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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伴君如伴虎。


  这又怎能不惊奇呢,这个长相帅气的,仪表端庄的辉光帝竟然竟然是个残废。

  在那一袭毯子之下,藏着一双瘦弱的腿,因为很久未曾运动过,肌肉已经萎缩,与软肋无疑。

  辉光帝却笑了:“没什么,都已经习惯了。如果真心觉得不好意思的话,那么就陪我下盘棋吧!”

  御花园内,一个女孩在花丛中扑蝶采花,而在一旁的亭子内,两个男人正在对弈。

  因为身体虚弱,虽然这本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辉光帝的腿上却依旧盖着一层很薄很薄的毯子。

  在屋内,白微凉还没有发现,而现在在室外,所有的一切却都是如此的清楚。辉光帝的脸色苍白,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血色,这分明就是病了很久。

  “你会医术吧?”虽是询问,却根本不需要回答。

  “久病成良医。”纤细的手指夹起一颗黑色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之上。“在这宫中,没有人敢赢我,他们都说我棋艺高超,可是我却知道那只是因为他们害怕我罢了。他们怕我生气,怕我惩罚他们。”

  这该就是帝王的悲哀,而他选择和风洛下盘棋,难道就是看在他敢伤他的份?

  一盘棋完,和以前一样辉光帝仍然是他的常胜将军。他看了风洛一眼,然后手一挥,所有棋子纷纷落地。“你不是不怕孤吗?为何现在连你也开始欺骗孤?”

  风洛起身,捡起棋子,辉光帝一阵冷笑:“还有什么好捡的。”

  风洛依凭自己的记忆将棋盘恢复,却唯独少了一颗棋子,那也是最关键的一颗。“陛下,还记得你的最后一步下在哪儿吗?”风洛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递给辉光帝。

  辉光帝并没有嫌弃,“就是这儿。”

  “那么陛下请您好好看看这盘棋吧,您都下了这么长的时间的棋子,对于棋艺自然是厉害的,那么请问在这其中,我有让过吗?陛下,您的棋子虽然看似温柔,却都是棉里藏刀,一出手便让人束手无策。并不是我在让您,而是我真真实实的败给了您。”

  “对呀,他本就是个半吊子,我都不知道他还会下棋呢,您找他下,分明就是在虐他嘛!”不知何时白微凉也凑了过来。

  “虐他?”辉光帝一脸疑惑。

  “就是明摆着欺负他的意思。”白微凉解释道。

  “好,那孤就要好好的虐虐你。来,再来一盘,你若赢不了孤,那么就继续下去,若你赢了孤,那么孤便放你出宫。”

  风洛皱了皱眉。

  白微凉推了推他的胳膊:“有陛下这么好的师傅,你一定会进步神速的,加油吧!”白微凉突地凑近风洛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们能不能离开这儿,就靠你了。”

  风洛微微低头,然后再次抬起,“要我陪陛下下棋也并非不可,只是现在陛下能否告诉我们为何陛下要抓我们呢?我和我妹妹只是初到贵国,貌似并未犯过贵国律法?”

  辉光帝却有些激动了,他一把抓住桌子上的金色桌布,在手里捏作一团。良久他才缓缓吐出这样七个大字:“因为孤要你们死。”

  辉光帝打了个响指,花园之内便多了十个人,且全是黑衣,身高体型也是出奇一致,只是不知道那黑色面罩下的面孔是否相似。

  这一刻,白微凉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前一秒他可以当你是好朋友,可是下一秒却可以置你于死地。原来她白微凉醒过来只是为了奔赴另一场死亡盛宴。

  所有的棋子瞬间散落各地,只是这次的始作俑者却从辉光帝变作风洛。

  风洛轻笑一声,“谢谢陛下的指教,风洛真是受益匪浅。”

  风洛才刚起身,便被黑衣人架住。辉光帝摆摆手,风洛和白微凉便被带了出去。只是这次带去的不是牢房,而是火场。

  送走了风洛和白微凉,辉光帝看了看时间,却也正好是该去看那人的时候了。

  在宫中的最西边,有一片竹林,而在那竹林的最中心,有一所房子,在那所幽静的房子里,住着一个人。一个很孤僻的人,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一个对于整个“玄”来说举足轻重的人。

