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钟毓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时，这都是往日在书院的时候培养出的习惯，所以一睡到那个点也不需要人叫，她自己就能醒来。
仔细穿戴好自己的衣物，钟毓这才出了内间。秦子楚听到动静抬眼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醒了？”
“嗯。”钟毓应了声，随即看到了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的陈矩。陈矩其实年纪比她现在的身体要大上一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长的却是很小，现在这样趴在桌边，奶气的简直比自己还要像个小娃娃。
不过是分神看了那么几眼，她就听到秦子楚在软榻上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很好看？”
“唔，还蛮好看的啊。”钟毓诚实回答。陈矩确实长的好看啊，不然的话原身也不可能会对他这样那样吧......想到这一层，她脸都有些红起来了，赶忙走到秦子楚对面坐下。顺便还捞过了边上放着的一杯茶。
看到这一幕，秦子楚紧捏住手中的书，将书都捏的有些变形。“原来阿毓喜欢这种类型的。”
听到“喜欢”这个词，钟毓一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前世的桃花运极其的差，统共算来算去，也不过就开了钟情这么一朵而已。师叔也曾经劝过她可以去找个道侣共度一生，但是她又不是那般主动的人，等着人家主动明显也不太可能，所以即使活了小百年，她居然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都不知道。
想到钟情，钟毓这心情又低落下去不少，本以为自己还能在他死后替他做一些什么事情，没有想到居然连帮他收尸都做不到。
思维这样一发散，她哪里还记得反驳刚才秦子楚说的话。这在秦子楚看来，无疑就是默认的姿态。呵，嘴上说着喜欢男人，可后面还不是选了陈矩这样的娘娘腔？说白了其实还是喜欢女人的。
秦子楚心下下了定论，本以为这样想自己会轻松些，可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更烦躁了。书是彻底看不下去了，秦子楚把书丢到一边，开口问：“殿下是否要启程回宫？”钟毓要是再不走的话，自己可真是什么事都做不下去了。
“不急，等陈矩睡醒再回去。在宫里还不知道他有多受累呢。”钟毓不过就是说了实话，陈矩在宫里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她和原身都不太喜欢别人贴身伺候，所以殿内所有大小事务都是陈矩一手包办的。
只是这话传到秦子楚耳朵那可就完全变了味道，他嘲讽地开口：“殿下要是心疼，也可以让别人伺候他啊。”
“他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要别人伺候他？”
“那你也不是没手没脚，干嘛要别人伺候你？”话一说出口，秦子楚就后悔了，两人明明之前的氛围那么好，好到他都有点迷失自己了，怎么现在自己就是忍不住自己和她怼上几句。
刚才睡前钟毓就觉得秦子楚有些怪怪的了，这下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难道说是因为刚才吃饭的时候自己没有和秦家的人说话？可是不是他让她不要说话的吗？她思来想去自己都没有什么地方出了错，所以子楚这是生哪门子的气？
就是这样一张茫然的脸，烧的秦子楚心头都起了火。自己在这边气了大半天，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气什么！这样一想就更气了！
秦子楚做了几次深呼吸，转头刚想告诫一下对方，这世间只有男女才是正途，不管是男人和男人还是男人和太监，在一起都是背德的。然而还没有等他开口，那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陈矩就醒过来了。
“殿下？您醒啦？”陈矩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随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认没有流口水这才走了过来，“奴才以为殿下不会这么快醒才小睡了一会儿，殿下应当不会怪罪奴才吧？”
“放心吧，不会怪你的。既然你也醒了，那我们也差不多要启程回宫了。”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怕是宫里的人也要等着急了吧。
听到要回宫，陈矩就差冲出去放一串鞭炮庆祝一下了，要知道待在这个秦府他简直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特别是这个子楚少爷，真是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了！
“那我送阿毓出府。”
自然不是秦子楚一个人送她，得知她要回府，秦府一家老小都出来送别，搞的钟毓还蛮不好意思的。车内放置了不少的冰块，所以一掀开帘子进去，里面都是凉飕飕的。
