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主角、配角、夜壶
陈真真讲完了。
他看着人们。
人们揉揉眼睛，互相看着。
掌声响起来，稀稀拉拉，然后，越来越响，仿佛共振，最后，震耳欲聋，仿佛沸腾。
中原省长吕承景上前，说：“我代表中原四亿中原人民，代表五百万中原官吏，祝贺《真理宣讲会》的成功！”
陈真真摸着胡子，说：“我代表皇帝，代表真理部，对中原的忠诚表示赞扬！”
吕承景、陈真真微微一笑，转身，面对几千代表，还有几百记者、主持。
镁光灯闪瞎他们的狗眼。
中原军军长吕志广上前，说：“我代表四百万忠诚的中原军将士，表示，永远效忠吾皇！”
陈真真摸着胡子，说：“你作为皇军的军长，作为帝大的优秀毕业生，要以身作则，严格要求、好好教育那些无法无天的兵痞子，不能像地方军一样哦。”
吕志广、陈真真微微一笑，转身，面对几千代表，还有几百记者、主持。
镁光灯闪瞎他们的狗眼。
洛阳军军长张康宁上前，说：“我代表二十万忠诚的洛阳军将士，表示，永远效忠吾皇！”
陈真真摸着胡子，说：“啊，张将军。没想到，见到你了。皇帝老是提起你……”
张康宁：“啊……皇帝提到我……为什么？陛下说什么？”
陈真真：“陛下说，你可是大明禁军出身，正儿八经的大明禁军将军，这年头，已经不多了……”
张康宁：“誓死忠于我唐！”
陈真真：“我很满意，我一定禀报陛下。”
张康宁、陈真真微微一笑，转身，面对几千代表，还有几百记者、主持。
镁光灯闪瞎他们的狗眼。
江湖军军长唐守敬上前，说：“我代表百万忠诚的江湖军将士，表示，永远效忠吾皇！”
陈真真摸着胡子，说：“你作为禁军的军长，要以身作则，用禁军的标准，严格要求、好好教育那些无法无天的江湖人，不能像逆贼一样哦。”
唐守敬、陈真真微微一笑，转身，面对几千代表，还有几百记者、主持。
镁光灯闪瞎他们的狗眼。
陈真真看着他们四个，和他们身后的几百名中原、洛阳官府代表，说：“陛下亲口说，朝廷是主角，主角一定要发挥中流砥柱的作用！一个帝国必须有一个主角，就像一条河流必须有一个中流砥柱。帝国没有主角，必然灭亡；中流没有砥柱，注定消散。而我们，必须做大唐的中流砥柱！”
吕承景、张康宁、吕志广、唐守敬，和他们身后的几百名中原、洛阳官府代表，点着头。
镁光灯更加闪瞎他们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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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按照下发的《真理宣讲会洛阳分会场流程》，是大唐皇家真理部部长陈真真接见以“洛阳民间团”为代表的民间人士的环节。
但是，陈真真一直站在台上被镁光灯闪瞎狗眼，而“洛阳民间团”却在台下待着不动——因为，他们的头儿钱洛书一直坐在“洛阳民间团团长、中大校长钱洛书”的牌子下看书。
团长都没动，剩下的人谁敢动？
但是，没人敢说什么，因为，钱洛书的权力不在陈真真之下——起码，按“实权”来看。
钱洛书是中大校长，而中大已经被招安，按规模来说，仅次于帝大，按重要性（“能力”而不是“级别”）而言，甚至高于帝大。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是大唐皇家科学部部长。
科学部不是盲肠部。你想，为了制造我唐第一颗核弹，需要几百万劳动犯、几十万皇军、几万大学生——他的权力几可通天。
现在，钱洛书一边看书，一边拿着微型计算器算着什么，而旁边几百团员只好干等着。
陈真真大怒：“这个钱洛书！就会拍张强生的马屁！不拍我的！他跟赵普民、卢子罗勾勾搭搭，朝廷早看他不顺眼！赵普民完蛋了，卢子罗也马上完蛋！要不是他会做几道物理题，朝廷早杀了他！”
真理部的部员们点头：“是啊。”
陈真真：“等核试验成功，看我唐如何卸磨杀驴！”
一个部员说：“我唐在下一盘大棋！”
一个部员说：“他是张强生的人，但张强生又不是内廷总管。内廷总管赵余央可不喜欢钱洛书啊。”
一个部员说：“赵余央、张强生每天都吵架。啊，我没说。”
一个部员说：“钱洛书和赵普民、卢子罗走得很近。赵普民成了无名，而大黑驴也马上完蛋，因为，吾皇说，知识越多越退步。钱洛书知识太多，太退步！”
