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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1)第十一章 

  51玉兰忧思

  第二日,柔儿怀着忧思,终于再也等不下去,他一夜未来,昨晚他在做什么呢?

  柔儿辰时走到宣晨的门前,透过窗户看宣晨熟睡的背影,想必是累了吧?默默回到房中有些失落,

  书眉能看出小姐的心思。

  “小姐,宣晨公子还没醒来吗?现在都快巳时了。”

  “快巳时了吗?今天闲来无事,要不你去青黛那看看二小姐在做什么。”

  “好的小姐,书眉这就去。”

  书眉至二小姐处,看青菀与忘忧正在门前互相嬉笑着洗玉兰花,旁边还放着好几篮,

  “青菀,忘忧,哪来那么多的玉兰花?”

  二人抬头一看是书眉,你不是宣晨公子的侍妾吗?小姐以后做了正主,想必也没有你的份。不如趁

  机好好刺激刺激好让她打消与小姐争夺公子的念头。

  “书眉姐姐,这是昨晚宣晨公子与我家小姐亲自采摘的玉兰花,预备今天做银花玉雪羹的。”

  “为何采摘这么多?还要趁夜采摘?”

  “哦,是这样的,小姐昨晚亲手做了一碗甜汤叫我送到公子那,公子说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说只

  有看到小姐才喝。公子喝完甜汤呢,说今日想喝银花玉雪羹,小姐就说了,这玉兰花要是经这日头

  一晒就不新鲜了,最难得的就是夜晚伴随露珠采摘下的才最好,公子便陪小姐采了一晚上的玉兰花

  。可惜我们也没跟去,不然就劝小姐别采那么多了,谁曾想公子有心,竟然能采下这么多来。不过

  也好,一会我做多了的羹汤,一定给柔儿小姐与书眉姐姐送些去尝尝。”

  书眉越听脸色越发难看,看青菀与忘忧得意的表情,只得回应着,“原来如此。”

  可人在难受尴尬窘迫的时候,越想快点离开就越走不了,忘忧又继续道,

  “想必书眉姐姐来此找小姐的吧?实在不好意思,小姐昨晚劳累过度,还在睡觉,恕不能见客。不

  过公子与小姐采下的玉兰花也实在太多,我跟青菀手脚笨洗了一早晨还没洗完,不知书眉姐姐是否

  得空?也好来给我们帮忙一会儿。”

  果然不让自己离开了,书眉见忘忧如此问,也不好拒绝,只得应下。刚蹲下帮忙,就看青菀起身欲

  把洗好的玉兰花端进屋内,上台阶的时候青菀脚底一滑就是一个摔跤,刚洗好的满满一篮玉兰花散

  落一地沾染污泥,青菀连忙哎呦喊疼,

  “忘忧,哎哟疼死我了,你快扶我进去上点药,”青菀好似忍着巨大疼痛对书眉,

  “书眉姐姐,不好意思啊,这里先交给你,我……我实在疼得厉害也不知伤了哪里。”

  书眉见此,只好顺着应承,“忘忧,那你快扶青菀进去看看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就是这么一来,书眉迟迟不见忘忧再回来,只得一个人闷头把地上摔脏的玉兰花捡起重新清洗,过

  了一会儿,时间仿佛都在嘲笑自己的懦弱,过的特别漫长,后来柔儿小姐来了。

  “小姐,你怎么来了?”

  “书眉,我看你迟迟不归就来找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洗玉兰花?”

  书眉脸色很难看,“小姐,青菀方才摔了一跤,忘忧给她上药去了,叫我帮忙洗这些。”

  柔儿看见一篮一篮的玉兰花,“那为何会有这么多玉兰花呢?”

  “是,是……”书眉就怕小姐问起这事,不自觉支吾起来,

  “说呀?”柔儿看书眉这样吞吞吐吐,更加奇怪起来,把书眉扶起身来,书眉低头攥起手,

  “是昨晚宣晨公子花了一整夜陪二小姐采摘的玉兰花,说今天要做银花玉雪羹……”

  柔儿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来,原来是陪她,怎么会这样,这一点都不像跟她解释清楚去了,况且青

  菀怎么就那么巧合摔倒,剩下书眉一个人独自洗这些玉兰花瓣。

  “书眉,走,我吩咐你有别的事做,这玉兰花,我会另派思杨过来帮忙。走。”

  二人正欲离开,忘忧与青菀从内而出,边走边笑,“昨晚的萤火虫当真是公子抓的?”

  抬头看见书眉与柔儿,仿佛很惊奇,“书眉姐姐,柔儿小姐也在?”

  “都怪你青菀,给你擦药你把昨晚公子与小姐的事讲了那么久,你看我们都把书眉给忘了。”

  柔儿开口了,“你们在说什么?”

  “噢,柔儿小姐,你看这个。”忘忧递给柔儿一个竹制的小篓子,用手捂住只留出一个眼,柔儿凑

  上去看了看,黑暗之中还有微弱荧光。青菀解释道,

  “这是昨夜公子与我家小姐采花时抓的萤火虫,听昨晚小姐回来说,公子当真抓了不少呢,只是这

  萤火虫生命微小,今儿就只剩下这个了。要是照小姐说的,公子昨晚可非得抓上成百成千不可,不

  然玉兰树下怎么会萤火漫天如雨呢。”说完青菀掩嘴笑了。

  忘忧马上接上,“可不是,公子实在是有心人,还未成亲公子就如此宠爱小姐,要是我们小姐他日

  嫁与公子,公子还不把小姐捧在手心儿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两个丫头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起来,丝毫不顾忌眼前两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柔儿一言不发,强忍着

  心中被羞辱的感觉,只想快点离开。

  忘忧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噢对了,这个小篓子就送给柔儿小姐吧,夏日夜晚闲来无事,也可自

  己抓些萤火虫来玩,来,给书眉姐姐。”

  书眉有些尴尬,看了柔儿一眼,还是接过了那小篓子。

  “小姐,二小姐还未起,我先扶你回房吧,这里我叫思杨来帮忙。”

  书眉说完对青菀与忘忧点了下头,离开了。离开之时,还听得身后讲什么置身一片花海大青石上,

  荧光漫天飞舞云云。看小姐的脸色,是乌云密布的。

  回到房中,柔儿瘫坐在床,拿过书眉手中的小篓子,真想捏在手中捏碎为止。

  “我不信,我不信他会这样对我,走,书眉,我们去找那块玉兰树下的大青石。”

  书眉见柔儿态度坚决不好违拗,只得陪柔儿到采摘玉兰花的地方,乍看一圈没看见大青石,后在一

  隐蔽处见到的却有这么一块可供人坐的大青石。因为青石之旁还有栀子花开,上边散落些花穗花瓣

  ,只青石中间落英明显比周遭一圈少的多,柔儿独自坐上去,

  “书眉,你过来坐我身边,紧挨着我。”

  书眉有些疑惑,可还是照着柔儿吩咐坐了,坐下后柔儿就叫起身。

  书眉更有些不解其意,“书眉,你看,他两当真在这坐了一宿,这些落英才会中间少,周围多。中

  间这些少的是早晨才飘落的,旁边这些,是落了一晚上的,才会如此分明。”

  书眉经柔儿这么一说,还的确如此。柔儿忽然扑通俯在这大青石上,眼泪流淌下来,伴随着栀子花

  香,玉兰花香这样一片花海里,偏偏让人如此痛心。“他怎么能如此待我。”

