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苟八九：夜壶抑或不是夜壶
苟八九，江湖总管，同时兼任江湖部部长、教派部部长、反迷信爱真理协会会长、反分裂求和谐促进会会长、反神子反游击联合会会长……
《新编大唐钦定词典》中，关于“江湖总管”这个词条，是这样说的：为了正义与真理，为了人民的幸福，我唐设立江湖总管一职，主管江湖、服务江湖、爱护江湖、转化江湖。
江湖部以前是无数“盲肠部”之一，但后来不是了，因为，它有了两万人的“禁军”和几十万的“江湖军”，还有几百万的“江湖志愿军”。
但那些盲肠部妒忌江湖部的发达，说：“江湖部是夜壶！等卫生间建立了，要夜壶何用？”
为此，朝廷专门正式下旨辟谣：我唐的任何官员从来没说过什么“朝廷是主角，民间是配角，江湖是夜壶”的谣言，江湖部是我唐的重要部门，就像其它每一个部门一样；任何造谣、传谣、信谣的人，都犯了“反唐罪”，按律当斩！
于是，江湖部发起了“反夜壶运动”。
“反夜壶运动”在江湖取得了圆满成功，任何造谣、传谣、信谣“江湖部是夜壶”的江湖人都掉了脑袋。
“反夜壶运动”在民间取得了比较圆满的成功，任何造谣、传谣、信谣“江湖部是夜壶”的民间人都被打得满地找牙。
“反夜壶运动”在朝廷遭遇了彻底的失败。江湖部与蝈蝈部、蛐蛐部是同级，而且，这些“娱乐部”在皇宫给皇族们玩蝈蝈、斗蛐蛐，不比你更尊贵？江湖部这种“武人部”怎么会被*、经济部、教育部这种“文人部”尊重？又怎么会被律法部、刑部、检查部这种“实权部”瞧得起？何况军部、皇军、禁军这些“强力部”？而且，还有“天下第一部”——真理部！
江湖部部长苟八九看着看着他的无数江湖部部员，说：“我们不是夜壶。你看，我们的江湖军天下无敌！”
有些人激动得落泪。
有些人却愁容满面。
他们都是有理由的，而且互为证明。
江湖部的使命就是消灭江湖；江湖既死，江湖部留之何用？伴随着江湖部的实质上死亡，江湖部就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也就是说，江湖军越无敌，江湖部灭亡得越快。
从来没有一种生命以自己的灭亡为意义与目的，但是，江湖部似乎是。
怪不得，人们把它叫——夜壶。
从文学上讲，这叫比喻的修辞方法；从哲学上讲，这叫实质与概念的自洽。
-
-
江湖部的（真实）历史已经湮灭。
大唐皇家江湖部继承自东明皇家江湖部，东明皇家江湖部继承自共治江湖部，共治江湖部继承自大汉江湖部，大汉江湖部继承自大明江湖部，大明江湖部继承自大民江湖部，大民江湖部继承自大宋江湖部……你不能上溯四百亿年，因为那时只有草履虫，那时肯定没有什么“草履虫江湖部”啊。
一百亿年太久，只说这最近十年。
十年前，共治江湖部出现了一个超级高手，他叫——陈驹。
陈驹，出身山东齐城陈氏，一个两百五十岁的老太监。共治帝国第一士族钱照定任命他为“江湖总管”。陈驹带着共治江湖军，三次搅黄“最高武林大会”，完满完成了江湖部的使命。
任务完成，江湖部也就没有意义，于是，钱照定一边复辟称帝一边暗杀陈驹。
陈驹不甘，绝望中奋起一击，江湖部与它的朝廷一起灭亡。
九年前，大唐立国。江湖部在与西域、四川的大战中，伤亡惨重。
八年前，忠义教造反，江湖部奉命镇压，伤亡惨重。
七年前，自由教造反，江湖部奉命镇压，伤亡惨重。
六年前，商业教造反，江湖部奉命镇压，伤亡惨重。
五年前，大唐灭大汉之战，江湖部参与战争，伤亡惨重。
四年前，大唐、大民之战，江湖部参与战争，伤亡惨重。
三年前，大唐与大民、大明开战，江湖部参与战争，伤亡惨重。
去年，史上最强武林盟主唐不败成为大唐驸马，江湖部荣光无限。
可惜，他反唐了。
