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7】撒撒狗粮（1）
就在褚怿盘算着如何搞定李婕和唐祎两人的同时，那两人之间却爆发了五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情变，原因不明。
这天两人正在家里吃着烛光晚餐，柔和的灯光，满室的花香，美味的佳肴，一切都暧昧得恰到好处。
谁知李婕却突然道：“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唐祎以为她需要出差，两人异地也不是头一回了，虽心中不舍，却还是装作淡定问：“要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
男人听出她话里的疲惫，这才察觉不对劲，“怎么了？”
“我说的离开，是指我们两人分开一段时间，我想冷静一下。”李婕的声音平淡，显然是思考了很久才有这番措辞。
唐祎放下刀叉，冷笑一声，“你要冷静什么？”
“我不知道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这真是平地一声惊雷，唐祎霍地一下站起来，“你什么意思？”说着，跨步过去捉住李婕的手腕，将其一把拉起，“你耽误了我五年，现在你跟我说我们不合适？你他妈不早说？”
“你放开我！”李婕挣扎。
“放开你？能放开我早在五年前放开了！”唐祎吼道，而后苦笑一声，托着她的后脑让她面向自己，咬牙切齿道：“没错，我他妈就是贱，我就是喜欢自虐，才会被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推开一遍又一遍，然后又死皮赖脸地爬回来让你践踏！”
李婕从来没见过他这般模样，像头发怒的困兽，什么礼仪什么风度都不见了，眼里的怒火让她觉得这男人可以随时把自己掐死。
唐祎将她抱起，大步向主卧走去，李婕惊得脸色煞白，去捶他，咬他，男人却不为所动。
“你放开我，你疯了！”
唐祎将她扔到床上，慢条斯理地解下胸前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猛地将她压在身下，“我不留你了，但分手炮还是要打的。”说着就要去解她的衣服。
李婕按住他的手，眼里泫然欲泣，“唐祎，别逼我恨你。”
只一句话，就让唐祎强装的不在意溃不成军。男人的手软软地收回来，坐在床尾，背影落寞萧瑟，“原来我五年都没能让你完全信任我，李婕，你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不用离开，我走就是了。”男人的声音顿了好久好久，起身把门打开，“我对你很失望。”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关上，男人的话尾被截在外头。
一室黑暗，只有门底下透进来柔和的橙黄色灯光，李婕呆呆地坐在床头，双手抱膝，一切都结束了，那个男人向来说一不二，他说离开就代表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其实，她不过是还没准备好，只要他给她一些时间……
终于还是放手了吧。
说过一辈子不放手的……
*
褚怿和余音回到家中，余音忙着换鞋，“有谁在家里么？”问的是褚怿。
褚怿打算把行李箱拿去余音房间，一眼就看到窝在沙发里的李婕，本来她缩成一团在沙发角落，不容易发现，但褚怿具有身高优势，一瞥就看到了。而李婕则正呆呆地盯着某个方向，褚怿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电视开着，却调了静音，这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李婕在。”他留下一句话，走去余音房间。
这时李婕似乎才反应过来，“你们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去度了个蜜月。”语气凉薄，不如说是有气无力。
余音心虚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李婕凉凉地往余音身上一瞥，“要不是你心虚什么？”
余音翻了个白眼，踱步进自己房间，“懒得理你。”
李婕把视线收回，继续呆坐。
褚怿和余音把东西都收拾好出来，李婕仍然是那个姿势，连视线的方向都没有变动，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褚怿坐在沙发上，假装不经意问道:“唐祎最近有空吗？”
李婕的眼睫终于微微颤动了一下，把下巴埋进膝盖里，“不知道。”
还是余音嗅到了室内那与众不同的丧气味，直截了当问:“你们吵架了？”
以往这人说起唐祎都眉飞色舞的，整天不是唐宝唐宝地叫，就是小炮弹小炮弹地叫，今天却好像提都不想提的样子。
李婕摇头，“没呀。”
褚怿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就听到她说:“我们分手了。”
“什么——”两人同时惊呼。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是世间常态吗？”
虽然听见他们分手挺为他们难过的，可一听她这死人语气就有种揍她的冲动。
