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圣女与皇帝：神人与凡人
我冲皇帝大喊：“陛下？！”
当然，所有人都看见，我冲一个和尚大喊：“陛下？！”
他旁边的一个和尚咳嗽起来。
现场继续安静了十几秒。
第一个和尚摘下人皮面具——大唐皇帝李鸿思。
人们心里都这样想：这人和大唐皇帝李鸿思一模一样！
他们一天看几百次皇帝的照片，自然知道皇帝长什么样。
有人说：“我在洛阳皇宫见过……这是皇帝！”
我很想说：“你见的是假皇帝，这才是真皇帝”不过没说。
苟八九大喊：“护驾！护驾！”
他挤到皇帝身边。
苟八九喊：“唐天下无敌！过来啊！护驾！”
唐天下无敌赶紧过来，在楼梯上摔了一跤，不过马上爬过来。
大厅里人人瞪大眼睛。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有人往外跑。
有人往前挤。
大批洛阳军从街上往中原之星挤。
弥阿强推了推万毒宝：“我见过他！他是皇帝！皇帝！我让你去，你不去。我在长安皇宫常见皇帝！常见！就是他！”
不过大部分教主都一动不动。
……
唐才高大喊：“这里是洛阳第一频道的现场直播，我是四大才子之首的唐才高！现在我发布惊人消息：皇帝在中原之星微服私访！令人感动！皇帝为了了解民情……”
我指着他：“关了它。”
唐才高：“《大唐律法》固定：言论自由！”
我看着洛阳军：“把他抓了，扔进监狱。”
几个洛阳军把唐才高拉走。
唐才高在地上拖着，大喊：“《大唐律法》规定：言论自由！我要去告你！啊，皇帝刚好在，我要告御状！陛下，我要告御状……”
我：“把他赶紧拖走！”
唐才高朝我扔出话筒。
我躲过。
话筒丢在皇帝身上！
不过皇帝没理他。
我对洛阳军说：“通知禁军、御前军。”
我对皇帝说：“陛下，走吧，这里不安全。”
皇帝根本没看我，看着李玉瑶。
李玉瑶根本没看我，看着皇帝。
两人的感觉……欣赏、鄙视、试探、反对、勾引、拒绝、毁灭、重生、建立……
我的脑子闪现着这些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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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着圣女。
圣女看着皇帝。
无数人看着他和她。
皇帝看着圣女。
圣女看着皇帝。
皇帝：“你是圣女吗？”
圣女：“当然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圣女吗？”
众人哗然！
所有人全都张大嘴巴！
皇帝：“哈，我都忘了。好吧，我的问题实际是：你妹妹是圣女吗？”
圣女——错，该叫她李玉瑶了——李玉瑶：“是。”
众人议论纷纷。
皇帝：“她在哪儿？”
李玉瑶：“谁知道。可能死了，可能没死，我关心……我……我……”
皇帝：“你关心还是不关心？”
李玉瑶：“你好像很关心啊。你关心的话，是关心什么？”
皇帝：“哈，当然是关心圣女支持谁？我肯定是关心这个。难道要我撒谎，说我关心圣女的安危？”
李玉瑶：“你这人很坦白嘛。”
皇帝：“我还关心，‘圣女支持谁’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它有意义吗？”
此时，街上传来装甲车的轰鸣。大批全身黑衣的禁军、全身红衣的御前军冲进来，手握*，腰挎*。
人们给他们让路。
一个上将军衔的御前军过来，说：“陛下……”
皇帝：“我说会儿话再走。”
上将看着人们，看看皇帝，大概不知道要不要清场——不过皇帝没说，他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就在皇帝身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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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点没变？我头发都白了一半，你……更年轻了。”
李玉瑶：“我不是凡人。”
皇帝：“你是……你刚才还说你不是圣女。”
李玉瑶：“你们，只是，凡人。你们根本理解不了我的话。你理解了我的话，你才能理解。然而，你们永远无法跨越那一步。”
皇帝：“很好，那我就不理解了。我想知道的是：圣女……支持我唐吗？”
李玉瑶：“我再说一句：你们，只是，凡人。”
皇帝：“也就是说，圣女不关心我们？”
李玉瑶：“你们只是蝼蚁。时间会抹平一切。”
皇帝：“你知道的，以前我们有很多规矩，那些规矩真真假假，但很多都以圣地的名义。我想问，它们有多少真的，多少假的？”
李玉瑶：“不知道。”
皇帝：“圣女知道吗？”
李玉瑶：“不知道。哦，我的意思是，圣女也不知道。她比我还傻。嗯？为什么我要这么说？什么是‘傻’？”
皇帝：“圣地有人知道吗？”
李玉瑶：“作为圣地的高阶士族，我可以负责地说，没人知道，大家只是浑浑噩噩地假装知道。”
皇帝：“我问过李凌志，他说……”
李玉瑶：“他的记忆都是被移植的。严格来说，他不算人。你信不信，他一出生就是二十岁。你们见他的时候，他可能才一两岁。”
皇帝：“圣地也有元老会，也有总督……嗯，或者之类的玩意儿吧。他们知道吗？”
李玉瑶：“你指的是我爹？三十年前，我爹杀了前任。我估计，他现在已经被下一任杀了吧。”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
皇帝：“也就是，圣地没人负责了？”
李玉瑶：“不知道。”
皇帝：“是暂时没人负责，还是永远没人负责？”
李玉瑶：“不知道。”
皇帝：“你知道什么？”
李玉瑶：“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于是急急忙忙地活。啊，急急忙忙活着这么年，仿佛一瞬间。”
她摇着头，陷入沉思。
我看着她——巨大的白色巨树，啊，不是一株是两株，几百米高的双圣树，星辰照耀着日月山河，还有两艘巨大的空中军舰……
没人说话，大家就这么等着。
外面坦克轰鸣，更多的禁军围住中原之星。
一群禁军围着张强生过来。
张强生看着人们，不过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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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你妹妹，那个圣女，她为什么是圣女？圣女是什么意思？”
李玉瑶：“我怎么知道？我记事的时候是五岁。五岁的时候，我记得，别人对我妹妹说，圣女，回家吃饭吧，于是，我知道她是圣女。”
皇帝：“它仅是个职位，还是有什么权力、能力，或者说，神意？”
李玉瑶：“大概类似于司机或驾驶员一类的东西吧。我们圣地的武器超乎你们的想象，圣女拥有它们的最高权限。”
皇帝挠着头：“我……其实……我其实是想问……圣女是……神或者神子吗？或者换个问题：世界上有神吗？”
李玉瑶：“古代有，因为他们改变了宇宙，就相当于神。不过，他们都死了。就现世而言，没有神、神子这种东西。它们只是词语，词语毫无意义。对凡人而言，一起都是虚幻的感觉。对神而来，一切都是物质的存在。他感觉到地球，因为他吞下地球；他感觉到宇宙，他吞下宇宙；他感觉到人，因为他吞下人——是整个人类。而你们，你们觉得你们感觉到什么东西，只是脑子里几个电子在乱窜。”
李玉瑶看着皇帝，说：“你们，只是，凡人。我们，只是，凡人。”
此时，直升机也来了，我离皇帝两米都听不清他说什么了。
皇帝点着头：“很好，很好，也算满意的结果。每当林立、朱照婉说他们是天选之人的时候，我就很担心，怕他们真的是。”
李玉瑶看着皇帝笑。
皇帝在上千名禁军、御前军的簇拥下钻进装甲车，走了。
皇帝走后，我才发现，电台还开着。
我就是说，天下人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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