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杀了她
万里碧空，朵朵浮云游玩空中，层层高山矗立于地表，清清水波荡漾，鱼儿游乐无穷。
一股清风吹来，吹到慕容容的脚边。她领着小翠、小红，前往媛儿房内。
清新气息飘向鼻端，清丽梅花枝在树上，打在她头上，敲击着她无比愉悦的心。
她踏在旋落的梅花，迈着轻跃步伐。
顷刻，她推开媛儿门房，走入里内，轻声道：“媛儿，昨儿可休息好？”
随着声落，她见到媛儿。媛儿乖乖正在床边，晃着小脚丫，小嘴动着，哼着小曲，小曲声小，慕容容走近才微微听到。
慕容容摸着媛儿的小脚，触摸之处一丝丝冰冷，她眼微有些担忧。道：“媛儿，穿好。天寒，易病，更何况你大病刚愈。”说着便往一旁的衣柜里拿东西。
媛儿抬眼望着慕容容，嘴张开，顿了几息，才把小脚往慕容容前方伸出，声音不似昨日冰凉，反而甜糯糯，道：“娘亲帮我穿。”
慕容容心里一笑，脸色无比喜悦。慢慢走来，接过小脚，开始给媛儿穿戴。边穿时边道：“媛儿，你刚吹的是什小曲？娘亲可无所耳闻。”
话落，媛儿脸色微有所变，然后甜甜地道：“娘亲，你当然没有听过。那是我自己编的。好听吗？”
慕容容看着媛儿期待地望着自己，谎言道：“媛儿唱得很妙。”
媛儿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把慕容容逗乐了。
不一会儿，媛儿穿戴完毕，慕容容道：“媛儿，同娘亲到庭内欣赏落花的美？”
媛儿点头，两人起身，正准备迈出门外时，丫鬟小兰道：“夫人，将军吩咐过，不允许小姐迈出门一步。”
慕容容挥挥衣摆，道：“没事。媛儿来。”她牵着媛儿的手迈出了房门。
小翠、小红连忙跟上。徒留下小兰在屋内，她直摇头，自言自语道：“果然夫人会这样。幸好将军宠爱着夫人，若是其他大户人家，怕没人敢违逆将军。”
慕容容拉着媛儿，走到一颗硕大梅花树旁，坐在玉椅上。左右丫鬟摆上茶具，倒上。
她品着小茶，与媛儿笑笑说说。
清风走来，时光流去。
不一会儿，正午已至。奴才匆匆茫茫跑来，对慕容容与媛儿行礼。慕容容道：“何事如此慌张？”
奴才道：“夫人，已过响午。将军已久等了，您何时用膳？”
慕容容道：“走罢。”她站起牵着媛儿，被几个丫鬟、奴才拥着，徐步走至正房。
正房内，玄渊已坐在桌上，桌上一道道美味佳肴。香如清风，色如莲花，清而不浓。
玄渊望到慕容容，笑从心出。可看到媛儿，笑又收了回去。他道：“媛儿不准出房门。”
慕容容落坐，手扶上玄渊的手，含着笑道：“夫君，媛儿终日在屋内颇为闷，故我带她到院内转转。夫君可怪我？”
玄渊握着慕容容的手，脸色有浅浅的笑，为他那冷俊的脸锦上添花。他道：“怎可怪容容。吃罢。”他执起玉筷，挟起色泽光亮、香味迷人的荤菜，放入慕容容碗内。
慕容容对着玄渊一笑，低头慢尝，轻轻咀嚼。媛儿见他们已动，也动筷，挟起肉，往嘴里放，小口开吃。
玄渊拿起玉杯，轻轻喝着酒，视线时而落在慕容容身上，时而打在媛儿身上。
饭毕，丫鬟端着小茶盘，盘上放着茶杯，茶杯放着漱口用的茶。玄渊与慕容容先后喝下，轻轻漱口，吐入漱口盂。
媛儿也接过茶杯，捧起茶杯，大口一喝，“咕咕”鼓动着脸，然后吐出。
玄渊此时眼神一暗，然后冷冷道：“媛儿，跟我来书房。”
慕容容眼中透露着对媛儿的关心，她道：“夫君，媛儿才病愈。”
玄渊脸色微温，道：“容容，书一日也不可落下，你是知晓的。”话落，他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媛儿顿了下，随后跟上去。
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两人走了不久，就到了书房。
玄渊推门而入，站在书桌前，对着媛儿道：“媛儿，背出三字经。”他直视着她，眼色锋利无比。
媛儿一听，愣了下，然后蹲下，抱着头道：“父亲，我一想头就痛。”
玄渊冷言道：“默背。”
媛儿蹲在地上，慢慢地道：“人之初，性本……”越读到后面，越是磕磕碰碰，不知多久，终于读完了。
玄渊转过身，声音更冷，说道：“回屋待着。”
媛儿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水，她似得到解放时的，一蹦一跶出了书房。
