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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带着怨恨地离开


  田中玉一听这话,顿然就像引爆了引线的火药,火冒三丈,勃然大怒地斥道:“早知道是他,原来一直都看错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们真是有眼无珠,引狼入室,竟敢恩将仇报,他人现在在何处,朝哪个方向去了,我要好好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行凶。”

  田彩又急躁,又痛心地哭道:“表哥他……他……他……没有……”说着难以抑制心中的悲伤,总是不能将真实的心里话说全。

  田中玉出来匆忙也未带上自己的斩将黑刀,双拳握得格格作响,不住地左顾右盼,准备继续搜寻着顾横行的气息与去向,只要一有他的气息,就二话不说,乘胜追击。

  顾怜惜觉得其中大有蹊跷,女儿不像是受人欺负,如是仇家为难,此刻彩儿定是陷入危难之急,那还能正好让自己夫妻二人撞见,但丈夫脾气火爆,丝毫不给田彩任何说明的机会,一气之下竟像是就要找人拼命,急道:“中玉,且先听彩儿先把话说清楚不迟,你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沉不住气?”

  田中玉有恃无恐地恨道:“早看出这小子性格怪癖,孤傲自负,原来一直对我心存怨恨,万万没想到他终于是忍不住了,爆发之快,你们且先会客栈好好等着,我去去就来。”根本就是独断专行,全凭他屈打成招了。

  “去什么去?又要做什么?事情尚且没有明朗,你就妄下定论,未免心浮气躁,太过草率了些吧?”

  “你是不是到现在为止还想袒护这个小逆贼?他姓顾,你也姓顾,可惜彩儿却是你亲生骨肉,受了他的欺负不说,难道有朝一日非要等到他一并都爆发出来,那时只怕你后悔莫及,我田中玉决不姑息养奸,纵容他为所欲为!”

  “我是姓顾,彩儿是我亲生没错,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就算真是两个孩子闹别扭,相互气恼,但总得查个水落石出吧,你这样屈打成招,一概而论就不怕寒了人心吗?”

  “所以我去捉拿他回来问个清楚,瞧他如何狡辩?我们一家人待他不薄,可不想最后落得引狼入室。”

  ……

  “爹爹,妈妈你们都别吵了,表哥没有欺负我,更没有做错任何事,就连白日跑出来与人比试切磋,也是彩儿一人的主意,要不是我强拗着他出来玩,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不愉快的事了……不过这一切都晚了,表哥他……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田中玉与顾怜惜争执不休,愈吵愈激烈,根本没有顾及到年幼伤心的田彩的感受,他们已经到了面红耳赤,谁也不再顾及自身形象与颜面,彻底地撕破脸,深深地在田彩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阴影与创伤,曾经的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父慈母爱子孝似乎也在这一刻彻底决裂,田彩不想因些末琐事就破坏了自己美好完整的家,在旁也不知到底要相助哪一边,于是乎,撕心裂肺般地大声呼喊出声,不过心里还是忍受不了失去表哥的伤心,后面的话不住抽搐断续。

  听到女儿的愤慨,夫妻二人的争吵与对峙戛然而止,都为人父母,还这般不注意修养与形象,当着孩子的面争吵,丝毫未曾体会过处于之间的田彩的感受。

  田中玉哑口无言,看不清此刻他到底是何表情,不过他的忿恚怨怼还在呼呼喘气,看来此事要息事宁人不是那么容易,听到田彩的辩解,或许有些庆幸,亦或是感到几分惋惜,但他绝不会坦直承认自己有任何过错,如果要说顾横行是自己强逼之下气走这样的话更是不可能。

  田中玉不会轻易表达真实的感情,他就是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刚硬正派的男子汉,他若是说出半句违心的挽留,就像被自己的自尊心所鄙视,更加不愿去说出致歉那样敷衍的话来,与其那样,不如悄不做声,置身事外,以示自己对此事的态度。

  顾怜惜是真心地担心顾横行,白天的事还未平缓过来,这个侄子却又离家出走,生更半夜的独自一人在外面,怎叫她不着急?这不但是中表之亲的关心,更是一种超越凌驾于亲情之上的慈爱,心想彩儿刚与他分别不久,说不定还能追上,语腔中带着伤悲地询问道:“彩儿,你表哥好好为何要走?他有没有告诉你要去哪里?这天上人间之大,他除了我们又没有任何其他亲戚朋友,又能到哪里去?”

