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突变
“魔渊……要破封了！”
幽寒天突然转身，伸手接过一片流光。灵识探入玉简。不禁皱起眉头。
战无常等人闻言，不禁脸色一变。他们可是知道，魔渊下，到底如何的恐怖。
“事不宜……嗯？”周凌锋刚开口说出半句话，突然神色一顿。面色蓦地阴沉下来。双目迸发出铿锵凌厉的剑意。一股属于元丹巅峰修士的气势骤然爆发。转头眺目，极力远望。
方向……赫然是少清所在。
“怎么回事？”
看到周凌锋那儒雅的脸上几近扭曲的表情。众人不禁望去，露出些许探寻之意。
“护宗大阵……启动了！”
周凌锋一甩袖袍，踏空而起，一字一句的迸道。
“乾坤定因——周天寻果！”
星落宗那老者反应丝毫不慢，当即储物戒一闪，阵盘浮现，激发数丈大小的灵力漩涡。
铭文乍亮，金丝流转。
道印结成，法决打出。
霎时天地巨变，整个七煞首峰附近那刚刚平复的灵气，此时如沸腾的开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冥冥中，似有天地间好似有规则凝聚。只见那阵盘中逐渐泛起一抹雾气，雾气中人影绰绰。似镜花水月，窥之不清。
“砰！噗！”
那老者见状，不禁咬牙猛地砸向胸膛，面色潮红的喷出一股精血。
“嗡！！”
阵纹流转愈加迅速。晦涩玄奥的规则之力也逐渐清晰。老者双目闪烁，有青光浮现，抬眼望天，却见天地间霎时化为一片混沌清濛之色。
纵横交错，粗细长短不一的因果线条隐隐绰绰。忽隐忽现。
“定因！”
他歇斯底里的打出法决印在周凌锋身上。复而目中有狠厉之色浮现，只见他面色凝重的将阵盘托起，体内灵力如决堤大江，浩浩荡荡呼啸涌入那震颤鸣动的阵盘之上。
在那老者眼中，连接在周凌锋身上那粗大宛若擎天的因果直线直通天际。很显然，此线便是和少清门结下无法洗清的因果
“寻……果！”
老者面色微喜，突然眼中浮现一抹骇然，惨然一笑再次喷出三口精血，呛然大呼，阵盘蓦地涨大数倍。雾中影响逐渐清晰。隐约有声音传出。
“师弟……”
“快走……那鬼物来了。李长老也死了。”
“护宗剑阵为何攻击咱们？……啊……”
“天灭我少清……”
不断有悲呼惨叫通过这雾镜传出。法术震颤，灵气肆虐，罡煞呼啸……血肉纷飞。
众人看去，只见到眼下这一片生灵涂炭，剑气破空的景象。
“是它！！！”
幽寒天忽然出声，眼眸有寒意闪烁。死死的盯着那镜中狰狞庞大，威势骇人的黄泉恶鬼。
“是谁？……窥伺本尊？”
恶鬼反应无比敏锐，在众人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时，便下意识四处望去。口中怒喝。
“事不宜迟……将此鬼物擒拿。他便是残存的恶鬼！”
幽寒天挥袖拂过，将四周激荡肆虐的灵气平复，环视众人沉声道。
“好！”
战无常等人面色凝重肃然，相视一眼瞬间达成了协议。
“踏界……无影！”
幽寒天拿出一张小巧精致的符箓，眼中闪过一抹肉疼之色。不过，随即灵力鼓荡，将符箓激发。气势化形，将众人包裹。
“咔！咔！”
此方世界那无上意志好似也感应到了幽寒天等人的打算，规则凝聚，在他们面前扯开一道足有数丈大小，漆黑深邃，连接虚空的裂缝。
“走！”
幽寒天大袖一挥，当下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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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消失了？”
古岁寒静坐房中，忽然感应到神识反馈，顿时脸色一凝。
他这一刻，再不隐藏，幻化本体，灵力散发，将静室崩碎，化为一片废墟。人已经踏空而起，向七煞首峰掠去。
“空间裂缝……”
古岁寒神情凝重的看着那缓缓消失愈合的漆黑裂痕。面上浮现出一抹喜意。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幽寒天等宗门首脑不惜耗费如此代价赶去。但是……这和他的计划，并不冲突。
“魔渊……东南！！”
古岁寒回想了一番韩恒透露的讯息。直接运转身法，幻影随行，如鬼魅魍魉，直冲而去。
“不够快，要抓紧时间。”
古岁寒感受着四周如刀般呼啸而过的狂风，踏云而行。又自储物戒掏出数十道符箓，不管不顾的激发，复而拿出一个飞行法器。不顾上方阵纹溃散崩断。强行激发其潜力。速度暴涨，瞬间提升数倍。
“那是何人？”
“看着像是从少清门方向出现的。”
