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四、临时修改的后果
自述与问答又进行了几分钟。
“破晓的时候，冯岳临时改变了预定路线，这让我们措手不及。他停车前的电话应该已经让大部分留下的围剿部队改变了原有的无目的等待状态，新的路线他没有再以通讯设备告知任何人，只是指挥我向地图上新的路线驶去。”
“我在报告中了解到，新的路线实际上还是会经过一片没移动的围剿部队看守区域，为什么还是在进入区域前动手了？”伊万诺夫看着报告没抬头地问道。
“关于这一点，我当时也完全没料到。不是我想要推卸责任，但我一直是按照指挥驾驶的，只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就可以驶入那片区域。”
“但你认为那片区域的接应者们已经离开了，去了原定路线附近埋伏？”
“是的，”克里斯蒂娜点头，“我承认我确实是这么以为的，毕竟一开始上路的时候冯岳就已经让詹姆斯按来时的路线返回了，因为来时的起点并不是‘下诺夫哥罗德’据点，所以只有最后的一段路线是他做主修改为直通据点的。然后他在那晚的停车休整前将对于路线的选择通知了他安排的应急支援队伍。”
桌子上的报告显示，詹姆斯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在临时修改后的新路线上唯一存留的那队围剿部队（接应者）已经不在那里了，所以他才提早发动了刺杀。
被墨镜男子召集并安排好的反抗军应急支援队伍规模虽然不是特别大，但也不比一队两队联盟的小波围剿部队规模小，毕竟留下的围剿部队很少，太多会引起注意，而且他们是接应、掩护车和人的，不是来正式打仗的。所以如果三人的路线被确定下来了，这片地区留下的围剿部队都会尽量赶过去，只留着本来正好在路线附近的两队人一旦遭遇了反抗军的应急支援队伍，不一定能万无一失地应对，也不一定能里应外合除掉车内的墨镜男子。
墨镜男子提前安排的反抗军应急支援队伍几乎全都在预定路线附近，他的这个安排被联盟的间谍知晓后传回了联盟，联盟也就更肯定他们一行人会走预定路线了。否则，将人都安排好了，自己却拐去了无法支援到的其他路线，一旦出了什么状况将会孤立无援，保密局和整编局都认为墨镜男子这么做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可惜，墨镜男子还真这么做了，他就是为了让联盟当真，才将应急支援队伍都安排在了预定路线附近，只有这样才会更好地迷惑敌人。他真的在知道詹姆斯很可能在找机会刺杀自己的情况下，选择了令自己孤立无援的选项。
“这也是你们没有办法预料到的情况，你们的任务性质注定不能全程带着联络和定位设备，也不能在冯岳面前联络我们后方，那一支队伍没有挪动位置的做法你们在碰到他们之前是不会想得到的。”伊万诺夫显然不准备在这一点上怪罪二人。
二人本来在任务开始时是带着联盟的微型定位器的，因为参与这次行动的机构们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特意准备了2065年当年出产的遗留微型定位器，这样基本能够避过99.9%的反抗军设备检查。而在旧彼得罗扎沃茨克与两名中年人和艾伦少尉见面时，他们确实利用手头的设备检测不出科技水平高于他们设备的定位器，这不是赌那0.1%的情况不出现，而是缘于反抗军远比联盟穷，反抗军在这片地区的一个不大的据点不会留一件足够“先进”的检测设备。（联盟那时并不知晓旧彼得罗扎沃茨克藏着反抗军重要的造枪厂，也就不清楚那里对于反抗军的重要性。）
二人在抵达与北欧组织据点的接头地点前丢弃了定位器，因为中森委员特地强调了北欧反抗势力的神秘，强调了他们甚至拥有“神造物”，所以定位器那0.1%的暴露可能全都在那里，肃清局不希望二人冒险带着定位器进入。所以，当两人与墨镜男子离开北欧组织据点并返回的路上，越野车的位置就无法被联盟追踪了，这时围剿部队的一切安排都是参照间谍传回的墨镜男子定好的路线的。而越野车上本来就有的、詹姆斯二人不知道的反抗军一方的定位器则已经不见了，在三人启程前已经被北欧组织拆掉了，反抗军在车上有定位器的事情詹姆斯二人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而墨镜男子是知道的，请北欧组织拆掉它就是他的意思。
墨镜男子也许料到了詹姆斯两人身上已经没有定位器了这一点，也许是赌对了，至少联盟真的没在路上出现并“劫道”，这指的是没有凭借什么依据追踪到自己所在的越野车。但他也有肯定没料到的地方，那就是临时变动的新路线上还真有一队没有移动的围剿部队，他们本该也前去预定路线附近做好准备。没有动位置的围剿部队有3小波，他们被命令继续蹲守原定地点，这是中森翼当时亲自下的命令。（整编局现在归他管，不论保密局有什么需要都会和整编局沟通再由整编局对围剿部队下令，中森翼还没有将行动中围剿部队的指挥权移交保密局。）
中森翼在这件事上将了冯岳一军。中森翼深知冯岳的做事风格有时会非常多变而难以预测，他已经习惯了在对待有冯岳参与的事情时多留一手。
然后，墨镜男子孤立无援但实则应该只需要应对詹姆斯的打算就会被打乱，他们还是会碰到一波蹲在那里待命的围剿部队。
只不过，墨镜男子还是没能见到那波围剿部队，詹姆斯以为没有了援军而提前动手了，在车辆驶入那波围剿部队的看守区域前。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墨镜男子在打算和安排上失算了，但实际上这个“失算”没有影响到他。
“失算”只影响到了詹姆斯，如果不是发起刺杀的时候距离那波围剿部队的看守区域不是很远，身受重伤的詹姆斯可能就死在路上了。
而“刺杀”、“身受重伤”等事的具体情况，也被克里斯蒂娜的叙述所曝光在了空气中。
“后面的事情就比较混乱了，因为詹姆斯是主动发动袭击的人。你的报告中已经将自己的见闻和作为说得很清楚了，不过，关于一些细节我还需要确认一下，从袭击开始的时候再说一遍吧。”伊万诺夫翻到了与之对应的那一页。
“是。当时是清晨，我因为在驾驶的缘故，如果与副驾驶位置的詹姆斯有过多眼神交流会显得很可疑，所以我只是用余光在留意他，以及后面坐着的冯岳。”
“那个时候，冯岳坐在后座正中间，从他的位置应该能同时看到我和詹姆斯两人各一侧的动作。詹姆斯的枪是装在身体右侧的，所以副驾驶的椅背应该挡住了他右手拔枪的轻微动作。”
“詹姆斯在实施袭击的5分钟前，用调整坐姿的方式向我示意要平稳驾驶，保持平稳，所以我一直是没有准备转弯或突然减速的。那个箱子被冯岳放在了身体左边，所以他与詹姆斯之间应该是没有除椅背外的其他障碍物的。”
“詹姆斯没有拔枪从左侧或右侧空隙瞄准射击，在枪声响起后我才敢回过头看，他好像是直接用枪口顶着座椅靠背，隔着靠背开枪射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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