玄渊静静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道：“媛儿可是连三字经都没背过。她肯定是被鬼上身了。”
他随后离开书房。
却说慕容容那边，玄渊走后，丫鬟小红道：“夫人，可记得有个三等丫鬟无端的死。”
慕容容道：“那事调查得如何？”
小红脸色突然变得古怪，道：“回夫人，查出是他杀的。”
慕容容道：“可捉拿了凶手？”
小红摇头道“回夫人，没有。那凶手是李嬷嬷。”
慕容容道：“李嬷嬷？”她不甚记得这是何许人。
小翠道：“夫人，李嬷嬷是宫中派来的教养嬷嬷。”
慕容容恍然大悟，道：“证据确凿？”
小翠欲开口，小红却抢在她前面道：“回夫人，唯有人证。不过李嬷嬷死不承认。”
阵阵徐风吹来，吹乱一发丝。慕容容弄着散乱的发，道：“她在何处？”
小红道：“她还在府内，仗着是宫中老人，不肯接受调查，那个吴大人也不敢抓她。不过已派人守着她。”
慕容容道：“把她送入官府，秉公处理。”
话一落地，风便席卷而来，与其一同而来的还有玄渊。他冷俊的脸越发冰冷，即使见到慕容容，脸色也是冰色，虽然比刚刚好点。
慕容容惊讶道；“夫君，今日怎教得如此之快？媛儿又惹你生气了？”
玄渊道；“你们都退下。”
丫鬟们一一答应，随后退了下去，顺便带上门。
玄渊仍面若冰霜，冰冷道；“容容，媛儿怕是被鬼上了身。”
慕容容睁大双眼，不敢置信，望着着玄渊，道：“夫君，媛儿虽然有点奇怪。可其他时候都很乖巧。”
玄渊望着窗外，窗外落花纷飞、万里飘雪，他轻轻举起手抚摸她的脸，他艰难地道：“媛儿，已经不是我们的女儿。要以绝后患。”玄渊眼中闪过狠绝和悲哀。
慕容容后退两步，不愿玄渊抚摸她的脸，她脸色震惊，一脸我不信，曾经温柔如春风，柔情如江水，脸冷而心热的夫君，怎会这般地步残忍。她脸色失望，道：“夫君，为何你能如此冷静，吐出这翻话？”
这一句句话犹如刀割他铁石般的心，两人默默相对，两人默默相遥，两人默默沉静。
激烈的清风吹来，卷着梅花。打在慕容容脸上，吹冷她的心底。
她泪又涌了上来，宛如奔腾不息的潮水，潮水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惊起白花无数，直抵九万里青天。
玄渊微微服软，走近慕容容身前，先开口道：“容容，你还有我。”
慕容容仍哭个不息，全无停下来的意思。
泪滴已打湿衣襟，凉又入骨。
玄渊眼神坚定，道：“容容，我不会让你冒一丝危险。任何一丝危险。”
慕容容，略略收敛起哭泣，她含着泪，犹如被雨滴击打的荷花，风儿都为之叹息，花儿皆为之凋落，雪儿皆为之凄凉。
她幽咽道：“夫君，我不愿，不愿放弃媛儿!”
”
玄渊向前一抱，她投入他的怀抱里。他头抵着她的额头，温和细细地道，似想说服她，“容容，媛儿已被鬼上身，她不是媛儿。”
慕容容道：“不是的。夫君，说不定媛儿与我等一般，做了梦罢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破哭为笑，又道：“夫君，可以请法术高强的道士来驱鬼。”
玄渊道：“容容，我们不只是做了梦。”他抬头仰视朵朵飘雪。
慕容容不解，仰望着他，她疑惑道：“夫君，不是梦又是什么？”
玄渊摸她的手，道：“那太真实了，也曾发生。我们自不过是回到死前的人罢。”说罢，他叹息两声，似在惋惜曾经忠君抱国的他，又在为那此的死而哀悼。
慕容容双眼睁大，小嘴成了鸡蛋形。
风静静飘来，又静静飘走，还似没有来过，却又留下点点余风。
她低着头，低声道：“可媛儿，或许与我等一样。”
玄渊磨蹭着她的小脸，轻轻抬起，逼迫她与他直视，他道：“容容，你骗不了你自己。更骗不了我。”
慕容容被他一看，心一慌，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泪水如点点雪滴，划过她的面容，流过她的颈脖，打在她的手心，撞击着他的胸膛。
她低泣起来，宛如熊熊烈火，燃不止尽。
他手轻揩她的水滴，他道：“容容，长痛不如短痛。”
然后他冰冷无情地道：“一刀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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