就在古岁寒腾空离去的一瞬间，无数人被声响震动。相继望去。却只能见到一抹黑影渐渐消失。不禁相互接耳起来。
“那是……”双双正和严华扮作的古岁寒交流心得。忽然感应到那一股熟悉的波动。不禁面露惊容，不禁起身望去。
幸亏她目力极好，修有瞳剑之术，一瞥之下，凑巧看到了古岁寒那黑发狂舞，转身腾空的一瞬间露出的侧脸。
“古岁寒？！！！”
“大哥哥！”
霜儿也发现了。二人不禁失声惊呼。
“公子……”严华不禁脸色无比难看。但考虑了一番自己和双双的对比，还是老老实实的默不作声为好。
“你是……何人？”
双双俏目寒霜，面若寒潭。话音未落，剑已出鞘，横空斩出，剑锋直取严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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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
古岁寒目**冷，速度一再提升。转眼速度再次提升，身旁景象倒转，势若疾风。四周空气爆响，速度已然到达音速……
转眼，残阳渐落，火云遍天。
“噗！！”
古岁寒吞下几颗丹药，迅速调息着体内繁乱无比的灵力。他已经飞行足有大半天。且都是急速爆发。没有片刻休息。
体内些许细小的灵脉早就崩开，毛孔甚至渗出斑斑血丝。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元丹境，跟当初筑基境的肉身，差距简直天地。
“呼……”
大半个时辰过后，古岁寒缓缓舒了口气，撤走身旁的阵法。目光灼灼的看向前方。
那里……就是传说中的魔渊。
是幽寒天奉命下界镇压的地方。
也是……古岁寒以此来和幽寒天谈判的资本。
“你到底……是虚沧月……还是虚然呢？”
古岁寒笑了，笑的很冷，很冽！
“何人？”
遍地沟壑裂缝，入目皆为漆黑磐石，似乎被什么东西浸透了般，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中间，有一座荒废已久，破败不堪的小亭。
亭中，有一口井。上有无尽阵纹道阵化成的锁链束缚镇压。里面不断传出凄厉的嘶吼咆哮之声。
井边有人，或者说一个人形生物。因为他全身都被厚厚的灰尘包裹覆盖。早已看不出一丝模样。
“你猜。”
古岁寒自顾自的缓步前行，笑意盎然的盯着那人。
“不知。”
“你不知道我，我对你却有所耳闻。”古岁寒好整以暇的迈入亭中，站在对方面前：“虚沧月，还是……虚然真人？”
“轰！”
无形的威势忽然自那人身上爆发，灰尘悄声无息震落，露出那洞若观星，明亮沧桑的眸子。眼角细微的皱纹还有那灰白相间的头发，无形中暴露了对方并非如面相这么年轻。一身衣袍洁白如新，灰发随意披在身后，嘴唇微抿，浓眉如出鞘宝刀。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我是……虚沧月。”
那人紧紧盯着古岁寒，二人隔着一口井，对峙了足有盏茶时间。才缓缓出声。
“果然……失败了吗？”
古岁寒较有兴致的扫了扫对方，好整以暇的出声。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虚沧月皱眉，指间储物戒微光一闪，一轮如夜空高悬，明净清冷的圆月弯刀瞬间攥在手中：“说出你的目的。”
“不需要了。因为，你并非完整的虚沧月。”
古岁寒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男人，毫不在意对方抵在身前不过半尺的弯刀。
“你……啊!”
虚沧月话还未出口，瞬间脸色大变，继而面露痛苦之色，宛若疯子般自言自语着：“你说此人想要将魔渊解封？”
“对，他要颠覆这个世界。”
“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虚沧月突然惆怅的叹了口气，声音徒然无比沧桑：“所以我准备成全你，咱们争斗如此长的时间。彼此都已经适应了这具肉身。如果到现在你我还争执不休，那么下场，便是同归于尽。”
“所以？你要牺牲自己成全于我？”霎时，表情再换，虚沧月面带冷笑，一脸不屑。
“信与不信，在于你。做不做，在我。我只希望，善待七煞宗！护好这方世界，它……毕竟是你的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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