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的轨迹

　　眼泪滑过了脸庞，带着无助的呼喊，淌进了惊恐的嘴角，消失在颤抖的舌尖。

　　“是什么如此苦涩？有着绝望的滋味。”凌光的舌尖尝出了眼泪的苦涩味，“是无助吗？好像有一点，是害怕？好像也有一点，是痛苦？也有一点，可这个感觉到底是什么呢？”凌光摇了摇头，他好像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经历，是什么时候呢？

　　凌光的意识已经接近崩溃，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片雾里，他觉得雾越浓他就越安心，很奇怪，很奇怪，他知道自己一直不喜欢雾，但现在，这雾看起来却很亲切，很有一种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忽然间，一道苦涩刺激了他的感官，好像一道清泉流过，在他心里划过一道痕迹，一道回忆的痕迹。

　　“是谁在那里哭泣？”凌光在雾里很疑惑。“好像有很多的人，但为什么我只能听见那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好像在呼喊，又好像悔恨，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自己能明白那种痛苦，为什么自己的心在痛，好像心是在流着泪，流着血，很痛恨痛。声音好像就在身边，为什么自己看不见？哦，是雾，原来是雾挡住了自己的眼睛，那我就往声音那边走近一点。”

　　凌光在雾里一步一步往那道声音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但雾也越来越浓厚，就好像是在阻止着凌光前进似的，但凌光已经被挑起了好奇心，不见到真相他是不会放弃的，加快了脚步，凌光更加快捷地向前跑去，近了，凌光可以感觉到那声音就在他前方不远处响起，近了，那种悲伤的感觉更加清晰了，雾也更加的浓了，凌光的脚步也更加的频繁了。前面好像有着人影，是谁？凌光疑惑，但脚步却没有停止。前面的人影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但凌光却好像永远到不了那个人影身边似的，凌光在跑，他好像也在跑，凌光加速，那道人影也在加速，凌光慢下来，他也跟着慢下来，永远，好像已经很久了，凌光跟那个人的距离好像还是一样，凌光感觉到有一些累了，艰难的喘着气，但凌光不想停下来，他好像有一种迫切的希望，要追上去，要追上那道人影，要不然，自己好像就会遗憾，后悔的。

　　突然，前面的人影一闪，消失不见，凌光一惊，赶紧跟上，就在他脚刚踏出去的瞬间，四周景色一变，雾全部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变得好是清晰。在凌光的前面，有很多人，都有着悲伤痛戚的面容，眼睛里都有着泪滴，呜咽的声音在四周飘荡，目光的焦点落在中间的那个“睡”着的人身上。凌光的视线落到那个人的身上时，心中突然有一股深沉悲伤包裹着自己，好深好重，压得凌光喘不过气来，身体好像很重，眼泪好像也控制不住，凌光好像听到一道心防崩溃的声音，很清晰的声音，“哗”的一声，瞬间崩溃，心里很空，空到自己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很痛，整个天空都好像是在流着眼泪。

　　“是谁？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我会感到悲伤，感到痛苦？是谁？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我会对那个面容感到亲切？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凌光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自己，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知道为什么对这种场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为什么那个人明明是睡着，而自己看到他却流着眼泪，感觉到悲伤呢？不由自主地慢慢走了过去，人群也随着凌光的脚步而让出了一个通道，有的人用眼光看着凌光，好像在说着什么，看那个眼神，好像是在安慰着自己，但为什么自己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凌光疑惑，但脚步却没有停止，很快就来到了那个“睡”着的人的身边，“是很快吗？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是过了很久呢？”凌光再次疑惑。脚步停了下来，但眼睛却没有离开过那个躺在地上“睡觉得人”，他是那么的安详，好像是在做着一个美梦一样，英俊的面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弯着的嘴角好像是在你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清秀的身材，白皙的手指，好像他就在你的身边，跟你谈着他的梦想。

　　凌光的眼泪早已经控制不住，像决堤般得流了下来，凌光很像大声的痛哭，但自己的声带却好像消失般，没有声音发出，他想叫，但他却不知道该叫喊些什么，一切好像就这样压抑着。突然一阵骚乱传来，原来是旁边的一位中年女士哭晕了过去，她的身边有着一个悲伤中年人紧紧的搀扶着她，旁边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也是流着眼泪，手忙脚乱的摇晃着那个中年妇女。好像是有人招呼了一声，凌光赶紧跑了过去，跟那个小伙子一样，急切地摇晃着那位妇女，好像是在迫切地渴望着什么，迫切地希望着什么。凌光明确地知道自己的嘴在蠕动着，也就是说自己在说着什么，但自己却听不到，听不到自己在说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很急，很痛，很悲，很伤。

　　为什么？就在凌光这样问自己的时候，周围又一变，变得空荡荡的，什么人都不见了，流着眼泪的，哭泣着的，哽咽着的，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什么都不存在着，但凌光心里的背上却感觉到更加浓重，那种深沉的痛苦，逼得凌光收紧紧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点痛苦似的。

　　一阵似有若无的呼喊传来，那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一个凌光心里深深的记住的声音，自己在梦里千百回寻找的声音。发足狂奔，向着那个声音的方向跑去，凌光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找到那个声音。

　　凌光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那个声音出自一个人的口中，一个刚才躺在地上“睡觉”的人的口中，那个声音是自己很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凌光高兴地痛哭起来的声音。

　　“哥哥！”很简单的一个词从那微笑着的口唇中漏了出来，简单的词，对凌光来说，却一点都不简单，因为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声音，一个只能在梦里才能出现的声音，霎那间，回忆像潮水般一齐涌了过来。

　　“哥哥！”一个很稚嫩的声音从一个很可爱的小孩的口中传出。

　　“嗯，再叫一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站在小孩面前开心地说道。

　　“哥哥！”小孩好像很高兴地再次说了声。

　　“嗯，再叫一声！”小男孩高兴地又要求者。

　　“哥哥！”

　　…　　…　　…

　　“哥哥！我们这是去哪？”一个小男孩在问着一个牵着他手的大男孩。

　　“我们是去上学。”大男孩回答道。

　　“上学？上学是什么？好吃吗？”小男孩不懂的问道。

　　小孩幼稚的问题惹来哥哥的笑声和耐心的解释声…

　　…　　…

　　“哥哥，还痛吗？”一个小孩帮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大男孩吹着伤口问道。

　　“不痛！”大男孩忍痛对这小男孩笑了笑道。

　　“哥哥，什么是白痴，孬种？”小男孩疑惑地问道。

　　“就是很笨的意思。”男孩回答道。

　　“那我是不是很笨呢？”小男孩再次问道。

　　“谁说你笨了，我弟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大男孩反驳道。

　　“那为什么那些打你的人都说我是白痴，孬种呢？”小男孩不解地问道。

　　“那是因为他们是白痴，是孬种。”大男孩气愤地说道。

　　…　　…

　　“弟弟，好吃吗？”一个大男孩高兴地问着一个吃着冰棍的小男孩说道。

　　“嗯，很冰，很甜，很好吃！”小男孩一边吃一边忙不断地点头回答道。

　　“那就好，你慢慢吃，别着急，吃完了，我再去买。”男孩吞着口水道。

　　“嗯，”小孩应了一声，舔了一下冰棍又问道“哥哥，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呢？”

　　…　　…

　　“爸爸！别打哥哥了，哥哥没有乱拿钱，妈妈…”一个小孩着急地想解释着什么。

　　“别说，不许说，说了以后我不跟你好了！”大男孩严厉地喝道。刚说完，又传来一阵竹棍声和一阵吃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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