褚怿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在抓狂，这三人是合起来耍他的吧。
“为什么分手？”褚怿淡定问道。
“他甩的我呗。”
“唐祎能甩你？”余音不敢置信，“你不甩他就当您大爷大发慈悲了。”
李婕自然不会说是她作死，但实质上就是唐祎甩了她。
褚怿在旁边听得想挠地，你还是没说为什么分手啊！
算了，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男人就应该找男人谈。于是当晚他就联系了唐祎，唐祎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沙哑，可精神头却好像不错。
他们约在了“”，自从上次来了一回，李婕说喜欢这里，他就习惯性地来这里约谈客人，外加消遣。
这还是褚怿第一次在这里见到那么热闹的景象，十几个小隔间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除了酒吧刚开业，公司里的人自发来捧场那天，恐怕就数今天生意最好了。
他拉走忙着送酒水的强哥，在他耳边高声喊道:“怎么回事儿？”因为现场实在是太吵了，他压根不用怎么“低声”询问。
强哥也回以他同样分贝的回答:“看到那个男的没有？上次来过的！”说着他指了指坐在吧台边，俊雅的侧影也无法掩盖其失落的男人——唐祎。“他呀，每接一个电话就把人叫来喝酒，现在都几百个了！”
褚怿:“那他人际圈还挺广！”
强哥:“可不是嘛，都坐两天了都！”
褚怿摸着下巴，心道看样子这两人也不是无可挽回，毕竟要他是真想甩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借酒消愁两天了。
回头，褚怿决定先给老总打个电话。
“喂，褚怿啊，有什么事儿吗？”
褚怿插着裤兜站在酒吧门口，惹来不少目光，里面都含着惊艳和欣赏，“我想你得把机票的期限给我改了。”
“哈这个可不行，褚怿啊，不是我告诉你，这个机票的期限可是经过上头同意了才批准的，我可不能随便改啊。”
褚怿太阳穴突突地跳，这群人就只会想这些阴招，或许是想逼他在一年内找到老婆，也可能是看准他一年内找不到老婆，所以才定了这么一个期限，如今不管是哪一个，都惹怒他了。
“如果你们就只会过河拆桥，那我也不必顾念旧情。最近帝都航空找我，我说了会考虑，我想要是我开同样的条件，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褚怿这么一说，那边的老总立刻慌了，他现在是京航的形象大使，要他走了，合同一解，那么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就又打水漂了，其实他不过是想得一张家属机票，他们是什么，航空公司啊，最不缺的不就是机票？
老总立刻打着哈哈道：“褚怿啊，这几年公司待你不薄吧，你可不能甩手就走啊……这样，我尽量跟上头沟通沟通，你先别急着决定啊……”
褚怿冷笑一声，“希望我听到的是好消息。还有，上次我交的申请怎么样了？”
老总一听这个，立刻精神抖擞，“额那个你能申请当教员那是极好的，审核我们也会尽快给你通过，到时候你过来参加考核就可以了。”
褚怿嗯了一声，“那多谢了。”
当了教员，就意味着飞行时间减少，不过对于他来说，有得飞就行，他没有一定要站在前线的执着。
搞定这些，褚怿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个大摊子要收拾。
他看着唐祎屹立不倒的背影，以为他还有得喝，谁知他手还没挨上去，人就倒下了。褚怿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情，免得自己忍不住揍他。
“你家在哪儿？”
唐祎趴在吧台上，显然已经不省人事。褚怿没办法，只得上手搜他的身，手机是在的，他拿唐祎的手指解了锁，第一眼看到的是屏幕上唐祎和李婕两人的合照，两人脸贴着脸，笑意粲然，这不挺好的嘛，褚怿心道。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一道道弧线，终于在他的地图导航里找到标记着“家”的地址。然后跟强哥打了声招呼，将人扛走。
两人的身高不相上下，唐祎醉得不省人事，整个人挂在褚怿身上，死沉死沉的，就连褚怿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不容易将他扛回了家，褚怿没有手软，一把将他扔到床上，随手给他盖上了被子，冷不死就行。
正打算离开，却听到那人在身后喊：“李婕……婕儿……李婕……”喊得凄切悲凉，真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有病。”这两人多半有病，褚怿下了最后结论。
在他看来，要喜欢就必定要得到手，男人迁就女人本就天经地义，要不是什么大的原则性问题，男人退几步又有什么关系，至于弄到如今这样明明还想得死去活来，却死不低头，一个大男人抱着被子哭？
第二天唐祎起来，头痛欲裂之余，看到自己就算是醉成烂泥却还是回到了属于两人的房间，就有种逃不出宿命的悲凉感。
男人撑着头坐在被子中间，苦笑，他真的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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