按说，江湖部没完成它的使命，按法当诛，但事情就这么诡异，为了消灭唐不败（明不败），一支禁军划归江湖部——有史（有史书记载）以来最强大的江湖军诞生了。
苟八九成为新的江湖部长，唐守敬成为江湖军军长。他俩不负众望，抓了大批武人，扔进武人院。
可惜，“超人”无名从武人院诞生了。无名弑君——当然，这是谣言。
今年，按说，江湖部搞了这么大的事儿，按法当诛，但事情就这么诡异，为了消灭“超人”无名，医大给江湖部制造了更多的“超人”——有史（有史书记载）以来最强大、最强大、最强大、最强大、最强大的江湖军诞生了！
-
-
大唐鸿思9年5月1日，江湖军东出潼关，迎面就是天下第一邪教——无后教——总部：中原省望京县。
江湖军对峙逆贼军，或者说，“朝廷江湖军”对峙“民间江湖军”，一边旗子是“奉旨讨贼”，一边旗子是“替天行道”。
江湖军军长唐守敬从望远镜里看着远处的无名——民间叫他“神子无名”，朝廷叫他“超人无名”，江湖叫他“盟主无名”，谣言叫他“赵普民”，小说中叫它“赵普民·闪电降生·弑君者”。
无论他是神子还是超人还是盟主还是医大校长，都不是凡人能惹的。
唐守敬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连红龙军也杀不了无名！所有人都亲眼看见，当武装直升机的贫铀弹把无名打得四分五裂后，无名复生了！他复生了！他复生了！妈的！
妈的！他是真的神子！隔壁二大爷说自己能腾云驾雾但就是不腾云驾雾，所以他是假神子；无名当着几百电视记者、几十万现场观众、几十亿电视观众的面，死而复生！你用屁股也能想明白，能从一堆烂泥中复生的人，不是神子是什么？
尽管朝廷辟谣说：“这是赵普民设计的复生基因，就像壁虎的尾巴，就像两截的蚯蚓，没啥了不起的。如果你不崇拜壁虎和蚯蚓，你就不该崇拜赵普民。”但民间还是山呼：“神子万岁！无名万岁！无后王师，我们箪食壶浆，迎接你的莅临！让我们攻下长安，一人一个皇妃……”
——唐守敬从望远镜里看着远处的无名，还有他身后的无后军，还有无后军身后的自由军、商业教、封建军、新佛军、新道军、新儒军、女盟军……还有无数暴民高喊着“让我们攻下长安，一人一个皇妃” ……
唐守敬扭头，对苟八九说：“妈的，我就知道，朝廷让我们送死！朝廷就是瞧不起我的十三军！说什么‘十三’不吉利。妈的，早知道不吉利，还组建它干什么？”
苟八九：“副总管张强生说，思想第一，而不是武力第一。”
唐守敬：“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
苟八九指着远方，说：“看！”
所有人都看见——几十个无名！不，是几十个神子！几十个超人！只见一群“朝廷超人”像闪电一样冲向“神子无名”！
所有人都看见——神子大战！或者说，超人大战！
无名确实厉害！只见他张开双翼，翼长十米，飞在空中。然而，“朝廷超人”也飞了起来！他们飞了起来！我再说一句，几十个朝廷鹰犬成了真的朝廷鹰……他们飞了起来！
双方大战！只见几十个像雄鹰一样的人在空中飞翔、缠斗！双方嘴吐酸水，眼射激光，双手放电！
苟八九大喊：“我即是正义！我即是真理！我即是力量！我即是朝廷！”
所有人都看着他。
苟八九继续大喊：“朝廷能制造一个无名，就能制造无数无名！我们在医大建立了无名生产线，我就问你怕不怕！”
无名是第一个超人，他是医大校长赵普民亲手制造的——不，他就是赵普民本身！他一人打几十人，不但不落下风，而且还不时地一拳打死朝廷的超人——而且，朝廷的超人不会复生。
但是，在人们的眼中，无名辜负了人们的期望，因为人们以为他会一秒秒杀所有朝廷鹰犬。
江湖军看着“僵持”的“超人之战”，信心百倍，更加步步紧逼；逆贼军看着“僵持”的“超人之战”，信心丧失，更加步步后退。