一个部员说：“皇帝早晚也整死他。”
一个部员说：“钱洛书老婆给他带了绿帽子。听说，他孩子不是他孩子。他的《亲子证》是假的！”
人们：“哈哈！”
有人嘘着：“嘘——他来了。”
人们拱手：“钱大人！”
钱洛书来了，领着几百洛阳民间团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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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部部长钱洛书皱眉，看着真理部副部长陈真真。
按说真理部是明文规定的科学部主管部门，但钱洛书就是这样直直地看着陈真真。
俩人就这样看着，不说话。
人们也静静地看着他俩。
就连镁光灯也忘了闪瞎人们的狗眼。
钱洛书看了看人们，转身走了。
陈真真瞪大眼。
人们瞪大眼，一会儿看着陈真真一会儿看钱洛书。
大唐宣传部部长、大唐最帅主持人李广播凑上来，说：“陈部长啊，我大哥就这样，有才华的人都这样孤傲，请大人别介意。”
陈真真：“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我原谅他一次！”
李广播咳嗽一下，说：“咳咳，我代表我大哥，咳咳，代表中原民间团，谢谢大人了！”
陈真真点着头，恢复了笑容。
李广播一一给陈真真介绍着洛阳民间团的人。
证件帮帮主赵真证第一个上来，交谈，合影，被闪瞎狗眼。
赵真证，证件帮帮主，大唐皇家证治部部长。我唐以证治国，少不了赵真证的证件帮。
铁路帮帮主赵篮子上来，交谈，合影，被闪瞎狗眼。
赵篮子，铁路帮帮主，大唐皇家铁路部部长。他最近混得不好，因为他的后台赵旗子（东方启）死了，而且铁路帮一直在亏钱，最重要的是，“新铁路帮”老骂他是朝廷鹰犬，还发动了“铁道游击战”。
神药帮帮主李济世上来，交谈，合影，被闪瞎狗眼。
李济世，神药帮帮主，大唐皇家制药部部长。他混得就那样，虽然我唐把天下的卖药权都给了他，但民间的假药（只要不是官药就是假药）太多了！
前天下首富、现天下第二富赵大阔上来，交谈，合影，被闪瞎狗眼。
赵大阔，“洛阳茄子园五结义”之一，手握一千万金元，仅次于唐鸿兵的天下第二富豪——唐鸿兵手握七百亿金元（的债券）！
天下首富、著名作家唐鸿兵上来，交谈，合影，被闪瞎狗眼。
唐鸿兵，大唐皇家金元部部长，不但是天下第一富豪，而且是天下第一作家！《金元战争》人手一册，描述唐鸿兵如何成为天下首富，只要你读了《金元战争》，就能人人赚七百亿金元！
……
最后，小说帮帮主周作文来了。
小说帮帮主周作文最近混得不好，因为小说都禁了，没被禁的都被盗版。
周作文点头哈腰：“部长大人啊，最近，我左思右想，发明了一个新词——鸿思主义！鸿思主义就是……”
陈真真：“什么鸿思主义！你不要成天拍马屁！做人，最重要的是——做事！”
人们点着头，所：“大人所言极是！”
周作文：“大人，小人在想，我可以做小说部部长……”
陈真真：“你小说写得太假，没有唐鸿兵写得真，写得有意义。你看过他的《金元战争三部曲》吗？那写得多爽！”
唐鸿兵：“谢谢大人夸奖！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周作文摸了摸鼻子，说：“可是，小说就是……哦，就是具有教育意义的真人真事……《大唐钦定词典》这样定义小说……”
陈真真：“而且，张强生副总管说了，我唐不要小说部。我告诉你，我唐准备取消小说……”
周作文大惊：“‘取消小说’？啊，你怎么……取消小说？”
陈真真：“小说都是假的，必须取消；如果小说是真的，那就是电影……”
周作文：“我也可以拍电影啊。最近，我写了一个科幻电影剧本——《天启》……”
陈真真跳起来：“好啊，你还真认了！《天启》是你写的？妈的，怪不得朝廷取消了电影部，原来是你这逆贼！”
周作文大惊：“我改了几百遍《天启》的电影剧本，没一个字是违禁词……”
陈真真：“张强生副总管说了，如果电影是真的，那是影射；如果是假的，那是造谣！”
周作文：“我的是科幻电影啊，写的是一百亿年后的大唐……”
