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嫣
我有些后悔我不能早点将我内心的想法告诉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他一辈子的地下情人。
而且我认识了陈家伟以后，我对他请我去的餐馆已经没有了什么兴趣。
我进步得很快，我从单纯地吃饱，到菜式中有肉，再到精美的珍馐的认识其实并没有太长时间的演变。
同样，关于几百元钱的衣服和几千元钱的衣服的区别我也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不仅是不同之处，而完全是后者的精妙之处。
当然我不是在虚夸我的聪明。如果我将这份聪明用在别的地方，我也未必就比现在好到哪里去。我是一个宿命的人。只是，我或许是应该及早地离开他们中的一个。
我的奶奶曾经告诉过我，一女是不能事二夫的。倘若如此，到了阴世，会被阎罗劈成两半儿而分给他们两个。
我是不相信这样的吓鬼的故事的。但是我这样的摇摆，还是给我带来了灾难。
那天早上张教授来查房的时候，我正在陈家伟的病房里照顾他。
嗯，我知道那天并不是排的我的护理，是小薇的护理班。我本应该下班走人，或是去干点别的什么。但是我舍不得离开他，我喜欢就这么坐着，看他睡着的样子，虽然我知道多半时候他都没有睡着，他用假寐来打发时间和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一点，让他看起来像一头受惊的小动物。不过他的确是受惊了，那个女人，我听他叫她晓苏。他似乎还在爱着她，他至少并不仇恨她，这从他看她的眼神就可以判断出来。
我和他的母亲是一样的态度，关于那个叫晓苏的女人居然还敢来医院看望他，她真是吃了豹子胆了，还是真的这么有把握，家伟不会将她踢出去还是怎么的？
我可是在想如果他的母亲不是那么那么歇斯底里地大叫狐狸精，而是先将她堵在门外就罢了。
换了我可能还会找人将硫酸泼回去，我恨她，她怎么下得了手？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这个女人！
还有，她的确很美，是那种美到骨头里让人酥掉的美。所以家伟绕不过去，他一定会被她吸了精髓，还昏昏欲醉。
家伟不是她的对手，我看出来了。
但是她怎么下得去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说她了。
说张教授，张教授临出病房的时候，对我那狠狠的一剜眼，我看见了。而且令我毛骨悚然的原因我以为是因为这间病房里阴气太盛。
家伟他不喜欢阳光，他总是让拉着帘子。只让一点点的光线透过厚厚的窗帘。
我知道张教授不喜欢我这样呆在家伟的房里，他内心里期冀的就是他可以不以我为唯一，而我必须以他为唯一。
我觉得男人都很自私。
从张教授看我的那一眼，我知道他对我有多么地仇恨。
但是这怪得了我吗？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其实也还没有背叛他。我只不过喜欢家伟，也包括喜欢照顾他。
我的身份在家伟看来，也许只不过就是一名高级的专职护理。我对这一点其实很沮丧，虽然我一直粘着他，这也未必就表明他接受了我。
但是即使他是敷衍我，我也心甘情愿。
我知道张教授的恼怒，他在两天前叫我的时候，我就不是那么温顺地顺从了。
我找了种种理由，我不想去见他。
那样一种在黑暗中开放的罪恶的□□之花令我窒息和眩晕。
我躲了又躲，还是躲不过去。当我终于出现在酒店的时候，我看见他血红的眼睛，他说：“你不爱我了吗？”
我无法回答他。
我从来没有爱过他。
他饮了很多酒，我感觉得到他的醉意。
我想推开他，我现在对他的松弛的皮肤感到嫌恶。这和爱情没有关系，而和我的心意有关。
我的眼前晃动家伟年轻的身体，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对女人来说，最大的不同，我觉得是主动和被动的关系。
我们习惯被动地接受，而往往到最后我们才发现我们内心里最原始的欲望是与我们主动的想法密切相关的。
他摇晃着我，说着絮絮叨叨的酒话，“你嫌弃我了，嫌弃我老了？”
我说：“不是。”
他用尖利的牙咬开我的衣服。他看见我新买的内衣，是名牌的最新款，陈家伟给我买的。我看见他的眼睛里冒着火，说，“你和那个王八蛋上床了？”
我梗着头，不想回答他。
他垂下头，“你嫌弃我了？对不对？因为我没有做成人事处长，帮不了你转正？”
我的眼泪流下来，他说的没错！
但是为什么要将话说的那么直接，要知道我们现在身上的衣服已经所剩无几，连最后一层道德的遮羞布也被他这样的质问给扯得干干净净？
我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他的脸在我扭曲的眼睛里完全变了形。
“子俊，”第一次我这样叫他的名字。
他有些吃惊。在暗暗的光亮中瞳孔放大。
我说，“子俊，求你。”
“嗯？”
“求你就放过我吧！”
“小嫣？”他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小嫣。”
我在他的身体下面扭曲着，“子俊”
我以为我的温情会唤醒他的人性。
“不！”他突然嘶叫一声，犹如饿狼一样。
我感觉我的衣服四散落尽，如天女的花儿一样飘零，我象赤～～裸的羔羊一样待宰，又象拔光了毛的小鸡一样羞耻。
“小嫣，你不知道我爱你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象爱女儿一样的爱护你，关心你。”
我冷冷地说，“还强～～～奸我。”
他的眼泪像珠子一下坠落。
我感觉到他心跳地厉害，我不知道到底谁是真心，又谁是假意？
难道是我这个人真的没有心吗？他的眼泪落在我的身体上，我的颈，我的脸，和我的乳～～房上，发烫。
“小嫣，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你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是吗？”
我倔强地扭着脖子，说，“求你放过我。”
他说，“昨天你和陈家伟去了哪里？”
我的眼睛忽闪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在跟踪我。
我昨天是和陈家伟去了威斯汀，但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只不过是他从威斯汀订了几次外卖，我对那些黑色丝绒的盒子的艳羡在他面前表露无遗。
家伟于是说，“今天耳朵好像舒服了不少，没有什么幻听的感觉，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于是我陪他去威斯汀吃了晚饭。晚饭过后我就回了自己的家。
我说，“你在跟踪我？”
他抽一下鼻子，“你害怕跟踪？你心里有鬼？你和那个丑八怪怎么了？你爱他？爱他有钱？还是爱他那半张烂脸？”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甩手打了他一耳光。
他可以污辱我，但是我不允许他污辱家伟。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那里一定火辣辣的，我这干粗活的手，要说力道还是有的。
“出息了？”他哼着，眼神里闪过极度的痛苦。
他反绑着我的手，开始野蛮地吻～～我。他的嘴角往上翘，有一丝坏笑挂在那儿，“嫌我老了怎么的，看我怎么折～～腾你。”
他湿漉漉的口水从我的脸上往下流，我拼命地挣扎，那样的一种狂乱，空气中充满了肉～～欲的味道。
我渐渐地没有了力气，我觉得天旋地转。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飞起来了，要飞到什么地方去？
突然，尖利的疼痛唤醒了我，我从高空的云端落下。我不知道疼痛从何处而来，又将向何处而去？
但是我顷刻明白了，疼痛是来源于我的身体。
我看到自己雪白的身体上的血，而我左面的乳～～～房如同被刀切割一样地尖锐。
我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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