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多得是你不知道的秘密
自从上次林牧向方夕婷表达自己的喜欢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在潜移默化间有了更为进步的发展。闲暇时林牧会拿出手机翻看一下和方夕婷发的短信，虽然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
龙上尉听到这个进度，着实心急“夕婷不主动，你也随她啊？不行！光你主动是不够的，你要让她主动一回啊。”林牧听着这话觉得怎么有些下流？
“不能再停留相互短信的阶段了，要有实质的发展，最起码你隔几天就得约她一次啊，夕婷就是个吃货，你带她去吃好吃的她绝对出来，要知己知彼啊。”
张航儒在旁边拍着龙朗威的肩膀说“你这作战分析能力还挺强，要不，我那份战术分析的报告你给我写吧”
“那是，要不我怎么把我媳妇骗上手的。报告那不行，我眼光多狭隘啊，哪有你着重全局啊。”龙朗威转过背拿着一张宣传单递给林牧，“北京路那新开了一家餐馆，带她去试试。”
方夕婷敲门进入贺之坤的办公室，一进去就看到贺之坤背对着自己在抽烟，周围是烟雾缭绕，浓烈的烟味席卷而来。因为董薇不怎么能闻烟味，所以她已经相当长的时间没有看到贺之坤抽烟了。
方夕婷放下文件，屈起食指敲了敲办公桌。“喂，怎么了？”
贺之坤转过身了，眼睛里满是疲倦的血丝，“难受”
方夕婷哂谑到“哟，你可不是这一款的范儿啊。有什么就说，别扭扭捏捏的”
“小薇说她想分手。”贺之坤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使劲一按。
“什么？！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嘛？”
“我那久工作忙就没怎么注意她嘛！那天她跟我吵架，我也是生气就说了些气话，现在那小妮说要分手，这不是瞎闹嘛。”
方夕婷拉出面前的座椅坐下，笑着“女生么，你肯定比我了解她，她就是一时在气头上，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哄女孩跟要你的命一样，好好和她说说。”
“我知道，不过她现在连我电话都不接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夕婷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她和她谈谈？”
“你缺不缺德！之前的事就算了，现在还让我打。”面前的贺之坤愁眉苦脸的样子，方夕婷心一软妥协下来“最多我让她接你电话，你自己跟她说。”
“成交！”
电话接通，方夕婷在听筒这头都能听出董薇的怒气，不过董薇也没怎么给方夕婷难堪，好言好语的抱怨一堆，方夕婷按着免提，她看到贺之坤面露尴尬，便打断董薇“这样吧，不如咱和那个神经病好好说说”说完把电话递给贺之坤，贺之坤做了个口型“给你报销话费”
方夕婷点头走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时候她听到身后的贺之坤绵言细语的说道“宝贝儿，还生气呢？我错了。”
方夕婷略感心酸，这样的场景在暗恋的期间里方夕婷没少遇到，可是她能做些什么呢？他不爱你，就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无论你做些什么，有再多的想法这就足够打碎你一切的憧憬。方夕婷苦笑着想：我果然爱自虐。
贺之坤来还手机的时候，刚才还苦着的脸现在直接容光焕发。他心情很好的向方夕婷道谢，“给你充了100的话费”
方夕婷接过手机，“哈！那么多，我赚了呀。
“刚才有微信插进来，我没看给你说一声，叫什么林眼睛，这是人名？”
“林眼睛？啊，我朋友。”
“男朋友？”
“你怎么那么八卦。”
“看你那样，行了，自己聪明些别让人骗了。”
方夕婷接过手机“嗯，知道了”
方夕婷翻出林牧的电话直接拨回去，林牧很快回过来电话。“嘿，方便讲电话吗？，刚才以为你在开会。”
“没有，同事用我电话，怎么有事？”
“今天有时间没有，我请你吃饭吧。”
“行啊，去哪吃？”
“我知道有一家菜馆的菜炒得不错。”
“好啊，我正愁晚饭不知道吃什么，好好好！到时候电话联系哈。”
