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初恋来袭 4
“怎么样怎么样，你朋友把你送回家了没？”朋友两字，李婕咬字特别重，余音想忽略都不行。
“朋友？你指的是机长？”
“哟西，那帅哥还是个机长啊？这下真的捡到宝了！”电话对面的李婕很兴奋，余音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还没说你，怎么能随便让其他人带我回家呢？万一那人图谋不轨，你……”
李婕打断她:“那人斩钉截铁说他是你朋友，而且你自己当时就像八爪鱼似的，把人抱得紧紧的，萧其林都没能把你扒下来。那他最后有对你不轨么？”
余音语塞，“那倒没有。他……真是那样介绍自己的？”
“是啊。”
虽然那很可能是他对别人的礼貌说辞，并不能表明他真的接受自己当他的朋友，但她还是想确认一遍。
要是能记起昨晚的事就好了。
余音又敲了自己的脑袋几下，突然想起来要告诉她:“对了，妈妈说今晚小年夜，要包饺子，你要不要过来？”
说到有吃的，李婕忙不迭说好，“今晚唐宝又出差了，我还想着会不会独守空房呢。”
“唐……宝……？”余音满头黑线。
而李婕一点不自知，“是啊，这是我给唐先生新起的爱称，好听不？”
余音吐槽:“你一天不秀恩爱会怎样？”
李婕决定火上浇油，“你快点把那机长攻克了，到时候你撒多少狗粮我都照单全收。”
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都巴不得把她往褚怿那儿塞，就不许人家是纯粹的朋友关系了？
余音刚挂完电话，门铃就响了，余音感叹，这效率也太高了吧。她还以为是李婕，却疑惑这人明明有钥匙还偏要按门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自己作对，于是继续安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去开门的准备。
厨房里姜琦听到铃声，往外喊:“音音去开下门。”
余音也喊:“是李婕吧，她故意的。”
“嗨这孩子，她可能忘带钥匙了呢？”姜琦边擦手，边从厨房里出来。
余音专心跟阿童木玩耍。
门打开，传来熟悉的男声，清朗纯粹，不像褚怿的那般低沉冷感，“阿姨您好。”
余音搭在阿童木肚子上的手顿了顿，姜琦也呆住了，“先生你是……”
萧其林展开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我是萧其林，是余音的高中同学。”
姜琦回头，只见余音已经站了起来，看向这边。
余妈妈今晚觉得有些高兴，同时又有些忧愁。高兴的是，她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女儿终于迎来了桃花期，忧愁的是这桃花要么不来，一来就来两朵，而且两个男孩看上去都那么优秀，她女儿选了一个，势必要辜负另一个，无论是辜负哪一个她都于心不忍啊。
但不管怎样，余音都得从中选一个，她作为岳母，自然是要火眼金睛，给自己女儿助力的，但她都还没了解过两个孩子的情况呢。于是她决定问李婕。
“婕儿，你觉得这男孩怎么样？”
李婕洗着芹菜，摇摇头，“我觉得，没戏。”
“为什么呢？”余妈妈眨眨眼睛。
“要有戏，这俩人十年前就成了，还能等到现在？”
哦，刚才那孩子介绍自己是音音的高中同学，那两人的渊源也挺久的，她竟然都没发现？
“那今天早上，也有个男孩子送音音回来，那那人你知道多少？”
“他啊。”李婕笑了笑，沉思了半刻，继续道:“阿姨，其实吧，我看这两男人实力都不相上下，但关键不是这两人，关键是余音会怎么选，你说对吗？”
余妈妈听完，看了看阳台上那一双背影，叹了一口气，那看样子，这孩子是铁定没戏了。其实她还挺喜欢那孩子的，乖巧有礼貌，但自己女儿没那个心思，她也不能说什么，今晚尽量对他好一点吧。
*
阳台上，余音和萧其林并肩站着，余音搓搓手放进口袋里，“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说话时哈出的白雾在她睫毛上凝结成水珠，给那毫无焦距的双眼增添了几分可爱。
萧其林把外套脱下，给她披上，余音下意识拒绝，“不用……”