突然，江湖军跑了起来——他们冲锋了。
马上，逆贼军也跑了起来——他们溃散了。
此时，超人无名已经杀光了几十个朝廷超人。他飞到空中，大喊：“杀光他们！”
无名飞进江湖军中，一秒杀几十个人！然而，江湖军不下百万，你一秒杀几十人，杀光一百万要多少天？何况无数逆贼军一把扯下纯白的无后旗，往血泊里一蘸，无后旗成红龙旗——他们成了江湖军！哈哈，无名越杀人，江湖军越多！
赢了！
朝廷赢了！
唐守敬给苟八九举起大拇指：“我知道了，你为什么说‘思想第一’！你看，虽然我们的超人打不过无名，但我们打破了无名的神性！”
苟八九看着远方，说：“下一个人更难打。”
唐守敬摸着长出的胡渣子，说：“嗯，因为，他是——神子刘汉。刘汉是命运之子。”
苟八九：“没有神子，只有跳大神的精神病。”
人们点着头。
-
-
苟八九的江湖军想追上刘汉的大汉军，但刘汉像布朗运动一样，完全没有规律——不对，唯一的规律就是：他永远胜利着！
没想到，几个月后，神子、大汉皇储刘汉突然带着大汉皇军从辽东返回长江岛。
没人知道刘汉为什么返回长江岛，就像没人知道刘汉为什么是“命运之子”。
大唐鸿思9年12月1日，江湖军登陆长江岛，正面迎击大汉军。
江湖军对峙大汉军，一边是无数的红龙旗，一边是无数的黑龙旗。
江湖军军长唐守敬看着黑龙旗下的神子、大汉皇储刘汉，大笑：“哈哈，这次，我们有备而来！告诉你们吧，医大给了我们……”
苟八九：“嘘！天机不可泄露！”
唐守敬：“哈哈！”
此时，神子刘汉现身。
神子看着人们。
他的眼睛深邃如宇宙；他的自信坚韧如钢铁。
大汉军大喊：“我们手握命运！我们的老大是神子之子、命运之子！”
然而，此时，从江湖军中走出几十个人，每个人的眼睛都深邃如宇宙；每个人的自信都坚韧如钢铁——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左脑！
苟八九大喊：“哈，你不是神子吗？我这里有几十个神子！”
神子刘汉：“我不是神子，我爹才是，我只是神子之子！我爹会重返海内，毁灭诸国，开启天启！你们，会在火狱中……”
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然而，几十个“朝廷神子”上前，从裤裆里掏出打狗棒，高高举起，对着神子刘汉一阵乱揍。
刘汉的倚天神剑、传国玉玺、神授皇冠掉在地上。毁天灭地的倚天神剑弯了，万世流传的传国玉玺碎了，天衣无缝的神授皇冠摔成两半。
刘汉的头顶露出来，右边头发茂密，但左边没头发没头皮，像泉水一样涌着黏糊糊的白浆，流了他一脸，跟烂布、纸屑、灰尘、碎石一起抹花了他的脸。
刘汉大喊：“我天兵无数！我天将无数！我法力无边！我移形换影！我预知未来！你们敢打我？我要你们死！死！死！我来这人间，不是让世人享和平，是让他们动刀枪！”
只见几十个没有左脑的人继续砸着这个没有左脑的人。
刘汉左边脑袋的泉水由“白泉”变成了“血泉”——严格来说，是白水中流着血丝，就像最近洛阳咖啡馆流行的卡布奇诺。
刘汉翻着白眼，抬头看着人们。
因为他抬头，所以他脑子里的脊髓液“哗啦”一下从后背流下来——他没有左脑，只有右脑。白花花的右脑，仿佛洛阳咖啡馆比较流行的无糖玛琪朵。
人们看着刘汉。
此时，苟八九上前，脱下裤子，掏出东西，对着神子的半个脑袋撒尿。
刘汉左边脑袋的泉水由“血泉”变成了“黄泉”——严格来说，是白水中流着黄丝，就像洛阳咖啡馆最流行的焦糖拿铁。
……
至此，大汉皇军一败涂地。
至此，江湖部一统江湖。
是夜，“一统江湖大会”上，无数人围在江湖总管苟八九的周围，一边嘲笑笼子里依然大喊“我天兵无数！我天将无数！我法力无边！我移形换影！我预知未来！我开启天启！”的“神子”刘汉，一边狂拍江湖总管苟八九的马屁。