挂了电话，龙朗威看着林牧眉眼里透出的喜悦，得瑟的向张航儒挑了眉。
方夕婷边收拾东西，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沈梓恩撑着下巴，调侃问“跟谁去吃饭呢？开心成这样。”，方夕婷放下手中的账本，看着沈梓恩疑惑“我看起来很开心吗？”，沈梓恩含笑着“是的呀，连开心两个字都不用写你脑门上巴着，就看得出来。”
窗外的夕阳变成金黄，半个身子沉在云层里，橘红色的光晕一抹在周围，天空是一片柔和的景象，有风轻轻吹牵动百叶窗帘。方夕婷觉得林牧就像是这样景象，不那么强烈，也不那么极度。这样的温度让方夕婷觉得轻松，和林牧在一起她觉得自在，她甚至不用费心掩饰什么，也许这就是她快乐的原因。
在电梯口遇到贺之坤，西装外套搭放在手肘处，看到方夕婷幼稚的喊她“胖子”，方夕婷走过去捶了他一拳“你还小是不是。”
“去哪儿啊？”
“吃饭，你回家？”
“没有，和小薇去吃饭。”
“和好了？”
“嗯，所以现在赔罪去了。”
“该！”
林牧的电话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响起“我在你们公司门口。”，林牧的声音透过电波更显得温柔，不过好在方小爷们已经习惯了“马上到了，我看到你了。”贺之坤看到董薇站在门口，拿好手里的公文包，急步走上去“胖子，走了。”
林牧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外看着方夕婷和同事道别，方夕婷带着笑脸走向他。林牧的头发重新剪短剃成平头，带着一副茶色的太阳镜，方夕婷默默捂心，要不要那么有型！”
龙上尉追苏霓的时候，张航儒和林牧就没少替他代班，龙朗威大义凛然“我家媳妇现在是跑不了，这娃都快生了，你不一样，八字没一撇呢要抓紧时间攻破敌人的防守，这夕婷和小霓不一样，长久战才是最好的战术。”
车子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小巷口，旁边的石灰墙壁上还写一个大大的拆字。越往前面道路越崎岖，车子摇晃得无法无天，方夕婷抓着扶手“林牧，要不咱们走进去吧，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林牧看着方夕婷整个人都快巴门上了，闷笑着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方夕婷歪歪倒倒的走到达目的地，方夕婷站在店门口实在是要累死了，她对林牧说“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啊？”，林牧呵呵笑着“训练的时候经过这里。”
“要是东西不好吃我就去告你。”说完提着包，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走进饭店。
这家店是家私房小炒，地方虽然偏僻，可是一到饭点顾客盈门，好在林牧提前订了包间，两人可以轻松坐在慢慢选择。方夕婷拿着菜单翻来覆去也没决定要点什么，嘴里嘟囔着“什么好吃呢？这个没吃过呀。”，林牧笑着从她手里拿过菜单“我来点吧，推荐一些我觉得可口的，你有什么是不爱吃的吗？”。
方夕婷抿下一口茶“动物的内脏我不怎么常吃，其他的我都不挑。”，林牧翻看了几眼便合上菜单，对旁边站着的服务员报上菜名。
酒香不怕巷子深，虽说路是难走了些，不过菜色真不错。林牧点的菜几乎都是方夕婷爱吃的：蒸得嫩嫩的鸡蛋羹，川味十足的鱼香肉丝，搭配诱人的竹笋鸡丝，爽滑脆嫩的糖醋排骨，还有鲜香味美的肉圆子汤，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让方夕婷食指大动。
林牧坐在对面看到方夕婷吃得不亦乐乎。她往嘴里塞满了食物，筷子还在不停的夹菜，腮帮子随着咀嚼一鼓一鼓的，嘴角处还沾着点零星的酱汁。林牧看着她的模样觉得既好玩又可爱，心情很好的笑着，从盒子里抽出纸巾递给方夕婷“吃慢点，我又不跟你抢。”，方夕婷接过纸巾道谢“好吃呀，哎林牧你怎么不吃啊？！”。
“吃的吃的，你觉得好吃就好。”
方夕婷眼睛笑成月牙儿，又往嘴里放了一筷子肉丝。
吃完饭，方夕婷说什么都要开这顿饭钱，林少校秉承的理念就是在外面别让女孩掏钱包。饭店的老板看着他俩在那抢来抢去，笑着打趣“你男朋友开钱还不好吗？”，方夕婷把红色老人头拍在桌子上，霸蛮的说道“林牧你这是性别歧视，为什么我就不能请你吃饭啊？不准再和我抢了，我就是要开这顿饭钱。”