“披上吧。难得在你面前刷一次绅士风度。”萧其林俯视楼下，中午又下了一次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帝都的冬天了，楼下的小广场被雪覆盖，在路灯的映照下，呈现出温暖的橙黄色。“高中时候在你家里办过一次读书交流会，那次我也来了。”
“哦。”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今天是小年夜，你不用回去陪家里人吗？”
“我们家早就移民到德国了。”
余音想起来，是有那么回事。“不好意思我忘了。”
“余音。”萧其林突然喊她的名字，余音答应了一声。
“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余音笑，“我过得挺好的。”
萧其林抬手，在余音耳边停了一下，而后下落，搭在余音的肩膀上，“你说你心里没有过我，我是不相信的，但我却不得不信。这个问题现在追究起来也没什么意义，其实最令我后悔的是自己当时连争取都没尝试过就那么放弃了，还离开了那么多年，现在想想真的觉得挺幼稚的。”萧其林苦笑，“余音，我想试着再争取一遍，你肯给我这个机会吗？”
余音后退一步，男人的手顺势下落，余音摇摇头。
“其林，无论你争取多少遍，我的答案都不会变。过去的都过去了，先别说当年我的心里有没有你，但现在确实是一点也没有了。”
萧其林捂着双眼，过了半晌，笑着道:“你先别着急下定论。只要你一天没嫁，我还是有追求的机会。况且，争取不争取是我的事，接受不接受才是你所要关心的。”
余音还想要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萧其林转身进屋，“别说太久了，外面冷。”
*
余音按了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喂你好。”
“余音？”
余音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耳朵，拿开手机又拿回来，“机机机机机机机长——！”
电话对面的褚怿习惯性皱眉头，“怎么了？”
余音反应过来，“机长你怎么会有我电话？”而且关键是，他还给自己打电话了。破天荒了，她要去买彩票！
这丫头果然把昨晚的事都忘光了，褚怿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昨晚是谁一哭二闹三上吊求着我和她做朋友？还拉着我开微信开企鹅号，然后死活不肯回家，在我房间鬼哭狼嚎，吵到隔壁邻居过来投诉！”
余音:“……”不是她，肯定不是她。
余音避重就轻，“所以，机长你真的答应我做朋友了？”
褚怿扶额，“如果我说这都是假的，你是不是要飞过来揍我一顿？”
余音讪笑:“我知道机长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京航怿哥，说话算话，不然怎么能服众呢？”
一阵寒风吹过来，余音冷得直哆嗦，上下牙关直打颤，可又不想进去被别的人听到，只得咬着牙坚持，“机长，小年夜快乐！”
褚怿嗯了一声，声音恹恹的。
余音何等精明，一下就察觉了，问道:“机长你怎么了？”
“没什么。”
“你在哪儿呢？”
“C国。”
“啊？你又飞了？”余音惊道，“今早你还在呢！”
褚怿笑了下，这不就是飞行员生活的常态吗？前一个小时还在家里吃饭逗狗，一个小时后又不知道飞到世界那个旮沓去了。
“我还想请你吃饺子呢。”余音失落道。
“给我留着，我回来吃。”
余音二话不说答应，“那机长你喜欢什么馅儿的？我全给你包一样的，有多少包多少。”
褚怿想了想，“玉米猪肉。”
“好嘞！”
褚怿失笑，“你怎么整得跟外卖小妞似的……”
他话没说完，余音身后萧其林喊了一声，“余音，可以过来包饺子了！”这一声可谓中气十足，声如洪钟，褚怿想忽略都不行。
“那是谁？”
余音没记起昨晚褚怿和萧其林的对垒，只道:“我一个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听那声音除了萧其林还会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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