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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浪漫亦无奈 3


  常想起那个雨天,我们在网上聊天,他突然称呼我“沈姑娘……”我一愣,立刻明白了,他记错了我的名字。心里一种冷就洇了上来,于是淡淡地打个招呼,离去。本来我们聊的事情也和业务无关,不过作为朋友,连名字也记不得是不是就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了?

  第二天的中午,手机开始响起音乐,屏幕上显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接了,通了,里面传出来的是一个很温暖的声音,只是可惜,我从来不曾和这个声音打过交道。是苏,他在远方低低地呼唤着我的名字,那么亲切,如同我是他的亲人。那声音编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网,让我的灵魂粘在上面沉沦。

  后来见到他的时候,他指着墙角那一大堆寄到医院的广告宣传资料对我说,为了寻找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他在里面翻了将近一天。我笑了,泪水润湿了双眼。每天发往全国各地的资料何止成千上万,恐怕没有一位院长如此细心。可是这位如此珍视我所邮寄的资料的院长,却从来没有和我谈过业务。

  我们常在子夜的时候上网聊天,周围静悄悄的。键盘敲打的声音很清晰地回响在空气里,悦耳动听,如同珍珠跌落玉盘般清脆。你来江苏吧,我想见你。只这一句,心内便激起惊涛骇浪。于是为自己寻找了很多的理由,以工作为名,买了前往江苏的车票,当然同行的,还有我们单位的一位领导。只要合作双方洽谈成功,便可签订协议。

  他带我们游览了穿城而过的京杭大运河,烟波浩淼的骆马湖,风景优美的三甲港海滨乐园……送行的酒桌上,他的酒量让我佩服,他的应付自如让我吃惊。我几乎要忘记了,我们是敌对关系,是来谈判的。再后来,我们的领导不是他的对手,终于举手投降,输给了对方。我们给了他们单位最大的优惠。

  回到家中,我打开皮箱,里面是他不知何时放入的一些水果。我想起那个夜晚,俩个人在宾馆内抵死缠绵。他说起那些围在他周围的女人,美丽的女护士、女病人、女业务员……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是啊,我也是业务员。并且是来和他谈判的,与她们并无二致,所不同的是,我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是为了爱情,她们是为了利益。可是他为什么把我与那些人相提并论呢?

  你知道吗?曾经有位女业务员总是缠着我。记得有一次要来,我太害怕了,居然从窗外跳出去了。你是不是欠着人家的钱呀?我笑着说。这倒不是,因为我欠她的情。女人到底心软,将来要是有一天我欠了你的,你会不会放过我?我紧咬着嘴唇,直到疼痛提醒了自己,才轻轻地说不知道。

  回去后不久,我接到了解聘通知书,经理用鄙夷的目光从我身上掠过。没想到你居然背叛公司。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那个皮箱内的曾经放的公司机密文件,苏一定是偷偷看过,要不然不会在谈判中攫取了最大限度的利润。

  我呢?心上却让他给了“温柔一刀!”

  7、第三个情人

  车子迅速而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远离了繁华的市区,渐渐驶入郊区。她坐在车内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冷,试着用双臂抱紧了自己单薄的身体,但还是微微发抖。

  “司机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司机默不做声,仿佛刚才的问话与他无关。她等了好久不见回话,无奈地摇摇头。车子所走的道路越来越荒凉,她朝后面望了一眼,一辆车也见不到,前面也是如此。只有车窗两边的景物迅速地向车后退去。她无聊地环顾四周,无意中看到了后视镜里司机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不由得吓了一跳。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眼珠几乎停止了转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前方。他的脸色呈青灰色,仿佛患有某种可怕的疾病,虽然脸上没有痛苦地表情,可是却让她感到很可怕。

  道路越来越难走,车子颠簸得厉害。她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又开始晕车了。她赶紧取出一张手帕纸,放在唇边,接住了呕吐出来的污秽之物。“大哥,我求求您了,开慢些好吗?”她恳求着,可是司机却毫不理会。她更加难受了,几乎是有气无力地趴在座位上说:“大哥,我……我怀孕了。求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把车开慢些好吗?”司机似乎没有听到,车速反而更快了。整个车厢如同一个大摇篮,摇来荡去晃个不停,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天色越来越暗了,开始起风了。在这初夏的季节里,天气并没有真正的热起来。一场冰冷的雨开始在酝酿。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树叶正开始向着浓荫蔽日的方向发展,现在却形成一道道黑色的屏障。风起处,枝叶翻滚,犹如在诉说着什么。这些声音在她听来,更添加了恐怖的成分。突然,车停了下来。司机一把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紧张地坐起来,顾不得理会全身的疲惫:“怎么了?车坏了吗?”司机只是不做声,身体反而蹲了下去。她想了想也跟着下了车。

