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郑成带着肥皂直接去了二太太的办公室。
肥皂两股战战了一路，看来平日里再嚣张的学生到底还是怕老师的。他不想在郑成眼下丢了面子，紧绷的脸上却充分透着掩饰不住的心虚：“……成娘娘，能行吗？”
“难道你说背下来了，其实是骗我的？”
“诶！你这人！我真背下来了！”
郑成一把扯他进了办公室：“顾老师好！顾老师，耽误您一点时间。这次的月考肥皂发挥的不好，罚他抄试卷也是应该的。不过……他这几天每天都熬夜抄试卷，晚上睡不好，白天……还挺影响学习的。今天他和我说，他已经认识到自己不足了，把这次完形填空和阅读理解都背下来了呢……”
他以为自己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条理分明，一点儿也不紧张，却没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第一句话便泄了老底——他喊的是肥皂的外号，而不是他的名字。
顾老师似笑非笑地看了郑成一眼，他突然说不下去了，一哆嗦踹了肥皂一脚，示意他也赶紧讲点什么。肥皂自进了门实打实地一句屁话也没说，他松松垮垮地穿着校服，目光却异常乖顺地死命盯着地板，犹如一只奇形怪状的大号装饰物。被郑成一踹，他也一个哆嗦，英勇就义般地噼里啪啦冒出一大段英文。
好吧，他直接背起阅读理解来了。
顾老师饶有兴味地听他足足背了两篇阅读理解，才轻轻抬抬手：“行了，别背啦！”
肥皂马上没声了。
顾老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子聪明，让你们抄试卷，也不过是磨磨你们的性子。既然会背了，就不用再抄了。”
肥皂不由得“卧槽”一声，差点没忍住叫出来，脸上一个眉飞色舞的表情眼看着就要冒头。郑成抬脚又是熟练地一踹，他立刻低眉顺眼地重新盯紧了地板。顾老师把两个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却也不拆穿，只眼不见心不烦地挥挥手。
肥皂归心似箭，一个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办公室的门，两个嘴角已经翘得要上天了。不过他耳朵灵，仍是听到顾老师低低的一句话，“臭小子，就仗着我和你妈关系好……”
她在说谁？郑成吗？二太太和郑成的妈妈认识？
肥皂迷迷糊糊地想着，一转念意识到就在刚才自己恢复了自由身，又成了一条好汉，到底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把那乱七八糟的猜测利索地一抛，反而伸手一把揽住了郑成的肩膀：“成娘娘，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啊！哥哥我心中佩服得紧！”
郑成嫌弃地一扭，把他的胳膊甩了下去，可惜脸上还是没崩住，嘿嘿笑了起来。
同学了一年多，肥皂终于在这一刻开始把成娘娘当做了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了，那么自己人的聚会肯定是要参加的。郑成有心拒绝，可肥皂才不理他呢。
“嘿嘿，成娘娘，你别怕。这次的片子是我亲自挑的，嫩！水！啧啧啧……要说这拍片子，还是得专业的来！术业有专攻，是不是……一上来就提枪直接干的，那多没意思啊。可是呢，磨磨蹭蹭搞那么些个花式，半天还没真枪实弹的，那也没意思，你说是不是……要我说，就得循序渐进，咱们看的人也有个心理准备不是……要不精彩的还没来，你就把自己搞没了，那可怎么办哦……”
术业有专攻这话说的是真好，单单听肥皂这一番话，郑成就已经脸通红了。他心里大喊救命，抱着手里的物理试卷逃命似地跑远了。只是他也说不好，对于肥皂的这个邀请，自己到底是期盼多一点，还是惧怕多一点。
毕竟，作为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子，一部片子都没看过，怎么也说不过去……吧？打飞机的时候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一点儿素材没有，挺难受。可是……肥皂他们久经沙场了，万一在他们面前闹了什么笑话，岂不是以后更加抬不起头？只怕到时候“成娘娘”这个外号，也要有新的解释了。
他纠结来纠结去，怎么也寻摸不出个好答案。幸好年级主任救了他一命——周日下午高二年级开大会，从三点钟开到五点钟，开完了正好是饭点，吃好饭晚自习又开始了，可谓是无缝衔接。郑成暗暗舒了一口气，果然肥皂虽然骂了几句娘表示遗憾，到底没提出什么类似“早点返校，抓紧时间撸，撸完了好去开会”这样荒谬的建议。
年级大会是对十月份月考的总结，顺便讲了些期中考试的安排。开大会严老师也不放松，别的班主任都坐着，她却一脸肃穆地站在过道上，两只眼睛像老鹰一样在人群中扫来扫去。五班的同学们被她吓得全体开了静音模式，别说交头接耳说说闲话或者偷偷看手机了，自个儿喘气声大了心里都要咯噔一下。
郑成恰好坐在肥皂前面一排，耳朵里听到他火烧屁股般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间或百无聊赖地一口接一口叹气，感同身受地替他着了一回急。
哎，这年级大会，实在是太无聊了。
正默默嘀咕着，台下忽然站起来一个人。郑成定睛一看，下意识地一愣神。
板寸头！
“陈墨子同学这次在月考中发挥十分出色，数学和英语都拿到了满分！陈墨子的班主任曾经和我说过，这是一位十分努力刻苦的好学生，希望大家都能以此为榜样。现在已经是高一第一学期了，你们不要以为高考还离你们很远……”
原来他就是陈墨子啊。
郑成眯着眼睛远远看着板寸头，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居然还挺熟悉，因为最近几个礼拜严老师一直在五班同学面前孜孜不倦地念叨着。