  方才青菀与忘忧的话句句如尖刀般插入自己的心,好像心都在流血。

  在花下哭泣,仿佛鸟雀都不忍直视这悲伤之情,纷纷鸣叫离去。

  太阳偏西的时候,青菀与忘忧真的送来了银花玉雪羹。还是那清香扑鼻,这原本是自己的得意之作

  自己也颇为喜爱,现在在看到这碗银花玉雪羹,只觉得物是人非,格外让人憎恨。

  青菀与忘忧一人一碗端至柔儿与书眉眼前,思杨也来了,青菀先开口道,

  “柔儿小姐,这是我与忘忧做的银花玉雪羹,虽比不得柔儿小姐与书眉姐姐做的,但还请品尝后多

  多提点,我们也好多多改进。请尝尝。”

  柔儿拿起汤勺停顿了一下,还是小小尝试了一口,“书眉,你也尝尝吧。”

  于是青菀忘忧二人转而盯着书眉,书眉也尝了一尝。

  “书眉姐姐,不知味道如何呢?这还是你亲手交给我做的,是否辱了师父的面子呢?”

  书眉苦笑,她二人分明是存心的,可明知道也不好发作,“青出于蓝。”

  青菀听后马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名师才能出高徒嘛,没有书眉姐姐的指点,我们还做不得如

  此。如今姐姐如此之高的评价,我心甚慰。”

  忘忧与青菀对视一眼意思该走了,“柔儿小姐,我家小姐已经起身了,柔儿小姐是否一聚?”

  柔儿摇摇头,“我只觉得神色倦怠,想睡一睡。”

  忘忧道,“夏日闷热,还请柔儿小姐保养身体。如此,我跟青菀便告辞了。”

  书眉见忘忧如此客气,也只得好生回应,“多谢你们送来银花玉雪羹。”

  她二人走后,思杨还留在房中,

  “青菀姐姐真是个好人,刚才自己摔了一跤刚上了药,这会儿还一瘸一拐亲自给柔儿小姐与书眉姐

  姐送过来羹汤。我说我送来就行了,青菀姐姐非说要亲自来才显得诚意。说起这银花玉雪羹,青菀

  姐姐做的可细致了,生怕哪里做不好似的。我真的很佩服她的做事为人。”

  思杨说一半的时候书眉已经给思杨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了,可思杨却不知就里,把话啰里啰嗦全说

  完了还发出这样感慨。

  思杨还疑惑道,“书眉姐姐,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呀。青菀姐姐人长的漂亮名字也好听,又那么

  细心体贴会照顾人。书眉姐姐下次可不可以帮我问问青菀姐姐是否有心上人?”

  书眉更加着急起来,柔儿却是苦笑一声,“你喜欢青菀?”

  思杨还是那么天真,“恩,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吗?书眉姐姐你下次能帮我问吗?”

  书眉有些不知说什么好,“这个,你还是自己去问她比较好。”

  思杨有些失望,“好吧,柔儿小姐若是没什么吩咐,那我去帮青菀姐姐忙了。”

  说完又想起些什么,“对了小姐,这羹你跟书眉姐姐喝了吧,我好把碗给青菀姐姐拿回去。”

  书眉道,“我跟小姐喝不了那么多。”

  思杨继续,“两碗倒掉的话也可惜了,何况还是青菀姐姐辛苦做的,要不我替你们喝了?”

  书眉点点头,思杨就这样把两碗玉兰花做的羹全喝了下去,“真的很好喝。那我走了。”

  房中又只剩下柔儿与书眉,书眉仔细留心着小姐表情的变化,柔儿开口很平静,

  “的确,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里眼里全是他的好,把不好的都全掩盖

  了,当真是迷了心窍。原来,我只是跟思杨一样傻。”

  说到这里,柔儿眼泪再度流下,言语也变得激动起来,

  “青菀故意假摔刁难你洗玉兰花,又亲自端着银花玉雪羹来专门笑话咱们,在思杨眼里却成了再好

  不过的人。可笑!可悲!可叹!”柔儿不觉已紧紧纂起拳头,

  “情爱竟是这样让人迷惑的东西,还身在情中不知情,果真是这世界上最毒的□□,这样啃噬人心

  。”柔儿此时的泪不可抑制的划过脸颊。

  书眉看小姐如此,也只能好言劝慰,“不过小姐你忘了吗,前天公子在浴火湖舍身救你,如若公子

  不是真心,恐怕这世上无人敢冒着性命危险下湖救人。我想,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我就是恨他这点,说要与我远走高飞,却在生辰大礼上与青黛公然定亲,浴火湖舍身救我,却陪

  青黛整宿采玉兰花,放萤火虫。我真的看不透他的心,他总是折磨的我这样心痛难抑。”

  “小姐,不如今天晚上找公子好好谈一谈?”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

  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念完最后一句,柔儿眼泪彻底的泛滥成灾。书眉只轻

  轻递给柔儿一条纱巾以拭去眼泪。

  夜晚并没有推迟来临,只是柔儿觉得这样的时光过得特别慢。

  青黛既然叫青菀做了那么多银花玉雪羹,想必会亲自送去给宣晨喝吧?想到他两在一起卿卿我我的

  样子,柔儿就备受煎熬。忍住想要去宣晨房间的想法,柔儿怕见到自己不该见到的一幕。要是真的

  看到那一幕,自己又会如何反应?

  夜已经深了,多少次幻想着宣晨今夜会如何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要他

  开口过来解释,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自己依然会相信他的,会的!可是这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

  剩下自己像是被抽去了灵魂的躯壳。睡的迷迷糊糊又惊醒来看看他来了没有,漫长的无聊等待后又

  只能朦朦胧胧睡去,这样接连好几次。最后也只是睁眼看到蜡烛滴泪过半,他没有来,他真的没有

  来……

  52皎月之痕

  “小姐,有一件事,这两天听庄里人说山庄将举行三年一次的杏林大会,其中出类拔萃者庄主将收

  为徒弟成为庄中之人。连待入弟子的名讳都已经定下了,只有玉竹,白芷,空青,松音,崖香,羽

  涅这几个名额而已。若是不得满意的,也许只收一个二个也说不定。恩济堂等药坊也会推荐弟子来

  比试。”

  “这与我们又不相干,你说与我听也无用。”

  “由韩庄主操办这次杏林大会,从旁协助的是众弟子与大小姐,二小姐,宣晨公子。”

  “庄中弟子与大小姐二小姐从旁协助那是自然的,可他?一不是山庄中人,二不懂医术,如何从旁

  协助?”

  “听说,是二小姐要求的。往年都是南星主管的,可奈于一日三秋,二小姐说就让宣晨公子一同帮

  忙,庄主同意了,由大小姐二小姐主要管事。”

  “何时举办?”

  “说这几日就在庄外距镇上最近的乾坤岛上进行初选。初选结束会再进入山庄进行复选。最后由庄

  主亲自考验选定。”

  “这么说来,宣晨跟二小姐这段时间不是一直要呆在乾坤岛上了?”

  “乾坤岛距离镇上一水之隔,只需一个小筏便可到镇上,是很方便的。”

  “那他们何时去乾坤岛?”

  “说是明天就动身。所以今晚小姐要不要找公子谈一谈?”