此时，皇家传令官来了！
苟八九：“哈哈，皇帝嘉奖我来了！”
传令官手握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苟八九、唐守敬听令！朱大长带着大民禁军，号称大明神军，已登陆我唐腹地。你们要牵制他的游击战，给正规战创造时间！”
苟八九拍着胸口：“什么朱大长，就是跳大神的侏儒，当年我还在洛阳见过他演歌剧呢。我向我皇保证，一个月之内灭了他！”
传令官大怒：“妈的！皇帝果然早预料到了！他特意说，你要‘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可以与他大战，但不要与他决战，而且，禁军不可出动！”
唐守敬：“陛下可以再给我们锦囊妙计……”
传令官：“没有了！侏儒光长脑子不长身子，不好对付。”
苟八九：“医大可以再制造超人和神子……”
传令官：“妈的，别提了，帝大、医大内乱了，没空管你们……好了，这是机密！”
传令官走后，苟八九看着人们，说：“哈哈，我们立个大功！看我一个月灭了小侏儒！”
人们举起大拇指。
-
-
苟八九手下的超人有读心者、伪装者，还有千里眼、顺风耳，还有“武力超人”和“信仰超人”，但是，朱大长这个人太聪明，他做的不是他说的，他说的不是他想的，他想的不是他真正想的，把苟八九骗得团团转！
半个月来，几十个超人被杀，几十个神子被杀，几千禁军被杀！
那些归顺的江湖帮派一个个造反了！
洪阿特的平民军最多，等洪阿特宣布效忠大明后，几百万人哗啦一下成了“大明平民军”！
无后教在教主无名丧失“神性”后，大部分投靠江湖军。但朱大长比苟八九更有神性后，他们也反了！
大汉军在“神子刘汉”被抓后，大部分投靠江湖军。但朱大长对残余的大汉军进行友好访问后，“新的神子刘汉”诞生了！他们也反了！
半个月来，不但朱大长的大明军不减反增，而且苟八九的江湖军不增反减！
而且，朱大长公开说：“江湖军的兄弟们，你们不要做夜壶！什么是夜壶？等卫生间建立了，夜壶就没用了；等你唐稳定了，江湖军就没用了！你们的士兵会被阉，你们的军官只能去菜市场撵小贩！”
电视机前的江湖军听完朱大长的演讲，跑去找正在接受采访的苟八九，问道：“苟总管，朱大长说得是真是假？你说，等我唐灭了大民、大明，你让我们一人一个女大学生……但是，我今天看《大唐新闻联播之你民江河日下》，发现，他民一共才一千女大学生啊……我们有几百万人，这怎么分？我可不想我老婆给我带绿帽子啊！”
苟八九不说话。
江湖军：“苟总管，你是不是在下一盘大棋，故意不杀朱大长，防止朝廷卸磨杀驴？”
苟八九：“我没下大棋！我要杀了朱大长！”
江湖军：“但是，这样，我们不就是夜壶了？杀了朱大长，我们还有什么用？你们当官的还能去菜市场撵小贩，我们当兵的就他妈要当太监了！”
苟八九大怒：“不会！我们都是江湖人！都是武林人！都是兄弟！”
江湖军：“苟总管，你只有两个选项：第一，下一盘大棋，我们吃香喝辣；第二，听话，杀了朱大长，当夜壶。”
苟八九大怒：“闭嘴！食君之禄、奉君之事！誓死效忠吾皇！”
此时，电视机里传来朱大长声音：“苟总管！苟总管！我是朱大长！你在不在！敢不敢和我现场辩论？”
苟八九大怒：“我是朝廷钦定的江湖总管，你是逆贼，我们辩论个屁啊！”
朱大长：“他不敢！他怕了！因为，他在撒谎！他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背叛了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你唐江湖军的兄弟们，不要当夜壶啊！你看，《大唐新闻联播之我唐突飞猛进》说，你唐有五百万女大学生，而《大唐新闻联播之你民江河日下》说，我民，错，它民，只有一千女大学生。你们用小学数学算一下，这说明什么？”
