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血战,决不后退 1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公署中的日军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们明白了，120大队已攻入院中，日军指挥官当场被打死，余众退入屋中继续抵抗。


　　庭院中公署人员的惨状让久经战阵的特战队员也心惊不已，震怒无比，国内军阀混战，残酷者不过是将对方枭首示众。象这种毫无人性的集体虐杀却是仅见。


　　军医官和随队参谋开始现场救助和现场录像取证，王守身对屋中的日军也展开全面反击。


　　接受任务时，李想就把公置的详细情况让参谋部转给王守身。医官清理现场后，已知公署十七人仅一人幸免，其它全被虐杀。


　　120大队素有魔鬼部队之称，王守身一声令下，火箭筒，枪榴弹，雨点般的投入屋中，日军的友坂式步枪和仅的有两挺歪把子立刻哑了火，半分钟之后，战斗结束。


　　望着满目疮痍的屋子，王守身和队员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王守身本就性格火爆，这下看到中国人遭受的折磨，更是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妈的，全部给我砍头。”


　　队员们吓了一跳，这家伙又要犯错了。一名队员犹豫道：“大队长，凤翔的事你忘了？”


　　“忘个屁，许他小日本整狠的，就不许我们来点辣的，传令，不管死活，一律斩首。”


　　等日本的援军赶到，现场已是一片无头尸体。墙上用血写着几个大字：“你敢不仁，我亦不义，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所有日军的头颅，都被乱七八糟的堆在了门口。


　　平地一声雷，第二天日军的暴行录像就被传到了全国，国民革命军对日军的报复也被巧妙的公布。


　　这下王守身是捅了天大的娄子了。李想的本意是让他赶到公署，救出众人，没想到他们在入城时，却遇到蒋部九十四师刁难，耽误了时间，要不是友军不可擅动，王守身早就把他们解决了。


　　本来任务已算失败，120大队应当撤走，但见到院中的惨状，一贯天老子第一我第二的特战队，怎么受得了。不免大开杀戒，杀完了还不算，又整出了老招式。


　　西安很快就接到了蒋介石的严厉斥责和日本政府的强烈抗议，说实话，这时的李想并不怕和日本翻脸，中国没准备，日本也一样。可王守身的举动却给他带来了麻烦。参议厅的议员们说日寇禽兽行径固然可恶，可我们总不能狗咬我们一口，我们也咬狗一口吧，消灭了他们就足够了。王守身这不是坏了120大队的名声嘛。“魔鬼部队”的名字又一次被人重新唤起，应当处分王守身。


　　美国政府也派西安领事罗伯斯先生向李想提出了抗议。说美国政府不喜欢自己的伙伴是个野蛮人，李想表示这是个人行为，这个军官回来后参谋部会处罚他。等大鼻子一走。李想冲着他的背影竖了竖中指，心想你们没吃过日本人的亏，当然坐着说话不腰疼。


　　日军第十六师团代表佐佐木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了蒋介石的驻地，要求他严惩作恶军官，所有行动人员一并交由日军处理，并命令济南城守军全部放下武器，否则就是中国全面宣战。并声称“日军保护其侨民及华人不受伤害，却受到国民政府屠杀。”通牒三天内国民政府必须答应，否则开战。


　　蒋介石急了，这支部队是李想的，不归他管，一气之下把九十四师师长也撤了，告诉他别让中原革命军进来，他姓萧的就是不听。从他对李想的了解，知道这个人打仗是一等一的好手，政治上却略显幼稚，他为了GCD，不惜得罪其它几个军阀，来了济南，很可能就会与日本人冲突。果然不幸言中，而且一上来就是全武行，该干的干了，不该干的也干了。这要是惹火了日本人，怎么办。他把事件的后果一连五个电报发给李想。叫他亲来济南，处理此事。


　　李想的回电很简单，就二十来个字：“请总司令继续北伐，济南防务我部承接。革命军副总司令李想。”


　　“娘稀皮，你接，你接得住吗？”蒋介石对李想的如此不识时务大为愤怒。这个小赤佬，以为自己有了几条枪，就敢捋帝国主义的虎须了。


　　李想并不是一个二百五，他不能不给日本人台阶下，但必须让它知道疼了，它才会暂时收手。他一面与蒋介石、日本人交涉，另一面接见了罗伯斯，向他表明日本独占山东的野心，让他明白一旦日本独占山东，整个中国北方都会成为日本的殖民地，美国在远东的利益就会完全丧失，并把日本种种的通过黑帮势力、官商勾结打压西安和美国各公司合资产品事例一一说给罗伯斯。美国人接受了李想的意见，国内取得联系后，转告李想，美国支持他夺回山东所有权。