秦子楚缓步跟了上来，挑开了帘子开口道：“阿毓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端午之约。”
“放心，不会忘的。”
等马车开始行驶，陈矩这才出声问：“殿下和他，端午有什么约吗？”
“嗯，端午那天我们约了一起游湖。”她神色坦荡，丝毫不知陈矩心中的酸涩。
终于送走了六殿下这尊大佛，秦府众人也是松了口气。大家就准备各回各屋去了，谁知道秦恕叫住了他们。“你们等会儿，我还有事要吩咐。”
秦老太太拄着拐杖，眼神也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最成器的儿子。秦恕清了清嗓子：“今日子楚从书院回来，是搭六殿下的马车回府的，书院分明派人通知了我们秦府，却为何没有派马车过去接子楚？”
众人神色讪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子楚回府之后，守门的几个奴仆又为何不放行？这里难道就不是子楚的家了吗？！”
秦子楚微微一笑，上前劝道：“伯父，都是奴才们不长眼，您又何必记挂着这样的事呢。”
“我知道你懂事，只是——”秦恕顿了顿，眼神犀利地投射到人群当中，“从一早我就说了，往后你就是我秦府的少爷的，若是谁敢让你没脸，那就是在让我秦恕没脸！”
方慧茹听着这话脚都在打颤，她知道老爷是在说她，是在警告她。秦双悄悄挪到她身边，扶住她还微微颤抖着的身子。
发了这么大一通火，秦恕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语气都有些疲累，“还有秦双，你也十六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子兰小你三岁，待人接物都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我看你最近还是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学学规矩吧。”
这就是变相的禁她足了？还没等秦双反应过来，又听秦恕继续道：“这段时间我会和你娘合计一下你的婚事，你也十六了，之前你说不喜欢林府的那个孩子，我也任由着你退了亲，现在我看陈府那个孩子清隽，倒是蛮适合你的，或许订了亲你会更稳重些。”
“爹！”秦双顿时就被哭出了声，赶忙上前扯着他的衣摆，“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但是我是真的不想成亲，求爹让女儿多在您身边孝敬几年吧。”
秦恕拂开她的手，语气也很是恼怒，“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命让你孝敬！今日你在雅正居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好在殿下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不然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在我面前蹦跶的？！”
秦双真是怕死了那个六殿下了，这下又听到他的名号哭的更凶了些，“爹，都怪女儿不好，女儿下次、不对，再也没有下次，求爹原谅女儿吧。”
秦老太太在一边看着心里也不好过，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孙女，虽说是个庶女，但是哭的这般凄凉看着她也有些心疼，“好了恕儿，这婚姻大事岂能你随嘴一说就这样定下来的？况且这是你家事，你的几个弟弟弟媳还有这些孩子都在这儿呢，你就这样随便说说，往后你女儿还要不要见人了？”
“好了都散了吧。”自己的娘都开口了，再训下去岂不是不给娘面子了。秦子楚上前向秦恕道了谢，还一再强调自己在府中没有受什么委屈。
秦恕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当初留你在秦府我就知你他日绝非池中物，若你愿意的话，就记到我名下当我的义子吧？”
“这......”秦子楚犹豫道：“伯父对我的恩情子楚没齿难忘，只是子楚父母健在，实在是不愿认他人为父。”说完他又急忙补充，“不过在子楚的心中，伯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没有伯父您，子楚也万不会有今天的。”
秦子楚在秦府好歹也生活了好几年了，秦恕是知道他心性的，见他拒绝也没有放在心上，“好了，只要你记住你是我们秦家的人，往后要同我们秦家一条心就是了。”
“谢伯父，子楚铭记在心。”
秦双哭哭啼啼地回了房，随后方慧茹也跟着进了屋。秦双擦干了眼泪，委委屈屈道：“娘，今日我这样丢人，你都不出来为我说句话。”
“要死啊！”方慧茹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你爹本就在气头上，之前还单独训了我一顿了，我要是站出来为你说话，那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虽然还是有些失望，但是这个理由她却是接受了的。秦双腻到方慧茹身边小声说道：“娘，你之前说为我筹谋的婚事，怎么样了啊？”
一听这话方慧茹目露精光，“女儿放心，娘这次准保给你挑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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