陈真真：“就是因为它是科幻电影！张强生副总管说，一百亿年后有我唐、我皇，那就是假电影，那就是造谣；如果一百亿年后没我唐、我皇，那就是真电影，那就是谋逆！”
周作文张大嘴，呆住了。
陈真真：“明年，《新唐律》出笼，我唐禁止小说！管你什么小说！禁止电影！管你什么电影！这只是第一步，将来，我唐把一切娱乐都禁了！什么踢足球啊，打篮球啊，玩橄榄球啊，全禁了！一点生产价值都没！”
李广播：“这……怎么禁得了？”
陈真真摸着胡子，说：“张强生副总管也这样想，因此，帝大文学系、影视系会组建新的小说部、电影部，科学部还会研制小说机、电影机，我们会制造崭新的、大量的、钦定的、合法的、正义的、真理的——小说、电影！”
周作文：“我……我也会写小说、拍电影，我能……”
陈真真：“不能。”
周作文：“我也可以很钦定地写……”
陈真真叹气：“你好烦！我就直说吧，你档案不行。”
周作文：“档案？什么？档案的事儿是真的？”
陈真真：“你爹是精神病，你的档案上说：‘有遗传精神病的可能性，不可重用’。”
周作文：“我爹不是精神病！他是……假装精神病……”
陈真真：“你是说，你爹居然骗了我唐朝廷？谋逆！”
周作文：“不是……”
陈真真：“那你爹就是精神病。你爹是精神病，你也是精神病！”
周作文：“不是……遗传不是百分之百啊……你看，我有《精神健康证》！”
陈真真：“好了！谁不知道赵真证是你大哥。”
周作文：“我一向……”
陈真真：“好了，你闪开，别挡着我亮相。我该演讲了。”
陈真真看着几百个“洛阳民间团”，说：“陛下亲口说，朝廷是主角，民间是配角！朝廷是主体，民间是客体！一个主角没有配角，就像鲜花没有绿叶！一个主体没有客体，就像……啊，反正就是这意思！”
几百个“洛阳民间团”点着头。
镁光灯更加闪瞎他们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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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按照下发的《洛阳分会场流程》，是大唐皇家真理部部长陈真真接见江湖人士的环节。
中原的各大帮主一一上前，他们分别是：
少林寺副主持释迦二。
武当山驻中原办事处处长暨少*当一家亲协会会长张一荣。
逍遥派掌门李逍遥。
丐帮副帮主洪阿六。
华山派掌门孙追狗。
一品堂堂主张品笛。
桃花山山主灭绝师太。
崆峒派掌门周空山。
嵩山派掌门释迦无期。
侠客湖湖主王灭地。
长乐帮帮主李永乐。
天地会会长郑家林。
红花会会长洪八天。
粪坑门门主李二狗。
赶尸帮帮主弥中弥。
野驴帮帮主单影只。
日月神教教主西方失败。
……
陈真真一一和他们握手，听取他们的长足进步，对他们谆谆诱导，然后一起微笑着被镁光灯闪瞎狗眼。
最后，江湖的老大、江湖部部长、教派部部长苟八九上前，身后跟着江湖委员会的十三大委员——赵昌盛、周飞尘、吴智阳、赵弘量、张彦红、马锐锋、王开济、李浩荡、李绿凝、杨永丰、陈开诚、黄阳成、牛兴平，来到陈真真面前。
陈真真：“不错，这么多阿猫阿狗的，真是天下英雄尽入彀中！”
苟八九：“江湖军制造了最强大的超人！除了不能死而复生，与无名无异！江湖军天下无敌了！除了无后教，我们把他们全统一了！”
陈真真：“不能骄傲啊，灭了无后教，才能……呃，这叫‘灭此朝食’！”
苟八九：“说得好！”
陈真真：“陛下特意告诉我，让我亲口对你说，不要和朱大长决战，要发挥‘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但是，同时不要让舆论知道。”
苟八九眼中有泪：“我这样一个小角色，皇上居然记得我，还特意传给我锦囊妙计……呜呜……我发誓，今生今世，誓死效忠我唐我皇！”
陈真真：“说得好！”
苟八九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陈真真的手。
镁光灯照耀着他的泪珠，仿佛无数个太阳；就算是一滴泪珠，也能反射整个太阳的光辉。
陈真真：“陛下亲口说，朝廷是主角，民间是配角，江湖是夜壶！虽然夜壶很恶心，但我唐离不开夜壶！起码，卫生间建好之前，离不开夜壶！”
“洛阳江湖团”有人激动地流泪，有人皱眉看着苟八九。
