上，不要再说了！”
芜云暴怒道：“穆阳！”
穆阳亦是愤怒道：“云芜歌！”
“他们已经够痛苦了，你究竟还要把他们逼到什么份儿上？”穆阳歇斯底里的说道，他真的无法想象云泽这些年待在她的身边究竟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我逼他们？你说我逼他们？”芜云似听见天大的笑话一般，怒目道：“他们二人，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玷污神鸟族血脉的杂种，他们天生就不该是朋友，更不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机缘牵绊！”
穆阳本就愤怒，尤其是听见芜云那一句脱口而出的杂种，穆阳整个人都被气的发抖了。
“你疯了吗？他是风尘的儿子啊！”穆阳暴怒道。
“清风尘的儿子又如何？你别忘了他的娘亲不过是人间的一只金丝雀，一只金丝雀的儿子，你以为他的血脉能有多高贵！”芜云丝毫不惧穆阳的怒气道。
穆阳看着芜云的嘴脸，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高贵？一个双手沾满同族鲜血的人，你眼中的高贵又是什么？”
芜云道：“怎么，终于要跟我算总账了？”
“好啊，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今日你都可以向我讨回，反正就算你不讨，那个杂种也会向我讨债的。谁让我设计害死他爹，还故意让他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死，这样的深仇大恨，他如何能咽的下去？”
芜云目不斜视的看着秦羽双，此刻的秦羽双不仅头疼欲裂，心底更是滋生出一股深深的恨意，那恨意伴随着巨大的力量，冲的秦羽双越发有些神志不清。
“啊~~~啊~~~”秦羽双被折磨的痛呼出声。
“羽双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洛清游焦急不已的守着秦羽双，可他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下便将洛清游击出数米之远。
“清丫头！”穆阳迅速救下洛清游，可她还是被那强大的力量震得一口鲜血吐出。
还不能云泽冲上去查看状况，秦羽双已然怒气滔天的向芜云攻去了。
“娘亲！”云泽惊呼道。
秦羽双的来势汹汹，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与往常大不相同，尤其是那股异常强大的杀气，那是云泽从未见过的。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秦羽双一边杀气凛冽的攻击着，一边面目狰狞的喃喃道，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非常诡异。
“杀了我？好啊，有本事你就来杀！”芜云说道，手上的抵挡不断，口中的刺激之言也毫不示弱。
“打啊，打啊，有什么本事全都拿出来啊！”
“我能杀了你爹，你娘，灭了你们大鹏一族的族人，你就这点儿本事？你就这点儿本事吗？”
“哈哈哈~~~哈哈哈~~~~”
芜云的话句句刺耳，每一句都是戳着秦羽双的痛处而去，而羽双的状态也确实太奇怪了。那些怒气似乎都变成了他击杀芜云的力量，出手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已然超出了羽双的修为程度。
云泽见形势不对，飞身上去想阻拦他们，可谁料想他刚一出现在羽双身前，他就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澜儿！”芜云惊呼道，眼看着云泽被秦羽双所伤，自己却无法上前去救他。
没错，秦羽双就给了云泽一掌，就那么一掌，云泽就被他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神情恍惚！
“我杀了你！”芜云彻底崩溃了，纵使她不是一个好的母亲，但她也决不允许有人当着她的面，打伤她的儿子。
二人激烈的打斗着，好在穆阳及时接住了云泽，可羽双打在云泽身上的那一掌着实不轻，连着吐了好几口鲜血，可他还是紧张的看着那两人。
“你去阻止他们...你快去阻止他们...”云泽一边吐血一边艰难的说道，羽双不对劲，若他们再打下去，定有会一方会丧命的。
穆阳左右都顾暇不及，伤重的伤重，打斗的打斗，他真的是倍感煎熬啊~~
“不用去。”赤凌仙君晃晃悠悠的走到他们身边道，“去了也是白去，只会自讨苦吃。”
“此话何意？”穆阳问道。
赤凌道：“那小子不简单啊，他的身上有一道力量非常强大的封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此刻的发狂是因为那封印出现了裂痕。”
“封印？什么封印啊？”穆阳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可从未看出羽双的身上有什么封印的。
“以你的境界看不出来的。”赤凌毫不客气的说道，随即看向云泽，问道：“小凤凰，你老实回答，那小子当年究竟是被谁所救？”
云泽回答道：“是...是一个和尚。”
赤凌继续道：“是一个怎样的和尚？”
云泽并不直面回答赤凌的问道，而是说：“和尚就是和尚，还能是怎样的和尚？”
赤凌道：“那可不一样，肉眼所见的未必是真，你看到的是和尚，又岂止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和尚呢？我记得你说过，那和尚会仙法。”
云泽道：“我...我记不大清楚了，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谁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也不知是他身体虚弱还是心虚，这话说的断断续续，怎么听怎么不像是真的。
赤凌也不恼，反而神闲气定的说道：“小凤凰啊，我劝你还是不要瞒我的好，他是个什么情况旁人或许不知，但我却是清楚，如果你不想看着他被力量冲的爆体而亡，你最好把救他那人的身份给我说清楚。”
“你...你想知道什么？”云泽的神情明显警惕起来，他知道赤凌仙君当初就是从天上被贬下来的，如果他要寻仇，那万一牵连到羽双，那岂不是...