  田彩闻爹娘在自己的哭闹声中不再争吵,一想他们原来在自己心目中光辉伟大的形象如何姣好,今日一见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家原来就像一头不堪重负的骆驼,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来得那么迅速,似乎以前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止一次在心里盘旋疑问,难道爹妈的恩爱缱绻,两心如一都是做出来跟自己这样的小孩子看的?还是说自己突然经历一场变故长大了,懂事了,一切的美好圆满也不尽于然,她不知该如何答复,是直言不讳地说出事实,还是该竭尽全力地维护家的现状,不被任何人或事破坏。

  顾怜惜看不见女儿的表情,对她不在大哭大闹稍感欣慰与庆幸,但知彩儿的性格,一有事就扭扭捏捏,装得无辜可怜,定是有难以启齿的顾虑,不由以一个孩子的性格与她打成一团,问道:“彩儿你跟我说句实话,今晚你们是不是偷听到我们说话了?小孩子可要诚恳老实,不能欺骗我们?”

  田彩终究还是逃不过母亲的心机慎密,一觉形迹暴露,开始还有些委屈,但是突然一改理屈,反而似受了什么刺激,这些再也不顾及大人们颜面是不是难堪,也要倾吐自己的心声,厉声大叫道:“说起‘骗人’,其实你们一直都在欺骗我们,爹爹也一直都在骗妈妈和我,甚至表哥也被欺骗,不过他及时发觉,这才不得已离家出走,这一切都是因为您!”

  顾怜惜惊状莫名,一向文静伶俐的女儿从来没有像今晚一样大胆妄为,差点吓得自己以为她中了什么邪似的,但心细如发的自己对整件事的原委已然猜出来个大概,但即便是这样,所以才更觉得异常难以决定,是该替伤心的女儿说话,声讨丈夫的不是?还是该维护大人们的颜面,指责女儿的违逆冒犯。

  田中玉一听女儿都敢冲着自己大声吼叫,虽说彼此不能看到彼此,但能肯定的是,田彩此刻怒不可遏地冲着自己大肆指责,一向注重面子的自己多少脸上挂不住了,今日已经颜面无存,所有的罪名、骂声都皆是指向自己,更激气怒,狠狠地斥道:“住口!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没大没小的,这些话是谁教你的,为父为母可有叫道你要恪守孝道,百世以孝为先,是不是这些年来跟横行那小子走得太近,被他带坏了,居然敢这样跟爹说话?”

  顾怜惜生怕父女不和,担心丈夫一气之下难以控制情绪,竟对女儿横加动手,田彩未练过半点武艺,要是失手伤了她,更是导致悲剧,对女儿更是不公,小孩子存有逆反心理,多加劝导,否则就会促进父女之间的矛盾愈积愈深,成为头疼的大事,先是拦住田中玉不令他冲动,然后在二人中间阻拦劝慰道:“好了,做父亲的怎能一眼不对就大动干戈,火冒三丈?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么?”为了使一家人的关系不变得僵硬,温言又指责田彩:“彩儿,好好跟你爹说话,不许撒野,我们才不过半日与你分离,竟然变得如此暴躁易怒?快向你爹爹说刚才只是一时冲动,承认错误。”

  田彩已经被剥夺了童真,也失去了最要好、知心的哥哥,并不是在无理取闹,奴着嘴气恼地低声道:“我又没把表哥逼走,又没做错事,为何要赔礼道歉?”

  田中玉的威信、脸面全然在女儿身上毫无用处,切齿地冷斥一声道:“还敢强词夺理?真是气煞老子了,看来今日不好好教训你,就不知好歹!”

  顾怜惜吃力地拦住田中玉,刚觉得他的拳风扫过来,立即使出一招“劈空掌”切断了他的劲势,阻滞了丈夫的招式,双方交击在一起,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尽数将田彩挡在自己身后,厉声喝道:“你难道就不能平心静气地想想,她可是你的女儿,难不成因一时气怒就对她下狠手?再说她从小到大与横行关系最是亲近,甚至超越了你我,完全把他当成亲哥哥一样对待,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她心里难过,小孩子重感情,难不成你也想将她逼走不成?”

  “我还没有追究她的过错,反而还要我这个当爹的忍气吞声?今日在树林子里,智者前辈与她说了些什么还没有给我解释清楚,她离开顾横行近两个时辰,这段时间又去哪里了?干了些什么?知不知道羽人随时都有可能从天而降,你自己没心没肺不在乎死活,却要害得我们伤心欲绝,难道这些,你这个当母亲的就这样纵容孩子?说!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田彩一下被父亲的责问难住了,脑海中不禁萦绕着那位慈祥的老爷爷对自己的忠告,面对父亲的连番盘问,自己不知如何应付,含糊其辞,沉闷地支吾:“我……我……我……”连说三个“我”却总不提下文。