　　且说日军，抗议无果，于是派兵又包围了北伐军总部办公楼。此时蒋介石正和“隐身仙人”黄郛密商逃脱之计，听见外面枪声渐紧，急忙吩咐黄郛与日本交涉。黄郛要求日军停止射击，日寇哪里肯听，还公然侮辱黄郛，把南京政府的堂堂外交部长扣压一天。　　

　　面对日本的蛮横态度，这时蒋介石已知日本人根本没有给他面子。为了委曲求全，蒋介石气急败坏地吩咐说：“给我下令，停止向日军还击。真把日本人激怒了，我的面子往哪里放。不要慌，务必采取镇定、和平态度，要顾全大局。”　　

　　7月4日，蒋介石见济南的事态不但平息不下来，相反有越来越紧急的势态，于是他整顿北伐军，拉着黄郛等人在混乱中溜出了济南，来到党家庄。修书一封，送给日军：福田师团长惠鉴：自本月3日之不幸事件发生，本总司令以和平为重，严令所属撤离贵军所占区域。现在我各军已一律离济，继续北伐，仅于城内留相当部队，借维秩序。本总司令亦于本日出发，特通知贵师团长查照，并盼严令贵军立即停止2日以来一切特殊行动，俾得维持两国固有之睦谊，不胜企盼之至。专布顺颂公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蒋中正事前。　　

　　福田接到这封来信，才知道蒋介石改道北上，继续北伐，并已离开济南，急得顿着脚咆哮道：“糟了，北伐军继续北上，以后的事更难办了！”福田彦助恼羞成怒，便于7月7日下午向蒋介石提出最后通牒：蒋总司令阁下：贵总司令屡违对于中外之声明。此次由贵部下之正规军实现此不忍卒睹之不祥事件，本司令官不胜遗憾。平加诸帝国军部及居留民之一切损害，以及有关毁坏国家名誉之赔偿等，虽有待于帝国政府他日之交涉，本司令官不欲置喙，然敢对贵总司令要求左列事项：一、有关骚扰及暴行之高级武官，须严厉处罚。二、对抗我军之军队，须在日军阵前解除武装。三、在南军统辖区域之下，严禁一切反日宣传。四、南军须撤退济南及胶济路沿线两侧20华里之地带，以资隔离。五、为监视右列事项之实施，须于12小时以内开放辛庄及张庄之营房。盼右列事项，于12小时以内答复。临时山东派遣第六师团长福田彦助　　

　　北伐军将领见到这个最后通牒，简直把北伐军当作战败国看待，把抗日将士作为投降的战俘，大都气炸心肺；但蒋介石不愿以“小不忍而乱大谋”，因此除第二条外，准备全部接受。当下拟定六项答复，并派熊式辉、罗家伦前去交涉。　　

　　福田彦助看了蒋介石的六项答复，并不满意，他横眉怒目回答：“规定时间已过，不必再谈！”福田彦助蛮横地赶走派去的使者，随即下令对济南发动攻击。　　

　　济南局势已不可控，蒋介石便令北伐军绕过济南北上，留下第一军李延年团及第四十一军苏宗辙旅之邓殷藩团（计3000人）在代理济南卫戍司令苏宗辙率领下，留守济南城。蒋与冯玉祥在党家庄晤谈，决定将北伐军事交冯主持，自己回南京主持党务。


　　7月8日凌晨4时，日军炮轰济南城。晨6时20分，福田接到东京命令：为保护日本侨民及维持日本皇军之威严，现地派遣军可自行采取独断行动。


　　熊式辉、罗家伦与日方交涉毫无结果。罗家伦向留守济南城的苏宗辙、李延年转述蒋介石命令：尽卫戍之责任，不得向日军进攻；日军来攻时，必须死守，并予以重大打击；未奉退却命令，不得撤出济南。


　　上午9时，日军发布攻城令，用炮火轰击济南城，并限中国守军1小时内缴械离城。各城门落弹起火，延烧千余家。中国军队奋起应战，坚持至傍晚退入内城防守。日军进入外城及城关一带，在顺河街、西城根各街放火焚烧民居，肆意杀戮。


　　同日，日军三十六旅团占据张庄、辛庄兵营及白马山车站。旋向党家庄攻击前进，沿途不断扫射无辜居民，下午迫近党家庄。在该车站休整的北伐军孙良诚部第三军第八师遭日军袭击，大批军械物资被击毁、掳去。


　　同日，辛庄、无影山火药库被日军炮火炸毁。


　　同日，日本内阁正式决定“军事占领胶济路”案：（一）动员第三师团出兵中国；（二）武力监理胶济铁路。次日，日本天皇批准第三次出兵山东，日内阁向名古屋第三师团下达动员令，命令组成15000人队伍，按战时编制开赴山东。


　　济南血战，拉开了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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