苟八九咽了下吐沫。
镁光灯闪瞎所有人的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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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宣讲会》彻底成功了！
陈真真满意地往回走。
然后，这家伙看见了我。
陈真真：“啊，这不是巡抚大人？”
我：“哦。”
陈真真：“哈，皇帝说，中原的真正老大是张名，天天躲在后面。”
人们看着中原省长吕承景、中原督军张康宁。
陈真真：“陛下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做总督？”
我：“懒吧。”
陈真真：“陛下对中原很不满……”
人们都看着我。
我没说话。
陈真真：“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皱眉，摸着下巴。
陈真真：“说啊。”
我：“嗯，没想好呢。”
陈真真：“陛下说，张名人不错，就是太消极，负能量太多，有时候攒太多会爆发，戾气重。”
我：“啊？陛下还挺了解我啊。”
陈真真：“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打算。”
陈真真：“表态吧，说说你的理想。”
一道闪光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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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往昔的回忆。
然而，什么也回忆不起来。
只有空空如也的空白，显示着曾经有过什么记忆。
我删除了我的记忆。
记忆就是自我。
删除记忆就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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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真：“你在干什么？”
陈真真：“怎么不说话？”
陈真真：“翻什么白眼？”
陈真真：“我是中央朝廷，你是地方朝廷！”
陈真真：“不要以为地头蛇能压得过强龙！”
陈真真：“好啊你，装傻？”
……
我看着他，说：“没有物质，没有概念，没有真理，没有主题，没有客体，它们都是感觉，它们都是幻觉，它们都是傲慢。我和你们一样傻；但是，主要是你们傻。”
陈真真：“你在说什么？我怎么……”
我：“我在说，你很傻，就像——傻逼。”
现场安静了，除了录像机的吱吱声，别无它声。
我：“我不该说的……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冲动……欲望……我太……多变……”
陈真真咽了下吐沫，说：“你要好好检讨你的态度……”
我：“我又变了。我觉得我刚才说得对，你就是傻逼。傻逼，去别的地方装逼，给我滚。”
人们脸色变色。
陈真真：“我代表皇帝，我代表正义，我代表真理……”
我：“代表你妈！”
陈真真：“你……你……逆贼！叛唐！”
他大喊：“来人！”
然而，我的几个贴身禁军手握*“啪啦”上弦！
人们惊恐地看着。
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敢杀你，然后，朝廷会任命新的真理部副部长，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你这个傻逼夜壶，给我滚！”
人们张大嘴，惊恐地看着！
现场安静了几分钟。
陈真真脸色越来越苍白，眼里的意志越来越弱，仿佛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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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安静了几分钟。
