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色星辰
护士来拔针的时候，方夕婷故意闭着眼睛装睡，她听到小护士和林牧说话，小护士声音甜糯的说“你女朋友睡得真沉呀”，林牧帮方夕婷按住刚拔针的手背，向她道谢“谢谢你了”。等小护士走出病房，方夕婷就听到林牧说“走了，别装睡了”。方夕婷立马把眼睛睁开，笑嘻嘻的看着林牧“你知道的啊？”。林牧把毯子折好放回柜子
“眼睛都开了个缝了，还看不出来呢。”
“哪有哪有，也许我这是睁眼睡呢”
“是要成仙是吧。”林牧打趣道。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头发有些毛躁，林牧本想伸手替她理一理，伸到半空的手还是收了回来，自己应该用怎样的身份来替她做这些呢？“嗯夕婷，头发有些乱了”
“哦，肯定是刚睡觉的时候弄乱的.”方夕婷索性把扎起的头发解开，她的头发剪短了不少随意用手整理一下，便接过林牧手上的包“走吧”
输完液的方夕婷气色看起来要好许多，林牧检查了她拔针的手，确定没有出血了，才把安全带系上“要去哪？”
“去苏霓那，我去她家吃饭，对了，你这样跑来，部队没事吗？
林牧发动汽车“没事，龙朗威他们都在，我晚一点就过去”到了苏霓家门口，方夕婷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这人去哪了。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苏霓的号码，方夕婷赶紧接起来“你在哪啊？”
“我没事，我有个亲戚过来，今天不能做饭给你吃了，你自己解决吧。”
“你个骗子，你就是这样对待我这病人的是吧”
“你旁边不是还有人的吗？”
方夕婷瞅了一眼林牧，“你怎么知道旁边有谁？”
“。。。。。哎呀，反正我没空哈，就这样挂了挂了。”苏姑娘说着就挂断电话。
林牧看方夕婷挂了电话，问道“怎么没在家嘛？”方夕婷沮丧的点点头“走吧，我还是回家吧。”
苏姑娘猫着身躲在窗子口看到方夕婷和林牧一起走出小区，得意的笑“夕婷，别怪我不厚道啊，为了你的终生大事。我不厚道就不厚道了。”
走到小区门口的餐馆，方夕婷打算买碗粥回去，进入餐馆林牧揭开粥桶的盖子，两人看完里面的食材便不约而同都嫌弃的皱起眉，这哪叫粥啊，这直接就是洗碗水。可是方夕婷拉了一天肚子们从早上到现在就只吃了几片面包而已，肚子早就在抗议了，一直在咕噜咕噜的叫着：“要不就将就吧。”方夕婷沮丧的想着。
医生叮嘱方夕婷这一个星期不要吃太油腻，太辛辣的东西，所以平时吃的东西方夕婷没敢碰，
一旁的林牧林牧想了会儿“要不我给你做些粥吧”
“嗯？你呀？”
“粥我还是可以做的，不会难吃的，至少……”他压低声音凑在方夕婷耳边说“肯定比这里的洗碗水好吃。”
那双眼睛里的情感太过真挚，让方夕婷不知所措，鬼使神差的点了头。方夕婷看到林牧那双像平静湖面的眼睛掠过一丝惊喜。那时方夕婷没有意识到，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贪心。
打开房门方夕婷跨了大半步先林牧进入房间，她的眼睛快速扫过房间的每一角，确定一下有没有什么影响自己光辉形象的东西，还好昨天她先见之明的收拾一下屋子。
林牧四处观望方夕婷的房屋，他内心翻涌起莫名的小开心，这样幼稚的反应让林牧在内心，默默鄙视自己。是谁说来着，陷入爱情的人，理智就会变成一堆喜之郎果冻。
“我记得我有一双大一点的拖鞋，你等会儿哈。”方夕婷在鞋柜里翻得热火朝天，林牧则站得笔直说着“不急，你慢慢找。”
方夕婷的房间很整洁，简单的木质家具和清新的样式，每个角落都能看到一些小玩意儿，不复杂有点慵懒的样儿，房间放着香薰灯，徐徐喷出清新的气息，香气四溢。
方夕婷举起一双印有蜡笔小新图案的拖鞋，凑到林牧眼前“不好意思林牧，我这最大的鞋就这双，你就将就着穿好吧？”
林牧看着图案上的蜡笔小新一脸的猥琐，旁边还印着赠品两个字“我穿啊？”，“废话。”好吧，方夕婷你就承认你是故意的，你的地板都没拖过，方夕婷笑得狡黠“我地板昨天才拖过的。”。林牧盯着那双拖鞋看半天，又看了看方夕婷笑得喜庆，认栽的拿过那双拖鞋。
