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冰火地狱

　　突然，一阵震动，凌光醒了过来。原来他的测试项目已经出来了，所以教头把他给摇醒了。凌光感到有一点遗憾，他很想知道那声音的来源，但却被打扰了。虽很可惜，但他却不沮丧，因为他知道他肯定还有机会的，他坚信。

　　从教头手中接过字条，拿过来一看，上面一片空白，他刚想请教一下教头，但教头已经走开去集聚玩家了，凌光只好压下疑问，迅速跟上。

　　只见他们来到一扇大门前，古朴沧桑感迎面而来，沉重的质地感，生锈的门环，斑驳的痕迹，显然很有历史感。凌光第一感觉，这门应该是千年前的文物了，但这门的正面确有一点不协调，那就是们的上方有一空白的牌匾，上面什么也没有，很干净，像大理石一样。

　　教头在门前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说道：“测试跟以前一样，拿着字条走上前，把字条往门上一贴，你就会被传送到意识空间，接受系统测试，请各位努力吧！”

　　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人走上前去，按照教头所说的，把字条往门上一帖，凌光看到门上光芒一闪，门上面的牌匾一亮，显出四个大字：极度诱惑。凌光有点明白了，牌匾是显示每个人的测试题目的，知道这个以后，凌光也就对自己字条上的空白坦然了，原来题目是在那一刻知晓的，但随之又冒出了疑问，为什么那些玩家拿到字条以后，有的哭有的笑呢，显然他们是已经知道题目的，只有自己不知道而已，想到这，凌光就很纳闷，为什么就自己不知道测试题目呢？他不是没想过问旁边的人，但看到他们不是在休息，就是在闭目养神，显然是不适合打扰的，而父仆跟教头们正在前面组织秩序，凌光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反正到最后他是会知道自己的题目的，所以他也就放弃询问了。

　　放下心来，细心地打量着周围，凌光还是第一次看细心地打量着周围的伙伴，全是朝气蓬勃的脸庞，眼睛里写满了斗志，但有些人的眼里明显有了疲累，很是随意的坐在了地上，捶打着自己的四肢。看到那些皱着眉头的稚气脸庞，凌光不由有一种笑的冲动。突然，他感到有人在打量着自己，随着感觉望去，看到一个很特别的人，很朴素，但却有一种书卷香的气味，凌光知道这是喜欢书的人自然流露出的味道，凌光很喜欢那种味道。于是凌光对他微微一笑，那人一鄂，随即也报以一微笑，算是回礼。

　　人群渐渐少了起来，凌光也收回目光，眼睛注视着那道门，随意一扫，凌光记住了几个很有意思的测试题目，像什么独傲孤峰，双雄争锋什么的，而最让凌光遐想的则是“坦埕相对”这个题目，凌光原以为这是一个很艳情的一个测试，但看到那人哭着一张脸，凌光也知道那个测试不是自己所想得那么一回事。（直到后来凌光才知道那个测试的痛苦之处，那个测试就是让一个人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里，取意：人与自然都坦坦荡荡的。）

　　很快就到了那个有书卷香的玩家，只见他很有自信的一笑，取出字条，往门上一帖，牌匾上现出四个大字：绝望长廊，很形象的题目，凌光很容易就理解了测试的项目，这是一个对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测验，很简单，但却很实在。

　　终于轮到了凌光，很快地走上前，跟父仆点头问好，父仆也回一礼，来到门前，凌光拿出字条，轻轻往门上贴去，后面传来一句很焦急的叫声：“等一下！”但已经晚了，凌光已经把字条贴在了门上，红光一闪，字条就不见了。凌光转过头去，看到父仆一副焦急的模样，凌光不明所以。突然，后面门上传来一股肃杀的味道，很浓重，凌光诧异地回过头看去，只见门上现出一个双手握着利剑，交叉在自己胸前的骷髅，空洞的眼洞里，有着一股透着寒意的红红的火焰，重重的肃杀感直直地向凌光涌来，凌光抬头一看，牌匾上有四个血红般的大字：冰火地狱。

　　刚好看清题目，凌光就消失在原地，后面传来了一阵阵焦急的脚步声，凌光知道，那声音里有着父仆对自己的担心。

　　凌光只见眼前白光一闪，抬眼一看，他一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周围很空旷，什么也没有。凌光还在思索着冰火地狱的意思的时候，天气就突然的变化了，只见鹅毛般的大雪一片一片的飘落下来。