只见，陈真真瞬间恢复了自信，仿佛刚才的记忆被湮灭。
他的眼睛深邃如宇宙！
他的意志坚硬如钢铁！
陈真真扭头，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挥手。
朝廷团、民间团、江湖团一边看着他走，一边鼓掌。
记者团、主持团一边看着人们，一边拍照、广播。
——妈的，好像刚才的事实被湮灭了！
——我好像在做梦！
吕承志凑到我身边，说：“他吃药了，医大的药——自信药；或者，他被医大移植了记忆。”
我：“或者，他被真理部洗脑了。”
吕承志：“他不就是真理部副部长？”
我：“被别人洗脑，然后洗脑别人，如此循环，就像病毒……”
吕承志：“其实，被洗脑了，就不是洗脑，因为，被洗脑了啊。如果知道自己是洗脑，就是洗脑不成功，就不是洗脑。”
我：“最怕的是这种情形：主动被洗脑。”
吕承志：“这种人太多了。”
我：“整个大殿的人，恐怕……都是……”
吕承志：“朝廷现在这么厉害？听说，精神院有一种思想训练，可以看透人的思想，这叫学习型读心者……”
我：“也未必……这就是朝廷想要的效果。山深云绕，好像神仙降临；如果你深入深山，你会知道，他们都是一群装神弄鬼的傻逼。事实终归是事实，你无法隐瞒傻逼是傻逼的事实。”
我马上说：“未必……因为，真理到底存不存在……而且，真理存不存在是不是真理？这是……悖论……头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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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真走在人群中。
突然，陈真真指着苟八九，大喊：“我看透你了！你在心里骂我！”
苟八九：“我没想！不是我想的！”
陈真真：“我看透你了！”
苟八九：“我什么也没想！”
陈真真：“你想：‘张名说得对，陈真真就是夜壶。’”
苟八九：“我没……你……你又不是……读心者……”
陈真真：“我不是读心者，但我吃了读心药，我就是读心者，我可以读心！你在想……妈的，药效过了！”
苟八九：“我什么也没想，我誓死忠于我唐……”
陈真真指着苟八九，大喊：“闭嘴，你这个夜壶！皇帝说了，江湖人就是夜壶！等天下统一了，下层江湖人都阉掉，上层江湖人都当小吏，每天在菜市场赶小贩！”
苟八九：“陛下亲口对我说：‘不要和朱大长决战，要发挥“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但是，同时不要让舆论知道。’”
陈真真：“哈！你被骗了！陛下亲口对我说：‘你对苟八九说：“陛下亲口对你说，不要和朱大长决战，要发挥‘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但是，同时不要让舆论知道。”要强调我“亲口”说，要拉拢他，不要让他在唐民决战的时候给我让闹事。’哈哈，你被骗了！”
苟八九瞪大眼睛：“好乱……到底……谁在说……在说什么……”
陈真真：“陛下亲口说，反对派、忠诚派、激进派、保守派、理中客、愤青派、白手套、黑手套、主角、配角、夜壶都是统治策略的一部分。这样说吧，除了邪教不是夜壶，一切都是夜壶！”
人们瞪大眼睛，看着陈真真。
陈真真大喊：“记住，朝廷是主角，民间是配角，江湖是夜壶！”
人们看着苟八九。
尤其是苟八九身后的“江湖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突然，苟八九一下子变成一个夜壶！人们纷纷脱裤子，朝它撒尿！
——我揉揉眼睛，还好，只是我的幻觉。
我看着苟八九。
坦白说，我见识了太多的悲剧，我已经没有感情——但是，我还是觉得苟八九挺可怜的。
哎，能力配不上野心，理想只是空中楼阁。
世间的悲剧，都来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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