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走
吸血鬼始祖是什么？在伊利尔前世的记忆中，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吸血鬼血脉的源头，我们可以称之为初代吸血鬼。
他们来自同一个家族，有着维京人血统迈克尔森家族，更准确的说，是其中大部分。
他们的悲剧故事，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所以我们暂时只需要知道，这是一个隐藏着无数故事、无数矛盾的家族，也是一个非常麻烦的家族就够了。
而现在，这个麻烦不断的家族，也许就要找到伊利尔的头上了。
从那只吸血鬼的供词来看，他们出现在这里，显然代表了吸血鬼始祖一方的意志，要杀死杰克逊。但他提到的是科尔大人，据伊利尔所知，科尔显然属于被边缘化的始祖。所以这个代表性就大大削弱了……
虽然再边缘，也不能改变，他是一个几乎无法杀死的始祖的事实……
如果说始祖势力的出现，伊利尔还知道个大概的话，那么广场上发生的一切，那个棕发老者，就超出伊利尔的预期了。
他们是谁？这样诡秘的行事手段，在伊利尔看来，比明刀明枪的吸血鬼们还要难对付。就像这次，他在不知不觉间便中招了……
幸好他们似乎对自己估计不足，才导致了最后行动失败，可下次呢？他们探明了自己的情况，再出手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幸免了……
紧了紧手中怀表的残骸，不管他们有什么计划，在他们卷土重来之前，还是从这里脱身吧。
伊利尔打定主意，现在还不和这帮人冲突，起码在消化今晚的收获前，自己还处在两眼一摸瞎的境地，怎么和分庭抗礼？
而且詹妮思也需要时间，来掌握吸血鬼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学会控制自己吸血的欲望……
第二天，在众人的帮助下，伊利尔把索利斯装殓好，送上返回瀑布镇的马车后，便开始安排营地的善后工作。
即使要离开，也需要安排好一切才行。他不认为杰克逊还有生还的机会，被那个任性的始祖盯上，真的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忙碌了一天后，伊利尔终于迎来了晚上的放松时间。
“詹妮，成为吸血鬼，你的感官会变被放大很多倍，特别是听力。集中精神的话，就可以听到很远的声音，你试试看。”
躺在自己营帐里，伊利尔小声的给怀里的詹妮思上着课，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两人的相处，也自然的发生了改变。比如地点和方式……
看着怀里闭目倾听的詹妮思，伊利尔随手将披在雪脊上的金发拂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手掌在上面惬意摩挲着，抚退淡淡的绯红。
这个半道养成的萝莉，如今终于可以吃了，虽然过程有些偏差，但最终结果大差不差……
“你的喜怒哀乐，也会变得更强烈，所以你要学会控制它们，特别是对鲜血的渴望……”说是这么说着，可伊利尔的手掌，却有些不自觉的往下滑去，一路柔嫩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所以你就不要再乱动了，伊利！”有些气恼的睁开眼，詹妮思一把按住了伊利尔作怪的手，“你这样，我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再动，再动我就咬你！”
随着怒气，竟然就有血纹在眼轮浮现，果然是，很容易就会被激怒吗？
不过随着她双手支起，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伊利尔，两团微颤的圆润，也一同蹦入了伊利尔的眼帘，让他的注意力，下意识的往下移了移。
嗯，好看、好看，貌似比转化前更圆了些，看起来，我的血果然很养人嘛……
“不许这样和我说话，来，给我重说一遍。”毫不在意她的威胁，伊利尔的另一只手，从胸腹之间跃起，稳稳的落在一处温润之上。
拇指与食指轻捻，伴随着“啊”的一声轻呼，詹妮思就像被抓住尾巴的喵星人，身子顿时软了下来，那只按着伊利尔的手，便再也使不出力气。
温热的气息，随之打在伊利尔的胸膛上。
揽住她细软的腰肢，果断翻身而起，伊利尔也不客气，俯首便封住了她的抗议。做为对她随意发怒的惩罚，随后长剑出鞘，发起了今夜记不清是第几次的冲锋……
虽然他也是此间初哥，战斗力有待开发。但詹妮思刚转化的吸血鬼体质，似乎在这方面更是不堪，恢复的虽快，溃败的却是更快……
于是春风吹，战鼓擂，千军征战不思归，奏响了一往无前的壮烈凯歌……
一夜无话，其后多日，经过伊利尔非常专业到位的指导，詹妮思初步掌握了不咬死人的吸血技巧，毕竟他有前世的记忆，以及专业级的人体结构知识。
精神控制当然更是不在话下，伊利尔自己的精神力控制，虽然和吸血鬼不一样，但他很清楚，吸血鬼是怎么用精神力控制的。