　　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见过雪景了，乍一看到这么迷人的景况，凌光也不禁一阵迷醉，但他还是没有忘记这一次测试的题目：冰火地狱。既然并已经来了，那么火呢？仿佛知道凌光的想法似的，脚心传来一阵灼热，地面瞬间变为一个火池，给人一巨大的视觉冲击，红通通的岩浆与雪白的雪花构成了一幅难言的美丽图画，凌光在陶醉时，也在忍受着痛苦的折磨，原来凌光下面在经受着岩浆的融化，而上身却遭受着冰冻的侵蚀，那种可以将神经撕裂的痛苦是凌光有了昏厥之感，但凌光在斗争着，记得弟弟曾说过，在意志测试时，抵不住诱惑、昏厥就意味着放弃，这一回测试你也就失败了。虽然痛苦，但凌光却不愿意失败，这一次进入《红尘》，名为帮助弟弟，实际上却是在找回自己的遗憾，如果现在失败，凌光知道自己可能会丢失很多东西，包括希望，所以他不能失败。

　　咬紧着牙关，紧绷着肌肉，抗争者因痛苦而带来的昏厥的意识，渐渐地，全身慢慢传来麻痹的感觉，牙齿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神经也已感觉不到火灼的痛苦，只有冰冷的睡意，虽没有痛苦，但凌光却知道更加艰苦，身体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凌光知道自己的仪式开始涣散，仿佛又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轻声低喃：“睡吧，你已经努力了，好好休息一会吧。”

　　就在凌光刚准备放弃的瞬间，突然，全身的细胞传来一股粉碎般的痛苦，凌光不禁“啊”的一声大喊，意识一黑，凌光往下一倒，心里不敢地说道：“还是失败了。”

　　“咚”的一声，头上传来冰凉的痛苦，凌光霎时清醒了过来，原来冰火倒置了过来，下面的地面已是厚厚的一层冰冻，而天上则是火红一片，原本头部是受火烤，而现在是受冰冻，瞬间的冷热交换，使得意识重新回归，他这才醒了过来，凌光暗叫了一声侥幸。瞬间，凌光想到了使自己一时不会涣散的做法，那就是瞬间的冷热交换，虽痛苦，但确实是有效的方法。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次那个起立趴下的动作，他只知道身体里的神经已经痛得麻木了，原本这个动作是为了振奋自己的意识，而现在却是为了复苏自己的神经，凌光现在很矛盾，神经的麻木可以减轻身体的痛苦，但同样会给意识带来麻醉，而恢复神经的知觉，却要经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意识也会有昏厥，凌光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他只是重复着那个动作，以便使自己还清醒着，更使自己痛苦着。

　　冰火的煎熬终于过去，凌光好累，精神有点恍惚，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他休息的时候，还有地狱在等着他。

　　口很干，不由自主地做着吞咽的动作，身体很痒，很想去搔搔，手仿佛活过来一般，凌光诧异地看着手搔动着身体，很舒服的感觉。突然，凌光感到身体腰部传来一阵疼痛，但随后又感到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凌光很是享受，不由闭上眼睛感受着。鼻尖传来一股腥味，口中一吞咽，凌光知觉自己吞下了某种物体，睁眼一看，手上全是鲜红的液体，缓慢地流淌着，自己刚才吞咽的是什么？凌光不敢去想，胃里一阵翻腾。

　　就像是要撕开凌光那层破碎的虚伪一样，凌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站了起来，他的面前站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在重复着自己刚才的动作，当看到那身体上的那个血洞，各他往嘴里送去的那块物体时，凌光一阵眩晕，不由得干呕起来。但好像一切才刚刚开始一样，手又不由自主地去搔动着身体，当看到那个身体的某一部分里自己越来越近时，凌光惊恐了，他拼命的叫喊着，但没有声音，他想把手拿远一点，但手还是离自己越来越近，一步步绝望的看着那个物体送入嘴里，“咕”的一声，进入胃里，凌光霎时间感到天地一阵旋转，他绝望的想让自己晕过去，他放弃了对意志的控制，他不想自己变成疯子，不想，他甚至不愿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他很想就这么睡过去，永远不想醒过来，永远永远。但身体又传来那一阵疼痛，一种通体的畅快，刺鼻的血腥味又从鼻尖传了过来，凌光块崩溃了，他流出了眼泪，他不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畅快的感觉？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受这种折磨？为什么？

　　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但站在凌光对面的人却享受般地笑着，很享受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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