林牧看着她一脸耍赖样，无奈的摇摇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理论就让它继续理论吧。“好吧，我不跟你抢。”
回到市区，方夕婷让林牧把车开到一家糕点店，她给林牧介绍说“这家店的蛋糕做得超棒，就是价钱太抢人了，上回我和苏霓来吃的时候苏霓还没怀孕呢，我来买些给她送过去。”
林牧看着方夕婷弯腰在玻璃橱窗前挑选蛋糕，灯光映射在她的侧脸，她伸出手指指向蛋糕，眼神随着服务员的动作活动，直起身来对服务员道谢。周围的空气里充满甜美浓香的奶油味，灯光是鹅黄色的温暖，音箱传出轻快律动的音乐。这样静谧柔和的场景让林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停止的时空里，唯一让林牧感觉得这幅场景真实感性的是方夕婷。
放在包里的手机吵闹起来，方夕婷拿出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上显示的是贺之坤的号码，她让林牧帮忙排着队，自己走出蛋糕店在门口接通电话。
电话是董薇打来的，听得出来她很焦急“夕婷打扰你了，贺之坤进派出所了！”
“怎么回事儿！你现在在哪儿呢？我马上过来”说着方夕婷就去拦出租车。
电话那头的董薇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说道“我们吃饭出来有帮人在之坤车那儿划车，之坤冲上去制止他们，结果就打起来了，有路人报警都被抓了，我们都没带身份证，他驾照打架的时候弄掉了也没找到。派出所说是要单位的人来领人，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好的，你别慌，那把地址给我我马上到。”方夕婷安抚董薇的情绪，也安定自己心急如焚的情绪，千万别受伤，方夕婷心想。
方夕婷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蛋糕店里的林牧。她抛下许多，不顾一切的朝她心里的想法奔去，当她十五岁喜欢上贺之坤的那天起，她不再具备的能力就是对贺之坤说“不”。 这样的做法是很伤人的，也许暗恋本身就是一场修行，痛苦与欢乐夹杂在一起，她的小王子有娇艳的玫瑰花需要悉心照料，而她只是一只小狐狸，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喜爱。
林牧结好了帐，拿着方夕婷粗心大意留在收银台上的包走出来，没看到方夕婷他拨通方夕婷的电话可是却暂时无法接通。林牧一方面担心方夕婷的安全，另一方面他有一丝愠怒和不知名的妒忌。是谁的电话那么特殊，让方夕婷连招呼也不打就急忙走开，这让林牧很是不解。
林牧电话打来的时候，他们刚刚在警察局处理完所有事情，方夕婷正在和贺之坤通话，看着插播进来林牧的电话，几乎是想到没想的就挂断了。
贺之坤说“你跑哪去了？怎么签完字就没看到你人了？“。
方夕婷嗯嗯的回着“我就先回去了，你以后别那么冲动，董薇着急了。。”
“不行啊胖子，我送你回去，这大晚上的你一人不安全。”
方夕婷拿着电话对着空气轻笑一下“不用了，我都在出租车上了，你好好安慰一下董薇，她刚才都担心死了。”
“谢谢你啊，还害你跑来跑去的，我改天请你吃饭，一定！”挂断电话后的贺之坤，牵起身旁董薇的手亲吻了一下，轻声细语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站在马路对面的方夕婷，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耳边都是来往汽车行驶的声音。她只能看到，隔着一条马路看到他们在相拥，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表达平安相聚后的喜悦。
真好，方夕婷心想，自己怕是这一生都得不到这样的拥抱了。