  顾怜惜心知田彩不善说谎,如强要她说出实情,又怕她内心受到强烈谴责,于心有愧,将话题主动转移回来,好言相劝地慰藉着:“彩儿,你告诉妈妈,表哥为何要离开我们,他孤身一人在外,眼下万般凶险,处处都有不可预测的虎狼豺豹出没,还有羽人对我们恨之入骨,见到人族修仙之士必然不会放过,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难道你就不怕伤心,那时你就真正见不到他了,当务之急就是把他追回来,好好开导。”

  “呜……呀!表哥不会回来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踏入家门半步……他……”田彩已被触及伤心事,对于田中玉的强势怨怼丝毫不计于心,也不掩饰忍耐地大哭出声来。

  田中玉收回气劲,全然换作唉声叹气,似乎就算有再多的不忿都被她的一哭化弥无形;顾怜惜心疼不已,看来女儿并不像丈夫所说的那么坚强,至于送入法宗门下学艺一事,任谁也不忍心开这个口,毕竟此刻不合时宜。

  就在父亲二人准备让田彩心情平缓些再重提,抑或是这件事不了了之,田彩一下又猛然冒出奇想,惊出一声:“好!既然爹妈并不在意表哥的死活,彩儿也不乞求靠你们将他找回来,独自一人去找他,他若是下定决心不再回家,我就跟他一起走到天涯海角,哪怕横尸荒野也无怨无悔!”趁着爹妈惭愧的时候,田彩绝然反击,田彩朝着顾横行消失的方向拔腿就跑,完全大为异常,不经意间已奔出七八尺开外。

  田中玉面色大金,顾怜惜这下真的吓得花容失色,任夫妻二人见多识广也未料到今晚的田彩完全不受劝悔,变得性情乖戾,或许是她刚毅倔强到谁也无从阻止的地步,终究还是田中玉反应之快,身手敏捷,几个箭步,眼疾手快,听声辨位,一把拧住田彩的腰间绢带,将她如提小鸡般朝顾横行所站的位置气愤地走过来。

  田彩拼命地挣扎,毫不顾及以往乖巧听话的形象,手舞足蹈,拳打脚踢,无奈她劲力太弱,手脚不长,根本就碰不到田中玉的衣角,全身悬空,根本无济于事,这已与曾经的那个田彩判若二人,变得狂躁野性,口中还念叨不休要去找顾横行回来。

  田中玉倒也知轻重,毕竟血浓于水的亲情是凌驾于任何一切之上的,不得不冷静处置,面对田彩的倔强执拗,不住地有气抱怨:“这孩子怎么变得蛮不讲理,看来真是野了,叫人一点也不省心,能不能给我安静,大哭大闹到什么时候?”

  顾怜惜上前从田中玉手中接过田彩,一边为她擦泪,一边不住地稳住她的情绪,伤心痛楚地哀哭道:“彩儿听话,彩儿别闹了,行吗?明早我就骑着枣红马到处去找你表哥,就算将他绑了,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回到村子,想必这天黑路险的,他也无处可去,定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妈妈绝不会再骗你!”

  田彩被父亲擒住带回来,就已经将所有的妄想都断灭了,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母亲身上,带着泪坚决地道:“妈妈不会骗我?表哥若是回来之后,你答应彩儿千万不要责备他,甚至连一点敌视怨怪的眼色也不要对着他,表哥骨子里傲……”

  “唔!妈妈答应你,绝不食言!”

  “嗯哼……妈妈答应不够,也无济于事,表哥就是受不了爹爹的怨气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这话又兜了一圈,将矛头直指田中玉。

  田中玉却是无从发火。

  “好!好!好!妈妈始终站在你这边,爹爹要是再敢对表哥一点眼色,我们母女俩也离家出走,你觉得这样怎么样?好不好?”

  田中玉这才气愤地骂道:“真是平时娇惯坏了,什么事都依你,变成这般不可理喻,看我……”

  “你什么?是不是嫌女儿与你怄气想将她对付敌人一样残忍,你要是觉得有气尽管冲着我来,干嘛老是对着孩子呼三喝四的?”

  “哎!你们的事我从今以后也不管了,任你怎样便怎样?”

  顾怜惜也气恼丈夫,彩儿受尽委屈,并没有关心她,反而一味地追究顾横行的过失,还有责备女儿的任性胡闹,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人情世故,但却懂得什么是人心冷暖,不但过于牵强,还有点偏执,起身牵着田彩的手便往客栈方向,头也不回看田中玉一眼气冲冲地就走,对田中玉大失所望,也懒得理会。

  最后独留下田中玉一人,还是在白日那片茂密幽静,却又引发许多变故与离奇事件的树林里,不禁暗自怨叹,不住地摇头苦闷,对于这一切,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似乎此刻才感到自己的孤立无助,距离真正的仙还差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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