  “他若心里有我,自然会来。若已心许青黛,与我好歹有个告别,我等着他。”

  已到了深夜,门外果然出现了那熟悉的声音,“是我。”

  柔儿悄声打开房门,不料门口黑色身影一下子袭卷了柔儿整个娇小身躯,一下子让柔儿跌入温柔的

  谷底,宣晨就这么紧紧拥抱住怀中的柔儿,有这么一两分钟,两人并无说一句话,而是像久别重逢

  般相拥。宣晨手探到柔儿膝窝处一下子打横抱起柔儿,就跟他们第一次在一起时一样,柔儿双手挽

  住宣晨的脖子,小鸟依人的姿态还是那么惹人怜爱,为什么,为什么一看到他来,所有的疑虑和埋

  怨都变得烟消云散,好像只要他来了,他的心还是在这里,自己就可以原谅他。连一句埋怨都舍不

  得说出口,就这样静静感受这样的温柔,仿佛今天的所有不愉快从来不曾发生过,他就是有这样的

  魔力,让自己迷恋住他的温柔。

  宣晨把柔儿放置闺床之上,用双唇轻轻触碰柔儿那有些撅起的小嘴,像是试探一番,柔儿并没有反

  抗,宣晨欲把舌头侵入那诱人的双唇中,无奈每次侵入都被轻咬一口,宣晨知道小女人可能是生气

  了,舌尖游离至耳朵轮廓一下子伸了进去,柔儿下意识蜷缩起来无奈宣晨已整个人压上身来,抵制

  住自己无法动弹。两个人像是偷吃过蜜糖一样偷吃过一次就忍不住再有第二次。而且无法抑制的热

  情将二人都燃烧起来,宣晨就像一阵劲风把柔儿内心的火苗一下子窜高点燃,不自知已经浑然进入

  宣晨交织的温柔攻势中。

  两人这样难舍难分不知纠缠多久,宣晨拥抱住柔儿使其靠在自己胸膛。

  “明天,我要去乾坤岛,只需几日,放心。”

  “昨晚你就让我很不放心,别说在乾坤岛那么多天了,就你跟青黛。”

  柔儿撅起小嘴,虽然有质问的口气但更多的还是像撒娇。

  “你知道,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况且墨玉的解毒珠还没找到,找解毒珠这件事免不了是要青黛

  帮忙的,这是他的命根子,你知道,就跟你是我的命根子一样,绝对不能舍弃的。”

  听到宣晨后一句话,柔儿噗嗤笑了出来,“你就是会哄骗我。”

  “嗯?是不是这样也算哄骗呢?”宣晨嘴含住柔儿耳垂,两人再次进入温存。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一点不假。

  后半夜宣晨见柔儿已沉睡去,起身至书眉居住处,夜已深,想必书眉已睡去了,宣晨没有敲门而是

  无声无息出现在书眉屋内,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地上朦胧一层。

  “公子?”

  “果然是训练有素,我这样悄声进来,你还能察觉到。”

  “书眉只是睡觉轻罢了,我去给点上灯。”书眉起身至灯盏旁,欲点灯之时……

  宣晨一个点穴将书眉点住,“无须点灯。”

  “公子这是为何?”

  宣晨没有答话,只是移步到书眉背后,书眉不知何意,只是穴道被封死自己无法动弹。

  “公子若是这样,书眉要喊人了。”宣晨继而一个哑穴书眉便发不出声。

  他是要做什么?深夜来此又不点灯,难道……

  宣晨从背后伸手至书眉衣带处轻轻解开,再一拉背后衣领,书眉上衣便悄声而落。雪白的肩膀与后

  背在月光照耀下格外光滑如玉,上身只剩下一件粉红肚兜遮羞,纵使如此也掩盖不住书眉本身凹凸

  有致的身材,宣晨能感觉出此时书眉心跳加快。

  宣晨只是盯着书眉继而嘴角微翘轻哼一声,“月之痕。果然。”

  书眉有些惊讶,他如何识得本门最不为人知的秘密,月门中人记号隐秘,平日阳光还是烛火之光照

  耀根本显现不出,只能在月光底下显现而已,且都印在女子身体隐秘处,他既然知道此法,看来是

  自己人,且是主人底下得力信任之人。

  宣晨打开书眉穴道,“自己把衣服穿起来吧。”

  书眉弯腰捡起衣物依旧穿好,“公子对别人难道也是如此吗?如果书眉不是月门之人呢?”

  “那就全当我轻薄了你一回。如果你月之痕不是在后背上,恐怕你的肚兜也要被解开,如果不是在

  上身,恐怕你就要全身□□相见了。那只有一个解释,轻薄而已。何况,没有把握的事,我也不会

  贸然行事。”

  “敢问公子何时怀疑上我的?”

  “我们离开任大夫药庐之时,你给辉白留下的那信。外人看来是给辉白的,本门人一看便知是给主

  人留下的交代。”

  书眉回想了一下,坐下倒了杯茶给宣晨,“不知公子是主人座下哪位得力干将,对一切如此了如指

  掌。”

  宣晨只吐一个字,“宣。”

  书眉略微想想,“我早该想到,果然人如其名。那这么说,墨玉与沐落也是。”

  宣晨端起茶喈一口,两人就这样沉浸在月光之中。“本来不想点破你的身份,只是我明日得去乾坤

  岛,庄中不能无人照应。你是个女流之辈别人也不会多怀疑。正巧这次庄中众人都忙于杏林大会,

  你见机行事,尽量与你家小姐在庄中多呆时日。”

  “这岂是我能左右的,小姐若想出庄随行的话。说起小姐,书眉有些疑惑……”

  “这是你的事,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说完这句,宣晨起身消失在门外的浓浓夜色中。

  次日宣晨,青黛,大小姐等都出了庄,柔儿觉得格外清闲,到了夜里,越发的寂寞无聊。

  “书眉,我怎么觉得这一日过的格外漫长难挨。”

  “小姐闲来无事,不如做些针线打发时间可好?”

  “依你之言,做些什么好呢?手绢之类的东西恐怕公子不会喜欢。”

  “公子喜香,不如小姐做个香囊可好?”

  “那绣何种花样呢?”

  “公子的话颜色可素雅些,蓝色料子做底,淡黄色丝线做图样可好?可绣花草枝叶。”

  “再拿玉珠子串起结绳,绣好了花样,咱们就去采玉阁选玉珠子去。就这么定了。”

  这一晚柔儿房中灯火一直到深夜,而宣晨这边则与二小姐忙着整顿乾坤岛。

  “公子可知此岛为何得名乾坤?”

  “应该是取自内有乾坤的意思,对否?”

  “那敢问公子这乾坤岛究竟是何乾坤呢?”

  宣晨想了想摇头,青黛解释道,“是因为这有个乾坤汤,从而得名。”

  “原来如此。”

  “想必公子今天疲乏了,过会儿我派人带你见识一下乾坤汤,自然解乏无忧。”

  “如此甚好。”

  宣晨与青黛行至乾坤汤,不想在门口遇到了紫苏,

  “你们来了,我刚从里头出来,明日我就要去凤凰镇上,这边交予你两,今晚何不与我小酌一把你

  们再入乾坤汤不迟。”

  等三人小酌完,紫苏回到自己房中,

  “小姐,你让我在乾坤汤中放入紫丁香,天竺葵,广藿香,藏红花,香草,琥珀,玫瑰我都已经照

  办了,半夏不知小姐为何要如此好心给二小姐放入这么多珍贵香料。”

  “我问你,方才你闻着那香气,感觉如何?”