“仙君，你到底想干什么？”穆阳见云泽的表情不对，立马警惕道。
赤凌道：“别紧张啊，我不是在想办法帮那小子嘛。别看他这会儿打的颇有气势，再过一会儿他的身体就会因跟不上体内澎湃的力量而败下阵来。”
“你说在这种生死相搏的情况啊，你那个疯子娘亲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赤凌赤裸裸的威胁着，他知道这对父子都是左右为难的家伙，让他们选，简直比要了他们的命还难。
“告诉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救下他们，谁都不能有事！”云泽坚定的说道。
“好啊，不难。”赤凌轻松应下。
云泽又道：“还有，我告诉之后，无论你是否与那人又仇怨过往，都不可以牵连羽双！”
赤凌微微愣了愣，似乎不是很想回应他的样子。
“冤有头债有主，仙君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难不成还会跟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吗？”云泽直白的说道，看他那副表情，定是与天上的某位神仙有着别样的仇怨。
赤凌想了想道：“也是，冤有头债有主，欺负一个小孩儿确实算不得什么本事。”
“你说吧，我答应你便是。”赤凌说道。
像他这样的人，既然能说这样的话，那便不会反悔。
云泽深深呼了两口气，低声对赤凌说。
“当年那和尚将羽双带走的时候，我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直到后来在天界重遇羽双，我才知道，原来当初的那个年轻和尚，正是西方极乐的一位佛祖。”
穆阳满脸震惊，他哪里想得到，风尘的儿子竟会有这样的机缘，那真的是，那真的是老天开眼啊！
穆阳的笑容刚要浮上嘴角，就见云泽冲他摇了摇头。
羽双的身份需得保密，不是万不得已，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可相比穆阳的震惊后的喜悦，赤凌的表情倒是更加赖人寻味。
“佛...佛祖？真的...就是个和尚吗？”赤凌的表情古怪又失望。
“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故意骗我！”赤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似乎非常生气的样子。
云泽道：“我没有骗你，你让我说实话我说了，怎的仙君这会儿又不信了呢？难道说，仙君心里早就有人选了，只不过不是我说出来的那个！”
“晚辈这些年在天界也认识了不少人，如果仙君对某一位的事情感兴趣的话，请仙君先帮我救下人之后，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泽尤为机智的反将他一击。
赤凌面色微沉的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再废话，直接飞身来到正打的激烈的二人当中，一个定身，一个直接打晕的结束了这场战斗。
“羽双...羽双...”云泽跌跌撞撞的要去抚羽双，可他自己都伤得不轻。
“我来。”穆阳抢先从赤凌的手中接过羽双，总算这孩子还没打出过好歹来。
“好了，这会儿可以安心回答我的问题了吧。”赤凌说道，果然是个眼睛里容不得一点儿沙子的人。
“仙君想问什么？”云泽问道。
赤凌道：“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云泽重复道，“长生大帝！”
赤凌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云泽微微皱眉道：“恐怕要让仙君失望了，晚辈资历尚浅，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面见长生大帝，且听闻仙翁早已不理世事，深居简出，这几千年都未曾听过仙翁的事迹，怕是帮不上仙君的帮了。”
赤凌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在想些什么。
“混蛋，放开我，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芜云那头又恨意满天的叫嚣了起来。
云泽倍感疲倦的看向她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整日打打杀杀的究竟有何益处？”
芜云道：“他伤了你，他竟敢伤了你，我要让他付出代价，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云泽面色痛苦道：“别说是他伤我了，就算他要拿走我这条命，我也照样给他，你明不明白？”
芜云的表情僵硬道：“你说什么？”
云泽道：“那是我欠他的，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那是我欠他的，即便用我这条命来还都还不清的债，你到底懂不懂啊？”
“我没有你那样的铁石心肠，我这么多年来没有一日不是活在愧疚当中，如果不是因为羽双还活着，可能...可能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没错，你生我养我，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真的不想让你生下我。活着太辛苦了，你的痛有千斤重，我的痛却未必比你少！”
“若你真要步步紧逼的话，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云泽毅然决然的说道。
芜云就像狠狠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呆愣愣的望着云泽，她心里知道澜儿对她的一些做法并不认同，但他从未直面反驳过她，也从来没跟她说过这样的话，从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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