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妥协还是反抗?
我考虑改名了。
对,我又要改名了。
这次叫张什么呢?
张改?张不改?张无罪?张不悔?
再说,我为什么要姓张,尤其现在已经激怒祖籍广州——错,我祖籍不是广州,而是长安;爹的家族最初可是从长安搬到广州呢。
我姓什么叫什么好呢?
虽然我一直认为,父母没有权力给自己取名字,但自己给自己起名字更麻烦啊。父母给你取了个垃圾名字,你自己也没责任;但自己给自己取名字,这就全是你的责任了!
哎!如果是神就好了,因为神没有名字。三大神教中,我最喜欢神教。不是因为他们够疯狂,而是他们比较有逻辑——神教认为神没有名字,而且无形无体。相比而言,佛教、道教就比较差劲,尤其是什么面条教、西红柿教,更是扯他妈淡……
可惜我不是神,因此必须给自己起名字。
我翻着《大唐字典》,想着名字。
《元老书》说,是你给名字意义,而不是名字给你意义。的确如此,但它又说,世界是寻找不到意义的,因为我们只是凡人。
这不扯淡嘛!正反着说!
算了,我还是别改了。如果我不改我的性格,再怎么改名字也没用——都是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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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累。
心累。
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不该做元老会副会长?元老会超越朝廷,我也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这个位置上,我已经没有进取心——再进取就是称帝了——这句划掉。
我觉得我就像一个老年人,总觉得年轻人太愣、太冲。
就像温室的花朵,就像皇宫的公主,不敢走出,不敢改变。
我想起陈恩泽的话:改变了,就不知道自己改变了,因为已经改变了。
你不会后悔,因为你已经成了改变之后的人。你就是改变之后的你,你怎么会认同改变之前的你?
我应该怎么做?
赵普民说过,“应该”是个可笑的词。给你脑子里打一针脑素,就能控制你所有的“应该”。一切的概念都它的“概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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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说我“应该”怎么做。
皇帝觉得我应该保证大唐万世。
臣民觉得我应该让大唐繁荣富强。
诸部觉得我应该知道他们部才是最正义的。
诸教觉得我应该知道他们的神才是最大的。
……
每个人都议论着我。
好像我应该负责什么似的——等等,我想我真的该负责了,毕竟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嘛……
我正考虑如何毁灭大民、振兴大唐的时候,娘来了。
我:“娘,回洛阳安享晚年吧,长安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娘:“你看看,现在还有谁没结婚?”
我:“去皇家户部的皇家计算机查去。”
娘:“你看看现在有几个没结婚生子的?”
我:“我估计怎么着也得十几亿吧。”
娘:“你们那一波的人有几个没结婚生子的?”
我:“多了去了,有……”
娘:“你找出来一个。”
我摸着下巴,回想着。嗯,无论是家乡的还是皇宫的,都他妈结婚生子了!
我:“我要为国尽忠,没空结婚。”
娘:“这又不耽误!你说耽误什么!”
——脑子中突然冒出了黑枣树!
我:“先玩两年。不,先考虑两年。”
娘:“有什么可考虑的?”
我:“嗯,就是考虑有什么可考虑的才考虑啊。”
娘:“家里娶妻生子,外面你随便玩。”
我:“哈!这怎么行?我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懂什么叫权力与责任不?如果我爱一个女人,我就给她一切;如果我爱一个儿子,哦,我得先问问,他同意做我儿子不。”
娘:“怎么问?你问不了啊。”
我:“你看,既然问不了,就别生了。生什么生!你有什么权力生?”
娘:“如果人人都不生,天下哪有人。”
我:“放心,世上弱智多了去了,他们生得可欢实呢。”
娘:“人人都像你这么想,人类不就灭亡了?”
我:“人类灭亡关我什么事?”
娘:“你不是人类?”
我:“我是我,他是他,他们是他们,人类是人类,完全不同的概念啊。不同的东西,不同的概念,你为什么把它们组合在一起?”
娘:“人类……”
我看着娘:“自我意识与集体意识是相对的。有自我,就没集体;有集体,就没个人。我觉得,你有点……缺少自我。”
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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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洛阳会馆的楼上看着下面。
看着看着,看得我怒火中烧!因为,东方荣和我娘在一起说说笑笑!而且越来越怒,因为他们明显朝着我这里走来!
看着五米高的楼,想着要不要跳下去。
我勉强算个武林高手,跳下五米肯定不会死——但觉得有点丢人——我怎么可以逃跑呢?我可是堂堂巡抚大人啊。就算不是巡抚,作为一个自立的人,也不能逃跑啊!老子活了三十多年,是为了逃跑?
他们来了。
娘:“你们有些误会。”
我想说:“误会个屁。”
但没说话。
娘:“阿荣也结婚了,你嫂子也有了。”
我想:“妈的,赵普民生意真不错。”
东方荣看着我。
我看着他。
奇怪的是,我却从中看不出什么仇恨。
娘:“你们两人握手呢。”
此时,东方荣眼里终于露出厌恶的感情。
然而娘却拉过他的手,也拉过我的手。
没办法,只好握手了。
娘拍着我两人的肩膀说:“就是这样吗。”
她看着我俩笑着。
……
一秒就好像一个小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俩总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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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狠狠地想:“把他们全杀光!杀光一切知情人!好像从没存在过!”
我几乎想抽自己嘴巴:“你怎么可以这样邪恶!”
我从兜里拿起一个金元。
我心想:“妥协还是放弃?看它了。”
我把金元往上扔。
金元在空中旋转着。它在皇宫、长安、大地、天空的背景下旋转着,到了最高点,又落下来。在落到最低的时候,手掌拍住它。
我大怒:“妈的!我是我!怎么能让金元控制我!”
没有反抗!没有妥协!没有肉体!没有欲望!一切都是概念而已。就像语言的迷宫。我为什么如此不安?如此想说服自己?
可笑。我会害怕?
你想做,你就做。
去他妈理由!
我就去做!
我扭头,对小李子说:“去找赵普民。我要做手术。”
金元掉进人群。
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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