  “甜蜜带着涩涩的味道,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好像能使人如痴如醉起来。”

  “还有呢?你尽管说。”

  “仿佛是一种极暧昧的香气,让人不觉都要脸红起来。”

  “不错,这正是男欢女爱必备香料,刺激如暴风疾雨,浓烈如浓情烈酒,热情如波涛汹涌,能使人

  心潮澎湃。借着方才他们喝酒的醉意,与乾坤汤内温热的水蒸气一蒸,效果越发显著,使人闻过不

  但动情而且忘情,我就不信他们今晚能逃得过如此销魂之香。”

  “不知道这香叫什么名字?”“迷情香。”

  “可二小姐也是识香高手,恐怕……”

  “你是担心会被她识破吗?”紫苏得意的笑起来,像是问到了她的得意之作,

  “这次我所用之香乃是外邦皇室专用秘制香料,我好不容易才得来这配方,就她?连闻的机会都还

  没有呢!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察觉到这香有催欢动情之效,她又那么钟情于宣晨,难道还会拒绝我

  的好意吗?哈哈哈哈。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而已。”

  “小姐英明。”

  “这就叫木已成舟。一旦生米煮成熟饭,青黛跟他离开,山庄就是我的了。”

  青黛与宣晨进入乾坤汤,青黛带着宣晨参观一番,越走近内越发闻到一股香气,配合着刚才的酒劲

  ,这香气味道浓郁透过鼻子直接刺激到某些神经。

  两人虽然都是闻香高手,但也只局限于中原之香,大小姐所用之香皆出自外邦,在中原除非进贡不

  然难以得到,藏红花等几味就算在外邦产出地也是相当名贵。

  正因为两人都喜香爱香,闻到如此特别的香味之时免不了要探讨一番。

  “公子你可识得此香?为何如此微妙?加上这乾坤汤中水汽一蒸,使人如临仙境一般。”

  “说来惭愧,这香气特别,我竟说不出里面主要加了什么,辅料仿佛有广藿香,琥珀。”

  “公子说的不错,此香辅料竟然都如此名贵,想必主料更是人间难得极品,姐姐果然收得珍贵香料

  ,我们竟连人家沐浴时点的什么香,都不曾闻过。”

  青黛说完此句,没想到宣晨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向乾坤汤最深处快步走去,青黛不知发生何事,亦

  相跟随。只见池中有一女子衣衫尽湿,目光暧昧至极,绯红的脸色昏暗的灯光都形成暖色调的气氛

  ,当女子目光停落宣晨之时,秋波暗送,少女怀春的模样全然呈现眼前。

  乾坤汤内原本有些热,女子意乱情迷中欲脱去外衣。宣晨见状心中已然明了。

  不及青黛反应过来,宣晨俯身一个轻功抓住女子并将自己袍子包裹住她就将她往门口带。

  “走!去门口!”

  刚闻到那香的时候宣晨虽不认得这香是何物但也察觉出此香有一种诱惑人犯罪的味道,不但暧昧得

  如痴如醉,而且特有的销魂味道渗透人全身仿佛让人身上每一块骨头都为之酥软。

  若是再稍呆片刻,就会使人春心荡漾,意乱情迷。果真是种极厉害的欢情香。

  53杏林大会

  清醒之后,“你是谁?为何会在乾坤汤内?”

  女子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见宣晨与二小姐,一脸惊慌。

  “奴婢落葵,是负责打扫乾坤汤的。”

  “那你方才又为何在池中?”

  “奴婢见大小姐沐浴毕,就进去打扫,不曾想大小姐沐浴后池中之水如此奇香诱人,奴婢……奴婢

  擅自在池中洗了把脸,后来就不太清楚了,请二小姐恕罪。”

  宣晨开口道,“落葵,那我问你,你在里面大概呆了多久?”

  “也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宣晨与青黛两两对视一眼,青黛转而对落葵,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休息吧。这事我不会追究你。”

  “落葵多谢二小姐!”

  落葵走时看见自己身上披着宣晨的袍子,有些犹豫起来,

  宣晨见状开口道:“袍子你先披着,明日还我。”落葵连忙道谢离开。

  宣晨与青黛看着落葵离去的背影,“没想到大小姐用香如此高妙,且不是出自中原。”

  “姐姐向来喜欢收藏外邦奇香,可今晚这香……”

  “一刻钟之内就使人意乱情迷,乃是男欢女爱的合欢暖情香,也统称为迷情香。”

  “可姐姐为何要在乾坤汤内放入这香呢?方才姐姐明明是一个人沐浴。”

  宣晨有些想笑,这丫头到底是傻得天真,还是真不通晓人心险恶,

  “这香,你姐姐是赐予你的。”宣晨有些调笑口吻,青黛一脸疑惑,

  “我?”

  “你想想,若不是有落葵失性,方才在汤中沐浴的是谁?”

  青黛听完宣晨说此话,马上脸红起来,宣晨继续说道,

  “你姐姐岂是舍得把这等的秘制香料撒入汤中的慷慨大方之人?若是她自己要用,就会点燃香炉内

  用完便拿走,更不会让他人知晓。如今她却是故意留下那么多在汤中,意欲何为?”

  这话说得青黛越发脸红起来,急的就剩下跺脚了。“公子,别说了。”

  “我可不信她是一不小心撒进去的,哈哈哈。”

  “公子!”青黛又羞又急又不敢恼,

  “好了好了,不说了。”宣晨止住笑意,

  “不过说正经的,你姐姐这么关心你我之事,我们岂能让她失望呢?”

  青黛有些意外,“公子的意思是……?”

  “我看不能辜负你姐姐的好意。”宣晨说完身体靠近青黛只不到咫尺,青黛羞得低下头去,

  心跳急速加快,他刚才说的就已经羞死人了,可现在他说的意思,难道真的要……

  “我这样说吧,如果这次让你姐姐发觉,嗯……我们辜负了她的好意,那她下次还会找别的大礼,

  倒不如我们这次就成全了她。”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暧昧的气温快速上升,“公子是要……”

  “我们且呆在这直到半夜,一会儿你叫青菀她们收去我的衣物交给落葵。明日落葵送衣物之时,故

  意经过大小姐处,给你姐姐吃个定心丸。”

  “公子的意思是让姐姐以为我们真的……真的那个了。”

  宣晨又笑起来,“是哪个啊?”

  青黛手肘推一下宣晨,“公子别取笑我了。”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你再取笑,我就不理你了。”小女子一旦情急起来,都会用这个招数,且百试不爽。

  情人间的调笑莫过如此,越是那没有捅破最后一层之时越让人心痒难耐。

  次日清晨,落葵果然拿着宣晨公子衣物欲送到公子房中,被半夏拦下,

  “落葵,这么早你拿着男人衣物做什么?昨晚打扫了乾坤汤吗?”

  “都打扫了,这是公子衣物昨晚落在乾坤汤内,青菀说让一早送去,别让别人看见。”

  “这可就奇了怪了,衣物落在乾坤汤也是常有之事,为何要秘而不宣,不让人知晓呢?”