  那个人并不喜外人打扰,每次去看他的时候,在竹林口辉光帝便会遣散了侍从,然后只身一人进入。

  院子里有一个石凳,而石凳上面空空如也。

  看到这辉光帝眉头微皱,这是一种暗示。

  若是两个茶杯,那则意味着那人有时间会客;但若只有一个茶杯,那便意味着那人想独自一人自斟自饮,不欢迎人来打扰;可是如今却是空无一物,那只有一个解释,便是他很忙,忙的甚至连准备茶具的时间都没有。

  这时候的辉光帝本应该离开,可是他却走进了屋内。门并没有锁,只是半掩着,辉光帝知道这样一定会让那人大发雷霆,可是他没有选择。

  以前每当辉光帝来到这儿,他都会在外面等着他,次次如此。也正是因为如此,辉光帝根本就没有踏入过这间屋子内一步。

  他未曾提出过要踏入这间屋子,而他也未曾邀请他进入。每次相见的时间也只是那么几刻而已,他似乎总是很累似的,每次事情才刚刚说完,他便说自己累了让辉光帝早点回去。

  现在正值正午,眼光普照,屋子里很安静,东窗一直开着,透过竹林可以清楚的看见那边的溪流,微微闭眼,仿若真的可以听见泉水叮咚叮咚的声响。

  在那屋子里面挂着一张壁画,上面是一个飞天的少女,一身紫色轻衣,飘飘如仙。

  这是令辉光帝很是奇怪的地方。在“玄”根本就没有女性,而在后宫之中,谈及女性似乎根本就是一个禁忌。辉光帝是一个热爱古书之人,以前曾在一本古书之上,他曾看到过这个女子,同样也是这样的一番景象。

  她的眼睛一直望着某个方向,那个地方却只是茫茫的一片,没有人知道女孩在望些什么。有人说那茫茫的一片的地方有女孩思恋的人,也有人说那茫茫的一片是一座仙岛,那是女孩的家。

  辉光帝缓缓伸出手来,抚摸着这幅画,一点一点,当触摸到那女孩的眼睛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道光亮照过来,那女孩似乎睁开了双眼,正盯着辉光帝。

  辉光帝条件反射般抽回了手,刹那间在那壁画之间多了路,金光闪闪,辉光帝缓缓踏出一步,前面却似乎根本就是一条路,而并非一幅画,也并非一道墙。

  当辉光帝消失在屋子之内,那女孩的眼也恢复正常,望向原本的方向,整个屋子也恢复往常。

  辉光帝走在壁画之中,周围一片虚白,突然前方出去一道路,而在那条路的一边,却多了一个女人。

  辉光帝走过去,那女子却突然转过头来,刹那间,辉光帝呆住。

  那转过头来的根本不是一个女子的相貌,而分明就是一个男子的模样。

  辉光帝回望四周,那个女子分明早已经消失不见。

  那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刹那间,天旋地转,万物转变。再次睁眼,分明就是刚才所处的屋子。原来,辉光帝根本从未离开过这间屋子,那么刚才所有的一切又是如何?

  见辉光帝一直望着那幅飞仙之画,那人问道。

  “你对这个女子很好奇吗?”

  辉光帝确是一脸严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家中挂这幅禁画!难道你真心不怕死吗?”

  那男子确实微微一笑,“若陛下真心要臣死,那么臣又怎敢不从。”

  辉光帝突的也笑了,“在“玄”这块土地上,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祭司一句话,连孤都不能反抗半句,孤又怎敢治祭司的罪呢?”

  面前的男子一身青衣,虽然简朴至极,但是却丝毫盖不住其贵气之气。

  他,便是祈元,也就是“玄”的当朝大祭司。精天外通地理,“玄”地处偏地,在“玄”的四周遍布妖魔鬼怪,不甚安宁,是他一直保“玄”安宁,也是他一直护“玄”不受外界干扰,同样也是他许下预言,说“玄”有一场大劫。

  辉光帝和祈元本是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可是一出生便已经注定两人终归有不同的道路。

  他辉光帝本出生在平凡人家,他的父母还未好好的看他一眼,便被带到宫中,交由前任大祭司抚养,而和辉光帝一同被带回的还有祈元一人。

  虽然辉光帝从未见过自己的生身父母,但与祈元相比,辉光帝还是幸运的。

  祈元并非“玄”国人,他只是当朝大祭司在外除恶龙之时从恶龙口中救回的一个婴孩。无父无母,不知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自己从何处去,甚至连自己的名字是什么都无从得知。

  后来辉光帝登基为帝,而在同时祈元也当上“玄”的大祭司,一直以来在两人的相互协作之下,“玄”可谓是太平盛世,人人得以安宁。

  可是偏偏却出了那件事情,从此之后,“玄”再不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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