它们在完成转化后，觉醒的这种天赋技能，是一种单向输出性的精神控制。随力量的增强，它还可以演化出入梦的能力。
只是吸血鬼们始终处于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他们能让被控者说出某个消息，做某件事，却不能直接从被控者脑海中得到消息，也无法分辨言语的真伪。
而伊利尔的精神控制，无疑就直接多了，通过精神力深入的感知、影响别人的思想，配合精神力探测的巨大范围，作用效果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当然，这也是有代价的。
在特定场合下，如同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怀着同样的情绪，类似的想法的时候，伊利尔就会被人群反过来影响，下意识做一些符合民意的事情。
这是他在反复思考后，得到的结论。所以他决定，在有能力完全克服这一点之前，要尽量少出现在万众一心的场合。
比如，眼下万马齐喑的石壁旅……
就在昨天，五月十号下午三点，他们的精神支柱，名号响彻南北大地的石壁将军托马斯·杰克逊，与世长辞了。
营地中的悲伤，浓的几乎可以在空气中凝出水珠了。
借着这个机会，伊利尔也向着接管石壁军团的希尔将军，提出了辞呈。战争时期，这样的辞呈，理论上是不会被通过的。
但希尔不是杰克逊，他没有杰克逊的虔诚，所以他无法拒绝伊利尔的请求，最终在很多人不解的目光中，批准了伊利尔的申请。
可就这样离开，伊利尔有不舍吗？有遗憾吗？
那当然是有的，这里有他一手组建的战地医疗体系，有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同僚，还有被他欺负的很惨的学院派教授们。
如果可以，和他们一起战斗到最后，哪怕结果是向北方人投降，也未尝不是一件快慰平生的事情。但他不能……
杰克逊的战死，里面有多势力的影子，他所知道的三方里，有两方是他还不能力敌的。而他还好死不死的，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底细。
如果他还留在军队，就像站在聚光灯下，任由别人仔仔细细的打量，连被动防御都会非常困难。何况身边还有詹妮思，她还处在最易失控的阶段。
而离开部队，回到瀑布镇就不一样了。
那里有乔尔斯叔叔，乔治镇长，以及他几乎能认全的镇民们。在他们的掩护下，所有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所有探向自己的爪牙触须，都会被暴露出来，让他们由暗转明，无法隐匿。
抛开是否会带去危险的探讨，这对伊利尔、詹妮思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和可能被波及的镇民相比，自己和詹妮思的安危重要的多，所以非常抱歉了……
次日清晨，没有欢送派对，没有诚挚的祝福，更没有拥抱。
医疗队的众人，全都沉默的注视着伊利尔，一言不发。这给即将离去的伊利尔一行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詹妮思甚至因此改变了主意，用央求的眼神看着伊利尔，现在的她太敏感了，无法承受人们这种无声的谴责。
但这种谴责，伊利尔能听到，能理解，却无法解释，更无法接受。
他一言不发，抓起詹妮思的手，率先迈动步伐，直直向着营门外走去。脚步凝重，积威之下，站在他前面的人群，下意识的让开了身，不愿与他相对。
但他们心中对他的呼唤，却让伊利尔剑眉轻拧，胸中涌出一阵阵酸意。
他能留下吗？不能，他能对他们说什么吗？也不能。
既然这样，又何必徒增烦恼？
所以他硬起心肠，就这样，目不斜视的拽着身侧的詹妮思，身后跟着一起从小镇医院出来的伙伴，牵着几辆破旧的马车，踏着冰冷的晨露，离开……
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
詹妮思更是出了营门就开始流眼泪，伊利尔也不安慰，抱着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算是把自己不愿流的那份，一起流了吧……
而他自己，则强行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以后的事情上。
南北战争，至此就算是告于段落了，他想做的事情，也已经做的差不多。现在只待战后重建的开始，彻底消化被战争催熟的诸多医学成果。
失去杰克逊的联盟南军，可以说彻底失去了独立建国的希望。
事实上，在林肯的宅地法颁布那天，战争就结束了一半，当他宣布解放黑奴宣言，另一半也算是结束了。
杰克逊、罗伯特·李等名将的存在，只能说是联盟方苟延残喘的拐杖。
现在拐杖也断了一只，美利坚联盟国这个巨人，恐怕只能等待彻底跌落尘埃的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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