  “哎呀,都怪落葵失言,不过半夏姐姐是自己人,落葵就大胆跟姐姐说了罢,昨晚落葵欲进去打扫

  乾坤汤,不料被青菀拦住,青菀进去禀报后过了好一会儿,二小姐一脸潮红地整理衣服出来,才让

  落葵进去的,姐姐知道落葵进去看见啥了?”

  “看见宣晨公子了?”

  “正是,公子醉卧乾坤汤,衣物皆散落一旁,还有好些空酒瓶子,想必昨晚喝了不少酒。”

  “果真如此?那后来呢?”

  “二小姐吩咐人叫抬了公子回去,因为公子衣物上面湿的湿,还有被吐污秽之物,二小姐本来叫青

  菀收拾了连夜洗干净再拿火烤干的,青菀嫌麻烦,当即就把这苦差推给了我,还说弄好了马上送过

  去。害得我昨晚既要收拾乾坤汤留下的残局,又要给公子洗衣服烘干,让落葵忙了大半夜,可二小

  姐的吩咐落葵又不敢怠慢,半夏姐姐你给评评理,青菀她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说话间,半夏正翻看落葵手中衣物,是宣晨的袍子,外衣,里衣,贴身的都在,听得落葵抱怨,便

  出言宽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二小姐这次是专门考察你,况且公子又是二小姐未来夫婿,

  兴许你这次能讨得欢心,就提拔你去山庄里头做事。”

  “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杏林大会虽说是收弟子,可要三年才能办一次。所以往年杏林大会举行完后都会挑选一些丫鬟进

  庄,这次二小姐主管乾坤岛,自然是她说了算,我们大小姐主管镇上,也会挑些丫鬟进乾坤岛。那

  像你这样乾坤岛的丫鬟呢,好的自然被挑选进庄里。明白了吗?”

  “姐姐呆在山庄时日长了,肯定知晓往年杏林大会一般挑几个丫鬟进庄呢?”

  “这个没准,你知道山庄不管是收弟子还是丫鬟,从来都是宁缺毋滥的。不过多少也会取决于杏林

  大会入室弟子,若是收得多,丫鬟自然也多,要是只收一个,那丫鬟就可有可无。”

  “落葵在这里总是打扫乾坤汤,求半夏姐姐给落葵指点迷经。”

  “这还不简单吗,你只要把二小姐跟公子都伺候好了,不就水到渠成了?”

  “可是青菀跟忘忧处处欺压排挤,她们岂能容得下我。还请姐姐给指一条明路。”

  “这个嘛……”

  “半夏姐姐就别卖关子了,求姐姐了。”

  “如果大小姐举荐你,被选入庄岂不是很简单?”

  “半夏姐姐肯为落葵在大小姐面前求情了?”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只要你做的好,大小姐自然保举你入庄。”

  “要落葵做什么,还请大小姐明示。”

  “你且先去给公子送衣物,送完我还在这儿等你。”

  “好的姐姐!”落葵快步跑去了,半夏掩嘴而笑。

  这日上午大小姐和半夏离开乾坤岛去了镇上,意味着杏林大会正式开始了,今天将有很多医者来乾

  坤岛应试。只有玉竹,白芷,空青,松音,崖香,羽涅这六个名额。

  “墨玉,今天又那么多人,其中不乏你的同道中人,你是否与他们切磋一番?”

  “墨玉解毒珠已失,如何跟人切磋。”

  “这个……青黛,为了墨玉的解毒珠,我是否可以给他们出一个题呢?”

  “愿闻其详。”宣晨凑到青黛耳边耳语一番,青黛点头微笑。

  杏林大会试场地同贡院类似,一人一小间,周围有药自取,各人只顾自己,看不见他人。

  排在每个留下的应试者面前是一个笼子。青黛作为主考官开口了。

  “今日只有一道题目,便是摆在你们面前的这只鸡,中何毒由你们自己分辨,你们只需治愈它便可

  ,如实在无治,则尽量延长它的寿命。我会按照治愈情况与延寿时间作为考核标准。你们需将诊断

  与救治方法用药写于纸上最后一并上交。”

  考核开始不一会儿,青黛吩咐人看了每一个考生的诊断,如诊断不对的一律驱赶出去。

  考场上连连响起,“诊断失误,拉出考场。”剩下已不足二十人。

  过了下午,有些鸡已经死亡,场上剩下不足十人。

  青黛又发话了,“剩下的各位考生,如觉得药材不够,可罗列所需药材清单禀报上来。各药堂的弟

  子由自己药堂提供,其他的由涅槃山庄□□。”

  各药堂如恩济堂为了自己弟子能进入涅槃山庄,想尽办法全力支持,自然比其他考生优势更甚,陆

  续有考生将药材清单罗列送至青黛,青黛皆给墨玉过了目。

  “怎么样?你看。”

  “其中这个叫做邢广志的,除了写所需药材,还写了另加一个药桶和温水以及碳盆?看来是比别人

  更胜一筹。一会儿这些考生所需之物皆盖上黑布送去。”

  补给之物即刻送到,别人要的只是些药材,都是一个黑色小包,唯有这邢广志的是一个黑色小包加

  三个如小箱子一般大小之物,由黑布盖之他人也无法看出是什么,只是有底下药堂之人开始悄悄私

  相议论。

  到了黄昏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时间到了。”

  “好,每个人停下手中的活。拿着你们手中的鸡出列。”

  别人倒也没什么特别,当邢广志出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个小木桶里面热气腾腾宛如一锅鸡汤,引

  来旁人议论纷纷,

  其中考生之中有人调侃,“他这是要煮鸡汤吗?”

  顿时场上都哄堂大笑起来,宣晨故意一声咳嗽,大家还是恢复安静,继而走至邢广志旁。

  “邢广志,别人将鸡都放入笼子,你为何端着就出来了?”

  “回考官大人的话,请允许小生将鸡放在桶内,小生担保此鸡不会乱跑。”

  此话一出,又引来些耻笑。

  “好吧,接下来,我们只需稍等片刻,今日名次将以鸡死亡先后来排序。”

  大家又有些紧张起来,一个时辰之后,有人叹气有人沮丧,还有人嫉妒。

  笼子里的鸡先后死去,可唯独就是那只泡在桶里的鸡屹立不倒,众人惊讶不已。

  “今日名次已定,邢广志第一,冯春光第二,王喜端第三……明日卯时进行第二日的考试。今日可

  以回去了。”众人有些疲劳起身将回,只有邢广志依旧将它的鸡挪回自己考试的地方继续治疗,并

  没有走的意思,墨玉等前去问询,“名次已定,你怎么还不走?”

  “小生这次能参加杏林大会遇到这样的病例是小生的荣幸,虽说是一只鸡,小生也要尽全力救治,

  况且这一日三秋之毒在下猜测需要连续治疗,若有间断,便会前功尽弃。鸡不比人,所以小生以为

  一晚也是耽误不得的。”

  青黛在旁不禁发问,“那你言下之意?”

  “今晚小生想守着这鸡,还望考官大人允许在下继续研究。”

  青黛看了一眼宣晨与墨玉,“那你明日怎样应试?”

  宣晨说道,“这样吧,今晚你就和鸡同宿厢房,你要研究想来也无须整晚,呆在厢房累了也可在旁

  歇息,怎样?”

