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蕃骑压境
“谨遵将军之令！”
下方牵马的士兵低沉的喊出。
火把映亮这一方天际，黑夜中隐藏着肃杀之气，就连皎洁的月光，也变得有些冰冷。
军令如山，众不敢违背。
更何况高辰名声在外，以骁勇善战闻名积石军。
九曲之功若至，必定超越校尉职。就连骑兵校尉也不敢不敬。
“汉武帝时，朝廷设计引诱匈奴单于前往马邑掠夺财物。武帝亲自率兵三十万，埋伏于马邑，等待匈奴十万骑兵到来。仅因马邑遍地牛羊，无人放牧，匈奴单于生疑，骑兵止步不前。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布局精密的马邑之围，功亏一篑。使汉武帝失去了提前歼灭匈奴主力的机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请将军慎重。”
高辰与张守瑜一起站在城头上，临行前，高辰向张守瑜举例说道。
“你比我想得周到多了，我会亲自布局的。”
张守瑜神情慎重，点头说道。
“如果吐蕃骑兵至，我会立刻派遣快马先来禀告将军，使将军有所准备。”
高辰说道。
“我等待王帅招你我一同前往武威凉州城。”
张守瑜回道。
“告辞！”
高辰拱手一礼，转身迈下城墙。
此时，五百骑兵已经骑上战马，整装待发。
“暂时躲在赤岭戍堡南的山谷之中，待明日吐蕃到来，我与尔等共功名！”
高辰翻身上马，奔到众士兵最前面，挥手一喊，策马向南。
五百骑兵跟在高辰的身后，星夜之下，迂至赤岭戍堡，以图更大的胜利。
在丑时刚过之际，高辰率领五百骑兵来到了赤岭戍堡。
一个藏在高山上戍堡，根本引不起吐蕃骑兵的注意力。
赤岭戍堡，容不下这么多骑兵，但是山下的一处小林谷，却是藏兵的好地方。
五百骑兵在那里安营扎寨，高辰让他们在那里休息，养精蓄锐，以便于明日随时对吐蕃展开进攻。
清晨，天还没亮。
高辰就从赤岭戍堡调骑兵前往黄河打探吐蕃的消息。
一旦吐蕃有异动，立刻归来回报。
中午时刻，王文武回来向高辰禀告，大批吐蕃骑兵向北进军。
他们好似要绕过赤岭南麓，奔向积石军领地。
“戍主领积石军骑兵数百而来，莫非有了对付吐蕃骑兵的良策？”
烈焰当空，高辰站在戍堡外的山头上，身旁的荔非守瑜向高辰问道。
“我已与将军谋算好，此战势在必得！”
高辰紧握拳头，回复道。
这是他崭露头角的第一次大战。
无论如何，这一战只能胜利，不能输。
“如果歼灭这支骑兵，我等今后就要称您为‘将军’了。”
荔非守瑜殷切的说道。
“你们都有关张之勇，是国家的栋梁。我不会忘了你们。”
高辰向荔非守瑜说道。
“我荔非元礼不服天，不服地，只服戍主。戍主是天生奇才，世之好虎将。跟着戍主一定会显贵的。”
荔非元礼也对未来充满的期待。
“元礼兄和守瑜兄，准备一下吧！待吐蕃骑兵绕过赤岭，我军便出发。”
高辰向荔非元礼和荔非守瑜吩咐道。
吐蕃士兵一声“吐蕃麦庄”，可以想象到他们说出这个词时的得意。
敢有恃无恐的来到驻扎七千大军的积石军，即便是骑兵，也最少会有五千。
高辰不畏惧战争！
战斗，只不过是他实现抱负的垫脚石而已。千军万马，也别想挡住他的脚步。
“禀告戍主，一个时辰前，吐蕃骑兵行至赤岭南麓，现在估计已经绕过赤岭了。”
王文武又奔来向高辰禀告道。
“不必再去追踪打探，以免打草惊蛇。”
高辰下命令道:“通知山下骑兵，将鞍上马，甲戴齐，刀矛擦亮，待我命令！”
“遵命！”
王文武领命离去。
本来高辰决定尾随吐蕃骑兵三十里，这个距离正好对吐蕃骑兵进行冲突。
但是经过反复思考，高辰决定将骑兵放到吐蕃骑兵五十里在外。
这个距离意味着吐蕃骑兵即将到达积石军，他才刚准备出发。
却也是最不容易惊动游走在吐蕃骑兵周围的游骑。
高辰昨夜已向张守瑜提过“马邑之围”最主要的失败原因。
细节决定成败。如果让吐蕃将领发现有诈，数千骑兵有所准备，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抵挡。
又过了半个时辰，高辰率领赤岭戍堡的十名骑兵下山，与山下五百骑兵汇合。
“用兵有奇变，而非数量。吐蕃骑兵虽众，然从九曲黄河，奔至积石军，早已人困马疲。其自以为猛虎，视我等麋鹿。妄自尊大，敢孤军入我军腹地。我正兵埋伏，骑兵出奇，此战必胜。”
身披细鳞甲的高辰，骑着枣红马，站在前方，扬声说道，慷慨激昂。
“大唐威武，大唐必胜！”
五百骑兵扬起武器，齐声高喝，充满战意的声音在这山谷中回荡，久久不绝。
“出发！”
高辰一拉缰绳，控制马速，向前方奔去。
后方骑兵也开始散开，紧紧的跟在高辰身后。
……
积石军。
金灿灿的麦子，凝聚着耕种者的心血，一年只盼一回成熟。
亩亩庄稼，一眼望不到尽头。风一吹，好似千层波浪在翻滚。
此时，数百名男女百姓正俯身麦地，左手握着一把麦子，右手拿着镰刀。
他们熟练的用镰刀一勾，一把麦杆已经被割下，扔在一旁堆起。
每一个人都挥汗如雨，面色潮红。
“轰隆隆……”
地动山摇，震耳欲聋。
每过一息，这声音就被无限放大。
一众男女老少百姓“惊恐”的南望。
远方的旷野，尘土飞扬。仿佛是一股遮天蔽日的黑云向这里袭来。
百姓们皆知这是吐蕃的骑兵到了，他们停止割麦，慌忙向积石军城跑去。
“哈哈，吐蕃麦庄，今年是我吐蕃的大丰收啊！”
一名人马俱甲的吐蕃将领奔至最前方。
他看着这些好似“慌不择路”，如无头苍蝇般的汉人百姓，仰头大笑，洋洋自得。
他就是吐蕃大将尚结息，年龄三十余岁，虎背熊腰。是吐蕃的贵族。
他身边跟着数十名奴从，人人都拿着长刀，穿锁子甲。
以彰显尚结息的贵族身份。
这一次尚结息前来，将九曲黄河上的五千吐蕃精骑全部带来了，另外还带来了驽马三千余匹，用来驮运掠夺的粮食。
吐蕃历年来抢夺麦子，并不会将麦杆一起带走。因为这种工作量太大。
他们只会将麦穗装到麻袋之中，回去之后，再用石臼将麦子舂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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