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孙姐，车没往家开，直接去了水岸花园，数字在15楼闪了两闪，门一开，接着孙姐开了门和灯。

　　金丝眼镜喝了杯茶，只说了事情经过，说完了，似乎放松下来

　　——潘三死了，别舍不得钱，好好发送了他。

　　——打电话给方平，找两个身手好的弟兄，24小时跟着我。

　　——联系送鹤的弟兄，通知各执事明天聚会，我摇旗，和老鬼分道扬镳！

　　金丝眼镜一件接一件的安排，孙姐默默地点着头，欧阳和孙朵则是一脸懵懂。

　　——有多少执事能响应我？

　　——我想20个，或者更多一点。

　　——足够了......

　　金丝眼镜狡黠的一笑，突然看到一旁摆弄古玩的孙朵，立时变为了横眉，想到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不用孙朵，用的是孙姐，而孙姐，现在很重要，所以柔和了表情。

　　欧阳虽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知道不是好事，他不愿蹚这滩浑水，拉了拉孙朵，准备告辞。

　　金丝眼镜说，你们走不了，不如跟我干......

　　孙朵知道说，你自己？拦不住我们！

　　金丝眼镜说，想走随时，我想你们已经走不了了......

　　这话听着矛盾，今天的事已经太多了，欧阳不愿在动脑子

　　——哥，嫂子，容我们想想，今儿就不打扰了。

　　欧阳礼貌的一笑，孙姐要拦，却被金丝眼镜拉住了。

　　听着电梯门开了，又关了，金丝眼镜才说

　　——他们会回来的......

　　路上欧阳问孙朵，你是怎么来的。

　　孙朵说，是孙姐，她说了晚上的事，怕他老爷们拾掇你，让我想辙，你是知道我的，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跟过来，然后就遇上了，哎，我说，咱们还是小心点，别回家了，去美容院吧。

　　欧阳点了点头，有些心疼自己的车，他突然想去找找陈巍，看能不能把车要回来，可这么干，真合适吗？是不是有点不太……

　　孙朵哗的拉开卷帘门，进了屋，又哗的拉上了，他觉得这么做，很安全。

　　孙朵要说什么，没说，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说

　　——欧阳，朵哥给你看个东西

　　孙朵撩起外衣，从皮带和皮肤之间撤出一只皮夹子，擦了擦皮夹上的汗渍。

　　——买的？

　　——顺的。

　　——顺的？哪，派出所？

　　——我是疯了吗？去派出所顺？

　　——哪顺的？

　　——你开的那车上。

　　——朵哥，有这个必要吗？

　　——看看再说。

　　孙朵拉来了拉链，有些激动，谁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呢？所以有些激动。

　　里面，几张带着折痕的纸，孙朵信手仍在桌上，一张存储卡，孙朵看了看，64g，也信手丢在桌上，一沓红票，50张，仔细的在桌上放了，没了。

　　孙朵看向欧阳，欧阳正在摆弄着几张带着折痕的纸，一张写：张姊妹奉献祭物5000元。一张写：清除安恒，还有一张写：卡片传递李姊妹。

　　……

　　这个李姊妹，是不是自己见到的那一个李姊妹，欧阳痴痴的想着，描写纸条的折痕，折出了一支纸鹤。

　　——行啊，欧阳，够小清新的，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

　　欧阳无所谓的一笑，手轻轻一勾挑起了纸鹤的尾巴，据说一天折一只千纸鹤，坚持一千天，就可以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幸福。这不是我折的。

　　孙朵明明亲眼看见欧阳亲手折了千纸鹤，他却否认了。孙朵猜，他又想起了文儿，却故作不知，岔开了话。

　　——花花呀，欧阳，心里装了多少女人，我突然想写本书——花花公子欧阳的花花世界，记录你混乱肮脏的一生。

　　——孙朵，你知道的，文儿，是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女就人？

　　——算是吧，我的世界，现在，是女人。

　　——走！

　　孙朵怕他再说下去会伤心，人伤心，就会哭，刚好这个夜里，平白就有了5000大洋的不义之财，所以，欧阳想出去。

　　欧阳问，去哪？

　　孙朵愤愤燥燥的说，去干这个混账的世界！

　　欧阳和孙朵花天酒地了一夜，欧阳醉了，孙朵干翻一个世界。

　　第二天一早，

　　陈巍的电话响了。

　　欧阳不想给他打电话，但喝多了酒，醒的就早，醒的早难免胡思乱想，刚好此时酒还没醒透彻，微带着三分醉意，所以，陈巍的电话响了。

　　——陈警官，说话方便嘛？我的车可以开走了吗？你知道这车是我吃饭用的。

　　陈巍似乎一怔

　　——欧阳？

　　——嗯……

　　陈巍似乎没从惊怔中返回神来。

　　——欧阳，你，你等等，我去问问，过会打给你。

　　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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