林牧把军装脱下搭在沙发上，卷起袖子“厨房在哪？”，方夕婷抬手指了一下左边“锅和碗都在上面的柜子里。”
“好，其他的事我会处理的，你先把药吃了，这几种药要空腹吃。还有，喝热水。”刚抬起桌上水杯准备喝水的方夕婷悻悻然的放下水杯“哦，好的”
“夕婷，你这里有葱吗？”“冰箱里。”
林牧打开冰箱，老实说冰箱里的东西其实和林牧想得不大一样，在一秒钟之前，他觉得方夕婷的冰箱应该塞满了零食，速食品，和一大堆没营养的东西。直到他看到冰箱里的实况，虽然里面的东西不是很多，但是都有规律的摆放整齐。也有一些女生常吃的零食和汽水，但还是蔬菜水果，牛奶居多，葱也是洗干净切好放在保鲜盒里。
在没有喜欢上方夕婷之前，林牧是有疑惑的。他觉得这样一个工作稳定，相貌适中，性格脾性都还不错的女孩为什么到现在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在这一刻他好像有些明白，但却还不怎么完全理解。
多年前有人告诉方夕婷：“你要懂得在男生面前示弱，男生不会喜欢你这样强悍的女孩。”那时，正是青春年少的她恶狠狠地骂回一句句：滚蛋！现在她偶尔还是会听到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这番话语。原来岁月真的会使人变得温柔，只是方夕婷的学会的温柔是更加坚定的做自己，她笑笑而过，不多说一言。解释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里变得越来越稀薄，她自己明白就好，在自己遇到那个对的人之前，她要坚强的生存在这个社会上。
以为林牧没找到材料的方夕婷蹦跳到厨房就看到林牧搅着稀饭不知在想什么“嘿，林牧”。听到声音，林牧回神来看向方夕婷。或许是输得药水发挥作用了，方夕婷的精神很好，一脸的欢乐。其实面前这个他喜欢的女孩是多面的，林牧觉得无论是她自信工作时，还是现在孩子气十足，都像吸盘紧紧吸引自己的心跳。
“等会儿就可以吃了，你这有保鲜盒吗？我给你多煮了一些，你到时候放冰箱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热热。这段时间就吃清淡一点，好好养养胃。”
方夕婷看着锅里煮得白白的粥，如捣蒜似的点头。厨房的灯光从林牧的头上倾斜下来。这个是方夕婷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观察林牧，他鼻子直挺，穿着衬衫修饰出精壮健康的身材，墨绿色的军裤包裹着两条长腿。林牧和龙朗威是两个不同的例子，龙上尉192m的高大身形，天生身强力壮，成为军人后经过锻炼的肌肉更是充满膨胀感。而林牧的身材是很典型的亚裔身形，肌肉匀称富有力量。
方夕婷觉得笑起来的林牧腮帮子鼓鼓的像极了仓鼠，想到这里她傻笑起来。
林牧看着她笑得欢乐，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一个人笑什么呢？”。
方夕婷摆摆手“没有，就是怕你把粥给煮糊了。”
“放心，以前我们野外训练时都是我来烤的兔子，羊什么的。”：林牧也是心情轻松的回应她。
“真的？好棒！我以为你只会吃炊事班呢！”
“哪个炊事班演习的时候跟着人屁股后面跑啊？把碗拿来，可以吃了，小心烫手。”
方夕婷这个无立场的人，刚刚才说林牧是只会吃炊事班的人，现在却可劲夸林牧煮的粥好吃，连连夸奖道怎么不去当厨师云云。林牧到不怎么关心她如何夸自己，只是怕那么烫的粥会呛着她，拿来一张纸递给方夕婷“你小心点，别呛着了，这么烫的粥。”
方夕婷“呼啦啦”吃完一碗粥，擦着嘴说“明白”
林牧因为还要赶回部队，帮方夕婷收拾好东西就离开了，方夕婷不顾林牧的劝阻，死活要送林牧出去，林牧没办法，只好妥协说“就送下楼”“行”
走到门口时，方夕婷酝酿好久的道歉终于说出口“林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朝你发脾气的，你别往心里去。”