江湖军：“这说明，我们应该推翻我唐，这样，女大学生才够分，刚好一人一个女大学生。”
朱大长：“说得对！让我们一起推翻你唐，效忠我明！”
江湖军：“有道理！”
苟八九：“有道理个屁！”
江湖军：“为什么没道理？我觉得很符合逻辑。”
苟八九：“妈的！”
他指着电视里的侏儒，大喊：“你这个跳大神的侏儒！太监侏儒！逆贼侏儒！马戏团的侏儒！”
朱大长：“我是大明皇帝，你是朝廷鹰犬。”
苟八九：“我手下两万禁军，一百万江湖军，四百万江湖志愿军！我就问你怕不怕？”
朱大长：“我是大明皇帝，你是朝廷鹰犬。”
苟八九：“我身高一米七，你只有一米二！”
朱大长：“我是大明皇帝，你是朝廷鹰犬。”
苟八九：“我不再是太监，而且东西很大，不信你看！你还是太监！
朱大长：“我是大明皇帝，你是朝廷鹰犬。”
苟八九：“我有两个老婆，十个小妾，一百个情人，而且还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你什么也没！”
朱大长：“我是大明皇帝，你是朝廷鹰犬。”
……
苟八九气得直跳脚！
记者们：“请问苟总管，你觉得朱大长说得对不对？如果不对，请问，为什么不对？”
苟八九大喊：“我是朝廷钦定的江湖总管！他是朝廷通缉的伪皇帝！”
记者们：“伪皇帝是皇帝吗？朝廷的江湖总管是朝廷的鹰犬吗？”
苟八九大喊：“食君之禄、奉君之事！誓死效忠吾皇！”
电视里的朱大长指着电视外的苟八九，大喊：“你听！他亲口说了！”
现场的每个人都看着苟八九。
不在现场的几十亿人都看着电视里左边的朱大长和电视里右边的苟八九。
所有人看着朱大长，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所有人看着苟八九，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称帝，是每一个中华人的梦想；称帝，已经写入中华人的基因；就算秃顶缺牙中风流涎的隔壁二大爷，也有一颗称帝的初心。
你可以嘲笑二大爷的不自量力，但你不得不佩服二大爷的初心。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方得始终。
-
-
你听，江湖军在唱着《江湖之歌》：
天底下，人世上，爹娘恩深似海洋，
从小懂得忠父母，长大报皇好儿郎。
烛光照，闪闪亮，育我青春好时光；
传道授业解疑惑，滴滴师恩记心上。
日出东方好辉煌，黄河入海万里长。
大唐江湖传忠孝，千古大唐礼仪邦。
先栽树，后乘凉，朝廷恩德不能忘，
老吾老及人之老，春风化雨暖心房。
乌鸦反哺拳拳意，羊羔跪乳意长长；
爱父母敬师长，人伦道德第一桩。
日出东方好辉煌，黄河入海万里长。
人人捧出心中爱，大唐江湖放光芒。
-
-
你听，大明军在唱着《造反之歌》：
锅里没米
碗里没肉
树上掏窝
窝里有蛋
吃饱了摸肚子呦
呦呦呦呦呦！
-
偷皇帝的蛋
造皇帝的反
吃皇帝的饭
砸皇帝的锅！
喔喔喔喔喔！
-
皇帝没蛋
皇后没汉
皇帝没种
太监有鸟
嗷嗷嗷嗷嗷！
-
舍得一身剐
敢把皇帝拉下马
谁要是不造反
我们就干它妈！
哇哇哇哇哇哇！
-
杀了皇帝
扒了龙袍
我来抢来我来穿
抢了皇妃
我来抢来我来干
王侯将相宁有种！
哈哈哈哈哈哈！
-
-
慢慢地，《江湖之歌》的声音没了；慢慢地，《造反之歌》响彻我唐的大地。
必须承认，苟八九输了。
此时，皇家传令官来了。
苟八九看着传令官，和他手里的圣旨。
传令官大怒：“你也打算造反？见我如见皇帝，还不下跪接旨？”