“这道题目没人做出来吗？十班的陈墨子可是想出来了两种解法……”
“这回周测验咱们班发挥的不错，不过第一名还是十班的陈墨子……”
“怎么回事！晚自习不好好上在那说什么废话呢，我在走廊里都能听到你鬼叫的声音！身为重点班的学生，怎么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人家陈墨子因为这学期刚转学过来，成绩那么好，想进重点班还进不了！你倒好，在重点班了自己却不珍惜，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浪费！……”
没错，最后一段话训的不是别人，就是肥皂。现在严老师的日常已经从“吃饭睡觉骂肥皂”升级成了“吃饭睡觉夸陈墨子骂肥皂”，有了这个别人家的小孩做衬托，骂人的嘲讽水平直线上升，挨骂的也毫无悬念地把对大太太的一大半怒火转嫁到了陈墨子的头上。课间操的时候肥皂有意无意地净往十班那边凑，看来是想发展出几个好哥们，套点陈墨子的好料。
年级主任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题早从夸奖好学生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尴尬的是，他只记得点名把人喊起来，却似乎忘了叫人坐下去。但陈墨子一点儿也不尴尬，他突兀地站在人群中，背挺得笔直，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反光，脸上挂着格外冷漠的无悲无喜的神情，一副世外高人顶级学霸的样子。
身后的肥皂从牙缝里嘶嘶地挤出两个字：“装！逼！”
郑成难得赞同他的说法。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可总觉得更喜欢工具间里陈墨子红着脸不知所措地踢翻水桶绊倒扫帚的傻样子。
果然还是慌里慌张的时候比较可爱。
很快郑成就无暇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一个礼拜转瞬即过，周日又到了。
郑成一个周末都心神不宁，临出门前，他特意洗了个澡换了条内裤又顺手刮了下胡子。全部收拾妥当，散发着沐浴乳香气的他才慢慢回过神来，一时之间觉得荒谬极了。嗨，如此郑重，这是去聚众打飞机呢，还是去和女孩子约会呢？
还好肥皂拿出来的东西对得起他那份忐忑的郑重。
郑成不了解以往观影会片子的质量，他只看到这部片子开场没多久，所有人的目光就牢牢粘在了电脑屏幕上，一双双眼睛在昏黄的寝室里似乎要发出贪婪的光来，再没人愿意分半分心神给他这个初哥了。
肥皂贴心地坐在了郑成的旁边，他们两个离电脑有段距离，所以旁边一个人也没有。这不是观影的最佳位置，却是个有安全感的位置。
肥皂早把裤子褪下来了，他说是照顾郑成，两只眼睛却眨也不眨地也直直看着屏幕，手下的动作时快时慢。郑成巴不得他不关注自己，他心理建设了好大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往肥皂身下偷偷瞄了好几眼，才一咬牙解开了牛仔裤的拉链。
剧情的发展说快不快，说慢不慢，等到女主角第三次娇笑着一边舔嘴唇一边摸着自己□□的上半身的时候，镜头里出现了一双大手，一把扯下了她身上最后的遮挡。
郑成急促地喘了一口气，他起了反应。
在这种关键时候，肥皂竟然开始不停地碎碎念了：“哎哟，卧槽，够浪，这个姿势好……”
郑成不知道他原来有这个坏毛病，被他念叨得当下软下来几分，只好没话找话：“这个□□……嗯……叫什么名字？”
“爱子。”
“爱子……爱子……爱子……”
“你他娘的别叫了行不行，哥都被你叫软了。”
得，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屏幕里的爱子换了个姿势，她两只手抓住洗脸池的边缘，屁股高高地翘起来，两个形状优美的肉球在胸前不受控制地上下荡漾。
郑成控制不住地咽了下口水，肥皂又开始罗里吧嗦地嘟囔开了。
“卧槽，日啊，太爽了太爽了，好棒……”
郑成的三魂七魄飞了一半，剩下来的一半则在血脉贲张。他手下动作不停，头也不转，就这么直愣愣哆哆嗦嗦又莫名其妙地搭上了肥皂的话：“好棒……爱子好棒……”
“还能这样吗……哦……啊……哥对你好吧……”
“……好……”
“……厉害……真他娘的厉害……比织子还厉害……”
“……织子？……”
“哈哈……织子……爱子……织子……爱子……这些娘们……都叫子……”
郑成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手里的东西已经硬到不能再硬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不假思索地反驳起来：“陈墨子不是女的。”
肥皂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说这煞风景的话干嘛！老子差点软了……再说陈墨子也是女的好吧……”
爱子再接再厉地换了个姿势，她媚眼如丝地上下舔起来。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的男主角难耐地动了动，白色的液体一下一下地喷溅出来，落在爱子雪白的胸脯上。
肥皂忽然憋红了一张脸，一声不吭地飞快来了十几下，然后闭着眼睛静静回味了一会儿。身边的人许久没有动静，他略感奇怪，转身看了一眼。
郑成脸上一副活见鬼了的表情，惨白惨白的，手里的东西早就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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