  “小生感恩不尽。”

  54身陷囹圄

  今夜镇上的如晖酒店热闹非凡,邢广志这个名字一下子成了一个众人谈说的热点。

  “听说今夜邢广志夜宿乾坤岛了。”

  “什么?第一名就能有如此待遇?我等皆宿镇上酒店,他居然夜宿乾坤岛?”

  “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看来入庄也是指日可待了。”

  这些闲言闲语冯春光听得心中恼火,最是第二名越叫人愤恨自己也嫉妒第一。如果没有他,自己就

  是第一了,他凭什么就用煮鸡汤的方法这么轻易就拿了第一,明日走着瞧吧!

  这一日的考核下来,邢广志果然又是第一,冯春光第二位置也没有变。

  到了晚上,邢广志依旧在乾坤岛厢房,可冯春光却是乐的在酒家客房内喝酒。

  “邢广志,你等着……等着瞧。哈哈哈哈。”

  乾坤岛内,丫鬟锦纹负责打扫厢房并给邢广志端茶送水。

  夜晚锦纹一如平常给邢广志端来茶水,一放下便忽然撕扯开自己上衣并大喊非礼欲出门,邢广志大

  为意外可也知道是被人陷害了,这可如何是好?自己不知所措之时,有一个黑色身影忽然从屋顶飞

  身下来挡住了丫鬟去路并给她点了穴,此人正是沐落。

  邢广志忙上前招呼,“这位大侠……”

  “不用说了,我全都看见了。”

  “我没有……”

  “我知道。”

  沐落抓着锦纹一路到了青黛处,邢广志紧跟其后。

  宣晨看见沐落抓着个丫鬟,后面还有一脸慌色的邢广志,“沐落,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屋顶瞧见这丫头进了邢广志的房间就撕衣服大喊非礼,意欲陷害。”

  “锦纹?沐落你先解开她穴道吧。”

  解开穴道锦纹一下跪倒在地,“求二小姐饶恕,锦纹也是被逼的。”

  “说,何人指使。”众人眼光都汇聚在锦纹身上,锦纹还想隐瞒一番,可情急之下也说不出别的名

  字,似乎有个第三名叫做王启端的,可当时报的那会儿自己隔得远也听不太真切,管他三七二十一

  ,就是他了吧,如果说出实话,自己也不好交代。

  “快说,再不说撕烂你的嘴。”

  “我说,我说,是王启端。”

  “你说谁?”

  “王启端。”

  青黛略微想了一想,“你说的可是今日那第三名?”

  “对对,就是他,就是他。”锦纹连连答应,没想到二小姐却是脸色一变。

  “青菀,给她掌嘴,我没说停不许停。”

  沐落在后面按住她,青菀抓住锦纹就是一顿掌嘴,打的脸都红肿了,二小姐还是没有说停。

  “王启端,你连名字都记不清楚,还想往人家身上泼脏?忘忧,告诉她,今日第三名叫什么名字。

  ”

  “回小姐的话,得第三的乃是王喜端。”

  二小姐一抬手示意,忘忧说了个“停”,青菀才放开锦纹,锦纹脸上一道道红色手印清晰可见,忘

  忧轻蔑说道,

  “锦纹还是把实话招了吧,别以为随便说个人小姐就会信你。小姐宽宏大量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

  这次再说错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锦纹捂着脸痛哭流涕,“求小姐宽恕,锦纹说实话就是了。”

  “快说。”

  “是冯春光指使我陷害邢公子的。”

  “冯春光?就是麒麟堂推荐上来的今日得了第二那个吧?”

  “就是他。”

  “刚才诬陷第三名,现在又来诬陷第二名,锦纹你到底是长了几个胆子?”

  “小姐,这次锦纹说的是实话,锦纹再也不敢欺瞒了。”

  “有何凭据?”

  “他说今日先给我一半好处费,若是得逞了明日他成了第一,再给另一半。”

  “好,那你今晚就把他约出来。”

  一行人到了镇上,几人到了如晖酒店外的小巷子等着,锦纹因为刚才脸被打的红肿,只得蒙着脸戴

  着纱帽进去。到冯春光门前没有敲门就自行进去了。

  “冯公子?”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冯公子的好事成了,我特地漏夜前来。”

  “蒙这么严实?”

  “难道公子是想全酒店的人都认出我来?”

  “哦对,事情办成了?”

  锦纹看看门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公子到前面巷子里我们细说。”

  “好吧,那你先下去,我随后就来。”

  锦纹先到了巷子口那,冯春光随后果然也到了,两人进入巷子口。

  “说吧,这次果真得手了?天衣无缝的?”

  “这次公子吩咐我进邢广志房间假装被非礼,我一个机灵,把衣服都扯烂了呢!那邢广志果然是百

  口莫辩,公子真乃妙计。”

  “那当然了,二小姐她们想必是深信不疑吧?”

  “自然,当即就说如何处置邢广志,并说明日怎么跟大家交代呢。”

  “那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就跟大家说邢广志为人轻浮行为不检,取消资格永不录用。哈哈哈……那

  她们是怎么处置邢广志的?是不是被灰头土脸的赶出乾坤岛?”

  “有我在一旁连哭带闹的,公子可想而知。”

  “做的好,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这样,明日公布我是第一,我马上将许诺金银给你送去,另外以

  后我入了庄做了弟子,还有你好处少吗?”

  说完这句,冯春光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锦纹。

  “这个先给你,买身新衣服去,就当赔你被撕烂的那件了。”

  锦纹正欲接过银子,不料冯春光猛的按住锦纹口鼻意欲掐死她。

  “放心吧,把你沉湖以后我会给你烧纸钱的,她们就会对外说你被邢广志非礼后沉湖自尽,这样邢

  广志才是万劫不复。你知道得太多,保不定以后会反过来要挟我,倒不如现在给你做个了结!”

  锦纹被捏的快喘不过气来,忽然沐落下来点住了冯春光,锦纹连连咳嗽得瘫软在地。此时二小姐,

  宣晨,墨玉,还有邢广志都出现了。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冯春光为人轻浮行为不检,取消资格永不录用。走吧,送官府。”

  送至官府后,锦纹脸上被打红肿又有颈项勒痕,冯春光见色起意意欲害人性命,而涅槃山庄又是凤

  凰镇数一数二的名流,与官府相交甚好,官府自然会从重处理,冯春光被判剜目入狱,事实清楚,

  证据确凿。麒麟堂听闻后马上赶来,当场勒令辞退此人不与麒麟堂任何关系。一夜之间,冯春光从

  杏林大会榜眼,麒麟堂首席弟子沦为了任人唾弃的阶下囚,还被挖出一只眼睛沦为独眼,真可谓自

  作孽不可活。而锦纹也得到了教训,助纣为虐终落不得什么好下场。回到乾坤岛以后,

  “小姐打算如何处置锦纹?”