  此时此刻,司机正背对着她蹲在车的下面,一动也不动。雨点开始往下落了,打在她的身上凉凉的,可是司机却没有感觉一样。她大着胆子推了他一下。他却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软软地倒了下来。脸恰好翻转过来对着她。天啊,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呀?面部已经极度扭曲变形,变得狰狞可怕,眼珠向外高高突起,鼻子变得扁平且往下陷,嘴角咧向一边,血正一滴一滴地从里面往下掉,如同断了线的红色珍珠。雨点变大了,变紧了,她也变傻了。在呆立许久之后,她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向远处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无力地晕倒在了地上。周围一片黑暗,她只是溶解在黑暗中的溶质,且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溶质。

  天亮了,当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时,那双美丽的眼睛也睁开了。没等她看清这个世界,一股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一个粘粘地东西贴了过来,继而沉重的喘息声传入耳中。那个发粘的东西开始舔她的脖子,又痒又麻,让她想起了周坤的舌头。她忍不住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个毛茸茸的东西,呀!这是什么?她一激灵坐了起来,一张生满白色头发的脸呈现在她的眼中。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汪,汪汪!”当叫声响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也完全恢复了正常,原来这只不过是一只长毛的白色哈巴狗。

  小狗很可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闪着光。那双眼睛里面是一种很纯净很善良的东西,让人不忍心拒绝。她拉起小狗的一只前爪,它没有反对的意思,很乖地没有反抗。“你好,我叫丁雅。我们做个朋友好吗?”小狗似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这时她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还滴水未进呢。也许这只小狗的主人就住在附近,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吃的呢。她这样想着,就对小狗说:“请你带我去找些吃的好吗?”小狗又叫了几声,欢快地向远处跑去。她整了一下长长的裙子,跟在了它的后面向远处走去。

  “欢欢,这是你带回来的客人吗?”一个身体高大肥胖的女人站在门口,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丁雅。此时此刻的丁雅浑身是泥水,手上还沾有司机的血迹,她想起昨晚的事情,突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好了,你先进来换换衣服吧。”那个女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让出一条路来。

  这是一幢有几十年历史的别墅,院子中的一切诉说着一种沧桑。院子好大,种了很多的树木花草。当她们一行人走到后院时,欢欢突然向一个小园的隔门跑过去,“你给我回来!”胖女人喊道。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个身体干瘦的中年妇人,一把抓住欢欢送了过来。丁雅见到她,心内一惊。这个妇人如同一具风干的尸体在移动,面无血色,神情呆滞。她把欢欢抱到胖女人面前。胖女人抱住,一边抚摸着它一边说:“好宝贝,要是你惹我生气了,可不要怪我不客气呀!”她突然抓住欢欢的毛猛地用力一扯,随着小狗的一声惨叫,血淋淋地一把毛被扯了下来。洁白的毛衬着那鲜艳的红色分外让人触目惊心。丁雅咬紧牙关,转过身去,不想再看这一幕。

  温热的水冲了下来,丁雅用手搓洗着身体。她的腹部还没有隆起,可是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当她的手移动到颈部的时候,“糟糕,我的项链怎么没有了?”她慌忙披了浴巾出来,当她在一堆脏衣服中遍寻不见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一看。那个胖女人正站在她的面前,用手指挑起她的那串项链。“你在找这个吗?”

  “周坤和你之间的事我都知道,可是你不要以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就无法无天。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被逼得四处躲藏。”她说着,手一用力,串珠子的线断开了,一颗又一颗珠子在地板上跳跃着,滚动着……昨日的一幕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宝儿,别哭了,等风声过去了,我就让人去接你,好吗?你先去我表姐那儿躲一阵再说……”周坤一边说,一边把她攀到他肩上的手臂拿下来,然后把她塞进车内并示意司机赶紧开车。

  如今,他的表姐就坐在她的对面,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气,让丁雅骨子里都感到深深的寒意。她没想到昨天司机把车开到距别墅很近的地方就暴毙身亡。而她在欢欢的带领下阴差阳错地来到了周坤给她安排好的地方——他的表姐家。

  那串项链是周坤郑重交给她的,只因了那未出生的婴儿需要一个名份。而她的身份却只能算作他的一个情人。尽管他可以在这所城市呼风唤雨,尽管他曾在她的面前百般讨好,可是并不能改变她是他的情人这个事实。只因为这两个字,她就必须在他的表姐面前低下去,一直低到尘埃里去。现在她只是披着一块浴巾,在微凉的空气中顶着一头湿湿的长发在挨对方的训。

  当她想穿衣服时,却发现一件也找不到了。她仔细地在房间内寻找。当她走到卫生间门口时,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一股红色的血流从里面蜿蜒而出,透着一种诡异。她鼓起勇气推开门,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她所有的衣服都泡在一个盆内,里面不知放了什么药水,散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味道。这些衣服都是她以前穿过的,颜色很艳,且全是红色的。不过现在却褪成了淡淡的粉色。盆内的水现在变成了浓浓的红色,如同那些衣服流的血。水从盆里面溢出来,形成一条细流慢慢向门口流去。“不许穿红色衣服,记住了吗?”胖女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丁雅盯着那些衣服,心痛极了。