苟八九看了一眼几百记者、几百手下、几万观众——我猜，他肯定想到了“几十亿电视观众”——下跪，三拜九叩，说：“臣苟八九接旨！”
传令官：“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湖军打不过朱大长，不如调往洛阳，学习体会《新唐律》精神，然后让人们学习体会《新唐律》精神；明年，你们要去严格执行《新唐律》！”
苟八九看了一眼几百记者、几百手下、几万观众——我猜，他肯定想到了“几十亿电视观众”——下跪，三拜九叩，说：“臣苟八九遵命！”
传令官走了。
苟八九看了一眼几百记者、几百手下、几万观众——我猜，他肯定想到了“几十亿电视观众”——起身，转身，低头，走了，一边走一边说：“去洛阳。”——仿佛没穿衣服。
-
-
洛阳，真理宣讲会。
……
陈真真指着苟八九，大喊：“我看透你了！你在心里骂我！”
苟八九：“我没想！不是我想的！”
陈真真：“我看透你了！”
苟八九：“我什么也没想！”
陈真真：“你想：‘张名说得对，陈真真就是夜壶。’”
苟八九：“我没……你……你又不是……读心者……”
陈真真：“我不是读心者，但我吃了读心药，我就是读心者，我可以读心！你在想……妈的，药效过了！”
苟八九：“我什么也没想，我誓死忠于我唐……”
陈真真指着苟八九，大喊：“闭嘴，你这个夜壶！皇帝说了，江湖人就是夜壶！等天下统一了，下层江湖人都阉掉，上层江湖人都当小吏，每天在菜市场赶小贩！”
苟八九：“陛下亲口对我说：‘不要和朱大长决战，要发挥“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但是，同时不要让舆论知道。’”
陈真真：“哈！你被骗了！陛下亲口对我说：‘你对苟八九说：“陛下亲口对你说，不要和朱大长决战，要发挥‘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但是，同时不要让舆论知道。”要强调我“亲口”说，要拉拢他，不要让他在唐民决战的时候给我让闹事。’哈哈，你被骗了！”
苟八九瞪大眼睛：“好乱……到底……谁在说……在说什么……”
陈真真：“陛下亲口说，反对派、忠诚派、激进派、保守派、理中客、愤青派、白手套、黑手套、主角、配角、夜壶都是统治策略的一部分。这样说吧，除了邪教不是夜壶，一切都是夜壶！”
人们瞪大眼睛，看着陈真真。
陈真真大喊：“记住，朝廷是主角，民间是配角，江湖是夜壶！”
人们看着苟八九。
尤其是苟八九身后的“江湖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苟八九继续走着，越走头越低。
我看着他。
坦白说，我见识了太多的悲剧，我已经没有感情——但是，我还是觉得苟八九挺可怜的。
哎，能力配不上野心，理想只是空中楼阁。
世间的悲剧，都来源于此。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又想不到想到了什么。
我看着苟八九。
我看透了他的内心。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https://www.23hh.com/book/167/167327/8502763.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hh.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3h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