  锦纹跪倒在地全身颤抖,“小姐,请饶恕锦纹这一次,锦纹知道教训了,再也不敢了。”

  宣晨开口道,“青黛,她已得到教训,也算将功补过了。”

  “念在你将功补过的份上,饶过你这一次。要是以后再生恶念,冯春光的下场你也见了。着你降为

  粗活使唤丫头。另外,忘忧你告诉落葵一声,锦纹的位子由她替上了。”

  “另外,邢广志。”

  “小生在。”

  “我愿君子气,散为青松栽。我恐荆棘花,只为小人开。莫把今日之事放心上,公道自在人心,涅

  槃山庄不会使一人受冤。”

  “二小姐的恩情小生感念在心亦钦佩无比。再次谢过沐落大侠。”

  当初升太阳照耀在几位考生脸上,大家愕然发现不见了第二名,也有几个消息灵通的昨晚已知道小

  道消息,就等今日公布,果不其然。

  “今日我先申明一下,原第二名冯春光为人轻浮行为不检,取消资格永不录用,原第三名王喜端为

  第二名,原第四名宋连暮为第三名,以此类推。考试依旧照常进行。只要通过今日考试,明日各位

  将由涅槃山庄庄主亲自面试,通过后将收为正式入室弟子。”

  这几日大街上人多也热闹起来,傍晚时分,柔儿带着书眉到了凤凰镇上,

  “小姐,这次出来真的不用告诉宣晨公子一声吗?”

  “不用,我们只消去采玉阁给荷包穿上玉珠子便可,他在乾坤岛忙着杏林大会,不用打扰。”

  “那小姐,我们小呆一会儿就回去吧?不然天黑了不好回。”

  “知道知道,书眉你啰嗦死了。”

  进了采玉阁,掌柜认出柔儿来,“小姐今日没跟二小姐一同来?”

  “二小姐忙着杏林大会,况且我今日只是买几个玉珠子串与荷包,实在无须劳烦她陪我。”

  说完柔儿拿出荷包,掌柜接过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想这些话已引起了他人注意。

  “手法细致,想必费了不少功夫,小姐请挑选玉珠吧。”

  这会儿店里还有别的客人招呼掌柜过去,“小姐请先慢慢挑,我去去就来。”

  掌柜的刚走,就有人从身后悄悄拿上了荷包,被书眉发觉一声大叫,那人欲快步夺门而逃,恰巧门

  口有一位公子,书眉连忙大喊捉贼,门口公子说时迟那时快,与贼人过了几招还是把他扭过臂押住

  。掌柜和其他人也连忙上来,夺下贼人手中荷包交还柔儿,

  “这位公子,真乃是帮了大忙,若不是这位公子,想必小姐荷包已失。”

  “无须客气,只是在下看这个荷包里头即无金银,又无珠宝,这小厮拿他做什么?”

  “快说,你是何意图,不然把你交给官府。”掌柜催促道,

  那小厮不开口,公子给予一击,小厮痛叫一声,

  “二小姐昨晚才将我师兄交给官府判以剜目之刑,将我送进去正好做了探望!”

  公子开口了,“你说的师兄可是麒麟堂冯春光,你是麒麟堂的人?”

  “正是,原本想着引这小妞到偏僻处,现已被你抓住,我认栽了。”

  “冯春光见色起意欲害人性命实乃咎由自取。你为何要与这小姐为难?”

  “她既然是二小姐亲近之人,必是二小姐在乎的,要挟她便可要挟二小姐放出我师兄。”

  “冯春光已被逐出麒麟堂,况且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为何为此人鸣不平?”

  “我师兄他花丛高手,怎会见一姿色平平之小丫鬟就见色起意,实在是二小姐设下的圈套!”

  “你们在说什么?冯春光是谁?”柔儿与书眉皆一头雾水,为何自己会跟冯春光扯上关系。

  “这个过会儿我再与你详说,现在不知如何处置这小厮,还请姑娘示下。”

  “我看这小厮也是护兄心切,况且我也没什么损失,就放了他吧。”

  “姑娘果真如此宽心怜悯。”

  55妙手施针

  掌柜将串好玉珠的荷包交给柔儿,

  “小姐,今日让你受惊了,还请小姐在店内随便挑选一样物件,就当我的一点赔礼。”

  柔儿:“这怎么能行呢?掌柜无须如此客气。”

  “要的要的,请小姐莫要推辞。”

  柔儿看着眼前的公子,“这样吧,今日要不是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就请公子挑一件

  玉器,就当我借花献佛了。”

  说完几人都笑起来,公子见盛情难却,最后只挑选了一件白玉扇坠系与扇子上。

  柔儿,书眉与公子三人到了茶坊,太阳的余晖斜照在三人身上。

  “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在下王喜端。”

  柔儿端起一杯茶给公子,“小女子多谢端公子出手相救。”

  公子接过茶哈哈笑起来,“一般人叫我王公子或是喜端公子,姑娘为何只唤端公子?”

  柔儿有些尴尬,自己乃是随口叫的……王喜端若有所思道,

  端公子:“不过家母从小唤我端儿,姑娘唤我端公子在下倍感亲切。”

  柔儿:“听闻端公子方才与那小厮说起冯春光,敢问他是何人,与二小姐到底有何纠葛?”

  端公子:“冯春光原是此次杏林大会榜眼,由麒麟堂举荐。昨晚听说此人在如晖酒店外对乾坤岛一

  小丫鬟劫色不从,欲害她性命,被二小姐当场抓住,官府判剜目入狱,麒麟堂亦逐出此人。”

  柔儿:“既是杏林大会榜眼,怎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端公子:“也有很多流言说冯春光意欲收买,那丫鬟不从冯春光才起了歹心。”

  柔儿:“不过听方才那小厮说二小姐圈套,我看应当属无稽之谈。”

  端公子:“二小姐当场抓住冯春光并交予官府重办,那小厮与冯春光交厚,心存怨恨也是自然。方

  才姑娘放了那小厮,倒是让在下担心姑娘安危。”

  柔儿:“无妨,我一会回去他必寻不见我,况且得饶人处且饶人。”

  端公子:“姑娘真乃胸襟宽阔,在下佩服。若是二小姐也有此胸襟,我想那冯春光不至于被剜目。

  ”

  柔儿:“剜目实属残忍,他本是杏林大会榜眼,想必医术也有些造诣,如今被判剜目入狱,就算他

  日刑满释放,一只眼睛没了对于谁都是一个重大打击吧。”

  端公子:“况且被逐出麒麟堂,虽然德行有亏,也不至于如此重责。”

  柔儿:“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如此下场还是缘起当日起了恶念,悔不当初吧。”

  端公子:“在下觉得还是应该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俗语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柔儿若有所思,“佛语有曰,迷途知返,犹未晚矣,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对大奸大恶之人尚且怀

  着怜悯渡化之心,何况是有医术造诣之人,医者仁者心,他能当上杏林大会榜眼,不外乎多年从医

  ,想必还是有些仁心的。”

  端公子:“姑娘高见,在下实在抛砖引玉了,佩服佩服。”

  柔儿:“恕我冒昧,端公子既对这些知之甚详,是否也参与了杏林大会?凭公子才智,状元之才。

  ”

  端公子:“惭愧惭愧,在下本是第三名,因冯春光之事现在暂居第二。”

  柔儿:“不知你们是怎样考试的呢?”

  端公子:“就跟贡院一样,每人一小间,周围有药自取研究病例,另外还有二小姐与她夫君监考。

  甚是严格。”

  听到二小姐与她夫君,柔儿心里咯噔一下。听到别人如此说,尤是醋意上头。

  “你怎知那是二小姐夫君?”

  端公子:“据我观察,二小姐与那宣晨公子相交甚是亲密,况且大家也都这么说,郎才女貌,很是

  般配。姑娘怎么了?”