林牧看着她一脸愧疚，安慰她说道“你还真当咱人民解放军抗打击能力那么不堪一击啊，多大点事，别放心上了。”
听到林牧这么说方夕婷忐忑的心情平复许多，笑着向林牧道谢“谢谢解放军同志为人民服务，你辛苦了”
“好了回去吧，病还没好呢。”
“好的，那我走了，拜拜”
就在方夕婷打开单元口的门准备进去时。林牧突然喊住了她“夕婷，等会儿”
“怎么，有什么东西忘了。”
“你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得事吗？”
这一天方夕婷，无数次想问林牧这个问题，可是纠结到刚才她都没能开口。还好，林牧主动提起，还好林牧给了她机会解决这件事。
“嗯，我明白你昨晚说的那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可是林牧，我。。。”面对林牧，那完全不同于杨绍告白时的眼神，让方夕婷有种无法开口的难受。
方夕婷眉头扭紧，表情挣扎的模样让林牧心痛不已。有些情不自禁的抬手像抚摸一只猫一样，摸摸方夕婷的头。那双带有长期训练留下厚重老茧的手，温柔而亲昵的拂过方夕婷的头发，她原本空白焦躁的心，就这样神奇的安定下来。
“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喜欢你。但你不要觉得有负担，我不会打乱你生活的节奏，你仍然可以做你喜欢的事，过你想要的生活。而我唯一只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我不会让我的喜欢为难你，可是你要想，要仔细考虑，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所以你不要担心，现在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会追你的！”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是方夕婷从未经历过的，月光太好了，朦胧月色的光晕像层薄纱迷住林牧的眼睛。方夕婷从来不曾想到，有一天，有一个人会站在她面前用这样简单的方式对她说喜欢。她的爱情，她恋爱的青春是不是都是为在等着这样一个人？
“林牧，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喜欢你。这么多年我一个人都习惯了，我真的无法想象身边多一个人会是什么情况，而且我也不知道怎样去谈恋爱。”
林牧听到这，绷紧的神经松懈不少，他原本是害怕方夕婷不喜欢自己，可是现在听到她讲的困惑，才知道她只是不明白对自己是什么感觉，“不着急，你慢慢想，好好考虑，但是你一定得告诉我你的结果，好吗？”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是真的好好想想。”
林牧对着方夕婷微笑，推着方夕婷回去“好，现在病都还没好，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重要。”方夕婷看着林牧的眼睛，那里面的温柔软了方夕婷的心。
街道的前方黑暗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杨绍坐在车里手紧紧扭紧方向盘，他看到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抚摸着方夕婷的头，他们在很自然的说笑，杨绍内心泛起一股醋意。低头看着副座上摆放着一束绽放妖恪的玫瑰，如此不爽的场景让杨绍猛踩下油门从林牧身边飞快的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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