  院子里晾了很多褪色的衣服,她环视着这一切,目光却突然落在了那扇小门上。谁在里面呢?她慢慢地走过去,看到小门上有一把锁,可能是因为前几天下雨的缘故,上面锈迹斑斑。她想了想,伸出手去推门。突然,一只手从后背伸了过来,猛地抓住了她——那个胖女人阻止了她进一步行动。

  晚上月光如银似水,树影轻摇。丁雅悄悄跟在欢欢后面,向那个小门走去。她很想进去看个究竟。平日里胖女人只是训她,而周妈——那个中年妇人是个哑巴,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这让她郁闷无比。

  门口处,有女人的哭声低低地从地底下传了出来。这声音时断时续,悲惨得让人不忍听下去。这是谁呢?丁雅有一种强烈地想拯救对方的欲望。她抬起头来四处寻找可利用的东西准备砸开锁子。就在此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居住的房间灯亮了。她清楚地记得出来时灯是关着的呀!不好,是不是那个胖女人发现她出来了?

  当她跑到自己的房间时,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窗帘在风中轻轻飘荡着。她仔细寻找着,期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突然她听到有东西落到桌子上的声音——几条小金鱼在桌子上挣扎着,已经奄奄一息了,不知道是谁把它们从鱼缸中捞了出来。她急忙把它们放回水中,可是太晚了,一条又一条相继翻着白肚皮漂在了水面上。自从她来到这里,除了胖女人,再没有别人与她说话。她一向当这些小鱼是朋友的,现在它们莫名其妙地死了,让她很是难受。“欢欢,”她突然想起了它,急忙向外寻找它的身影,可是已经晚了。现在,它倒在了血泊中,口吐白沫,四脚抽搐,白色的毛中不断有鲜血流出。它可能是想叫的,可是却只能用很低的声音呜咽着,它可能想站起来陪她一起回房间去,可是它却只能无可奈何地望着她。一种无边的窒息让她简直要发疯,一定是那个胖女人干的,愤怒迅速侵占了她的心间。去找那个刽子手算账——这个想法占据了她的大脑。

  她发疯一样四处寻找那个胖女人的身影。房间很多,她一间一间地寻找,房间很大,她一处一处搜查。可是当所有的灯都打开的时候,她也没有找到。天亮了,她无力地坐在地上,电光石火之间,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的小门,直觉引导着她再度向院子里走去。

  然而就在她就要接近那个小门的时候,身后的房子突然起火了。那么大的一幢楼,刹那之间变成了一个燃烧的怪兽,接着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丁雅站立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一个很大的火球从楼里面滚了出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移动。

  丁雅想躲开,可是却力不从心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火球扑了过来,她闭上眼睛——如果天意如此,她就认命了。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呻吟声,睁开眼睛一看,周妈抱住了那个已经没有火的“火球”。原来是那个胖女人,她从楼中出来的时候,浑身着火了,所以跑起来如同一个火球在滚动。现在随着不断地滚动火苗消失了,却变得更加可怕了。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呀,黑色中又有许多说不上来的色彩,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水泡,她的五官已经分辨不清,最醒目的是那艳红的血色,不规律的分布在伤口上。衣服粘在身上,片片缕缕的黑色碎片让她看起来如同一只可怕的乌鸦。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缓缓地抬了抬手,可是没等她说什么,手突然无力地垂了下去。“叮当”一声,一枚黑色的钥匙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周妈收好了钥匙,缓缓地用手摸了一下她的眼睛,好让尸体瞑目,然后站起身向那个小门走去。此时丁雅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力量促使她也跟在了周妈的后面。

  门开了,里面荒草丛生,只有一条小径弯弯曲曲通向房子。进了屋,周妈带她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一股发霉的味道迎面而来,让人禁不住想呕吐。灰旧的蜘蛛网挂在墙上,一只黑色蜘蛛见来了人,迅速爬走了。她们沿着又湿又滑的路往下走。墙壁和地面上长了好多苔藓类的植物,附在上面那层细而密的水珠在壁灯的照射下发出一种怪怪的光芒。在幽暗的光线中,丁雅不小心滑倒在地面上,手摸到一个冰凉而滑腻的东西,更要命的是,它还在蠕动。当她看清那是一条蛇时,尖叫一声跳了起来。“这种蛇不咬人。”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如果让丁雅选择的话,她宁愿去摸蛇也不想听到这种声音。那声音好比一块碎瓷片剐过粗糙玻璃的响声一样尖锐刺耳,但又透着一种憋闷和压抑,如同强挤着说出来的。“谁在说话?”她环顾四周,却发现只有她们两个人。而说话的人却是眼前的周妈,因为她用手势在重复刚才的话。一直以来,她以为对方是个哑巴。难道由于声音如此啁哳难听才让她多日沉默不语吗?她暂时没时间细想此事,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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