  “哦,没什么。端公子才德兼备,我看入涅槃山庄也是指日可待。”柔儿故意扯开话题,不想再听

  到有关他的任何伤心话语。

  端公子:“借姑娘吉言。明日便是庄主亲自面试之日,希望能够一举成功。”

  柔儿斜着憋见地上的酒坛子,不由想放纵一回。“这样吧,考状元之前都要喝一碗状元酒,杏林大

  会虽比不得科举,但对学医之人来说亦是鱼跃龙门,今日我陪你喝一碗。”

  说完这句柔儿叫店小二上酒,书眉在一旁悄悄拉住衣袖,“小姐……”

  “无妨,无妨。端公子来,为了你的前程,与你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不胜酒力,纵使书眉在一旁劝着,免不了不会喝酒之人醉意上头。

  柔儿:“端公子,我看的出来,你来自帝都,是不是,是不是?”

  端公子:“姑娘好眼力,为了帝都,喝了!”

  这几日连日考试让自己也有些神经紧绷,可今日遇到这一奇女子实在让人心悦诚服。不免与之开怀

  畅饮,本来不胜酒力,无奈姑娘热情相邀,自己不好推却,是有些醉了。

  端公子:“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柔儿:“我叫……我叫醉仙翁……醉大侠!”

  端公子:“醉大侠姑娘!这碗我敬你!哈哈哈……”

  书眉很是无奈,看两人越喝越醉,自己是怎样也拉不动二人,天已渐渐黑了,只能叫店小二与把两

  人背到客房中各自休息,因两人醉中时而呕吐,书眉还来回两间房跑着伺候柔儿与端公子。半夜的

  时候,书眉靠在床头,只听得小姐叫疼。

  柔儿:“好疼,肚子好疼。”

  书眉马上惊醒了,“小姐,你怎么了?”

  柔儿:“把我给疼醒了,肚子疼……”

  “我去找大夫!”书眉跑出房门一想,端公子不就是大夫吗?进了端公子屋赶紧把他叫醒。

  “端公子快醒醒,我家小姐肚疼难忍,你赶紧起来看看!”

  端公子马上起身至柔儿处,此时情急,也顾不得把脉了。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马上去抓药!”

  端公子快笔疾书写下方子交代了书眉,

  “这里我来照顾!快去!”

  于是房中至剩下端公子与柔儿,柔儿额头渐渐渗出细细的汗珠,端公子拿帕子为其擦拭。

  端公子:“姑娘第一次喝酒,就喝了那么多,都怪在下未能劝阻。”

  “这痛是一阵一阵的,过了一阵疼痛难忍,便好一些。”

  端公子:“喝酒本就伤身,姑娘千金之躯。只需稍稍忍耐,不会有大碍的。”

  柔儿:“又疼开了……好疼。”

  端公子:“你若感觉难忍,在下可为姑娘针灸止痛,不过……”

  柔儿:“不过什么。”

  端公子:“有些穴道在身上……姑娘与我有些不便。”

  柔儿:“等抓药回来还需煎药,消耗时辰甚多,你还是给我扎针吧!我相信你。”

  端公子:“那请恕在下无礼了,请姑娘平躺下。”

  端公子一手拉开柔儿衣带,柔儿看着他点点头。一下雪白肌肤暴露无遗,内里穿着红肚兜。端公子

  先将能扎针的地方都扎了。

  端公子:“另外最主要的大穴都在正中间,姑娘你看……”

  柔儿:“当下之计,治病为先。实在是疼痛难忍。”

  端公子:“好,那就请相信在下。几针下去,必有疗效。”

  端公子把柔儿肚兜往上,露出光滑的腰身,优美的曲线延伸向可爱的小肚腩。呼之欲出的两只玉兔

  在肚兜包裹下随着柔儿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公子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准确扎针以后,柔儿疼痛缓

  解的多。

  柔儿:“端公子果然妙手施针,现在感觉好多了。”

  端公子此时才有些脸红起来,扎完针便背对着柔儿,“那就好。”

  柔儿知他是顾忌自己,“端公子乃正人君子,在下钦佩。”

  “姑娘放心,在下不会与他人言说此事。”

  过了一会儿端公子为柔儿拔去银针,依旧将衣物给柔儿穿好,柔儿已恢复的差不多。

  端公子诚恳的眼神,“在下无礼了。虽说非礼勿视,只是在下的医术尚且还不能蒙眼扎针。”

  “公子说笑呢,哪有人能蒙眼扎针的。”柔儿掩嘴而笑,“与端公子相识使人如饮美酒。”

  端公子:“在下竟还不知姑娘芳名?”

  柔儿本欲说出真名,后来一想他有机会见到宣晨的,若是与他人说与自己的遭遇,或者是说漏了嘴

  ……别人知道了也不好,还是说个假名吧。可是现想什么好呢……近日自己多接触中药,呆在山庄

  人名也全是药名,可眼前这位就是杏林高手,会骗的过去吗?

  端公子看柔儿神色迟疑,有些调侃道,“不肯告知在下,是怕在下做什么坏事吗?”

  柔儿:“端公子多心了,公子人品犹如日月之辉。而妾身卑贱之名怕辱了公子耳朵。”

  端公子:“姑娘谦虚了,直说无妨。”

  柔儿:“我叫青果。”

  “青果?”端公子有些意外,心里明白这怎会是一个真名,继而有些自言自语。

  端公子:“青果初嚼味涩,久嚼香甜,使人食之回味,满口余甘。梅尧臣有一诗,南国青青果,涉

  冬知始摘。虽咀涩难任,竟当甘莫敌。来从万里外,或以苦口掷。所投同木瓜,欲报无琼璧。果真

  如此吗?”

  柔儿还在想此诗何意,这时书眉急冲冲进来,“公子,药抓来了!”

  “好,我这就去煎药。”书眉看公子欲起身,

  “这种活还是让我来做吧,公子只需告诉如何煎药即可。”

  “还是我来吧,你陪你家小姐坐会。”

  端公子淡然接过书眉抓的药,下楼去了,书眉看出公子有些不对劲。

  “小姐,端公子他这是怎么了?”

  “他方才问我名字,我想着我们是偷偷出来的,不宜太张扬,情急之下又想不出别的,连日里在山

  庄见到听到都是中药,我就告诉他我叫青果,他引出一梅尧臣的诗,前面几句我也没记住,就记住

  最后一句是:所投同木瓜,欲报无琼璧。然后你就给进来了。”

  “所投同木瓜,欲报无琼璧?小姐,这句话我是没听过,可是常听得: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公子又是杏林高手,岂会不知青果只是你敷衍之名,而小姐说的青果,正好

  被梅尧臣这么一解释,小姐不但敷衍公子,还暗藏拒绝公子之意,端公子自然要失望了。”“不对

  ,不对。”

  “青果小姐,哪里不对了?”书眉调侃道,

  “他又没投我木瓜之意,何来拒绝之说?你是不是想多了?”

  “小姐,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公子问你名字之前,你们又谈说了些什么?”

  柔儿想起问名字之前的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时我腹痛难忍,也没谈论什么。”

  书眉窃笑起来,“小姐,你脸都红了。”“哪有?”

  “端公子是不是有投小姐木瓜之意,只是小姐迟钝,还未发觉而已?”

  说完书眉更放肆大笑起来,柔儿有些急了,“死丫头,别胡说了。对了,明日是端公子考核的大日

  子,可不能让他熬夜,书眉,你还是去替他吧!”

  “遵命,青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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