她的内心有股压抑着的痛苦，不仅仅是对于贺之坤，还有对于林牧，她把林牧弃置不理，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去到什么地方。方夕婷明白的，明白自己觉得无比重要的那个人，但那个人却总不会第一时间考虑你的感受，方夕婷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一副自讨苦吃的找抽模样，她在心里恶狠狠的想：活该，自找的。我们都是这样，对我们爱的人宽容，对爱我们的人苛刻。
站在方夕婷家楼下的林牧显得急躁，他在花园边走来踱去，来来回回。愠怒的心情加上担心的紧张，这让一向沉稳淡然的林牧倾向抓狂。
快到小区口的时候，方夕婷才想起来自己的包还有蛋糕。她按住太阳穴缓解阵阵的头痛，只能希望林牧好心帮她拿来。身后传来摩托车引擎的声音，方夕婷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摩托车开来的方位，明明应该是从她面前经过，方夕婷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摩托车车主看到有人在前面，就转到右边，可未曾想，还是撞上了，摩托车的反光镜擦撞上方夕婷右手关节处。
痛感从关节处直达大脑神经，方夕婷捂着关节向后退了一步，摩托车司机赶忙急刹车，摘掉带着的耳机紧张着问“小姐，没撞着吧？我看着你向后退了。有事没有？”
林牧原本有一肚子的疑虑，在看到方夕婷被撞了之后，全都烟消云散，他立刻冲过去来到方夕婷的身边。
穿着一身军装的林牧出现，着实把摩托车司机吓了一跳，车子一扔就过来给林牧赔罪，动作那叫一个快。方夕婷这个真正的受害人被晾在一边，好像被撞的是我吧？
林牧捏着方夕婷的骨头问疼不疼，好吧，毕竟林少校不是军医，手劲力道大了些，疼得方夕婷哇哇叫着喊疼。方夕婷把手抽回来，没好气的说“本来不痛的，你这一捏骨头都快碎了。”，司机站在前方头冒冷汗，骨头碎了？坑我的吧？！，方夕婷回头看到司机一副要缺氧的样，摆摆手“我没事的，你可以走了。”，听到这句话，摩托车司机不亚于听到圣旨，猛踩两下油门飞也似的奔去，其动作之连贯犹如逃命。
原本有些嘈杂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小区门口没有什么人经过，方夕婷感觉林牧站在旁边，自己的血压就那么“蹦蹦蹦”的往上升。“唉”，方夕婷用余光斜了一眼林牧的手里，好吧，包包跟蛋糕还在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自己还是主动投案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方夕婷僵硬着转过身，对着林牧90度大鞠躬，郑重其事的说“林牧！对不起。真的特别对不起，非常对不起，对我的行为我真的万分的抱歉。”，林牧伸出手，扶着方夕婷的肩膀让她抬起头来。原本他确实是有满肚子的火气，不过看到方夕婷的这个大鞠躬，他实在是很想笑场“方夕婷。”
“嗯？”
“还没过年，不用行那么大的礼。”
“嗯？？”不对！这不是耍我的嘛？反应过来的方夕婷，怒噌了一眼林牧。林牧笑着，把手里的包递给方夕婷“没关系的，只是，你以后要临时去哪里，给我打个招呼。找不到你，这大晚上的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林牧看到方夕婷的眼睛，巧克力色的眼球里一下子充满那种让他心疼的眼神，苦楚中夹杂着愧疚与心酸，那种想哭却隐忍着的悲伤。你在想什么，能否告诉我让我为你排解？
林牧很想把眼前这位姑娘揽入怀里，感受她的体温，了解她的纠结。只是，克制，不仅仅是他做为军人的基本能力，还是一个成熟的人应该具备的。如果他是十七的少年，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将面前的女孩抱入怀里。可是这样没头没脑的占有欲只属于年少无知。
他面前的女孩也不再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她不再需要一个虚无缥缈的拥抱，方夕婷在林牧心中像只惊弓伧惶的大雁，不能受到再多的惊吓。你只能等她自己停下来，愿意接受你为他疗伤，只是，那道伤痕，方夕婷你心里的那道伤痕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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